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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演了半天抬臉看我:“喔喔喔。”像是在問我懂了沒。
我吶吶地答:“亞夫拿走了我的畫?”
白白連連點頭。
好嘛,白白費那么大勁,原來是想告訴我這件事。早知道了,畫還被亞夫扔水里了。
不過,看白白演那么辛苦,我故作驚訝地說:“亞夫居然拿了我的畫!太過分了!等會兒回去我去要回來!白白,你太厲害了!”聽我這么說,白白得意揚起臉,學人一樣躺在船上,雙手放在腦后,一條腿架在另一條曲起地腿上。
我笑著看看他,收回目光繼續向前。
原來亞夫舍不得撕毀那幅畫,看來他對靈川的感情,是明了了。
飛舟緩緩靠近市集,我不再戴面紗,隨著時間的過去,大家漸漸習慣不戴面紗的人,盡管依然有很多人沒有勇氣摘下面紗。
市集里是跑來跑去玩鬧的孩子們,似乎只有市集才是孩子們玩鬧和大聲歡笑的地方。而如果你想看到成年人大聲笑一下,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市集里的人對我有的崇敬,有的畏懼。崇敬和畏懼都來自一個原因,我曬不化,我可能是神女。
還記得在安都時,因為我流出了人類的血,讓安都百姓更加深信我是神的使者。
“那瀾姑娘好…”
“那瀾姑娘又來買吃的啊…”這些做買賣的人更容易接受我。
我笑著點頭:“是啊,是啊。大家好,大家好。”
靈都的市集最大的特點,就是除了食物。幾乎沒有別的東西。。。
這也能算是特點的說。。
整個市集只有一家裁縫鋪,里面的顏色也是屈指可數,主要的顏色是白色,黑色和淡藍色,服裝的款式也只有那么兩三種。這里即使婚慶,也是穿白衣。這倒是和西方差不多。
在這里白色是圣潔的代表,成親是神圣的事,所以一律穿白色。放在我的國家,就是喪事了。。。。。。
婚紗剛引入時,還被抵觸過。
這里沒有酒館。肉店,胭脂店,雜貨鋪,棺材鋪,更別說是妓院。這里的店鋪很單一。也很少。
我在這里根本買不到顏料,紙也是因為要做書籍在書店里買到的。書店的店主說。靈都沒有畫師。
“那瀾姐姐。你另一只眼睛是做什么的?”孩子們圍了上來,他們起初對我的右眼很害怕,大家也認為我的右眼瞎了。可有時我也會好奇想看看身邊有沒有閃耀之人,會拿下眼罩來觀察,所以大家知道我的右眼沒瞎。
起先,孩子們跟在我身邊時。大人會惶恐地把他們拖開,可他們看見我對孩子們很好,還會買東西給他們吃,大人們也不再拉回自己的孩子。而且。孩子們也很喜歡白白。白白的賣萌為我加了不少親切分。
“恩…我這個眼睛可以看見很多美好的東西。”我笑看可愛的孩子們,從店老板那里買了一把糖給白白,白白“喔喔”地分給孩子們,不忘自己吃一顆。
孩子們開心壞了,一只只小手去摸白白,白白立刻躥了出去,和孩子們玩在了一起。
靈都零食的品種也很少,糖果還是從游世商人那里買來的。這個世界有一種游走在各個國度的商人,他們把各國的東西在各國流通。
“什么是美好的東西?”一個小女孩抱著白白問我。
我想了想:“恩…就是讓你覺得快樂的,開心的東西。”
“比如糖!哈哈哈…”他們開心地笑了起來,和白白開始玩逃抓,歡笑聲感染了生活枯燥不敢說笑的靈都大人。大人們也紛紛露出了溫柔的笑顏。
零食鋪的老板也笑了起來。
我再買了幾個蘋果餅放進包里,因為這里不吃肉,所以食物的品種也極少,很多食物也是用水果做成,很單調。
“店長,下次能不能把蔥和菜放到餅里?”我向店長提議。
店長呆呆看我,靈都國度嚴苛的條規把善良的靈都人也約束地一陳不變,這種約束已經深入骨髓,深深地抑制了靈都人的想象力和創造力。
“放蔥…和菜會好吃?”老板訥訥地問我。
“當然啦,水果餅是甜的,菜餅就是咸的啊。不信你可以試試。”說到吃的,我實在忍不住這段時間的單調食物,滔滔不絕起來,“我們那里還有一種蘿卜絲餅,可好吃了,老板我跟你說怎么做啊…”
“恩恩。”老板也聚精會神聽了起來,周圍的人越聚越多,沒什么新聞的靈都,讓我的每一句話都讓他們產生了新奇。
“把面粉調稀,然后做一個像蓮花一樣的勺,舀一勺面粉糊,再把蘿卜絲放進去,然后往油里一炸,嘶…那個好吃啊…”說著說著,口水流下來了。沒嘗過新的靈都人還木木地看我,無法想象除了他們一直在吃的東西之外的美味佳肴。
“嗡————嗡————”正說地津津有味的時候,高空忽然傳來了號角般的長鳴聲。
聽地聚精會神的人們看向了上空。
“這是怎么了?”我也往上看,正看見靈川巨大的飛艇從集市上緩緩飛過,投落巨大的身影。
“有王來了。”大家告訴我。
王?難道是別的王?
“那瀾姑娘,您快回去吧,王若是找不到您又該急了。”大家好心地提醒我。
我愣愣看他們:“王找過我?”
“是啊,上次您去山澗畫畫,王在市集里轉了很久。”他們一個個說了起來,“王不愛說話,所以也不問,我們一開始不知道他想找什么,還是那些不懂規矩大膽的孩子們去問,才知道王在找您。”
我聽著聽著不由地笑了起來,想想靈川從市集一頭找到另一頭,再從另一頭找到這一頭,悶頭一個人傻找,也不問別人的呆呆模樣,就覺得好笑。
我立刻收拾收拾:“下次我寫本食譜給你們,教你們做好吃的。”說完,我跑向自己的小舟,高聲大喊:白白——”
一抹白影立刻躥出孩子們之間,緊追我而來,在我上飛舟之時,他也躍上了我的肩膀。我們架舟離開,追靈川的飛艇而去。
飛舟駛過山間,白影在兩邊飛躍,是白白的猴族。
“白白,你不回猴族了嗎?他們好像挺想你回去。”原先帶著白白在山間的時候,猴族像是受到什么命令,遠遠觀瞧,不敢靠近。
自從白白和小龍玩過之后,每次游舟過山間,猴族會緊隨身后,對白白致以尊敬的啼鳴。
“哼!”白白一甩臉,居然擺起了臭架子,這駕駛顯然是猴王不求他回去,他是不會回去的。
這猴精。
遠遠看見飛艇停在了圣宮邊緣,從上面走下了亞夫,他下來后恭敬地站在一邊,隨后,走下了三個人。還沒看清是誰,已被侍衛簇離開崖邊。
靈川說過,他這里常有王來,不知道會不會有安歌。心情變得復雜起來,停舟在了半空中,既有想見好友的激動,又有怕見到其他王的心慌。
最怕見的就是想把我當作阇梨香折磨的涅梵,和時時刻刻都想殺我為修報仇的伏色魔耶。
“吱吱。”白白抓抓我的手,似是在疑惑我為何不上前。
我到底是該躲起來,還是過去?
我現在是靈川的寵物,萬一他叫我我不出現,他豈不是很沒面子?我還要接受最終的“審判”,能拉攏一個是一個。
最近我跟靈川相處那么好,不能因小失大。
想罷,我立刻趨舟上前。
飛舟靠近飛艇時,也看見了圣宮前的情況。
只見侍衛整齊地站立兩旁,而且,不是靈都的侍衛,他們身上是三種服侍,一種是漢族鐵騎盔甲,一種是北歐赤膊鎧甲,另一種是波斯彎刀。
我心里立時咯噔一下,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八王服侍各異,人種也不相同。
八王之中穿漢服的只有涅梵,而帶有波斯風味的是玉音,像北歐雷神索爾一般戰士的,只有伏色魔耶。
完了…
我心懸地,害怕地往前看去,果然,在看到來人時讓我的心瞬間涼透。
只見靈川正一席白衫站在圣宮的臺階上,臺階下是一身改良的窄袖醬紫漢服的涅梵,他的黑發這次全數放下,只挑出一束盤在腦后,挽了一個發髻用盤龍玉簪固定。
古人講究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所以不能隨意剪掉。涅梵的黑長發放落后,竟也有靈川那么長。
在涅梵的身邊,自然是總是跟他形影不離的玉音。一身金紋白底的華貴寬袖袍裙,金色的花紋幾乎覆蓋了整件袍子,復雜而精美的圖案讓人驚嘆。衣擺只到膝蓋,里面是金黃色寬松的燈籠褲和輕便的黑色金紋的小靴。
玉音總是穿得艷麗四射,金光閃閃。不是衣服閃,就是身上的寶石閃。
最后,是身材魁梧壯碩的付色魔耶,上身是暗金色的鎧甲,鎧甲上是凹凸有致的肌肉紋理,宛如只有這樣才能讓他那一身肌肉穿著舒適。他那頭火焰一般的紅發配上他紅色的披風,更讓他像是為戰斗而生的戰士,威風凜凜,殺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