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破3000的加更,下次破4000時也會加更慶祝 “那瀾?你…能不能幫我搓一下背?”安歌有點不好意思地在我身后問。
我回過了神:哦,好。”我站起身轉身,看到了趴在桶沿笑看我的安歌,他已經洗干凈了臉,恢復了他皮膚的白凈,漂亮的銀瞳沒有了當初的傲氣與邪氣,只剩天真與純凈,恰似十七少年,純真無賴。眼角的美人痣讓這位俊美的少年多了一分媚,像是白色的馬蹄蓮一枝獨秀,清新之中透出一分高傲的妖嬈。
赤luo的肩膀和手臂在火光之中閃爍著透亮的水光,他的雪發沾水的部分已經恢復了原來的顏色,而沒有沾水的依然灰黃,讓他的頭發顏色上下分了層。
他正銀瞳閃亮的看我,我走到他背后,扯了自己衣服,扯出一塊布條,開始給他擦背。
“如果我不是長生,你應該比我大。”他離開桶沿,坐在木桶里,身體前傾,嫩白的皮膚在我擦過后留下一條條紅痕,“沒想到你挺會照顧人的,謝謝你這段時間照顧我,對我不離不棄,我還以為你會趁機殺了我。”
“哼…”我看了看他笑了,“不如繼續說說你們小時候的事,我覺得很好聽。”
“是嗎?呵呵。”安歌也笑了起來,“其實阇梨香女王人很好,在她治理下,樓蘭第一次擁有了長達五百年的和平,人人安居樂業,夜夜歡歌笑舞…”
我疑惑起來,既然是一個好女王,那為何?所以,這就是他們的叛亂?
“可是…”安歌的聲音漸漸低落下去,“一個傳說在城主之間忽然流傳開來,說只要殺死人王,就能獲得她身上長生的能力…”
“所以你們?!”
“不,不一樣…”安歌搖了搖頭,即使阇梨香女王人好,也依然會有人恨她,涅梵就是其中一個,我們每個人的目的也各不相同。我們的父親也相信了這個傳說,他想得到長生不老的能力,所以,他也發動了叛亂,我們跟隨父親一起殺到了女王的王宮之下,其他王們已經沖了上去,父親怕被別人搶先,就讓我們沖上去,因為他體力不支,我和安羽趕到了阇梨香的宮殿,她已經被鄯善刺中了心臟,當時我們驚呆了…”
“鄯善?!怎么會是鄯善?你不是說涅梵最恨阇梨香,為什么是鄯善?!”我無法相信安歌的話,那么善良的鄯善怎么會殺死了同樣善良的阇梨香女王?
安歌再次搖頭:我不知道,當年其他王到底揣著什么目的我們并不知道,這么多年來大家只是表面和平,而且誰也不想再提起當年之事。當我們站到阇梨香女王身前時,她嘲諷地看著我們,我至今都無法忘記她眼中的嘲笑,和她嘴角鄙夷的笑容。然后…她就說出了那句話:我終于要死了…而你們…”
“這些受詛咒的人…還要繼續…無聊…孤獨…痛苦地…活下去…”我和安歌異口同聲地說出,我吶吶的低語在自己的腦中回蕩,像是遠古而來的一個女人嘲笑的回音。
“就是這句。”安歌轉過身,帶起了“嘩啦”的水聲,他用銀瞳細致地看著我的五官:就是因為你說出了和阇梨香女王一樣的話,涅梵才發了瘋,至于他為何當年恨阇梨香恨地想殺死她,我們并不清楚。但是后來,我和安羽卻真正感受到了長生不老根本不是神的恩賜,而是詛咒,讓人可以陷入迷失,瘋狂的詛咒!”安歌在水中輕輕顫抖起來,唇色蒼白,輕顫不已,像是一段讓他恐懼,害怕的回憶正撕裂他的心,從腦海的最深處一點點爬出。
“是不是冷了?”我把手探入水中,水確實有點失溫。
我去給安歌加熱水,靜靜的房中再次響起他的話語:傳說是真的,殺死人王的人可以獲得長生不老的神力…”我給他的木桶里倒入熱水,他目光呆滯地看著水中的倒影,位置顛倒的美人痣像是安羽在水中。
“可是,卻不是什么仙丹或是可以取走的東西,而是阇梨香的選擇,她在我們面前化作天沙之時,纏繞過當時在場的所有人,涅梵,玉音,伏色魔耶,修,鄯善,靈川,還有我和安羽,也就是你現在見到的我們,樓蘭八王…”
原來他們是這樣得到長生不老之力的,是阇梨香離世之前的詛咒。
“父親來晚了一步,當他得知神力選擇了我們后,很生氣,我和安羽不知道該怎么辦,只有跟他回到安都。父親沒有再跟我們說過話,認為是我們奪走了他長生不老的機會,我和安羽很傷心,我們愛父親,他是我們的父親,我們尊敬他,崇拜他,愛著他。那一晚,他跟我說,他選擇了安羽,他想殺死安羽來獲得長生的能力,我當時驚呆了,腦中一片空白,我哭著說 重生之獨行刺客5200
愿意為父親死,讓安羽活下去,父親笑了,給了我神器,當我準備自殺時安羽忽然沖了進來,他用他手里的刀,貫穿了父親的胸膛…”安歌放在水中的雙手顫抖起來,他在水中慢慢蜷起了身體,抱住赤luo的膝蓋,埋下了臉,顫抖不已,“是我讓安羽陷入魔障…是我的懦弱使安羽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我吃驚地站在旁邊,聽著安歌的回憶,安歌說得對,長生不老不是恩賜,而是詛咒,甚至讓人陷入瘋狂,墮入魔障。
安歌在木桶中平復了一會兒,再次抬起臉:殺死父親之后,安羽變得除了我不再信任任何人,他開始厭惡人類,開始捉弄他們,開始折磨他們,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很痛苦,安羽問我還愛不愛他,我說愛,他就笑著對我說,那就陪他一起墮落,漸漸的,我也開始迷失,開始迷茫,開始渾渾噩噩地過著這樣的日子…那瀾,我把這些事告訴你,是希望你讓安羽也解脫出來…”
“你…想讓我怎么做?”
他平靜地看著水中自己的倒影,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這樣的日子應該結束了,我希望你能靠近他,然后…幫我殺了他。”
我怔住了身體,他在我面前緩緩站起了身,身體赤luo而透著一分悲傷地站在我的面前:如果沒有人陪安羽墮落,他會更寂寞的…”
他透著水光的后背輪廓清晰地展現在我面前,那微微凸起的背肌像是曾經也有一對翅膀,天使折斷了翅膀留在人間,只為留住惡魔的兄弟不回地獄…
安歌是不是知道,那個時間快到了…
伊森提著包袱回轉,外面漸漸發了白,一束束陽光從云層中打落,灑落在荒蕪的荒田上。
安歌坐上駕駛坐,顯得有些緊張,我握住他的右手,那里紗布已經拆去,肌膚玩好無損,似是從沒被老鼠咬過。
“別緊張,這個一學就會,踩油門吧。”安歌緊張地點點頭,踩下了油門,車慢慢開了起來,伊森滿臉不悅地坐在我腿上,他也想學,現在被安歌搶先了。
開到田邊時,安歌咳嗽起來:咳咳咳…”他的臉色驟然發灰,伊森也一時呆愣地看向他。
安歌停下了車,靠在座椅上吃力地呼吸,陽光如同金色的天柱矗立在天地之間:那瀾…你知道嗎?我們安都子民才是真正的樓蘭一族…”他長長地吸入一口氣,緩緩地吐出,我靜靜地看著他,握住了他冰涼的手。
“很多年前…我的祖先…居住在一片…美麗的綠洲上…樹林茂密…湖水盈盈…可是…因為我們的砍伐…還有洗羊皮時污染了河水…沙漠開始侵襲…是我們自己…毀了曾經美麗的樓蘭…咳咳…”
“別說了…安歌…”我撫上他的胸口,想讓他在最后的時刻可以舒服地離開,他抬手握住了我撫摸他胸口的手,目光依然注視前方:我想叫你一聲…那瀾姐姐…我能唱支歌給你嗎?我唱歌很好聽…”
“恩…”淚水從我的眼中滾落,他蒼白的唇慢慢開啟,唱出了無力的歌謠:
“曾經美麗的羅布泊…
曾經美麗的綠洲沙漠…
牛羊在那里奔跑…
女人在湖邊歡笑…
胡楊林在風中歌唱…
魚兒在水中蹦蹦…跳…
忽然有一天…
來了一個和尚…
他說他來自神域…
他說他來拯救我們的生靈…
沒人相信他啊…
沒人相信他…
他說天地會變色…
他說湖泊會干涸…
沒人相信他啊…
沒人相信他…
他被趕出了城…
他被曬死…在了…沙漠中…
天…忽然變了色…”安歌緩緩閉上了眼睛,靠落我的肩膀,“地…忽然陷了落…沒人…能離開…能…離…開…”
淚水滑落面頰,陽光照射在了我們的身上,我抱住了安歌的身體,埋入他洗干凈的雪發…
“那瀾…我做到了…我堅持住了…”
“是的…你贏了…”
“恩…恩…”他繼續輕哼著曲調…
我聽著他的歌聲隨呼吸一起…
慢慢地…
一起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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