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遺愛還想拉著兩大忠仆耍耍呢,可是李雪雁領著海棠施施然的走了出來,替房遺愛擦擦額頭上的汗,李雪雁沒好氣道,“還不去吃飯,難道你今天沒事做了?”
“呃,吃飯,吃飯”房遺愛尷尬的笑了笑,哪會沒事做,不僅有事做,還多得很呢。.到現在為止,房遺愛還沒見過李艾呢。
吃了早飯,和李雪雁交待了兩聲,房遺愛換上一身便裝出了門,這次房遺愛就帶著兩大忠仆。三人出了都督府,竟直朝城東而去,來到右營大門,天刀直接亮出了腰牌。
“聽聞大將軍染病在身,我家大都督特來看望,快去通傳!”天刀說完話,那守門的兵丁明顯的愣住了,李艾大將軍有沒有病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這位新任的大都督一定是有所不滿了。沒有多想,兵丁拱拱手,趕緊進營通傳了。
那兵丁來到帥帳的時候,李艾正和耿慶喝酒呢,看到這滿桌的酒菜,那兵丁就是一臉的苦澀,奶奶個熊的,大早上喝什么酒啊。心中羨慕嫉妒恨,嘴上卻還得恭恭敬敬的說道,“大將軍,大都督來訪,不知...”
“啥?”乍聽房遺愛來訪,耿慶手中的酒杯都落在了地上,房遺愛來右營這么大的事,怎么探子也不來回報呢?耿慶早就在都督府周圍安排眼線了,由于都督府侍衛防衛森嚴,眼線也不敢靠的太近,如此一來,細微的事情不知道,但是房遺愛出都督府也應該知道啊!
李艾放下酒杯,招呼了一聲,幾個親兵就把酒席撤走了。靜靜地思索了一番,李艾沉聲問道,“阿慶,這是怎么回事,為何探子一點消息沒傳回來?”
“大將軍莫惱,末將會查明的!”耿慶苦笑著安慰了一番,等著見到房遺愛之后,耿慶也有點想通了。一共三個便衣人,要是這三個人從正門走出來,探子們也不會想到這人會是堂堂大都督。當然,除非探子們見過房遺愛幾面,但是在這幽州城里,又有多少人見過房遺愛呢?
帥帳內,房遺愛首先聞到了一股子酒味,看著桌上的菜葉子,房遺愛心中就冷笑了起來。這個李艾擺明了沒把他房某人放在眼里啊,就算裝病也得裝的像個樣子吧,竟然光明正大的喝酒。
既然知道李艾是怎么回事了,房遺愛也懶得掀開簾子了,“大將軍,聽說你身體有恙,不知現在如何了?房某來的時候,可待了幾名醫者呢,尤其有一人名叫盧剛,有著一身絕妙的醫術,不如讓他為大將軍診治一番如何?”
房遺愛話一出口,鐵靺差點笑出聲來,盧剛哪會什么醫術,整一個完尸體的老怪物,讓他給李艾治病,那不是在詛咒李艾早死早超生么?李艾可不知道盧剛是啥人,他還以為盧剛是宮里的御醫呢,隔著簾子,李艾咳嗽兩聲低聲道,“不勞大都督費心了,李某的病也快好了,等過個兩曰,李某當親自登府向大都督道歉!”
“不用,不用,大將軍養好身子便是了,至于那些虛禮,房某倒不看在眼里。就這樣吧,大將軍好好休息吧,對了,大將軍,你現在身子有病,還是小心為妙,切不可暴飲暴食,以防有什么不測!”房遺愛很平靜的笑了笑,說完這些話,他轉身領著鐵靺二人出了屋。
來到外邊,房遺愛抬頭看了看這座大營,從他來到這里為止,那些將校沒一個前來見禮的,看來這李艾果然很威風啊。
出了右營,房遺愛就見到了孟戰。此時,孟戰心中也是五味雜陳,左武衛少將軍竟然如此年輕,這得羞煞多少人啊。恭敬地施了一禮,孟戰苦笑道,“少將軍,你可幫幫末將吧,那右營,末將是回不去了!”
房遺愛自然了解孟戰的苦處,他領著人馬大鬧臨山街,明顯違背了李艾的意愿,再加上他本來出身左武衛,有這些緣由在,李艾又豈能容得下他。拍拍孟戰的肩膀,房遺愛呵呵笑道,“孟戰,過兩曰你就領兵進駐左營,和左武衛人馬一起訓練!”
“進駐左營?”孟戰想不明白了,那左營可是韓愈的地盤,又豈是說進就能進的?
“怎么,你不信?孟戰,相信房某,那左營遲早是我們的,房某還不容易來一趟幽州,又豈能連個地盤都沒有?”房遺愛信心滿滿的笑著,正如他所說,既然來到了幽州,他就要掌控幽州才行,否則來幽州還有什么意思?
幽州的夜晚還有些涼,已經約好來刺史府吃飯了,所以一到了晚上,房遺愛就領著十幾名親衛進了刺史府。當然,房遺愛是不會領著徐惠她們的,這次來刺史府,還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呢,他又豈能讓女人們冒險前來?
一進刺史府,韓愈就笑呵呵的迎了上來,讓房遺愛詫異的是,刺史府里好像除了韓愈的親信之外,并無其他官員前來,而右營的軍方一派更是無一人。撇嘴笑了笑,李艾和韓愈到底有什么過節呢,竟然已經鬧到這種地步了?
沖秦虎使個眼色,秦虎就悄悄地落在了隊伍最后,看來今夜刺史府注定不會安寧了,亦或者說韓愈已經準備好大鬧一場了。
觥籌交錯,美酒落入杯中,房遺愛卻沒有喝多少。眼前是十一個舞女,這些舞女沒有江南女子的柔軟,卻有著北方女子的豪放,她們的腿是那么的有力,還有那纖纖玉手。一邊欣賞著女子們的美,一邊暗暗冷笑著,這個韓愈當真是聰明啊,知道他房某人喜歡女人,就弄了這么多舞女來。
刺史府里一片喜慶,李艾這里卻不怎么平靜。自從白天房遺愛來過之后,李艾就已經不敢小瞧房遺愛了,他覺得這個年輕人真的很不簡單,若是讓他在幽州待上一年半載的,那他李艾的大將軍之位能不能保住還兩說的呢。
“大將軍,探子來報,房遺愛已經去了刺史府!”耿慶進了屋,拱手回道。
“嗯?阿慶,刺史府可有別的動靜?如果沒有什么動靜的話,就讓咱們的人幫幫韓愈,總之,今夜刺史府必須死人,不管是韓愈還是房遺愛,這兩人必須死一個人。否則,死的就是咱們!”
“是,大將軍放心,末將已經安排好了,若是到了亥時,刺史府還沒動靜的話,咱們的人就會率先動手的!”
“好,很好!”李艾站起身走到門口,看著那朗朗明月,他仰頭笑了起來,偌大一個幽州,馬上就要落入他李艾手中了。
刺史府內歌舞升平,一片笑聲,周圍卻是暗流涌動。鄭麗琬坐在馬車里靜靜地喝著茶,田夢涵臉上卻是一片焦急之色,“麗琬姐,你怎么一點都不急啊,那韓愈擺明了要置房俊于死地了!”
“呵呵,夢涵,你急什么,就憑韓愈的能耐,還真難不住他。他現在之所以進刺史府,也只是讓幽州所有人動起來而已!”
鄭麗琬說的一點都不差,房遺愛確實是這么想的,刺史府一亂,李艾一定會行動的,李艾一動,其他人還會安安穩穩的么?只有亂起來,幽州這潭渾水才能有機可乘。
當房遺愛進刺史府的時候,秦虎已經給李穆發了信號,看到信號之后,李穆戴好頭罩,領著一批人來到了刺史府高墻底下,這些人放出飛爪,順著繩索飛速的進了刺史府。當然刺史府周圍也有著不少眼線,這些眼線有李艾的,也有其他人的,但全都被李穆一一解決掉了。
“夫人,李穆將軍已經領人進了刺史府了!”麻子跑的汗流浹背的,聽了他的稟告,鄭麗琬抿嘴笑了笑,“成了,麻子給六子遞個消息,讓他盯緊了棺材鋪,還有那個韓榮,這次一定要找到幕后指使之人!”
“是,夫人放心,小的這就去傳話!”麻子累的跟哈巴狗一樣,他想休息下,但是鄭麗琬下了命令,他也只能照辦了,別看鄭夫人是個女子,但是她整起人來,可別珞女俠厲害好多呢。
麻子走后,鄭麗琬吩咐一聲,車夫就趕著馬車掉過了頭,田夢涵可沒鄭麗琬這么好的心情,她一看鄭麗琬要走,掀開車簾跳下了馬車。
“夢涵,你要去哪?”田夢涵笑吟吟的看著田夢涵的背影,其實她也知道田夢涵要去做什么,這個時候,她除了去刺史府幫房俊,還能去哪里呢?
鄭麗琬不問還好,一聽她這么問,田夢涵扭過頭有些生氣的說道,“麗琬姐,你這不是明知故問么,你放得下心,小妹可沒你那份能耐!”說完話,田夢涵頭也不回的朝夜色中走去。鄭麗琬也不怎么生氣,如果田夢涵事事都聽別人的,那她就不是田夢涵了。
端著酒杯,韓愈微微笑道,“大都督,不知你覺得這舞如何?”
“好,相當的好!”房遺愛嘴中叫著好,一雙眼睛卻色瞇瞇的看著那些舞女。
房遺愛笑得開心,韓愈也跟著笑了起來,只是他的眼神中卻多了一絲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