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舞臺上的事情已經過去兩天了,這兩天時間里,房遺愛大戰突厥八勇士的事情早傳遍長安城了。大唐的百姓從血液里有著一股尚武之風,所以他們也是崇拜英雄的,漸漸地曾經的紈绔子弟房二郎,變成了眾人口中的英雄。
西跨院里,房遺愛靜靜地坐在榻上,而拓跋惜月則蹙著眉頭坐在旁邊。今天一回到長安,拓跋惜月就將房遺愛找了回來,李藝的事情太過復雜了,雖然現在使臣還沒離京,但也得讓房遺愛拿個主意才行。
“夫君,李藝死的異常蹊蹺,具我們的人調查,那李藝應該是自殺的!”拓跋惜月靜靜地說著,如果李藝是被他人殺害,那這事情倒好解決了,但是李藝自殺,這其中的疑問就太多太多了。
房遺愛抬起頭,輕聲問道,“惜月,李藝死前可見過什么人?還有,婉柔有沒有去過萬州?”
“李藝確實見過一個人,但這人卻不是婉柔,具刺史府下人所說,那人身高八尺左右,年約五十來歲,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婉柔。而且,半月之前,婉柔就已經來了長安,她也不可能出現在萬州!”
“這個人到底是誰?竟然可以讓李藝自殺身亡!”房遺愛站起身輕輕地閉上了眼睛,他心中就像堵了一塊巨石一般,他現在有點理解鄭麗琬為什么不讓他陷在洛州了。雖然他人已回到了長安,可洛州的事情卻遠遠沒有結束,他有種感覺,這洛州刺殺只是個開始,卻不是結束,至于洛州刺殺案會是什么結果。就不得而知了。
拓跋惜月站起身,雙手放在房遺愛額頭上,輕輕地撫摸了下,“房俊,不管你怎么想的,這個時候都要和婉柔撇清關系才行。我有種感覺,這所有的事情,很可能是沖你來的!”
“為什么這么說?”房遺愛有些驚訝的問出聲,都是針對他房某人的,這怎么可能呢?
“你好好想想。那暗水從成立到現在,一共做了兩次大案,卻全是和你有關,你說不是針對你又是針對誰?”拓跋惜月苦笑了下,按照她的意思。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婉柔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可房遺愛又舍得殺了婉柔么?
聽了拓跋惜月的話。房遺愛低頭深深地思索了起來。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么?不知何時,鄭麗琬邁著輕柔的步子走了進來,一進屋她便皺眉笑道,“夫君,惜月說的是對的,妾身早就勸你和婉柔劃清界限了。可你就是不聽。如今李藝一死,陛下自會派人調查,到那時婉柔還能隱藏多久?所以,夫君。如果你還念著這個家,就想法子和婉柔分清吧!”
“嗯”房遺愛還能說什么呢,鄭麗琬說的句句在理,他要是再不同意,那可就真是個傻子了。拍拍床沿,讓鄭麗琬坐下后,他沉聲笑道,“麗琬,派人尋找婉柔,我要知道她現在在哪里!”
房遺愛已經做出決定了,正如鄭麗琬所說,與婉柔相比,還是這個家重要,他不能因為婉柔,而把整個房府推到危險的邊緣。
見房遺愛如此說,鄭麗琬心中也松了口氣,就怕這個夫君念著舊情,舍不得和婉柔分的這么清。
和鄭麗琬二人商量了一會兒,房遺愛就出院門去了客廳,沒辦法,蕭答烈來訪,他能不出去應酬下么。
正如房遺愛所想,蕭答烈是個豪爽之人,他見房遺愛走來,便緊走兩步,撫胸向房遺愛行了一禮,“房將軍,你獨戰突厥八勇士,當真讓蕭某大開眼界了。今天,蕭某冒昧來訪,還望房將軍莫要見怪!”
“哈哈,蕭將軍,難道你不愿認房某做朋友么?”房遺愛卻有些佯怒的皺了皺眉頭,蕭答烈一時間愣住了,他想了想,還是沒想到自己哪里做錯了,“房將軍,不知蕭某做下何事了,讓你如此不高興?”
“蕭將軍,貌似那天,房某已經讓人跟你傳過話了吧,你如此客氣,是不是不想認房某這個朋友呢?”
這下蕭答烈反應過來了,他愣了一下后,才哈哈大笑道,“錯了,錯了,是蕭某錯了,房老弟,蒙你瞧得起,蕭某就厚著臉當回兄長了!”
“如此,不是很好?”房遺愛展顏一笑,伸出雙臂和蕭答烈擁抱了一下,也許對于大唐人來說,擁抱很不合禮數,但是在大草原上,男子擁抱是非常正常的。
雙方入座之后,海棠就端來了一壇美酒,蕭答烈果然是識貨之人,只是第一口,他就嘗出這酒是海天藍了。見蕭答烈識出海天藍,房遺愛便有些了然的笑了笑,如今大唐朝能嘗出海天藍的也不多,更何況是契丹人。如此看來,這蕭答烈的身份,果真是非同一般啊。
“蕭兄,小弟有句話想問問你,不知你到底是何身份?”房遺愛問出聲后,蕭答烈便笑著將酒碗放在了桌上。
見屋中無人,蕭答烈仰起頭,頗有些苦澀的笑道,“就知道瞞不過房老弟,為兄乃遙輦氏于越!”
聽了蕭答烈的話,房遺愛心中卻是吃了一驚,遙輦氏可是契丹貴族部落,后世的耶律阿保機就是出于遙輦氏。這遙輦氏于越,就相當于契丹丞相了。真沒想到,蕭答烈看上去威武不凡,身材粗獷的,竟然當的是契丹宰相。
“真沒想到啊,小弟之前還以為蕭兄是金帳大將軍呢!”房遺愛可一點都沒撒謊,就蕭答烈這樣子,一看上就像個武將。
蕭答烈卻是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房老弟,今個不提這些了,你我兄弟之心相交,談那些身份做什么?于越也好,夷離瑾(位同大將軍)也好,蕭某還能變個人不成?”
“也是,來,蕭兄,請繼續飲酒!”房遺愛將蕭答烈請至桌旁。兩人便繼續飲起了酒。兩個時辰后,蕭答烈才起身離開房府,當蕭答烈走后,鄭麗琬從側門走了進來,“這個蕭答烈可真是不簡單啊,看來窟哥的日子也不好過呢!”
“誰說不是呢,不過這樣也好,契丹越亂,咱們就越輕松!”房遺愛呵呵笑了笑,蕭答烈是梟雄人物。這對窟哥來說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對大唐來說就是天大的好事了,窟哥忙著應付蕭答烈,還有機會找大唐的麻煩么?
五日后,多國使臣也陸陸續續的離開了長安城。娜魯自是不舍的,但是她只能狠狠心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遺愛沒有去送娜魯。他很怕會忍不住將娜魯強行留下來。
如今時辰離開長安。房遺愛自當要去宮里此去迎接使身份的,一進甘露殿,李世民就笑呵呵的問道,“俊兒啊,你這個時候來,可有什么事情?”
房遺愛暗地里癟了癟嘴。李世民當真奇葩的很,幾天前臭小子臭小子的,現在就親熱的喊俊兒了,看來還真是誰給他漲臉。他就對誰好啊。拱拱手,房遺愛彎腰笑道,“父皇,小婿是向你辭去這個迎接使之職的。”
“哦,朕倒是忘了,臭小子,上次你將突厥人打成那樣,可真是大快人心啊!”李世民顯然還在為上次演舞臺上的事情高興呢,看著他的笑臉,房遺愛案子腹誹了下,光動嘴皮子管毛用,有本事再拿出點好處來啊。上次是得了上千兩黃金,可回家就讓程處默分走了一半,再怎么說,程處默和薛仁貴也身受重傷,分點錢也說得過去。而且,薛仁貴身上也不寬裕,房遺愛也有心幫幫薛仁貴。
“父皇莫夸獎了,這還不是在你的英明指導下,小婿才能將突厥人打的鬼哭狼嚎的,要沒父皇在場,小婿還真沒那份勇氣!”
要是別人聽了房遺愛這話,沒準能把隔夜飯吐出來,可是李世民卻習以為常的摸著胡須了呵呵的笑了起來。
拍了半天馬屁,總算把李世民吹得高高興興的,房遺愛也沒在甘露殿久留,這一出門,趙沖就湊上來伸出了根大拇指,“二公子,趙某人服了,你剛才那話可真是”趙沖癟癟嘴,竟然不知道該如何說了,就剛才房遺愛說的那話,得需要多厚的臉皮啊,反正他趙沖是說不出來的。
推推趙沖的肩頭,房遺愛摸摸鼻子嘿嘿笑道,“老趙,又偷聽了?小心陛下知道了,扒了你這身皮!”
“二公子,憑咱們的關系,你不會出賣趙某吧?”趙沖還真有點怕,雖然事不大,但是如果李世民較起真來,還真會扣他個大罪。
房遺愛佯裝想了想,才聳肩小聲道,“那可說不準,哪天本公子不高興了,就把你丟出去,嘿嘿!”說完話,房遺愛便一步三搖的出了院門,至于趙沖,早就愣在當場了。
太極宮里,已經有些綠色了,聞著那淡淡的香味,房遺愛竟直繞過了荷花塘,從荷花塘往東,就是水紋殿了,房遺愛可不想從水紋殿門口過,對于陰德妃,還是能躲就躲的好。房遺愛想的挺美的,可往往天不遂人愿,他剛走過荷花塘,路口就走過來兩個宮女。
這兩個宮女,房遺愛是認識的,這二人便是陰德妃身邊的貼身侍女,可算得上陰德妃最信任的人了。
“婢子們見過房將軍,德妃手中有件古物甚是奇怪,想請房將軍前去參詳一下!”
房遺愛苦笑一下,抬手道,“走吧,本公子隨你們去瞧瞧!”房遺愛心中一片無奈,都躲著水紋殿走了,還是繞不過陰德妃,看來他房某人是真逃不脫陰德妃的魔爪了。
進了水紋殿,婢女就自動留在了屋外,房遺愛敲敲門走了進去。屋中還想以前那樣擺設著許多好東西,但是房遺愛卻無心觀賞,內屋的門緊緊地關著,房遺愛卻在猶豫著該不該推開那扇門。
“怎么?都來這里了,還怕什么?”陰德妃的聲音顯得有些慵懶,就像躺在床上說話一樣。
有道是該來的躲不過,房遺愛咬咬牙伸手推開了內屋的門,陰德妃果然在床上躺著,不過好在,她還穿著不少的衣服。看到陰德妃穿的不少,房遺愛很明顯的松了口氣,就怕這女人又穿件半透明的薄紗,那他房某人又得受陣煎熬不可。
看房遺愛那吐氣的樣子,陰德妃撐著額頭咯咯笑了起來,沒想到這家伙在臺上那么威風,這一進了女人閨房,卻如同進了地獄一一般。
房遺愛剛要坐在椅子上,陰德妃卻纖足落地,緩緩走了過來。她的一對眉毛無比動情,那柔弱的腰肢,總能讓男人升起一股保護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