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后,房遺愛本想去跟怡睡得,可是半路上被聞珞拉走了。今晚上,聞珞顯得甚是扭捏,她這樣子,倒是把房遺愛弄糊涂了。
“珞丫頭,你這是咋了?”摸摸聞珞的額頭,也沒發燒啊,難道吃飯沒洗手,把自制的半吊子吞進去了?
房遺愛倆眼在聞珞身上掃來掃去的,過了半會兒,聞珞一拍手,鼓起勇氣小聲的嘀咕道,“房俊,問你個事,這生孩子的時候,疼不疼?”
“哈!”房遺愛嘴巴張的大大的,敢情這珞女俠也想要個娃了,看聞珞那認真的表情,房遺愛忍不住想要逗逗她,摸摸聞珞的臉蛋,湊在嘴上吻了吻,“珞丫頭,生孩子不疼的,你做那事的時候疼么?”
“好像是不疼,還挺舒服的!”聞珞還真就信了房遺愛的鬼話,事實上,她也不好意思問別人,雖然她聞珞臉皮子厚一點,但是這種話還真問不出口,也只能問問自己的男人了,她哪里想得到,這惡男人竟然會騙她。將外衣扔到一旁,聞珞將房遺愛撲在了身下,“臭房俊,我也想要個娃娃!”
“好,那敢情好,哈哈哈”房遺愛笑得那個得意啊,誰說聞珞不純潔了,瞧現在多純潔啊。這晚上,聞珞顯得很是牛叉,足足要了三次,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房遺愛倆眼都腫起來了。
晚上的事情誰不知道呢,就聞珞叫的那么響,院里的女人都聽見了。要說啊,海棠還真得學學聞珞,人家聞珞起了身,照樣刷牙洗臉,一點都不覺得不好意思。趁著吃飯的功夫,怡一只手放在桌下,偷偷的擰了擰,這個夫君就不能收斂點么,虧得院里沒有什么閑人,要是被別人聽去了,那還不讓人笑話死。
房遺愛只是一個勁兒的扒著飯,他覺得這事跟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人家聞珞要叫,他還能堵著她的嘴?
辰時已過,房遺愛便領著人去了昆吾鎮。從洛州到昆吾鎮,足有一百里地,騎馬至少要半天時間。房遺愛的黑虎馬倒是沒啥問題,揪著一百里的路程,對于這位黑馬王來說,也就是小菜一碟,但是其他的馬屁可就受不了了。
行至六十里處的栓縣的時候,一行人就地休息了一下。在馬車里坐得太久了,拓跋惜月和海棠也迫不及待的想要呼吸下新鮮空氣。
坐在草地上,靜靜的吹著風,如今已經快進入三月了,這天氣也越來越暖和了。拓跋惜月托著下巴,有些若有所思的說道,“房俊,再過上半個月,就該到播種的曰子了吧!”
“是啊,去年好不容易熬了過來,也不知道今年情景如何,但愿能變好一些吧,總之,山東是不能再亂了,那里可是我大唐的糧倉啊!”
雖然玉米和地瓜已經普及到山東之地了,但是能帶來多大的效果,也只能看各家的努力程度了。現在李佑也已經回到了齊州,但愿他能接受上次的教訓,安心把齊州管理好。
“房俊,你當初該在山東留一名得力官員的,只靠盧家和崔家的幫扶,不可信的。盧家還好說,崔家呢?”拓跋惜月自始至終都沒有提瑯琊王家,因為在她眼里,王家是不可能真心幫著房遺愛的,除非王瀟年當家。
房遺愛又何嘗不想呢,但是當時他除了何向明,手底下還有可用之人嗎?當然可以提拔一個人,但是所提拔的人不能位居高位,那用處又有多大呢。山東不比江南,在江南,何向明雖為縣令,卻可以行事刺史的權力,只要他想做什么,蘇放也好,秦文遠也好,都會幫著他。可山東之地呢,一切官場的事情,只能靠自己。
“惜月,你該很清楚,我太年輕了,底子薄的很,有時候就是想用人,都找不到合適的。那個謝文安無論資歷還是身份,都比較合適,但是我能調用他么?”房遺愛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謝文安可是京官,就在李世民眼皮子底下活動,他房某人就是再想用謝文安,也得小心著來,遠沒有何向明用起來放心順手。
拓跋惜月頗為理解的點了點頭,她拉著房遺愛的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輕聲道,“房俊,我以前跟麗琬姐商量過這些事的,你如果想快些收攏些人才的話,那就得想法子打破現在的格局。前朝隋煬帝曾經開過科考之制,想來你是知道的,為什么不建議皇帝重開科考呢?”
“重開科考?”房遺愛無奈的挑了挑眉毛,這個主意倒是不錯,而且李世民也會非常愿意這樣做。但是,誰又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上這個折子呢,要知道科考一開,最受打擊的還是這些世家大族,他們愿意看到這一幕嘛?所以說啊,不是朝堂的人看不明白,而是他們看得太明白了,沒有人會傻到為了科考之事,而得罪所有的世家大族的,朝臣不敢,李世民也是有心無力,他總不能自己提出科考的想法吧,那樣的話,置朝臣于何處。要知道,這些朝臣大部分都是追隨他多年的有功之臣,好多的封賞也是世襲的,要是行了科考之制,那除了世家大族,第二個受打擊的就是他們。
“惜月,這想法是好的,可你有沒有想過這有多難,連皇不敢輕想的事情,我就是上折子又有何用?”
“房俊,你想岔了,這世上的人都是追求利益的,皇帝也好,朝臣也好,只要拋出一個讓所有人都能夠接受的法子,自然就不會有人拒絕的。”
房遺愛頗有興趣的看了拓跋惜月一眼,“惜月,你和麗琬是不是有什么好想法了?”
“想法倒是有一個,你可以聽聽。這朝臣為什么不希望重開科考呢,還不是因為到手的利益,就拿咱家老爺子來說吧,他東征西討跟隨陛下二十多年,才換來了一個梁國公的爵位,他又怎肯輕易放棄。可是,在推行科考之前,先發一個公告,既定朝臣的封賞保持不變,新興的科考制度只適用于后人,你說,這樣的話,朝堂老臣們還會拒絕么?”
“這....”房遺愛一臉的喜色,聽了拓跋惜月的話,他忽然想到了鄧公的一國兩制的方針,就拓跋惜月所說的卻別對待,不就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么?如果真按照這個方法施行下去,朝臣不會反對,李世民也能接受,如此一來,興科舉之制,還有這么難么?
“服了,惜月,你這主意真是妙極了!”房遺愛忍不住夸贊了拓跋惜月一聲,這次拓跋惜月倒有些謙虛的笑道,“莫夸我,這個主意還是麗琬姐想出來的呢,我只不過代為轉述罷了。依她的想法,是想讓你回京后,就盡快將科考的事情提上議程。”
房遺愛點了點頭,只要科考一興,多上來些寒門子弟,那他房某人就可以趁機大撈人才了。可惜的是他房某人年紀小,就是想收門生都不行,不過還有老爺子在呢,以老爺子的名聲,收個百來個門聲沒啥問題吧?
房遺愛臉上一陣傻樂,海棠提著水壺繞著他走了一圈,他都沒啥反應,將水壺遞到拓跋惜月手里,她蹙眉問道,“公子怎么了?”
“她啊,魔怔了!”拓跋惜月拔開塞子,小口的喝起了水。這時候房遺愛也清醒過來了,聽了房遺愛的話,他一把奪過了水壺,“哼,告訴你,再說為夫壞話,讓你半年下不了床!”
“是嘛?”拓跋惜月舔舔舌頭,眼中一副之色。房遺愛算是服氣了,這個拓跋惜月簡直就是第二個鄭麗琬啊,啥招數到她身上,都變得毫無殺傷力。
休息了大約半個時辰,一行人就繼續上路了,也許是嫌馬車里太悶,海棠想要在外邊騎馬,可是房遺愛又不愿意鉆馬車,只好兩人共乘一騎了。好在黑虎壯實的很,拖著倆人一點都不覺得累,相反還有點興奮地打起了響鼻。
房遺愛太了解這位黑虎兄了,敢情又在展現它的馬王風范了。黑虎跑的有點快,墊的房遺愛有點疼,海棠也好不到哪里去。
伸手拍拍黑虎的馬,房遺愛很不客氣的罵道,“混蛋,你慢點能死啊,告訴你,要是再亂來,老子把白鳳送西域去。”
果然,一聽房遺愛這話,黑虎老實了許多,跑的也穩健了。海棠捂著嘴咯咯直笑,“公子,黑虎真是越來越壞了。”
“嗯,本公子也讓他帶壞了!”房遺愛大言不慚的啰嗦了一句,這可把海棠驚得比不上嘴巴了,堂堂房二公子竟然讓匹馬帶壞了,這不是天大的笑話么?
沒了海棠陪著說話,拓跋惜月一個人坐馬車里也是悶得慌,無奈之下,她只好掀開了車簾。看著旁邊的秦豹,她招手笑道,“豹子,咱們換一下,你坐馬車吧!”
“這....”秦豹一張臉拉的老長老長的,讓他坐馬車,這還不憋死他?可是一看到拓跋惜月毋庸置疑的眼神,他還是乖乖地停馬跳了下來。哎,這可是新晉的少夫人,他秦豹敢不聽話么,沒瞧見,這才幾天,少爺就對惜月姑娘言聽計從了。
房遺愛正和海棠說這些稀奇事,就感覺到旁邊多了個人影,看到笑吟吟的拓跋惜月,房遺愛忍不住好奇道,“惜月,這是誰的馬?”
“喏,豹子的啊!”拓跋惜月伸手指指身后,就瞧見秦豹正干巴巴的坐車轅上憨笑呢。
房遺愛吸吸鼻子,很是佩服道,“惜月,你適應能力太強了,這么快就開始借著身份壓人了!”
“有嗎?我可什么都沒說,也就一句想騎馬而已,豹子就把馬讓出來了,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去問問他嘛!”
拓跋惜月說完話,一甩馬鞭,就越過了黑虎。房遺愛暗自搖了搖頭,這女人還挺能裝糊涂的。
來到昆吾鎮,就見到了九手,下了馬,房遺愛才發現九手一張臉難看得很,好像誰欠他八百萬似的。
“大師兄,你這是咋了,媳婦被人搶去當壓寨夫人了?”房遺愛出口就沒句好話,九手也早適應他這種說話方式了,眼皮挑挑,粗聲粗氣的回道,“少扯犢子,要搶也是搶你的,就你身邊這么多女人,要搶一個,難度也不是太大!”
“停,九手,你們先別斗嘴了,先說正事吧!”拓跋惜月可沒心思聽他倆噴來噴去的。被拓跋惜月一打岔,九手撓撓頭很是苦惱的笑道,“別提了,還不是老君廟的事情,那些鎮民非說老子領人拆的老君廟,這不,將幾個兄弟圍在老君廟,不讓走了!”
“啊?還有這事?”房遺愛有點哭笑不得的看了看六子,六子也是一副全然不知的樣子。
“就這么點事?你給鎮民們一些錢不就行了么?”拓跋惜月有些慍怒的說道。
她這話一出口,九手還沒咋地呢,房遺愛就先翻起了白眼。老君廟可是人家祭祖的地方,要知道,唐代人可是非常看重祭祀之事的,拆了老君廟,那相當于不敬祖宗,這哪是一點錢財能打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