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揚正跟丟丟對著瞪,突然聽到有人敲門。
“誰啊?!”白揚語氣不太好,話語中還帶著剛才對貓吼的時候的怒意。
打開門,見到門口站著的人,白揚有些不好意思。
“顧老師,原來是您啊,快請進!”白揚趕緊擦了擦椅子。椅子上都是貓爬過的,平時沒人來他也沒怎么擦。
鄭嘆從焦媽提著的袋子里出來,看了看周圍,便瞧到站在桌子上蹲著的那只貓。
“咦?顧老師,這貓是您家的?”白揚遞過來一杯茶,問道。
“是啊,我家的黑炭,之前因為一些事情弄丟了,前些日子才托人幫忙找回來。”因為自家貓回來的原因,焦媽最近面上都帶著笑意。
“哦?這就是黑炭哪。”白揚看了看跳到一張椅子上的黑貓,這就是李小茜一直夸贊的那只黑貓?
鄭嘆察覺到白揚的視線,側頭瞧過去。
白揚與鄭嘆的視線一碰上就心里打了個突,他總感覺面前這只貓有些怪,或許是習慣了丟丟的鬧騰,突然見到這么一只眼神很冷靜甚至冷淡的貓,感覺莫名的怪異,就好像面前坐著的并不是一只貓而是一個陌生人似的。
真讓白揚選擇的話,他還是寧愿選擇丟丟。鬧騰就鬧騰吧,生氣的時候想吼就吼它一下,再小小教訓一下,但面對這只黑貓,白揚感覺與自己氣場有些不合,想吼估計都吼不出力。
鄭嘆不再理會白揚,扭頭再次看向蹲在書桌上的那只貓。那只貓看上去比較排斥陌生人以及陌生的貓,尤其是雄性同類,看鄭嘆的眼神帶著警惕和很強的戒心,估計是在外被欺負過。所以鄭嘆也只是在椅子上坐坐。并沒有湊上去打招呼。
在外流浪過一陣子之后,鄭嘆對很多人和貓的心理情緒比較敏感,能夠察覺出來對方的情緒變化,而這種敏銳的察覺力也讓鄭嘆在外會少去一些麻煩,就像“李元霸”能夠分辨出哪些人需要避開,哪些人又需要以強硬態度對待一樣。
焦媽這次來帶了一些貓罐頭,剛才去小郭店子里的時候焦媽順便買的,李小茜出國之前焦媽還讓她放心,說會經常過來幫忙看看貓的。因此也沒食言,今天下午剛好有空,就帶點東西過來看看丟丟,也順便幫忙帶一些話。
白揚面臨畢業,到現在工作也沒確定下來。雖然他手頭有幾個選擇,但白揚一直沒給對方確切的答復。焦爸知道后也有意想將白揚挖過去,天元基因那邊現在還缺少優秀的管理人才,所以焦媽也過來提一下,當然,去與否還是看個人選擇,強扭的瓜不甜。
焦媽將袁之儀整理出來的一份邀請函和一份說明文件遞給白揚。簡單談了談之后,便帶著鄭嘆又離開了。
白揚在人離開之后又瞧了瞧手上的文件,小心放進抽屜里,看著蹲桌沿上的丟丟。“有外人的時候就表現得一本正經!”
“喵——”
“怎么,有意見?!”
白揚將丟丟從桌沿上拎下來,繼續開始整理論文,就算丟丟又爬到他腿上趴著。也沒再將它扔下去。
回到東區大院的時候,鄭嘆見到站在樓下的衛棱。
說起來。鄭嘆很久都沒見過衛棱了,自從衛棱搬到公司那邊之后,就很少見面,只有偶爾衛棱跟焦爸打電話的時候才會順便問候鄭嘆一下。
“咦?小衛,你怎么來了?來了也不給我打電話,站在這里干等。”焦媽說道。
衛棱笑了笑,“我問過門衛,他說你帶黑炭出去了,我看這時間也快到放學的點,你們也快回來了,就沒給你打電話。”說著又看向等在門前的黑貓:“黑炭,好久不見!”
鄭嘆扯了扯耳朵,哼哼兩聲算是打招呼。
“還是老樣子,不喜歡理人。哎,原本還準備帶你出去玩的。”衛棱說道。
正準備刷卡開門的焦媽和準備進門的鄭嘆聽到衛棱的話,齊齊扭頭看向衛棱。
“咳,咱先進去再說。”衛棱抓抓頭發,他看出來焦媽有些不贊同了,估計是抓貓事件讓她有些神經緊張。
鄭嘆倒是很感興趣,畢竟他現在整天呆在學校里也沒有什么事情做,在外流浪了一個多月,膽子越發大了。
“小衛啊,你也知道黑炭被抓,好不容易回來,現在我們都挺緊張它的,就像今天去寵物中心檢查身體也是我親自帶過去,沒有去麻煩小郭。”焦媽說道。
“這個我當然知道,只是,這件事情,我也跟焦老師說過。”衛棱道。
“他怎么說?”焦媽突然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焦老師說,看黑炭自己的想法。”
其實衛棱在詢問焦爸的時候也并沒想到他會這樣說,畢竟,誰家會讓貓自己做決定?就算這貓與其他貓有些不一樣,但不管怎么說,這畢竟也只是一只貓而已。
焦媽想了想,道:“你想帶它去哪里玩?”
“這個您放心,就城內,我一哥們兒的地盤,去那兒就是讓他們認一認,以后要是黑炭跑遠了或者再發生什么事情的話,他們也好幫忙。之前我就拜托他們找過貓,貓販子的那些暗里的運輸線就是他們提供的。再說黑炭也不會亂跑,我以前就帶他出去過一次…”
見對面的焦媽又瞪著自己,衛棱咳了一聲,不再說話,那次不征得主人家的同意就帶貓出去確實不太好,就算事后沒出現什么意外,但畢竟這先斬后奏的事情總會讓人感覺不好。
“黑炭,你怎么決定?”焦媽問道。她知道自家貓與眾不同,聽得懂人話,但是,衛棱說的事情實在是讓她擔心,自家貓好不容易回來,這還沒安分幾天呢。就又要經常跟著這些人往外跑,性子跑野了咋辦?
蹲在茶幾上的鄭嘆看看左邊的焦媽,又看看坐在右邊的衛棱,低著頭,往右挪了挪,再挪,再挪。
不用看鄭嘆也知道現在焦媽一定不好受,但他確實不想一直被關住,再怎么說他內心也是一個人。還是個年輕的靈魂,偶爾像只貓一樣犯犯懶,窩在大院里曬曬太陽溜個彎也就行了,但要一直被關在這里,鄭嘆還是有些不太愿意。不得不說,往外跑了一趟,將心理的不安分因子都激發出來了,還是人的時候鄭嘆就喜歡沒事開著車到處逛,即便現在是一只貓,也是一樣的。
焦媽沉默了一會兒,擺擺手。“行吧,它自己選擇的就按照它自己的意思來。晚上回家嗎?”
“這個請您放心,我一直跟著呢,就算晚上回不來。我也會在第二天親自將它送回來,不會一直留在外面的,而且,也不是每天都會帶它出去。”衛棱保證道。
焦媽點點頭。“就留這里吃晚飯吧,反正也到飯點了。”
衛棱這次沒留下。說在外有事便離開了,明天下午會過來接貓。
等衛棱一離開,焦媽就一個電話給焦爸打了過去,第一句話就是問鄭嘆的事情。
鄭嘆不知道焦爸說了些什么,焦媽看著還是不太贊同的樣子,但也沒有再繼續追問。
而此刻坐在辦公室的焦副教授,掛掉電話之后,揉揉眉心。他知道衛棱找自家貓肯定是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家貓幫忙,原本他也是準備拒絕的,但是想起了前兩天和方邵康的那個電話。方邵康在知道他和袁之儀幾人有一個公司,也小幫了下忙,促進了一筆生意。有方三少作為中間人,對方也很給天元基因面子,雙方很快達成合作協議。
為此袁之儀興奮了很久,公司的發展進度比袁之儀預想的要快,而且還要順利很多,而這個加速劑竟然都是只貓。事后袁之儀還叫嚷著要過來拜貓,被焦爸拒絕了。這種事情還是別弄得人盡皆知的好。
方邵康離開楚華市之前給焦副教授打了個電話,兩人聊了一些關于鄭嘆的事情,最后掛斷之前,方邵康說了一句話:“別總拘著你家貓,就你家黑炭那樣的,注定管不住,也不是一般人能夠管的。你家那貓聰明著呢。松松手,或許,它能給你一個大驚喜也說不準。”
驚不驚喜的,焦副教授倒是無所謂,他只希望自家貓能夠健健康康的就好。
第二天,鄭嘆在院子里趴在樹枝上瞇著眼睛打盹,早上在大院里逛了逛,沒意思,又跑出去在校園里溜達了一圈,下午閑著沒事,只能趴在這里養精蓄銳,衛棱說了今天晚上要帶著出去一趟的。
晚上吃完晚飯之后,衛棱到了。
現在這個月份,吃完晚飯之后天還亮著,鄭嘆跟著衛棱下樓。
衛棱這次沒騎他那個摩托,而是開了一輛看上去不怎么樣的小車,不過,就算看著不行,那好歹也是四輪的,總比坐摩托時呆在背包里被背著要好得多。
“這車我找人借的,你可別在座位上亂拉屎。”衛棱坐在駕駛座上,扭頭對蹲后座的鄭嘆說道。
鄭嘆沒理他,亂拉屎這種事情是那些沒膀胱的鳥做的,自己怎么可能那么沒節操?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