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且他們圍在那里,佩服阿金竟然能夠在這種情況下創作,但對于阿金剛才寫的只是掃了眼,并沒有仔細去看里面的曲譜,在沒有征得同意的情況下,他們覺得貿然去看的話有種剽竊的嫌疑,因此,討論的時候主要提的還是阿金哪里來的靈感,難道真的是剛才那只貓?
鄭嘆好奇地過去看了看。
見到是鄭嘆,阿金原本準備合上本子的動作暫時停住,還將本子往鄭嘆面前遞了遞,讓鄭嘆方便看。
旁邊張且三人見狀,對于阿金的行為很不理解,何必對一只貓這么好?不過也不好說什么,畢竟大家不算熟,沒必要什么事都管著。
鄭嘆看了看,除了那個曲名之外,其他的看不懂,只知道那是小學音樂書上見過的簡譜。
看了眼之后,鄭嘆就沒興趣了,重新回到窗臺上。
“阿金,你們創作喜歡用簡譜啊?”一個學生問道。他看習慣了吉他的六線譜,連五線譜都接觸得比較多,突然看到簡譜有些反應不過來,畢竟,很多人覺得,五線譜專業些,拿得出手,至于用于記錄指法的吉他六線譜,因為協會本身的原因也用得比較多。
“嗯,因為沒上過大學,一開始也沒有接受過那些職業化的教育,吉他技術是跟一個沒名氣小樂隊的人學的,后來自學偏多,摸索著創作的時候,就是用的簡譜,后來各種都學了一些。但還是更習慣簡譜。”阿金對于自己沒上過大學的事情并沒有隱瞞。進夜樓之后,那里安排了一些學習班,提升一下專業素養,但是對于接觸最多的簡譜,阿金還是更習慣用這個,基本上創作的時候都是用的簡譜。
吉他協會的人現在很多都知道阿金并不是其他學校吉他協會的成員,但只知道他搞職業樂隊,至于具體情況就不清楚了,阿金并沒有說過,而且。在楚華市小型的沒名氣的樂隊太多。看到阿金的年紀,其他人都認為是個名不見經傳的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解散的小樂隊成員,并未深究。
曲譜方面鄭嘆不了解,不過。除了簡譜、五線譜和吉他譜之外。鄭嘆還有次見到大胖家老太太拿著筆寫曲譜呢。不過那上面全是合、四、一、上、尺、工、凡、六、五、乙之類的字樣。
對于阿金做出的這首關于貓的曲子,鄭嘆現在還不知道怎么評價,世上有不少人評價貓、去解析貓。不過,從鄭嘆接觸過的這些貓來看,很多人將他們自己帶入太深了,而不是從貓的角度來看問題,就算是鄭嘆,現在也很難理解警長、大胖、阿黃它們這幾只的一些心思。
就像焦爸曾經說過的,“科學地說,不能用人類思維去解讀貓類思維”,鄭嘆也只是人的思維而已。
不管怎樣,鄭嘆還是很期待阿金的這首《貓的幻想》,希望下次去夜樓的時候能夠聽到。只是這之后,應該還需要修改,后面還要考慮編曲填詞等問題,估計近期是聽不到了。
至于吉他協會的五月份校內演出,鄭嘆倒是有一點點興趣去看看,可惜,時間是晚上,到時候鄭嘆晚上依然被焦媽禁足的話就難說了。不光是鄭嘆,另外三只貓晚上也是禁足的,白天被放出來都是開恩了。
接下來一個多星期,鄭嘆的表現在焦媽看來還不錯,每天晚上都好好呆在家里,沒出門,白天也按時回來,也沒惹什么亂子。
鄭嘆這段時間是真安分,至少他自己認為還挺安分,去工地那邊看進展之后,就到天橋那里幫那老頭拉人氣。有鄭嘆在的時候,老頭木箱子里的錢會多一些,有時候,人的吸引力確實比不上動物。
鄭嘆主要是好奇這老頭的身份,但是,一連呆了一個多星期,也沒見到有什么“小弟”之類的人物出現,周圍商販對這老頭敬畏倒是真的。
吉他協會演出這天,周五,鄭嘆比平時早了點離開天橋,他準備去學校主運動場那邊看看,而且這晚鄭嘆決定出門。
晚上組團去吉他協會的演出是焦遠提起來的,熊雄和蘇安他們幾個商量著聯系大院的孩子們一起去看晚上的演出,對男孩子來說,吉他的吸引力比較大,還有西區那邊的人,小柚子的同學也在其中。鄭嘆便準備晚上個跟他們一起出門,這樣焦媽同意的幾率比較大。
其實,吉他協會的演出對鄭嘆來說吸引力不怎么大,畢竟只是業余的學生們的表演,夜樓那邊職業的表演鄭嘆都看過不少,所以,鄭嘆跟焦遠他們出門一起去看演出的主要目的并不是為了這個,而是打算開個頭,所謂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今兒一出門,后面晚上出去遛彎的機會也近了。每天晚上陪焦媽看肥皂劇讓鄭嘆感覺相當無聊。
對于吉他協會的演出,從一個外行人的角度來看,鄭嘆覺得那些人確實花了不少功夫在這上面,就算技術有所欠缺,但運動場看表演的學生們不在乎,再加上氣氛的烘托,整體稱得上成功。
開場阿金和吉他協會會長的雙吉他演奏曲《卡農》給這場演出加分不少,有了一個好的開頭,對士氣也是個鼓舞。阿金除了開場那個表演之外,之后大多數時候都在后臺,那些學生們更需要機會去證明自己。
演出七點半開始,九點半結束。在演出之前阿金就被邀請參加協會內的慶功宴,所以,即便后面沒他什么事,阿金也沒有離開。
由于是周五,明兒周末,晚上完成演出之后吉他協會的人準備好好慶祝一下,反正他們大多數人明天都沒課,可以盡情地玩。
吉他協會的會長。那個跟阿金飆過吉他的人,被人灌得多了,有些一直沒說的話現在也沒憋著。
“阿金,你們在夜樓的時候是不是經常見到那些大師級的人物?”
阿金詫異,他沒提過這些,沒想到竟然被認出來了。
協會內知道夜樓的人并不多,而對夜樓有些了解的人聽到會長這話,看阿金的眼神都不同了。
那可是夜樓,能夠在那里表演的人,技術不可能差。絕對不是那些隨時可能解散的小樂隊。而且很多都是極有潛力的。還能和一些公司簽約、發唱片等,說不準什么時候就紅了。
“嗯,確實是這樣,夜樓的‘東宮’經常有大師級的人演奏。還會有一些世界級大師過去表演。只不過…‘東宮’不太好進去。”阿金說道。
有個近期經常去夜樓的人忍不住了。“夜樓四個區,東西南北宮,東宮當然是很難進去。那里的消費水平不是我們能夠承擔得起的,而且聽說那里的聽眾中也經常有一些圈內知名人士在那里,那是真正的專家級的!”說到這里,那人一臉的向往,不過隨即又看向阿金,“你們樂隊叫什么?最近有演出嗎?不知道我是不是錯過了,上周我可每天晚上都在那邊混。”
這話聽著有些像是懷疑阿金他們在夜樓演出的真實性,阿金也沒在意,正準備回答的時候,協會會長先出聲了,他指了指阿金帶著的項鏈,“ne波y,我記得是這個隊徽。”
阿金心下了然,果然是根據這個隊徽推測出來的。
“我們現在在南區那邊表演。”阿金說道。
“南區?原來是高手!難怪我沒看到呢,我一直在北區混。”那人驚訝道,北區的駐唱實力在夜樓四區里面墊底,同時也是消費最低的地方,只是他沒想到阿金這個他們年紀差不多的人竟然能夠進入比北區級別高的南區!
了解夜樓之后,其他人也參與討論。
一場慶功宴變成了協會眾人向阿金取經,阿金也沒藏著掖著,有些經驗他也樂意跟這些人分享。
最后在阿金離開之前,大家問他還有什么要說的,阿金想了想,道:“對那只黑貓好一些。”
眾人只以為阿金因為喜歡黑色的貓才這樣說的,看人家隊徽都是黑貓,就算有些人對黑色的貓有些抵觸,這時候也答應平時一定多照顧。
看這些人明顯沒放在心上,阿金張了張嘴,還是沒解釋。這些人并不知道這句話背后的意義,這里不少人想抱阿金的大腿,但阿金自認為自己在夜樓實在不算個什么人物,就算現在夜樓南區,他們樂隊也是排在末位,真真是人輕言微。如果這里誰能夠抱住那只貓的貓大腿,比他阿金有用多了。人家那貓可是跟夜樓oss相熟的角色,對它來說,看東宮的表演跟吃花生一樣簡單!
至于這里的人能不能從那只貓那里得到好處,就只能看他們的造化了。
在楚華大學的吉他協會這些學生們討論夜樓的時候,夜樓三樓某包間里,葉昊和龍奇、豹子等幾個忠實下屬正在看一份剛拿過來的材料。
隨著那筆巨額黃金的消化,葉昊手里投資的項目多了,而這背后還有些麻煩得處理,以前一直避免著沖突,現在難免會直接對上,合作還是敵對關系,就看那位的態度了,因此,葉昊終于下決定準備近期去拜訪下那位跟唐七爺同時期的人物,這次他不想依靠唐七爺的關系,打算自己來面對。
當葉昊端著一杯咖啡打開手頭最新調查的這份材料時,手一抖,杯子里的咖啡在西裝上。
旁邊的豹子和龍奇見狀疑惑,有什么能讓一向泰然自若的葉昊面上流露出這種便秘一般的表情?
然而,看到文件里的說明和附帶的一張照片上的黑貓時,豹子不禁道:“艸,怎么哪兒都能看到這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