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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九四章 為了我,你竟打下了一個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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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老丈人突發急病,前來武漢求醫治病,未婚妻對這方面不甚了解,江湖要全程陪護,全市各大醫院的跑,實在精力有所不逮,是以近來更新不穩定,小弟在此向眾位好漢致歉!還請諸位好漢見諒!愿各位好漢及寶眷身體健康,遠離疾病!

  難道,他還有什么隱瞞著自己的事情嗎?

  此時王倫一本正經的模樣,讓程婉兒的心臟沒來由的突突直跳。說來也是造化弄人,曾叫同齡女子無比羨慕的高官千金,眼下已經徹底失去了父愛的庇護,好似大海上獨行的一葉孤舟,尋不見自己未來的方向。

  萬幸,久候的那個他,終于是出現了。

  可以說,她的未來,已經和眼前這個書生徹底密不可分了,他的任何秘密,都足以引發她的不安全感。

  作為“始作俑者”,王倫如何猜不到程婉兒此時的心緒?只見他不忍對方再受煎熬,坦然承認道:

  “之所以我跟了你一路,沒有急著動手,那是因為,叫那昏君賜婚的人,就是我!”

  什么!?

  趙佶賜婚,竟是王倫使勁的結果!?

  一個被排斥在主流、正統之外的綠林人物…居然操縱了這個帝國的最高統治者,并成功逼其乖乖就范?這…是多么不羈的事實啊!

  可,依照王倫昔日在程婉兒心目中留下的良好印象來說。吹牛還真不像他的風格。

  猛然間,程婉兒終于是徹底的醒悟了:為什么高麗人竟會熟知她這個深閨女子的虛實!

  其實,作為洞庭湖上的老麻雀。程萬里就不止一次推算過,想弄清楚到底是哪個亡八向蠻夷泄露了他家的虛實。雖說官場這條道上,永遠不缺敵人,但背地里放冷箭的家伙不把他徹底找出來,始終讓程萬里有一種背脊發涼的感覺。

  此事前后,程萬里的腦海中出現過無數大、小人物的深邃面孔,卻唯獨偏偏漏掉了那個曾在明州城外向他大放厥詞的家伙壹年內必娶閣下之女。

  不過這事也怪不得程萬里大意。實在是連朝廷都鄭重其事并隆重接待的高麗使節,怎么可能是冒牌貨?這個玩笑未免開得太大了吧!

  “難道那些高麗人竟都是假的?不對啊!就算滿朝文武都走了眼。高麗派往東京太學求學的士子怎么可能也辨不出真假來?”

  程婉兒替此時仍蒙在鼓里的宋國君臣出了一回聲。她哪里知道,宋國君臣被海外蠻夷哄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了,此前已有不知凡幾的膽大番商,在巨大利益的驅使下。冒充本國使者前來大宋朝貢(只為求回賜以及減免關稅等種種實惠)。

  “使團雖假,使者卻都是真人!比方說那貢使金富軾吧,他原是高麗顯貴出身,其祖父曾為高麗東京牧守,其父官至高麗國禮部侍郎,幾個叔伯皆在高麗朝廷為官。似他這樣貨真價實的高麗世家子,若是被人當成冒牌假貨,那我說,這高麗國就沒幾個真人了!”

  王倫卻是知道趙光義的子孫們。在這種事情上是鬧過的不少烏龍的,當下解釋了幾句。不過,這話若是叫遠在東京的趙佶聞之且知曉了這個離奇的真相。只怕那張臉就真沒地兒擱了。從前他在大宋自娛自樂倒還是小事,這回可是丟人丟到外國去了。關鍵耍他的人,還是他恨不得食骨飲血的大仇人王倫。

  想起連父親都上了眼前這個人的“惡”當,程婉兒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不過百感交集的內心中還是被喜悅占據了上風,只聽她不禁脫口而出道:“你竟然收羅到高麗世家子弟隨你胡鬧。一會進獻貢品,一會又收購糧食。弄得好像真事一般!怪不得東京街市上都在傳,這回高麗使者居然轉性了,竟不討飯了…”

  陡然間,程婉兒忽然緊急“剎車”,實在是后面的話她學不下去了,因為若再繼續的話,話題就會靠到了她的身上。要知道和番國通婚,在大宋朝絕對是一件稀罕事。雖說程婉兒不是擁有皇室血統的郡主,但她的身世亦為不凡,吏部侍郎程萬里也不屬無名之輩,故而在酒店茶坊業極其發達的東京,這種話題絕對有大火的潛力。

  當時王倫人就在東京,手下又有樂和這等收集情報的高手,對街頭巷尾肆意傳播的此類傳聞自然不會陌生。

  眼見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程婉兒精致的面頰上顯現一抹酡紅,比起初見時蒼白的臉色看起來紅潤多了,似乎更顯嬌艷之色。王倫心中沒來由一跳,他說不清這是甚么感覺,只是覺得當自己的視線落在對方身上的這一刻,時間都凝固了。

  許是感受到王倫異常的眼神,程婉兒抬起了頭,還之以嗔怪的目光,王倫干咳一聲,無話找話的掩飾道:

  “金富軾…可不是來騙人的,高麗與大宋朝廷在東京簽署的協議,那都是作數的。就像你這位被我求來的高麗王后,亦將是名副其實!”

  甚么叫名副其實!?

  程婉兒一個不小心,又叫王倫帶到溝里,當下顧不得怪他無禮,忽然想起剛才王倫曾說過的一句話,陡然間徹底醒悟過來!

  甚么高麗國王,甚么宋麗聯姻,全都是他弄出來的啊!只見此時程婉兒一臉不可思議的望向王倫,半晌才從朱唇皓齒中吐出幾個字來:“你不會就是王俁罷?”

  吃驚于程婉兒的聰慧,王倫心中除了驚訝,還有一絲怡悅之感,“你都猜到了,我何敢作偽?不錯,我就是和昏君做買賣的‘王俁’,你爹心中那個可惡的高麗國主…婉兒,還請你不要怪我,我倆若是想得見天日,只能遵循你爹墨守的法則!所以我不得不來個曲線自救,其實之前我就有過這個念頭,當初曾想拿耽羅國做幌子來求得昏君賜婚,無奈這個牌子太小,擔心攻不下趙佶,是以,我才忍耐至今,最終把王俁的高麗,變成王倫的高麗!”

  后面的話,陷入恍惚的程婉兒已經聽不清了,至于什么壓根沒聽說過的耽羅國也沒有引起她的興趣。此時她的腦子已經徹底亂了,聽說王氏高麗成為王倫的高麗后,她半天難以回神!

  是啊,天底下還有比這更為不羈的事實么?都說高麗國小地窄,可那也是堂堂一國啊!若論建國的時間,直比大宋立國的年頭還要長遠!萬萬沒想到,面前這個人跨越茫茫大海,前往未知之地,竟就是為了讓爹爹松口!這得下多大的決心,付出多大的勇氣啊!數百年了,大宋和契丹人都不曾征服的這個國度,居然被他給…

  “為了我,你竟打下了一個國家?!”沒有女人能抵擋心上人表達誠意的壯舉,程婉兒亦不例外。此時的她已經駕馭不住內心的情緒,只是任憑喜悅的淚水肆意流淌,洗刷著之前所受的一切磨難。

  “都說了,是兩個!”王倫笑了起來,伸手要替程婉兒擦拭臉頰上的淚水,后者下意識想躲,卻終究沒有挪動半步。

  “奴家能告知爹爹實情嗎?”望著面前這個書生,程婉兒怯生生道,連她自己也找不到此時如此低眉順眼的理由,“其實,他是希望你來搶親的!”

  “沒有人想瞞他,我也沒這個打算!只不過我想知道,婉兒你可曾有把握,讓你爹心甘情愿前來這個由梁山主導的高麗國?如果他不愿來,而又只能留在東京,你不覺得知道真相對于他來說,會是一種難以忍耐的煎熬嗎?”當著心上人的面,王倫把話說開了。

  他倒是不擔心自己這位老丈人來高麗有甚么不方便,甚至隱隱有些期待他的駕臨。畢竟程萬里從中央到地方,從地方到中央,在這一二十年宦海生涯中不停這么來回倒騰,無論是在中樞統籌,還是在地方牧民,從政經驗都可謂十分豐富,梁山集團在這方面勝過他者,實在沒兩個人。更何況他是程婉兒的父親,自己未來的岳父,正是梁山急需的人才不說,也不必擔心他像張孝純那樣,冷不丁會給你捅個簍子出來。故而可以肯定的說,如果他能自愿來高麗,勢必會給進取中的梁山集團,帶來十分積極的意義。

  可惜,算盤打得再響,也不能脫離現實。即便程萬里有默認他王倫搶親的想法,但這絕對是走投無路之時的無奈選擇。畢竟,事急從權是一回事,真心看好又是另外一回事。人家肯不肯真心認下自己這個女婿都要兩說,關鍵的關鍵是,你要人家背棄代表正統的大宋,人家肯麼?他是程婉兒的父親,又不是陳文昭,能說綁來就綁來的。

  果然,知父莫若女,程婉兒見問,默然不語。

  見其又陷入郁郁寡歡的情緒中,王倫道:“常言說得好,‘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有一天我必叫你們父女團聚。眼下當務之急,是要讓我們的賜婚使帶回你的親筆書信,讓你父親相信,你這個王后,做得是史無前例的揚眉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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