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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雨,原本是來得快,去得也快。可偏偏昨晚這場瓢潑大雨,來得有些異樣,那雨滴不單潑水一般的下,同時還伴隨著極其少見而強烈的電閃雷鳴,轟隆隆的鬧騰了半夜,嚇得山上山下,不少小兒啼哭。
好容易等到雨過天晴,蕭嘉穗和朱武兩個人在山寨查探損失,好些供遷移的百姓臨時居住的住所都漏了水,蕭嘉穗是個有百姓情節的頭領,當場下令拆除重建。要知道向海外移民是梁山泊的既定方針,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若是再撞上這樣百年難得一遇的怪雨,叫上山的百姓如何安居?
處理完這些緊急的事務,兩位留守軍師這才返回聚義廳,剛剛坐定,茶還沒來得及喝一口,只見朱貴急匆匆走了進來,稟告道:“二位軍師,二龍山晁蓋大隊人馬已到山下酒店,是不是請水軍派船只接應?”
二龍山發生的事情,兩人已經知曉了大概。只見朱武看了一眼蕭嘉穗,開口道:“不用了,如今山寨只剩呼延慶手下一營水軍,其中又多是新丁,眼下正訓練得緊,就叫王定六去吧!阮氏兄弟換下來的船只大半歸了他,正好把晁蓋渡上來!”
朱貴聞言點頭,便請兩位軍師現場書寫調令,朱武取了紙筆,伏案撰寫,不多時,便見他寫好遞給蕭嘉穗簽名,蕭嘉穗寫上自己大名。把軍令交給朱貴,隨口問了一句:“晁蓋前日便到了鄆州境內,怎么磨蹭到此時,才到達北岸酒店?”
朱貴聞言拍了額頭道:“不是壽張酒店,是我們在鄆城李家道口的酒店。勞煩兩位軍師。調令再寫一張,不然叫王家老六趕到北岸去時,卻去接誰?”
朱武聞言搖頭苦笑,指著朱貴道:“你這個兄弟,素來謹慎,怎地話也不說清楚。若不是蕭大官人問你一句,你豈不是白跑一趟!”
朱貴見說只是笑著賠話,朱武也不難為他,搖了搖頭又伏案抄寫起來,蕭嘉穗笑了笑。便請朱貴坐了,問道:“這位晁保正上山來過好幾遭了,不會不識路徑,怎地舍近求遠,跑到李家道口去了,里面有甚么緣故?”
“還能有甚么緣故,人之常情罷了!好容易到了東溪村近前,還能不回家看看?”朱武頭也沒抬。繼續奮筆疾書著。
朱貴附和著笑了笑,沒有說話。其實不怪他情報不仔細,實因晁蓋是山寨友人。故而朱貴并沒有派出探哨沿途監視,而是堂堂正正派出自家兄弟朱富前去接洽,少時等朱富回來,一切便都明了了。
朱貴把新調令寫好,遞給蕭嘉穗署了名,交到朱貴手上。笑道:“這回不會錯了!”
朱貴當即謝過,就要去尋王定六。卻見蕭嘉穗叫住他道:“柴大官人跟哥哥一同去了濟州島,接待事宜你便多擔待些。少時我和朱軍師會去金沙灘迎接…”
蕭嘉穗話還沒說完,卻見朱貴身子晃了晃,朱武見狀道:“莫不是傷風了?昨晚淋雨了?”
朱貴連連擺手,直道無事,可是腿肚子都有些打晃了,蕭嘉穗見說伸手往朱貴額頭上一探,發現其燙得厲害,忙道:“這不行,得請醫官過來瞧瞧!”
朱武連忙叫過值守軍士,去回天營請留守醫官過來,蕭嘉穗把朱貴按到交椅上,責備道:“生病了就該多休息,拖成了大病怎處?如今安神醫隨哥哥出海了,牟太醫又不在山寨,這個時候你可別開玩笑!”
朱貴口稱沒事,還要起身,蕭嘉穗止住他道:“晁保正不是外人,不用講那套虛禮!我叫曹正待你行事,也是一般!”朱武見說,也是在旁相勸,好說歹說把朱貴勸住了,就叫他在此間歇息,等醫官看了再說。
曹正也是個干練的人,接替朱貴在李家道口迎了晁蓋等人,免不了一番寒暄,禮儀盡到后,先請這二龍山的幾位頭領上了船,他們身后的一千嘍啰,自然有人張羅。
行不多時,船隊到了金沙灘上,蕭嘉穗和朱武都在岸邊相迎,等晁蓋一行人下了船,蕭嘉穗上前致歉道:“真是不巧,王倫哥哥正好帶隊去了海外,便由小弟和朱軍師替哥哥給晁天王眾好漢接風!”
晁蓋哈哈一笑,道:“我投梁山,已經不是頭一遭了!蕭大官人還把我當客人,該罰酒三…”
只是晁蓋還沒說完,只聽三聲突兀的噴嚏聲響起,卻見吳用仰頭掩鼻,好不狼狽,朱武見狀道:“吳學究莫不是也傷風了?昨夜這場大雨,下得好怪!我們山寨也有頭領著了這老天爺的道!”
吳用面色尷尬,正要答話,哪知頓時又是噴嚏連聲,當著眾人的面,好不難堪,劉唐見梁山泊眾頭領的目光都聚集在吳用身上,當下叫道:“學究,你這傷風來得還真是時候!怎么昨晚我們都好好的,偏你著了涼?”
公孫勝見劉唐開了腔,連忙道:“人吃五谷雜糧,傷風感冒很是正常不過!兄弟你身子強健,可管不住別人頭疼發熱!”
“真是怪了!公孫先生你鼻音如此之重,也生病了?”劉唐納悶道,“大半夜的你們倆個去哪里做賊了?”
晁蓋一聽臉色瞬間變了,連忙道:“兄弟休要胡言!兩位軍師昨夜都和我在一起飲酒暢談,哪里作甚么賊!”
劉唐見自己一句玩笑話,引來晁蓋這么大的反應,不禁咋舌,好算不敢再言了。
蕭嘉穗和朱武對視一眼,不知道這幾位葫蘆里賣的甚么藥,只是也不好問,當下殷勤請大伙上山。
鄆城縣衙大堂,一位年逾花甲的老知縣正在堂上翻閱縣里以往的公文,周圍一片安靜。只見候在兩排的衙役們都十分敬畏的看著他。
要說這位新來的縣令老爺可不得了,才上任半個月不到,就把這縣衙里的吏員、衙役們都給收拾得服服帖帖。也虧宋押司和雷都頭們走得早,不然在這位知縣手下,不一定還能吃得開。
有好事者打聽了一下這位老縣令的來頭。不禁嚇了一跳。
原來他是從登州通判任上調過來的,原本這鄆城縣臨近梁山泊,被朝中許多低級文官視為畏途,可這位老爺卻不信邪,明明與他無關的黑鍋,偏偏主動背上。承擔了登州城池叫二龍山強人打破的責任,貶到這鄆城縣為官,據說這地兒還是他自己選的…
真是匪夷所思!
眾人想破腦袋也無法窺得這老知縣心中的想法,只是自怨自艾,覺得自己命苦。遇上了這樣一位水火不浸的上官。
“相公…相公,門口有一伙百姓求告!”
一聲通報直叫這位老知縣從書案堆里抬起頭來,只見他看了看來人,揶揄道:“都傳這鄆城是我大宋境內最叫百姓安居樂業的縣城,本官上任了十多天沒一樁案子,怎地眼下卻有百姓求告?”
“帶頭的那個乃是石碣村的保正,據這保正說,昨夜電閃雷鳴。在村外劈開一顆百年老樹,露出一塊石碣來,被雨水洗刷干凈后。明顯可見上面刻有碑文,但大家都識不得寫些甚么,虧這保正頗有見識,怕是祥瑞之兆,是以特意叫人把石碣給抬了過來!”
“祥瑞?”這老知縣苦笑一聲,搖了搖頭道:“隨本官去看看!”
眾人擁著他出衙而去。那石碣村的保正忙上前行禮,討好道:“相公。俺們那里就叫石碣村,以前還不知有甚么典故。眼下出了這塊石碣,卻不正是應驗了?”
那老知縣好言安撫了眼前百姓,隨即望向眼前這塊石碣,見上面刻著的都是小篆,心下了然,這些古文就是一般讀書人也不一定認得全,何況這些百姓。
不過這些碑文自然難不倒他。
只是這位相公越往下看臉色越是沉重,等叫人把石碑翻了個面,徹底看完后,直叫這位快六十歲的忠直老人氣得胡須直顫。
甚么祥瑞,簡直就是犯上作亂!
卻問那石碑上寫的甚么?
原來石碑前面,書三十六個人的名字。石碑背面,又書七十二個人的名字,分別是:
天罡星三十六員:
天魁星白衣秀士王倫天罡星賽蕭何聞煥章天機星病藥師蕭嘉穗天靈星小張良許貫忠天密星神機軍師朱武天雄星豹子頭林沖天猛星花和尚魯智深天毅星玉麒麟盧俊義天壽星混海龍李俊天貴星小旋風柴進天全星百尺竿王進天義星大刀關勝天爆星霹靂火秦明天英星落雕弓唐斌天威星雙鞭呼延灼天豪星醉伏虎武松天立星屠龍手孫安天窮星恨地無環卞祥天敏星賽虎癡縻貹天正星雙刀頭陀廣惠天杰星潑韓五韓世忠天罰星神槍史文恭天箭星小李廣花榮天淼星立地太歲阮小二天言星鐵鎖橫江呼延慶天濤星短命二郎阮小五天孝星浪里白條張順天寧星金槍手徐寧天捷星沒羽箭張清天傷星青面獸楊志天微星鐵棒欒廷玉天滿星赤面虎袁朗天順星白毛虎馬勥天快星活閻羅阮小七天佐星小養由基龐萬春天尾星沒面目焦挺 地煞星七十二員:
地魁星鐵面孔目裴宣地煞星摸著天杜遷地護星拼命三郎石秀地杰星九紋龍史進地殺星黑旋風李逵地獨星獨眼虎馬勁地英星井木犴郝思文地速星神駒子馬靈地賊星鼓上蚤時遷地棲星摩云金翅歐鵬地明星赤須龍費保地魔星混世魔王樊瑞地福星云里金剛宋萬地密星旱地忽律朱貴地醫星神醫安道全地靈星浪子燕青地濟星孫佛兒孫定地療星太醫牟介地文星圣手書生蕭讓地計星神算子蔣敬地鎮星鎮三山黃信地爆星急先鋒索超地丑星丑郡馬宣贊地水星圣水將單廷珪地猛星奪命槍呼延通地火星神火將魏定國地標星花項虎龔旺地傷星中箭虎丁得孫地從星百勝將韓滔地扶星天目將彭玘地撼星撼山力士文仲容地移星移山力士崔野地佐星小溫侯呂方地佑星賽仁貴郭盛地義星火眼狻猊鄧飛地逸星鐵笛仙馬麟地貿星飛天虎扈成地慧星一丈青扈三娘地罪星小天寶蘇定地悍星賽知節山士奇地損星喪門神鮑旭地周星跳澗虎陳達地隱星白花蛇楊春地飛星八臂哪吒項充地走星飛天大圣李袞地禽星兩頭蛇解珍地獸星雙尾蝎解寶地狂星石將軍石勇地匠星金錢豹子湯隆地造星玉幡竿孟康地舶星小魯班葉春地緝星青眼虎李云地牢星冷面節級藺仁地墨星九尾龜陶宗旺地察星卷毛虎倪云地秋星揚子蛟卜青地毫星廋臉熊狄成地避星出洞蛟童威地退星翻江蜃童猛地閃星活閃婆王定六地短星出林龍鄒淵地角星獨角龍鄒潤地行星錦豹子楊林地笑星笑面虎朱富地屠星操刀鬼曹正地懼星小尉遲孫新地慈星母大蟲顧大嫂地畜星紫髯伯皇甫端地巧星玉臂匠金大堅地樂星鐵叫子樂和地巨星險道神郁保四地迎星通臂猿侯健 (第一卷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