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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四章 賜名“濟州”島

  海上的黃昏,有一種說不出的柔美。

  只見落日的余暉灑落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勾勒出一幅美輪美奐的景致來。輪班休息的水手們三三兩兩坐在甲板上,望著遠處海天一色的美景,有說有笑的享受著,辛勞了整日后這難得的閑暇時光。

  “其實哥哥此番不必親自出海,些許小事,交由小可便是!”

  聞煥章和王倫站在船尾之上,看著水中叫客舟劈開的朵朵浪花,訴說著胸中丘壑。

  雖說是兩世為人,但王倫也是頭一次出海,直叫這眼前的美景所震撼。此時聽到聞煥章的言語,王倫感喟一嘆,道:

  “此番前去耽羅國,關系到山寨的未來。我待在山寨一般揪心,還不如同先生一道過來,好好看看這島,看它是不是如你我想象中的那般可為基業的寶地!”

  聞煥章聞言一笑,旋即嘆道:“也真難為了李俊兄弟和扈頭領!似我們這些從未出過海的人,要不是得了他們開辟海路,哪里有機會見識這般景象?”看來他也叫眼前海景震撼,不無感慨。

  此時船隊剛出渤海,快要進入黃海,相對于波濤洶涌的太平洋和印度洋而言,這片海域顯得寧靜而祥和。

  “此番回去之后,我便派歐鵬兄弟帶人過來駐守海島,日后島上的一應民政兵事,便托付先生了!這耽羅島日后有了先生管理,我心中也放心了!”王倫望著聞煥章道,

  “不敢辜負哥哥重托!”聞煥章鄭重道。王倫擺了擺手,望著甲板上臨時架起的牛棚,道:“想不到這次征集民戶開荒,竟會這般順利!畢竟是拖家帶口,背井離鄉的大事…故土難離啊!”

  “百姓們若不是走投無路,誰愿上山聚嘯?就是上了山。雖然大伙兒嘴上不說,心中難免擔心日后官軍征討。哥哥這回給他們指了一條明路,此次又把田畝、耕牛等安排妥當了,正好暗合了他們心意吶!”聞煥章感嘆道,“哥哥此次又是親來,誰心里還有懷疑?”

  王倫笑了笑,沒有說話。兩人就這般望著遠方,想著山寨未來前景,都是心潮起伏。

  “哥哥,軍師!好雅興啊!”這時李俊從船艙鉆了出來。見王倫和聞煥章正在船尾夾層上閑談看景,笑道。

  “喲,咱們的混海龍到了!”聞煥章笑道,“對了李俊兄弟,此去耽羅,還有幾日路程?”

  李俊爽朗一笑,望著聞煥章回道:“明日再行一日,便可以到達高麗沿岸,之后再繼續往南五七日。便可抵達目的地了!”

  李俊說完,對王倫道:“哥哥,那島生得好生奇怪,到處是怪石嶙峋。中間卻豎立一山,好不高聳,你說天地之間怎有這般的世外桃源?”

  王倫見說一笑,心想李俊說的只怕便是漢拿山了。此山雖在海上。卻是某宇宙國境內第一高峰,海拔近兩千米。此山乃冇是一座休眠火山,曾于一百多年前噴發過一次。之后的千余年里便安安靜靜,就是在王倫穿越到這個時代之前,都一直沒有動靜,還成了聞名一時的旅游勝地。

  這耽羅島不但沒有火山噴發的危險,就是幾年后的席卷當世兩大強國的滅國大戰,也不會禍及此處。

  此番將水泊里上萬家眷遷移至此,王倫只覺自己好算沒有辜負他們的信賴。

  “咱們既然落腳于此,便請哥哥給此島賜個名罷?”聞煥章笑道。聽王倫說此島于始皇帝時便有國人登島,還留下幾處遺跡。故而對他來說,此番雖是為了山寨尋找后路,又何嘗不是替大宋子民規復先人舊土,叫他心中一直懷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淡淡激情。

  王倫莞爾一笑,見聞煥章有此雅興,他也不打算掃他面子,低頭想了想,開口道:“我等都是華夏子民、始皇后裔,此番船隊又是從大宋濟州駛來,如此,便喚它做‘濟州,島罷!”

  李俊一聽,大笑道:“妙哇!如此聞先生便是‘濟州,太守了!”

  王倫和聞煥章見說,都不禁莞爾,卻聽聞煥章搖頭一笑,嘆道:“小可卻沒有張叔夜張知州的才德!”

  王倫聞言心中有些些感觸,道:“可惜這么一個妙人兒,朝廷卻不懂用他!”

  李俊笑道:“朝廷不懂用他才好,不然哥哥哪有閑暇出海,每日應付他還來不及哩!”說完又勸聞煥章道:“聞先生才能,山寨上下誰人不知?哪里便在張叔夜之下!此時又得哥哥這般知心相待,便如草廬中講授的一般,卻不正是天時地利人和其備?還怕將來成就,在他之下?”

  說到這里,李俊一嘆:“小弟從前在潯陽江上,不過做些私商買賣,便覺天高海闊了!哪知此時在哥哥麾下,見識到如此場面。再想想以前,直是如孩童戲耍般,叫人羞愧無地!”

  聞煥章一聽,忙擺了擺手,道:“你那也是惠及百姓的善事,行善不分大小,兄弟不可妄自菲薄!”李俊能走出萎靡,重整旗鼓,直叫聞煥章發自內心替他高興。再想到王倫識人的眼光,不得不叫他滿心欽服。

  “兄弟是個有慧根的人,日后山寨還要多要借助你的智勇!大家伙兒攜起手來,一起拼出個明天來!”王倫也笑道。對于這位混海龍的未來成就,他滿懷期待。

  這五艘兩千料的客舟,在茫茫大海上又行進了五七日,遇到城市也不停留,只是沿著海岸南下,路上倒也沒遇上高麗水軍盤查。

  這趟遠行,王倫也沒閑著,一有時間便與聞煥章暢談日后將在濟州島上實施的大政方針,又與李俊閑聊日后山寨水軍的發展。當然更不會忘記去甲板下的隔艙中,安撫隨船二十多戶、上百號百姓的情緒,想他們拖家帶口出此遠門,又因世居陸地,從未見過大海,此時大家腳下無土,如無根之木。難免心慌失措。

  卻說這一日天色放亮,船隊駛離海岸線已經一整天了,不多時,只見前方視線中出現一個巨島的輪廓,水手們一陣歡呼,此次的目的地已經到了。

  一艘百料小船迎了上來,李俊笑道:“不知是童威,還是童猛,迎接咱們來了!”

  王倫見說,心中忽然閃出一個念頭。便問李俊此時有無信號旗之類的船舶間通訊的手段,李俊見問一時愣住,最后請來十分有經驗的老綱首詢問此事,那綱首聽到王倫問話很是驚訝,道:

  “回寨主的話,小人還從來沒聽說過甚么旗語,海上兩船相遇,只是靠喊話互通聲響…”話還沒說完,只見他面上露出深思的神色。此人乃是積年泡在海上的老船家了,敏銳的察覺到王倫看似隨便一問的話語中蘊涵的巨大意義,心中不禁暗想道:“這位京東的山大王,怎么對海事這般內行?這甚么旗語。倒是新鮮…”

  王倫聽了這兩人的言語,心中明白過來,謝過了老綱首,請他下去了。便拉過李俊道:“可取顏色不同的旗幟,叫人站在高處懸掛,或者揮臂搖動。至于與這些動作匹配的意思,還請兄弟多加考量,爭取早日在我們山寨的船隊中加以運用!”此時普及字母不大現實,故而旗語也不可能太復雜,但是表達一些簡單的意思,還是能保證的。

  李冇俊連連點頭,他也感覺到王倫提出的法子,對協調船隊統一行動有著極大的利處。只見李俊當機立斷,決定回去之后,便要集思廣益,發動弟兄們一起來完善王倫的建議。

  此時有了小船的引領,五艘大船依次在新搭建起的碼頭上停泊好。李俊笑著請王倫和聞煥章等人下船,王倫回身吩咐焦挺去把睡了一路的韓世忠喊起來,這人不愧是日后統領過水軍的,此時到了海上一點不怵,上船便安然入睡,連甲板都極少上來。

  踏上簡易碼頭,王倫忽覺頭上泛出一陣暈眩感來。他心中暗生詫異,其實在船上時還好,他倒是一直沒有暈船,沒想到一踏上碼頭,反而叫他有些站立不穩了。

  童威、童猛見狀忙上前扶住王倫,笑道:“哥哥這是在船上待久了,就是好多水軍的弟兄們,初來時也是這般哩!畢竟這大海不比水泊里,浪濤大著哩!”

  王倫回頭一看,果然聞煥章此時也有些頭重腳輕的樣子,如同喝醉酒一般,王倫忙叫人把他扶住了,吩咐道:“連我等都是這樣,那家眷們肯定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去多叫些弟兄們上來接應!另外把耕牛和糧食都搬下船來安置好!”

  童猛見說一笑,朝李俊打了個招呼,這才抱拳去了,王倫在碼頭上緩了片刻,感覺好多了,便叫童威在前引路,帶大家上岸而去。王倫在路上便問童威島上情況,只聽童威道:“大家伙兒自登岸以后,都沒閑著。尋了一處平緩處搭起了百十間房屋,百姓們過來,便可以直接入住了,只是我們自己弟兄都暫時住在營帳里,還請哥哥移步,先入帳休息片刻,再聽小弟一一報來!”

  見他語氣神態,似是這些時日發生了甚么大事,王倫便道:“這里沒有外人,有甚么事情,兄弟只管說!”

  童威見狀,望了一眼李俊,這才娓娓道來:“剛上島時還好,咱們按照哥哥的吩咐,按部就班的準備著。哪知就在三日之前,我帶十幾個弟兄,在島內探路,遇上一伙說著鳥語的番人,都是身披雜甲,提刀拿槍,內里有個會說我們大宋官話的頭目,只道我們是遇上風浪翻了船的商人,便上前索要賄賂,不然便要趕我們下海。小弟當然不肯,便問他們是哪里來的,這廝開口便說自己是高麗國耽羅郡的守軍,若無財物奉上,便要對我們不客氣。小弟心想這廝們又不是我大宋同胞,哪里肯饒他?便假裝逃跑,將這廝們引到營寨邊上,眾兄弟見狀奔出來,將這廝們殺得大敗虧輸,那說官話的,此時便捉在營寨中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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