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野臉上露出冷笑道:“燕南天,你果然非常厲害,我怎么都想不到你竟然能破我的魚龍變。不過,現在說輸贏也未免太早了一點。我只是少主的替身而已,少主比我強大了許多倍,哈哈…”
這話一出,頓時眾人一驚!
“什么?你只是替身?”陽頂天頓時也驚呼出聲。
這個“拓拔野”直接往臉上一撕,頓時露出了蒼白平凡的面孔,果然只是替身而已。
“沒錯,我只是少主的持劍奴而已,少主只是派我來探探你們的虛實而已,明天他自己會親自上臺比武,如果他贏了,美人歸他,寶珠也歸他。”這個替身冷笑道:“燕南天,你知道我家少主是何等級別嗎?”
“你說!”陽頂天道。
“他已經突破大玄武師了,已經擁有玄技了,你怎么打?哈哈!”這個替身頓時哈哈大笑,一邊笑鮮血一邊狂噴。
頓時,穆連城和陽頂天面色劇變!
是啊,大玄武師是武者最清晰的一條分界線,是真正強者的標志,就是因為大玄武師可以學習玄技。
玄技對付武技,完全是秒殺效果!玄技和武技,完全是天壤之別。
最后,那個替身用貪婪的目光望著穆漣漪火辣性感的嬌軀,大笑道:“美人兒,你就等著被我家少主蹂躪吧!”
說罷,那個替身猛地一掌擊向自己的腦袋。
“砰!”一聲巨響。鮮血飆射,這個替身將自己的腦袋砸個粉碎。徹底死去。
在場所有人神情一震!
這個替身明明沒有死,卻在眾人面前自殺。可見烈焰堡行事狠辣果決。
灰影老頭走到這個替身的尸首面前,將手掌按在他的胸口之上,淡淡道:“放心吧,少主會為你報仇的,會將這個燕南天碎尸萬段的,你安心去吧。”
“噗!”緊接著,灰影老頭玄氣一吐。
瞬間。這個替身的尸體粉身碎骨。
然后,這個灰影老頭站起身道:“我叫灰鷹,是烈焰堡的執事。穆連城你老實說,剛才你我一戰,你是勝還是負?”
穆連城沉默片刻后,道:“我不是你的對手。”
灰影老頭道:“那燕南天和你比,誰強誰弱?”
穆連城道:“燕南天不是我的對手。”
灰鷹道:“那我可以告訴你。我不是少主的對手,他的玄技風影魔劍,可以殺我。”
最后,灰鷹望向燕南天,冷笑道:“現在你覺得你是我家少主的對手嗎?是美人重要?還是小命重要?自己想想清楚。”
說罷,灰鷹化成一道影子。飛快地離開,轉眼就已經不見。
“穆漣漪,把自己洗得干干凈凈躺在床上,等著我家少主的臨幸吧,順便把避火寒珠當成嫁妝準備好。明日。我家少主便來參加比武招親。”
“穆連城,千萬不要打著逃跑的主意。明日我家少主來比武若是見不到你和你的女兒。就將周圍百里的無辜百姓屠殺得干干凈凈,哈哈哈哈!”
最后,灰鷹陰險張狂的笑聲響徹所有人的耳朵,這聲音讓人不寒而栗。
整個穆家塢,頓時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畏懼的目光。
“少主,你必須馬上離開,帶著避火寒珠離開。”穆連城道。
“那你們呢?你們怎么辦?陽頂天道。
“雖然十年來,我修為已經倒退了無數,但是我也絕對不會墮了云霄城的威風,就算死也要拉幾個烈焰堡的墊背。”穆連城道。
“我不會走的。”陽頂天道:“穆叔我不妨告訴你,我非常需要這顆避火寒珠,因為我要去火云魔洞鍛造魂劍。但我絕對不會走的,我與你們共同進退!”
“不行!”穆連城斬釘截鐵道:“我是早就該死的人,城主救了我,這多活的十幾年已經算是撿來的了。而少主你不一樣,你需要去殺掉西門懼,你需要去奪回云霄城,你的命價值萬金,你不能折在這里。你帶著殺豬劍法第二階和避火寒珠立刻離開。”
陽頂天頓時陷入了沉默,然后堅決地搖頭。
穆連城一咬牙,筆挺挺跪下,道:“少主,你若不走,我就跪死在這里。”
陽頂天深深吸一口氣,道:“穆叔,我不會走的。這次遇到區區拓拔野我就逃跑了,那我日后怎么去面對西門懼?怎么去面對東方冰凌?”
穆連城道:“但,但他已經是大玄武師了,比你高出兩階了。還擁有玄技,殺傷力比起武技,完全是質的飛躍。”
陽頂天陷入了沉默!
大玄武師?玄技?
跨越兩階而戰想要贏,卻是完全是神話,而不是現實了。不過,或許可以換一種思路戰斗。
“沒錯,拓拔野是大玄武師了,是擁有玄技了。不能力敵,但未必不能智取。”陽頂天緩緩道:“而且,殺豬劍法第二階或許會給我帶來意想不到的突破。”
“少主你瘋了,拓拔野足足比你高出十七級,跨兩階而戰,千年歷史來都沒有人贏過,甚至沒有人活下來。殺豬劍法就算在玄妙,也無法第二次突破十幾級。”穆連城驚呼道。
“穆叔,一切等我練過殺豬劍法第二階后再說。如果明顯沒有一點點贏的希望,那么我絕不出戰如何?”陽頂天道:“我說過,要智取,不是力敵。”
“不行,你必須走。”穆連城跪在地上堅決道。
陽頂天面孔一寒道:“我是少主,我說了算。我絕對不會走的。”
穆連城凄然一笑道:“少主,就算殺豬劍法第二階給您驚天突破。就算萬一您在明日的招親比武中贏了拓拔野。那又怎么樣?他絕對不會因為輸了就乖乖退去,烈焰堡人多勢眾,高手眾多,絕對會翻臉大開殺戒,搶走漣漪和避火寒珠的。到時候,您只能枉死。”
“所以,必須找一個德高望重的高手坐鎮,監督整個比武的公正。如果拓拔野輸了,烈焰堡就要乖乖的離去。”陽頂天道:“這附近有沒有這樣的高手?”
穆連城想了一會兒,道:“有倒是有,只不過此人寡言孤僻,從來不多管閑事。不怕告訴您,烈焰堡向我們下通牒的時候我時候,我就曾經去求助于他。甚至愿意獻上避火寒珠,只求他保我穆家塢百口性命,但是他拒絕了。”
陽頂天頓時驚訝,穆連城愿意獻上避火寒珠對方都不愿意幫忙,那這個人也太有個性了。
“此人是誰?”陽頂天問道。
“木劍堡堡主李歸農。”穆連城道。
“是他?”陽頂天驚呼道:“木劍堡就在這附近?”
“距離不過三百里,是方圓幾千里內唯一的名門大宗。不過自從李天嘯叛逆之后,木劍堡已經徹底沒落,完全隱居避世在山谷之中,不理會世事了。”穆連城道:“少主認識他?”
“在陰陽宗下,有過一面之緣。”陽頂天道:“李歸農修為如何?”
“武宗級強者。方圓千里之內,應該沒有對手。”穆連城道。
陽頂天頓時一驚。這李歸農面貌不驚,仿佛一個鄉間老農一般竟然如此厲害。
“那這樣。”陽頂天道:“我現在就去木劍堡請李歸農來穆家塢主持明日的招親比武,相信有他坐鎮,烈焰堡不敢放肆。”
“可是此人孤僻避世,不會答應的。”穆連城道。
“不試試,又怎么會知道?就這么決定了。”陽頂天道:“我會用最快的速度回來,然后進入殺豬劍法第二階的修煉。”
陽頂天騎著快馬,飛快地朝東北方向奔馳而去。
木劍堡,曾經是顯赫天下的三宗九門中的九門,威風無比,強大無倫。曾經每一代的木劍堡,都有兩個以上的宗師級強者。
可是自從二百年前出了最大的叛徒李天嘯后,木劍堡所有高手被害死,西南聯軍被毒殺幾十萬。從此,木劍堡徹底沒落,威武雄壯,橫跨數里的鐵劍堡總部也變成一堆廢墟,木劍堡遷移到幾百里外的一個偏僻山谷之中。
陽頂天奮力奔馳,一個半小時后,就已經到了木劍堡所在的木劍谷。
進入山谷,只有唯一的一條道路。
“來人止步,木劍堡不接外客。”尚未入谷,便有兩名持劍武士上前攔路。
陽頂天看清了,這兩個谷口守衛弟子身上沒有鎧甲,穿的是粗布衣衫,可見木劍堡此時經濟之窘迫。
“請去稟告李堡主,就說陰陽宗下故人求見。”陽頂天在馬上行禮道。
“陰陽宗?”兩名守衛頓時一驚,臉上神情頓時變得無比的恭敬,可見陰陽宗之聲名赫赫。
“貴客稍候,這便去稟報。”其中一名武士恭敬行禮道,然后轉身朝山谷內跑去。
另外一名武士來到石桌邊上朝陽頂天道:“貴客請來用茶。”
陽頂天上前坐下,那名武士給陽頂天倒了一杯茶,愧色道:“鄉野之處,茶葉粗鄙,請貴客海涵。”
“這就很好了,多謝師兄。”陽頂天道。
這名木劍堡武士臉上頓時露出欽佩,這名門弟子果然不一樣,竟然如此謙遜。于是,他就坐下來陪著陽頂天寒暄說話,神情和言語中都充滿了仰慕。
很顯然,陰陽宗的光環對他們來說太震撼了。
大約十幾分鐘后,從山谷內飛快跑出來一隊人馬,為首便是木劍堡主李歸農和女兒水紅勺。
水紅勺依舊是那么野性艷麗,看上去和穆漣漪有些神似。
“上宗師兄前來,鄙堡蓬蓽生輝,李歸農有失遠迎,敬請恕罪。”距離陽頂天還有十幾米,李歸農便直接深深拜下。
陽頂天頓時愕然。看自己這模樣就算是陰陽宗弟子,也是輩分最低的那種。這李歸農竟然如此恭敬,口口聲聲說師兄。
“李堡主,我們進去說話。”陽頂天道。
“是,師兄請。”李歸農恭敬道,反而是水紅勺望著陽頂天,目光露出不滿和些許的敵意,卻不知道是為何,或許是當時在陰陽宗的時候她受氣了。
大廳內。李歸農請陽頂天上座,令水紅勺親自上前甄茶。
“哼!”給陽頂天倒滿一杯茶后,水紅勺再也忍不住,低聲道:“陰陽宗,沒有一個好東西。”
這話一出,李歸農頓時面色大變,喝道:“水紅勺。你胡說什么,還不給師兄道歉?”
“道什么歉,本來就是。”水紅勺道:“陰陽宗本來就沒有一個好東西?尤其是那個東方冰凌,不守婦道,非但悔婚,還打傷自己的未婚夫。陽頂天哥哥多好。”
“住嘴。”李歸農頓時渾身發抖,指著水紅勺道:“出去,你給我出去。”
接著,他來到陽頂天面前,深深彎腰行禮道:“小女莽撞。請師兄千萬不要生氣。對陰陽宗的大恩大德,我李歸農完全是銘記在心。若沒有陰陽宗,我木劍堡早就從二十七派中除名了,師兄但有任何差遣,我木劍堡絕無二話。”
陽頂天趕緊上前將李歸農扶起,低聲道:“李師叔,我就是陽頂天!”
“什么?”李歸農面色劇變,不敢置信地望著陽頂天。
然后,他飛快地走出去,將所有的門窗關緊,又確認周圍完全無人之后。立刻轉身回來,驚道:“你,你真的是陽賢侄?你,你怎么出現在這里?”
而那邊的水紅勺頓時發出一陣驚呼,飛快地跑上來,抓著陽頂天的雙手道:“你,你真的是陽頂天哥哥?”
“是我。”陽頂天從臉上揭下了面具,露出了真實面孔。
他有很多張面具,都是西門寧寧預先放在空間指環內的。當然,比起幻形妖獸面具這種面具不夠逼真,不過若不是非常仔細,還是看不出來的,而幻形獸面具則完全是活的。
“啊…”水紅勺依舊低呼一聲,然后用手捂住小嘴,拼命忍著淚水不流下來,另外一手緊緊抓住陽頂天,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不知道為何,其實她們僅僅只有一面之緣,說過幾句話,但此時卻仿佛是無比的親近。
見到自己女兒毫不掩飾的情意,李歸農頓時有些尷尬道:“丫頭,你出去把門,不要讓任何人靠近,我有話和你陽大哥說。”
“嗯,好。”水紅勺低聲道,依依不舍地松開陽頂天的手,柔聲道:“陽大哥,一會兒我找你說話。”
水紅勺出去之后,李歸農低聲道:“賢侄,現在西北秦家,還有云霄城到處追殺你。就在不久前,西北秦家還派人給我下了通牒,命令我一旦發現你,立刻擊殺。而且,好像他們已經派遣一支人馬進入西南大陸,就是為了殺你。”
“他們知道我來了西南大陸?”陽頂天道。
“好像有所察覺了,總之你要小心。”李歸農道:“這樣,你就呆在我的木劍堡中不要出去,等這波危險過去之后,你再離開。”
“謝謝李師叔,不過我此次前來,有另外事情相求。”陽頂天道。
“你說。”李歸農道。
“李師叔知道穆家塢嗎?我就為他們而來。”陽頂天道。
“為了烈焰堡逼娶穆家姑娘的事情?”李歸農道:“賢侄,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閑心管他們的事情?這烈焰堡和西北秦家有所勾連,你會很危險的。”
“我不得不管。”陽頂天道:“因為穆連城是云霄城的人,是西門城主曾經最信賴的人,他們視我為少主。”
李歸農頓時驚訝道:“還有這樣一層關系?”
陽頂天道:“所以我不能坐視不理,不能眼睜睜看著穆漣漪進入火坑,不能眼睜睜看著拓拔野搶走避火寒珠。”
李歸農沉默了片刻,然后抬頭道:“說罷,你需要我做什么?”
陽頂天道:“盡管您已經避世不理天下是非,但是在這方圓千里之內,您依舊德高望重。明日,拓拔野就會親自來參加比武招親。就算是我戰勝了他,烈焰堡也會翻臉,大開殺戒,搶走避火寒珠和穆漣漪。所以我請您去主持明日比武的公道,如果烈焰堡輸了,就不得再染指穆家任何東西。”
“什么?你要和拓拔野比武?不行!”李歸農斬釘截鐵道:“我知道,拓拔野已經突破大玄武師,而且得到了一卷玄技秘籍。你是天下絕頂的天才,但現在不是他的對手,不行,你不能去比武。”
陽頂天道:“等下,我就回去學習殺豬劍法第二階,希望有大的突破。而且,如果明日有戰勝的希望,那我就出手比武。如果沒有任何希望,那我就不出戰。”
李歸農沉默片刻,然后道:“這樣,我隨你前去,但是明天的比武,你不用參加,我讓我大弟子西門豹參戰,他已經突破大玄武師,和拓拔野能夠一戰。”
陽頂天想了一會兒后,點頭道:“好,就聽李師叔安排!”
李歸農起身道:“那就這樣定了,我立刻去準備,我們馬上就出發。”
“是,多謝師叔。”陽頂天恭敬道。
他的內心確實充滿了感激,李歸農真的和他無親無故,卻愿意為他打破避世,卷入這場是非之中。
李歸農離去后,水紅勺悄悄地跳了進來,臉蛋紅彤彤地望著陽頂天,柔聲道:“陽大哥,你這次來,還走不走了?”
沒有等到陽頂天回答,水紅勺抬起頭,期切道:“你不要走了好不好,就呆在木劍堡。”
陽頂天頓時一愕,然后道:“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是去打敗東方冰凌,奪回陰陽宗主之位嗎?”水紅勺激動道:“那樣又有什么好的,平平淡淡過一輩子不好嗎?”
頓時,陽頂天也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答。
水紅勺一咬牙,瞪大美眸望著陽頂天道:“你留下來,我嫁給你,給你生小孩,一輩子侍候你,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