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頂氣氛驟然變得劍拔弩張!
四下鴉雀無聲…
在場數千口人,沒有任何一個人,意料到蕭寒敢頂嘴!
一個活靶子出身的小人物,依靠奇遇進入了外門,稍微出了點風頭,就敢和云雨宗外門第一天才薛劍風頂嘴!
重中之重在于,這座山峰,是薛劍風的地盤!而且,今天是薛劍風花明柳媚的大喜日子!所有來賓,都是過來觀禮祝賀的,就稍微說一句不吉利的話,都是挑釁。
蕭寒這番話,簡直就有點主客逆轉,不知好歹的味道了。
這是作死!
薛劍風緩緩轉過身,看著蕭寒。
赫然之間,以薛劍風的軀體為中心,空氣中產生了水流般的波動,他雙眸中,淡金色的劍氣在涌動,一道無形威壓,隔空籠罩蕭寒!
“噢…蕭寒,你是想要挑戰我?”薛劍風黑白分明的眸子中,蘊含了憤怒和深深的藐視。“就憑你,也敢在這座山峰放肆?”
下一刻…
東道主陣營中,上千道凌厲的目光,鎖定蕭寒!每一道目光中,都蘊含了千刀萬剮的暴怒,如有實質!
空氣中漸漸彌漫開來濃郁的硝煙味。
薛劍風所在這一峰的三名主事,也滿臉寒霜的走了出來,陰陰的看著蕭寒,眼睛中,有殺機在醞釀。
在層層氣機壓迫之下,蕭寒居然臉色一如往常般從容。他沒有慌,沒有亂,沒有惶,沒有恐。
要知道,一名煉臟境武者,面對薛劍風,以及這一峰近乎所有弟子的威壓,精神很可能直接崩潰,甚至當場就有可能走火入魔,變成瘋子。
但是蕭寒怡然無懼。
一人面對上千人,面不改色!
而且,明眼人直接就可以看出來,蕭寒這份氣定神閑,處變不驚的氣度,不可能是偽裝出來的,也不可能是在硬撐。
“這小子居然有一種行有余力的味道…有點意思…”那邊的內門半步真氣,也都對蕭寒注意起來。
“呵…看來,這個活靶子出身的小家伙,擁有難以磨滅的心念和意志。嘖嘖,就這份氣度,難能可貴了。”一名氣度雍容的內門女子,半步真氣,微微發笑。“我都有點惜才了。不過,這里畢竟是薛劍風的地頭,他這樣撒野,也太不給面子了。現在就看看如何善后吧。”
“放心吧,打不起來的,藥王谷的人,馬上就要來了,”一名魁偉如蠻獸,氣息如海潮的內門巨漢,雙手環抱道。
蕭寒自然不是在硬撐。自伏牛山一役,以及妖鎮血戰之后,蕭寒的精神氣度就已經非常超然了。眼前這些壓力,遠遠不如當初妖鎮中,那仿佛殺之不盡的散妖,帶給蕭寒的壓力大。那才叫生死一線,眼前的局勢,屁大點事兒罷了!
“好了,蕭寒,適可而止,”蕭寒旁邊的三名主事,趕緊給蕭寒遞眼色。雖然,他們因為蕭寒當面頂撞薛劍風,都心頭暴爽,但此時在人家地頭上,不得不低頭,不能夠把事情做絕了。因而出面規勸。
在場其他峰的一些主事,也趁機當和事老,紛紛出言勸和…
“好了好了,都別吵鬧了,成何體統?劍風,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就不要和這個什么蕭寒爭執下去了。”
“對啊,劍風,大家言語上都退讓半步,海闊天空。”
“那個誰?蕭寒對吧。你也別這么針尖對麥芒,糾纏下去,對你沒有好處,你不要自誤。我看你也算是有點奇遇之人,但是…為人太沒有城府了,剛不可久,過剛易折啊。你這樣下去,遲早夭折。”
“嗯,劍風,你也別跟這種小角色計較了。你是什么人物?外門第一!半步真氣!還領悟了萬中無一的劍意!天縱奇才!他是什么東西?蜉蝣螻蟻!好了好了,大喜的日子,就這樣吧。犯不著為了這種卑賤的東西影響心情。”薛劍風身邊的一名主事,也連連說道。
這時,蕭寒突然一下子坐了下去。
“哼!”終于,薛劍風深深的看了蕭寒一眼后,轉身朝那臨時高臺走去。
“蕭寒,別沖動…”三名主事看見蕭寒坐了下來,這才大大的松了口氣,說實話,剛才在薛劍風和這一峰上千弟子的懾人目光之下,這三位主事都心慌意亂。也難得蕭寒一直保持著一份綽然有余的氣度。從這一點看,他們更相信蕭寒是萬中無一的天才了。或許不會比薛劍風差多少。
蕭寒忽然低聲道。“三位主事,弟子并非服軟。弟子可不敢墮了咱們這一峰的威名。只不過,弟子不想和薛劍風苦戰,不想什么驚心動魄,不想反敗為勝,不想纏斗…弟子只想一錘子買賣,直接將他打死打殘。不過,弟子目前實力還未足夠。因而暫時隱忍罷了。”
“呃…”聽到蕭寒的話,三位主事噤若寒蟬。原來,蕭寒是想直接秒殺薛劍風,這份雄心,讓人側目。
就在這時,薛劍風那一峰的一名主事,忽然不陰不陽的道。“司徒兄,鄒兄,賀兄,是你們三人,故意唆使門下弟子出來攪局,對吧?哈哈哈哈…小弟很明白三位兄長的心情。三位兄長,無非就是嫉妒。哈哈哈哈…也對,這么多年過去了,三位兄長執掌外門一峰,慘淡經營,人才凋零,現在,看到我們這一峰日趨興盛,如日中天,因而心中妒忌如狂,所以才用心良苦的慫恿那個活靶子來搗亂…哎,三位兄長的心情,小弟十分理解。人之常情啊!哈哈哈哈!恐怕,三位兄長再苦熬幾十年,也不可能培養出來一名如劍風般可以迎娶藥王谷嬌女的天才吧?哈哈哈哈!藥王谷的女子,人中之鳳,不是誰都能迎娶的哩…哈哈哈哈哈…”
那名主事一番嘲笑,袖袍一甩,轉身就走。
“哼!”蕭寒身邊三位主事,面紅耳赤,但是眼睛里面,卻裝滿了羞愧和憋屈。他們是沒有底氣去反駁。的確,能夠迎娶藥王谷的女弟子為妻,那是十分榮耀的事情,可以拿出來矜功伐善,大肆鼓吹。
這一峰的幾十名外門弟子,個個都憋屈的埋下了頭,自尊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蕭寒低聲道。“幾位主事,咱們也別在這兒自討沒趣了,干脆這就走人吧。”
然而,話音剛落,幾名這一峰的外門弟子,神色激動,滿臉潮紅的從山下沖了上來,大聲吆喝道。“來了!藥王谷的人來了!薛師兄!三位主事!藥王谷的人來了!馬上就要上山了!”
話音剛落,半山腰就傳來絲竹管弦的樂聲,吹奏的是歡迎貴賓的曲子,音韻喜氣洋洋,還有一些纏綿悱惻,代表了男女情愛的音符。
“哈哈哈,終于來了!大家就看看,藥王谷來的佳麗,是個什么模樣!”廣場上,立即就熱鬧起來,人人翹首以盼,剛才蕭寒和薛劍風之間對峙的僵硬氣氛,一下子就被淡化了。
“哈哈哈,劍風,人來了!趕緊去迎接!”這一峰的三名主事,臉放紅光,一邊整理儀容,一邊笑著對薛劍風招呼道。
一向冷漠桀驁的薛劍風,此時此刻,眸子中掠過罕見的柔情,他理了理袍子,高視闊步的迎了上去。當真就是說不出的英雄少年,意得志滿,意氣軒昂。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滿園花!
薛劍風和三名主事迎向山口。
山頂數千雙眼睛,齊刷刷的掃了過去。就連正準備走人的蕭寒等人,也都伸長脖子看了過去。
不多時,山口走上來一群女子。
為首是三個中年女子,個個都衣飾華貴,氣息圓潤無暇,無塵無垢。呼吸之間,顯現出來極為強大的肉身境修為,是半步真氣。她們身上,散發著雍容華貴,韻味十足的美感。雖然年齡已經在三,四十許間,但的確別有一番風味,而且眉梢眼角,盈滿了凜然不可侵犯的冷傲。
這是藥王谷的三位外門主事。
峰頂數千人的目光,都死死的盯住這三位藥王谷主事,心中都只有一個相同的念頭…好美!好有氣質!
“哈哈,三位,別來無恙啊!歡迎,歡迎,三位惠臨,令本峰蓬蓽生輝啊!”薛劍風旁邊的三位主事,眉花眼笑,臉上是倍兒有面子的表情,連連和藥王谷三位主事客套。
薛劍風也彎腰行禮。
而,藥王谷這三名主事,神色卻有點不太自然,有一種很尷尬的味道。
“三位,溪溶可來了?”薛劍風抬頭問道。眼中閃爍著急切。
“嗯,劍風,你好,你愈發俊朗了。修為也一天比一天高。”藥王谷一名主事微笑點頭,但是,眼中劃過一抹歉意。
這時,藥王谷三位主事身后,轉出來兩名絕色少女。
這兩名少女,一個穿白衫,一個穿紅衫,風華絕代,美得讓人窒息!
只見,紅衫少女十六,七歲,風華正茂,精巧的鵝蛋臉,梨渦淺淺,美得如粉雕玉琢般。又如明珠美玉。氣質中有幾絲淡淡的書卷氣,亦有幾絲靈動俏皮。
白衫少女則是青絲如瀑,玉雪瓊枝,十七,八歲的樣子,膚光似雪,氣質更是超塵脫俗,空山靈雨,如仙子臨世,讓人忘憂濾俗。
這兩位少女,便如同畫卷詩經中走出來的一般,美得令人為之驚艷顛倒!
在場所有人,眼珠子全部瞪直了!心里面對薛劍風的妒忌,浪潮般翻涌起來!
甚至于,所有人都覺得…即便以薛劍風之才貌,天賦,依舊配不上兩個少女中的任何一個!
而蕭寒,此時亦是呆若木雞,眼珠子都僵直了,他腦子里轟然一炸…“不是吧?是她們?”
原來,這兩位少女,正是和蕭寒有一段機緣,在妖鎮一起出生入死過的藍溪溶和景煙雪!
“哎…蕭寒,被迷住了吧?罷了,你不要妒忌,免得心生魔障,以后你修行有成,咱們也想辦法給你張羅一下,看能不能迎娶一名藥王谷的女弟子…”一名主事拍了拍蕭寒的肩膀,苦澀道。
此時,薛劍風看見藍溪溶和景煙雪之后,立即色授魂與,露出癡迷之色,低聲道。“溪溶,自數月前,藥王谷一別,每每憶及溪溶你的絕世容顏,出塵芳姿,我就寢食難安…哎,其中相思之苦楚,實在不足外人道。來,溪溶,跟我來,今天,便是我們大喜之日…”
薛劍風并不拘于小節,當面就吐露愛意,表白,而且,語氣舉止,就如一位男主人,在邀請女主人。
“薛…薛大哥…”赫然,藍溪溶眼中掠過一抹慌亂和不喜,她下意識的往后面縮了一步,景煙雪立即挽住藍溪溶的手,嬌聲道。“主事…”
“咳咳…”那三名藥王谷主事,就都咳嗽起來,表情越來越尷尬。
其中一名主事,仿佛是硬著頭皮,就把身子往藍溪溶和景煙雪面前一擋,然后訕笑道。“這…這…劍風,三位老友,這件事…是,是我太唐突了…這樁婚事,我…我們幾個,未能經過溪溶的認可,單方面…單方面答應下來…結果,和溪溶提及,溪溶…溪溶是一口…一口…那個…一口回絕了…實在是對不住,我們幾個,實在太草率了…現在,特意帶著溪溶過來,當面…當面致歉…”
藍溪溶忽然道。“薛…薛大哥,你少年英俠,風姿卓絕,小妹…小妹自認配不上薛大哥,今次…今次過來,特意支會薛大哥一聲,請薛大哥不必再托人送禮物給小妹,小妹受不起。也當面謝謝薛大哥的厚愛,薛大哥這般人才,日后自有勝過小妹千百倍的女子,同薛大哥結為伴侶。”
藍溪溶這番話,聽上去客客氣氣,但其中蘊含的冷漠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簡直聾子都聽得出來!
直接拒絕了!
峰頂數千人口人,鴉雀無聲!
此時,峰頂布置得漂漂亮亮,喜氣洋洋,竟然…全部成了諷刺!
來觀禮的所有賓客,亦變成了一種諷刺!
薛劍風本人,更是最大的諷刺!
“溪溶你!”薛劍風臉皮一下子就漲得通紅!
薛劍風深吸了一口氣,臉色陰沉不定。“溪溶,你的意思,是我配不上你?我云雨宗外門第一,半步真氣,受到宗門大力培養,飛升真氣境,指日可待!你說我配不上你?!”
薛劍風的口氣,咄咄逼人,已經有一些老羞成怒的味道了。
“切…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唄,談什么配得上配不上。我家溪溶師姐,可從來沒有答允過你什么…”景煙雪一努嘴,伶牙俐齒道,“某人自作多情罷了…”
“你說什么?!”薛劍風厲聲道。
“夠了,劍風,煙雪說話一向是這般,你不喜,亦不要這么兇巴巴的。”藥王谷三名主事,都面色一僵,眼中掠過一抹失望,心想…這薛劍風,竟然如此沒有風度!
“劍風,不…不要造次,”薛劍風身邊的三名主事,臉如鐵板。
打臉!此時此刻,他們臉頰火熱,生疼!就好似有人一巴掌狂抽在他們臉上!
一切籌備得這么隆重,邀請了這么多人過來,四處炫耀,居然…成了自己抽自己的耳光!
“哎…三位老友,劍風…此事,我們理虧,愿意承擔一切損失。”藥王谷三名主事,歉然道。
就在這時!
景煙雪眼睛一亮!她似乎從峰頂數千口人中,發現了什么絕世珍寶,她臉色一下子變得羞紅起來,但是難以自持,竟然拉住藍溪溶的手,徑直走向峰頂某一個方陣。
“溪溶,煙雪,不得放肆!回來!都給我回來!”藥王谷三位主事趕緊呵斥道。
而景煙雪充耳不聞,只顧拉著藍溪溶的手,眼睛死死盯住某人,神情又是激動,又是旖旎。
這時,蕭寒一驚,剛才,他的目光,和景煙雪對了一下,他知道,自己被發現了!
幾乎是本能的,蕭寒直接低頭就擠了出去,想要逃跑似的。
景煙雪一聲尖叫。“大叔!你給我站住!”
下一刻,藍溪溶也看到了蕭寒,她欣喜若狂,也失態一喊。“大叔!原來你是云雨宗的弟子!”喊聲剛落,她趕緊掩嘴,左右看看,為自己瞬間的失態而羞怯臉紅。
“站住!”景煙雪和藍溪溶一左一右,搶了過來,將蕭寒夾在中間。
蕭寒趕緊用手去遮臉,“你…你們…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
“大叔!”景煙雪眉毛彎彎,抿嘴一笑,“別裝了!你化成灰,我們都認得你!”
“大叔,你好壞,從一開始就騙我們,現在被我們抓住了,你又騙我們。”藍溪溶嬌嗔道。
全場目光轉移了過去,數千口人,全部愣住了。
薛劍風,他身邊的主事,以及藥王谷的三名主事,也都愣住了。
但是,所有人都發現一個問題…當兩女面對薛劍風的時候,態度冷漠,景煙雪還口出譏諷;而,兩女在面對蕭寒的時候,親親熱熱,溫柔似水,嘴角含嗔…
“這…這是什么狀況?”蕭寒所在山峰的三名主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那個…好了好了,你們別鬧了,”蕭寒抵賴不過,只好一攤手。“沒想到這么巧。那個…既然已經被你們認出來了,那我就不否認了。不過,那天晚上的事情,你們…噓,保密,保密,”
“什么?那天晚上的事情?!”全場數千人聽得清清楚楚!
“切…大叔,你得了便宜,還東躲西藏的,就問問你的來歷,你還三緘其口,”景煙雪一嘟嘴,“占了便宜就跑路!大叔你好壞!”
“我…我什么時候占…占了什么便宜啊…”蕭寒有點慌亂。
“大叔,你還不承認么?”景煙雪眉目含情,目光如水,忽然低聲道。“你就是占了我的便宜,你就是占了我的便宜…”聲音又低,又溫柔…
她所指的便宜,自然是當初親了蕭寒一下。
但是在別人聽來,味道就變了…
“我明白了,”蕭寒所在山峰的三名主事,忽然同時點頭。“我算是徹底明白了。”
“嗯,我早說過,蕭寒這孩子有出息。嗯,飽食遠揚,逢場作戲,拔那啥無情…厲害!太厲害了!”
“我忽然很想笑…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三名主事仰天狂笑起來,心中的憋屈,郁悶,統統在笑聲中宣泄出來!
這一峰的數十名外門,也一下子揚眉吐氣,目光橫掃全場。簡直就是趾高氣昂!
“切!還看不起我們這一峰的人馬,看見沒有,我們蕭寒師兄是個什么角色?什么藥王谷女弟子,早就被我們蕭寒師兄給搞了!”
“閉嘴!說話如此粗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應當說,藥王谷的女弟子,失身于我們蕭寒師兄。而我們蕭寒師兄,卻抽刀走人,啊…蕭寒師兄,從此之后,小弟視你為偶像。”
全場數千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現在,一些事情不需要明說,大家心里都清楚了。
雖然不愿意相信,但是,兩名藥王谷女弟子,忘乎所以的抓住蕭寒,口口聲聲說什么那天晚上被蕭寒占便宜了…紅口白牙,她們親口說的啊!
而且,左一聲大叔,右一聲大叔,叫得何其親熱!
“媽的,大叔?原來蕭寒這小子,喜歡玩這調調,真是…有夠變態的!”一名內門半步真氣,咬牙切齒道。“不過,我算是服了這小子了,藥王谷的女弟子,本就是最難上手,他居然一次搞兩個,而且看起來,他是想撇清關系,是這兩名絕色,苦苦癡纏不休…我服了。我不得不服。”
“我也服了。”另一名內門半步真氣,惜字如金道。
三名藥王谷主事,眼睛瞪得大大的,驚駭不已,腦子徹底的抽筋了。
“吼!!!!”赫然,薛劍風發出一聲獸吼,杜鵑啼血猿哀鳴,慘不忍睹,氣得幾乎要吐血,頭也不回,直接飛奔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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