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元平盯著前面的路,笑道:“所長放心,這個我拿手,一定審得他小時候尿褲子都交待!”
孫明月道:“你那一套未必對所有犯人都管用。↖”
李婷笑瞇瞇的道:“小鄭精通審訊心理學,犯罪心理學,現在是顯身手的時候啦!”
“包在我身上!”鄭元平笑道。
孫明月搖搖頭沒多說,鄭元平是個人才,但年輕氣盛難免有傲氣,有時候是好事,有時候需要磨一磨他銳氣。
一路很順利的返回城關所,然后組織審訊,孫明月累了一天,沒繼續跟進,交給了鄭元平他們。
孫明月沒急著匯報,讓他們注意一點,然后先回了家,雖然只是坐在方寒身邊,沒怎么動,她卻累得不輕,精神疲憊。
第二天她恢復了精神,回來上班,剛到辦公室還沒等坐下,鄭元平臉色陰沉的敲門進來。
“蔫頭耷腦的,不順利?”孫明月打量他一眼,指指對面沙發:“坐吧!”
“沒什么進展!”鄭元平一屁股坐到沙發里,搖搖頭,咬牙切齒:“媽的,真是塊茅坑里的石頭!”
孫明月拿起水杯,輕啜一口白開水,慢悠悠的問:“什么沒問出來?”
“只問出姓名。”鄭元平哼道:“他咬死了自己什么也不知道,被冤枉的”
“調查他的情況了嗎?”孫明月問。
鄭元平道:“胡勁已經著手查了,估計沒什么戲。”
正在這時敲門聲響,孫明月說了聲“請進”,胡勁胖墩墩的身子擠進來:“所長,男的叫劉明福,女的叫單紅。劉明福是軍人出身,現在做生意,現在有千萬身家。”
孫明月皺眉:“有犯罪史嗎?”
“沒有。”胡勁搖頭:“看上去很清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甚至沒有超速。”
“家庭情況呢?”孫明月問。
胡勁道:“父母都不在了,還有一個女兒一個兒子。”
“兩個孩子?”孫明月沉吟。明眸轉了轉:“他們呢?”
“都死了。”胡勁攤攤手道:“去年被車撞了。”
“什么情況?”孫明月精神一振:“去年被車撞,交通認定呢?”
胡勁道:“肇事者是個女人,嗨,把油門當成剎車了!”
孫明月搖頭,這種事很無奈,這種情況不少見,偏偏沒什么辦法,總不能讓女人不能開車。
“多大的女人?”孫明月問。
胡勁道:“二十四。”
孫明月滿意的點點頭,胡勁看著胖乎乎的。卻是個人才,很細心,記憶力驚人。
鄭元平道:“老胡,那三名死者多大?”
“一個二十四,兩個二十五。”胡勁道。
鄭元平一拍巴掌,興奮道:“所長,這就說得通,劉明福這家伙把女兒的死牽怒于人。死者里沒有那個肇事者吧?”
“沒有。”胡勁搖搖頭。
鄭元平一怔:“沒有?!”
胡勁搖頭:“肇事者不是海天人,三個被害人沒有肇事者。而且與劉明福沒什么人際交集。”
“這倒是怪了…”鄭元平皺眉摸著下巴:“難道是他強烈悲痛而產生了自毀傾向?把兒女的死遷怒于所有二十四歲女人?”
“有這個可能。”胡勁道:“但沒證據,這么推斷沒用,我已經搞到他們的住宅,咱們今天去搜搜看。”
“想找到兇器不容易。”孫明月皺眉道:“你們要有思想準備,嫌犯有很強的反偵查能力,想找兇器…很難!”
鄭元平道:“總要試試吧。所長?”
孫明月擺擺手:“去吧。”
鄭元平胡勁他們離開,快要中午吃飯時才回來,垂頭喪氣,并沒找到兇器,家里根本沒什么可搜的。只能接著審劉明福。
不排除夫妻聯手做案的可能,但通過半天一夜的審訊,他們覺得單紅很可能并不知情,劉明福有問題,偏偏意志堅韌,疲勞審訊法不怎么管用。
方寒回到臨海聽風軒的別墅,這座別墅更合他的心思,他甚至有在旁邊再買一座的打算,被李棠打消了這念頭,有錢也不能這么亂花,她只有一個人住這么大的別墅有點兒空蕩,他過來正好。
李棠就在國內,他不想去找齊海蓉,免得被撞破了大伙都不開心,他回到臨海聽風軒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他正在練功做早課時,李棠她們回到別墅。
他聽到動靜下樓,李棠海倫蒂娜與李雨莎正推門進來,李棠神采奕奕,海倫蒂娜無精打采,李雨莎笑瞇瞇的。
“怎么回來了?”方寒笑著走下樓:“不在京師好好玩玩?”
“沒什么意思就回來了。”李棠道。
李雨莎把箱包拿到樓上,笑道:“叔,嬸給你買了幾套衣服,要放到你衣櫥里嗎?”
方寒道:“放進去吧。”
海倫蒂娜把自己扔到沙發上,嘆道:“我覺得挺有意思啊,李棠你也太沒用了!”
李棠白她一眼道:“想玩過兩天再過去就是了,反正兩個小時的事兒。”
海倫蒂娜哼道:“精神都耗在坐車上了!…方寒,你的案子破了?”
方寒點點頭:“差不多。”
“你還真忙!”海倫蒂娜搖頭道:“在米國是f逼的顧問,在國內也是警方的顧問!”
方寒笑道:“沒辦法,幫朋友的忙。”
“男的女的?”海倫蒂娜精神一振,笑道:“是個美女吧?”
孫明月打電話的時候,她就在方寒身邊,聽到孫明月的聲音,下意識就覺得孫明月是個美女。
“還好吧。”方寒道:“這次是連環殺人案,不能不幫,現在忙完了,可以繼續陪你們玩。”
“你所謂的陪我們就是自己呆在家里。我們自己出去玩!”海倫蒂娜不滿的哼道:“也不怕悶死!”
方寒無奈的搖頭。
李雨莎把箱子拿上去,各放到各的房間,把方寒的衣服拿出來擺到櫥子里,下樓來開始做早飯。
李棠道:“這兩天真能歇一歇了,晚上我們去海邊燒烤吧!”
方寒笑著點點頭。
海倫蒂娜道:“方寒,給我們講講你破的案子唄。”
方寒搖頭笑了笑:“真沒什么好講的。”
“還要保密呢!”海倫蒂娜白他一眼不再多問。只講起了自己的經歷,她們三個去哪兒玩,有什么好玩的。
方寒聽得津津有味,海倫蒂娜的視角很獨特,同樣的景色,在她眼里與他眼里完全不同。
吃過飯后,方寒繼續鉆進書房里研究,李棠與海倫蒂娜李雨莎三人在海天游玩,準備要燒烤的東西。
中午吃過飯后。他們坐在沙發里看一會兒電視,準備午睡,然后起來喝個下午茶。
方寒坐在沙發里,身邊偎著柔軟幽香的李棠,電話鈴聲響起,李雨莎起身拿過手機遞過來。
孫明月要過來,結果發現望海花園的別墅里沒人,于是打電話過來問。方寒把臨海聽風軒的位置說了。
方寒然后打了個電話給保安,讓門口的保安放行。否則孫明月根本進不來,小區的安保極嚴,不遜于望海花園。
他剛放下電話,李棠就問:“明月還有事?”
“可能還沒處理干凈首尾。”方寒道:“也順便來看看你這個偶像。”
李棠道:“你不是把案子破了嗎?”
“這個案子的嫌犯意志很堅定。”方寒搖頭道:“往常的時候把人一抓,就崩潰了,這個不一樣。”
“沒有證據?”海倫蒂娜訝然。
方寒搖頭:“證據不足。”
“那就不能抓人吶!”海倫蒂娜道:“抓了也沒用的。”
方寒道:“他是個連環殺人犯。第一要務是把人抓住,否則還要殺人,證據可以慢慢搜集。”
海倫蒂娜不以為然的搖頭。
正說著話,門鈴響,李雨莎過去開了門。孫明月一身警服英姿颯爽的踏步進來,摘下帽子,黑亮的短發顯得精明干練。
李棠走上前笑著打招呼,介紹了海倫蒂娜,聽海倫蒂娜以正宗純正的普通話跟自己說話,孫明月驚奇的看她。
方寒道:“有困難了?”
孫明月無奈的道:“沒找到兇器。”
“兇器…”方寒沉吟:“找不到了,兇器已經不存在了!”
“不存在…,他把兇器毀了?”孫明月皺眉。
方寒點頭:“嗯,毀滅了。”
“麻煩了!”孫明月嘆道。
她知道毀滅兇器的手段非常多,有經驗的很容易做到,劉明福反偵察能力強,顯然精通這方面的知識。
方寒道:“只能想辦法撬開他的嘴。”
孫明月道:“熬了一晚上加上一天,沒效果,…也不能用刑,證據不足的情況下他會當庭翻供。”
“這案子要是在米國,根本沒辦法。”海倫蒂娜道。
孫明月笑了笑:“不抓他他會接著殺人,無論如何要把他收拾了,方寒,有辦法嗎?”
方寒嘆口氣。
孫明月道:“我知道你精通審訊,要是別的犯人我不會勉強你,可這家伙真要放出去…”
她說著搖搖頭,真無法想象把人放了會有什么后果,劉明福就是個反社會的瘋子,充滿自毀情緒,就是一顆炸彈,他下次不知道會殺幾個人。
“我試試看吧。”方寒點點頭。
“我能去看看嗎?”海倫蒂娜伸伸手。
方寒搖頭。
海倫蒂娜白他一眼,看向李棠,李棠攤難手表示無能為力。
孫明月露出笑容:“謝謝你方寒,…我再拘他一天,看看能不能熬出他的話,不行你再出馬。”
方寒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