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希云領著他到了一個后面一座客廳,然后從客廳進入地下室,在一個石屋里擺了兩個書架,架上擺滿了四排書。
屋里飄蕩著絲絲書香氣息,聞之心靈清靜。
方寒掃一眼,約摸有數百本書,扭頭笑道:“師伯,所有的書都是秘笈?”
“是的!”白希云笑道:“怎么樣,大開眼界吧?”
“師伯哪里弄來的?”
“那你就甭管了!”白希云得意的道:“自己選吧,先別急著都看完,找到合意的就練著,練好了再找,這里對你開放了。”
“謝謝師伯。”方寒大喜過望。
他急切的來到書架前,隨意抽出一本,都是繁體豎排,看紙張都是古藉,價值不菲。
白希云道:“慢慢看吧,冰箱里有吃的喝的,不夠再上來拿。”
“嗯。”方寒眼睛已經盯在書上。
他手上拿的這本是一部掌法,游龍掌,古樸蒼勁的字,勢子也古拙,看不出奇特的地方。
方寒卻知道一般的秘笈絕不會放在師伯眼里,他翻了一遍之后,在腦海里回放,然后放下書,慢慢演練了一遍,皺眉思索,仍沒找到妙處,于是又施展一遍,腦海里流轉著游龍掌的心法。
練了幾遍之后,他慢慢領悟到了快慢的變化,進疾退緩,迂回而動,意直形曲,真正達到了游龍掌的要求。
他領悟到一絲神韻之后,身心發生變化。精神昂揚,動作輕疾,好像渾身輕了一半,飄飄欲騰空。
他暗自贊嘆,這游龍掌確實不俗,火候深了之后,身法會極快,沒人能夠貼近,防不勝防。
他練熟了之后放下,又拿起一本秘笈。神魔大力訣。
他很快翻了一遍。然后合上秘笈在腦海里翻動,每一個字每一個姿勢都清清楚楚。
把秘笈放回書架,他擺出一個奇異的姿勢,似蹲非蹲。雙手半抬。動作非常不雅。好像蹲完坑起來到一半。
他不斷調整細微的動作,雙腿間距,雙手間距及與身體的角度。腦海里則清晰呈現著秘笈所畫,與它對比,使動作一絲不錯。
約過了五分鐘,一絲熱流從腳底生成,沿著雙腿往上,到達肩井再次往下,循環往復。
方寒身體不動思維流轉,以形練力之法,這一會兒功夫,雙腿感覺增強了一絲力量,很神妙的絕學。
他精神力強大,對身體的控制入微,能夠隨意變幻調整,換了一個人想練得這么標準可不容易,也沒這么強的效果。
方寒感慨著,一口氣站了半個小時,雙腿力量大增,效果極強。
他又翻看了幾本秘笈,一一記在腦子里,這些秘笈都有獨到之處,否則不會被白希云收藏在這里。
方寒如今是精而不博,這些秘笈的出現彌補了他的缺失,廣博的武學知識對于修煉至關重要。
方寒沒感覺時間流逝,但白希云下來叫他,已經快到比武時候了,晚上睡一個好覺,養足了精神,明天好應付谷田一郎。
方寒精神炯炯,毫無疲憊之感,反而因為練了一些秘法,身體與精神都達到旺盛的狀態。
他依從了白希云的要求,上樓吃飯看電視,然后做了晚課。
他正要上樓去睡覺,白希云拿著一把劍進來,遞給他:“你的劍不在身邊,這是我收藏的一把劍,你試試合不合手,…不行就想辦法明天送過來。”
他準備把方寒的劍連夜運到這里。
方寒接過劍,拔劍出鞘,頓時雪亮與寒氣撲面而來,不由贊嘆:“好劍!”
“這是一把古劍,我偶然得來的,你試試合不合手。”白希云道。
方寒笑道:“師伯,沒問題。”
“能行嗎?”白希云道:“要是劍不合手,可能只有稍微一點點差別,就可能導致失敗。”
方寒笑道:“很合手,跟我原來的劍差不多。”
“那就好。”白希云點點頭,轉身離開。
方寒揮舞著長劍,感應著劍身,與原本的劍相比更勝一籌,而且人劍合一更有默契感,好像用了很久的劍。
他自從劍法有成后,并不經常練,所以與劍的默契并不是那么足,這樣有壞處也有好處,好處就是不必特意用自己的劍,別的劍使得照樣順手。
一直用同一把劍練劍,很可能對劍形成依賴,再用別的劍覺得別扭,使得不順手。
方寒抱著劍躺到床上,感受著劍的氣息入睡,陪送一下默契感。
上午點,宋仁開車過來,載著白希云與方寒出了莊園,來到紐約城效外的一座莊園。
這座費氏莊園與白希云的莊園隔著二十里左右,開車很快就到,莊園內部是蘇州園林風格,假山流水,魚池樹林,曲徑通幽,建筑古色古香,飛檐吊角,雕梁畫壁。
三人一到,馬上有一個老管家引三人進云,穿過假山與樹林,轉來轉去,穿過一片花園與小湖,最終來到一座平坦的練武場。
練武場鋪著青磚,干凈利落,旁邊擺著一些兵器,刀劍槍,西角帶擺著一片木樁林,每個樁子一人高,共十四根,煞是壯觀。
宋仁道:“師弟,費老練的是梅花樁。”
方寒點點頭,打量著已經抵達的人們,一共有三十多人,已經架好了五架攝像機,前后左右上各有一架。
二十幾個人正在忙碌,有漂亮的主持人,還有急躁導演。
這幫人不遠處,還站著個人,個個氣質不俗,一看就知道是大人物,正仔細打量著方寒。
他們身邊站著一個短發青年。身穿墨綠和服,閉著眼睛,腰間佩一柄日本長刀,正抄著袖子一動不動站立如雕像。
方寒的目光最終落在他身上,這個青年就是谷田一郎了,怪不得師伯一看就不讓宋仁上來,此人精氣神達到了英華內斂的程度,渾圓如意,與周圍完全融為一體。
方寒點點頭贊嘆,果然不能小瞧了天下英雄。這個時代能練到這個地步的寥若晨星。
他又搖搖頭嘆息。可惜他是日本人!
師父江承對日本人最痛恨,尤其見不得日本練武之人。
方寒又轉向那幾個日本的大人物,扭頭看向宋仁,宋仁低聲道:“他們是日本的大家族里的人物。代表著日本武士階層。”
方寒皺眉道:“他們不會玩什么陰招吧?”
“咱們盯著呢!”宋仁沉聲道。他有這個自信。日本的山口組是強,致公堂也不是吃素的。
方寒打量一眼那些大人物,搖搖頭。這些家伙看起來不是那種遵守規則的人,先前在餐廳外試自己身手應該就是他們的主意。
怪不得他們敢全世界轉播,是已經斷定自己的功夫不如谷田一郎,方寒搖頭笑笑。
一個白發老者笑呵呵走過來,揚聲道:“老夫來遲啦,看來大伙都到了,白老大,你干嘛不親自下場?”
白希云哼道:“費老頭,我一大把年紀,小一輩的事就交給他們解決吧,我該享清福了!”
費靖點頭呵呵笑道:“那倒也是!”
他扭頭對谷田一郎道:“小伙子,我跟你師父的交情不錯,他是一個不錯的家伙,你替師父報仇也沒什么不對,但我希望你們能比武切磋,點到為止,別傷了和氣!”
“是。”谷田一郎躬身應道。
費靖笑瞇瞇的道:“那好,既然都到齊了,就開始吧,怎么樣?”
白希云道:“老遇,你也太不嚴肅了,這是電視直播呢。”
“管他直播不直播的,咱們的目的是解決恩怨,來來,兩個小家伙到我跟前來。”費靖笑道:“我跟你們講一講。”
方寒與谷田一郎站過來。
費靖道:“小方是吧,你也用劍?”
方寒點點頭:“當然。”
“哦,現在可很少有人練劍了,難得難得。”費靖點點頭道:“刀劍無眼,小心點兒,一郎,你師父跟老白是劍法之爭,不是私人恩仇。”
“是,費老先生。”谷田一郎用僵硬的文回答。
費靖又道:“比武不能用暗器,只能比劍,或者拳腳,違規的算輸,好,你們知道了,那就開始!”
他揮一下手,后退了幾步。
攝像機靠攏過來,攝像師也跟著一起,好像要撲過來一般,同時一個人拿著話筒哇哇說了一通日語。
方寒目光一凝,頓時拋除了周圍一切干擾,眼里只有谷田一郎,谷田一郎是他目前見過修為最深的,他想好好了解,而且用劍是生死一瞬,即使強過對方,稍一大意也可能被殺。
他看得出來,谷田一郎目光冰冷,沒有點到為止的心思,他殺氣盈盈,顯然是要殺自己的。
谷田一郎躬身一禮,退后兩步,緩緩拔出武士刀,方寒手按劍柄上,一動不動看著他。
“嘿!”谷田一郎吐氣如炸雷,長刀如電,瞬間到了方寒額前頭,當真快如閃電,身刀合一,不給方寒反應的時間。
方寒腰間寒光一閃,劍尖刺長刀劍身,“叮…”裊裊不絕的清鳴未斷,又一連串的清鳴響起,谷田一郎長刀揮舞著一刀接著一刀,好像不知疲憊,方寒的劍尖不停的刺長刀,發出清鳴。
一眨眼功夫,兩人過了二十幾招,方寒的劍宛如一條盤著靈蛇,不管從什么部位過來都逃不過。
周圍的人們緊張的不喘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看。
方寒一邊揮劍一邊贊嘆,果然不愧是劍法奇才,刀刀致命,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