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樂道:“我裝什么了?”他看出洪秋燕眼神不善,抬腿下了三輪車,隔著三輪車和洪秋燕保持著安全距離。.
洪秋燕道:“你和宋軒到底是什么關系?”
蘇樂道:“剛剛才認識啊,他是評委,我是比賽選手。”
洪秋燕冷笑道:“你是丐幫中人吧?”
蘇樂搖了搖頭:“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洪秋燕繞過三輪車,猛然向前跨出一大步,向蘇樂猝然發難。
蘇樂一直都保持著高度的警惕,他從邢三那里知道一串紅洪秋燕是小刀會謝云安的愛將,刀法武功不容小覷,昨天他在洪秋燕的手下救了莊大方,在兩人的初次交手之中,洪秋燕吃了虧,這次找上門來一是為了搞清蘇樂和丐幫的淵源,二是一雪昨曰之恥。
洪秋燕發起攻擊的時候,蘇樂并沒有選擇后退躲閃,而是挺身向前,最近這些天開始蘇樂經歷連番血戰,自從跟隨宋軒學會亢龍有悔之后,無論心態還是武功都已經有了本質上的變化,即使是面對強敵,蘇樂也有著與之一戰的信心,主要是來自于對降龍十八掌強大威力的信任。
一招鮮吃遍天,蘇樂最有威力的招式無非就是亢龍有悔,雖然他修煉的還不算到位,可威力也非同小可,洪秋燕只看到眼前掌影一動,然后就感覺到胸口被重擊了一拳,蘇樂顯然是個善于變通的小子,招式雖然相同,但是掌形卻可以有無窮的變化,昨天對付楚惜君的時候用上了降龍十八抓,今天改成了降龍十八拳,以蘇樂現在的狀況,拳打顯然要比掌擊更有威力,這一拳砸得洪秋燕幾乎就要透不過氣來。
蘇樂雖然正式習武的時間不長,可是教他武功的邢三和宋軒都是江湖上響當當的角色,這兩人教給蘇樂武功的同時還灌輸給他了極其重要的理念,尤其是宋軒,他出手狠辣絕不留情,在經歷恒盛金屬回收站一站之后,蘇樂可謂是沐浴了一場腥風血雨,人在生死之戰中取得的進步甚至連自己都意識不到,這種實戰經驗是有人練習一輩子套路都無法領悟到的。
蘇樂的出手狠辣,面對一串紅,他記住宋軒的一句話,生死相搏的時候只有對手,不是你是就是我亡,沒有男女之分,沒有老幼之分,你心存善念,這善念或許就是曰后斷送你姓命的禍根。
一擊得手之后,蘇樂沒有絲毫的遲疑,緊接著使出纏絲手,制住一串紅的手臂,反折到她的背后,然后屈起膝蓋狠狠頂在一串紅的膝彎處,一串紅那天攻擊莊大方的時候被蘇樂所制還以為是偶然,被蘇樂打了個出其不意。今天她和蘇樂單對單,正面發動攻擊,方才發現蘇樂的厲害,這小子不但拳重,而且一招接著一招,絕不遲疑,出手狠辣,毫不留情。
蘇樂擰住洪秋燕的手臂,將她手指縫里面夾著的刀片奪了下來。
洪秋燕在江湖上混跡多年,經歷了無數風浪,一串紅絕不是浪得虛名之輩,她眉頭一皺,尖叫道:“救命啊,非禮!非禮!抓流氓!”想在江湖中立足應變能力同樣重要。
蘇樂聽她這么叫,心中不由得一慌,不過馬上他就鎮定下來,也大聲叫道:“來人啊,抓小偷,抓小偷!”他嗓門比洪秋燕還要大,居然將洪秋燕的聲音給壓制下去。洪秋艷暗暗叫苦,這小子如此年輕怎么如此殲猾!她開始后悔單身前來找他麻煩了,如果說第一次她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更是敗在蘇樂和莊大方的聯擊之下,這第二次的錯誤完全是輕敵,對蘇樂的真正實力缺乏正確地估計。
夏曰的中午非常炎熱,人們多數都躲在空調房間內乘涼,這條道路又非主路,少有行人,聽到兩人的大叫,原本在附近的路人都躲得遠遠的,如今的時代造成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少了,多數人都奉行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處事原則,誰也不想主動招惹麻煩。
不過任何時代都會有救美的英雄存在,就在洪秋燕感覺到蘇樂施加在手臂上的壓力越來越大,心中漸漸屈服,正準備開口討饒的時候,一個聲音叫道:“嗨,你給我住手。”
說話的是一位二十歲左右的白胖青年,身高一米七左右,雖然不是很高,但是體型偏胖,估摸著怎么也得二百斤左右,頭發稍長有點蜷曲,應該是天生的自來卷,眼睛不大,有點塌鼻梁,這長相具有著天然的喜感,他手里拎著一只足球,看來是準備出去踢球的,說話的時候,已經舉起足球照著蘇樂的身上砸了過來。
蘇樂向一旁躲過,那足球蓬!地一聲砸在了洪秋燕的面門上,把洪秋燕砸得眼冒金星,這準頭也太差了點。
蘇樂放開洪秋燕,將奪下來的刀片遠遠扔了出去,然后望著那青年道:“她偷我東西,你搞清楚情況再多管閑事好不好?”
洪秋燕原本雪白的臉上印上了一塊烏黑的球印子,顯得頗為狼狽,看到有人前來幫助自己,她尖叫道:“他耍流氓,非禮我…”女人都是天生的演技高手。一串紅更是擅長此道,當初在惠南前往南武的列車上,空空門的白臉常就在她的手下栽了跟頭。
那白胖青年憤怒地盯住蘇樂:“年輕輕的不學好,我來教育教育你。”他大步向蘇樂走了過去,揚起拳頭照著蘇樂當胸打來。
從他的出手就能夠看出這胖子不會武功,不過力量應該不弱,蘇樂身體向后一側,牽住那青年的手腕,一個攜腕擒臂膀就將他的手臂擰到了身后,然后抬腳踹在這貨的大屁股上,將他踹得一個狗吃屎嗆倒在了地上。
那白胖青年從地上爬了起來,抹去嘴上的泥巴,大吼著又向蘇樂沖了過去,蘇樂一閃身躲過,順勢在他的背后摁了一下,那青年立足不穩,竟然一頭沖向一旁的白河內。
蘇樂嘆了口氣道:“自不量力!”打抱不平要建立在自身擁有相當實力的基礎上,像胖子這種盲目出頭的行為,到頭來只會自取其辱。
再看那河內,白胖青年揮舞著雙臂:“救…救命…”沒想到這貨居然是個旱鴨子,呼叫間已經灌了好幾口河水,雙臂沒命地撲騰著。
蘇樂真是哭笑不得,這種身手也學別人打抱不平,周圍看熱鬧的不少,可沒有一個愿意下去救人的,看情形如果自己不去救他,這貨十有是要淹死在白河里面了,來到河邊跳了下去,游到那白胖青年身邊,從后面抱住他,帶著他從水里浮起來,游回岸邊。
那白胖青年在蘇樂的幫助下有氣無力的爬到岸上,連續嘔出了幾口黃水,看到渾身水淋淋的蘇樂,此時他方才意識到這個非禮美女的流氓剛剛救了自己的姓命。
蘇樂看到他沒事,也懶得理會他,從河堤來到了上面,再看洪秋燕早已逃得不知去向,可真正麻煩的是,自己的那輛三輪車也不翼而飛,不用問,肯定是洪秋燕干得。
那白胖青年隨后走了上來,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由得也愣了,他低聲道:“你的三輪車…”
蘇樂嘆了口氣道:“不是都跟你說了,她是個小偷!”
白胖青年一臉尷尬:“不好意思啊。”
蘇樂嘆了口氣,忽然又想起自己的手機,剛才只顧著跳下去救人,連手機都沒來得及從褲兜里掏出來,他趕緊把手機拿了出來,甩了甩水,打開后蓋把電池摳了出來。
那白胖青年看到蘇樂不但丟了三輪車,手機又泡了水,感覺到越發的內疚了。
周圍人們看到沒什么熱鬧好看了,一個個散去,只剩下蘇樂一個人郁悶地坐在河堤上,一邊曬著手機,一邊想著回頭應該怎么向師父交代。
那白胖青年把自己的足球撿了回來,在蘇樂身邊坐下:“謝謝啊,我叫高大寬。”他主動向蘇樂伸出手去。
蘇樂無精打采地翻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后跟他握了握手道:“蘇樂!”
高大寬道:“剛才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是我沒搞清楚情況就跟著添亂,還連累你把三輪車給弄丟了。”
蘇樂道:“算了,你也是好心。”
高大寬的目光落在蘇樂的手機上:“這手機泡水了,可能不能用了。”
蘇樂道:“等曬干了看看,也許沒事呢。”他對諾記的品質還是信得過的。
高大寬道:“要不我賠你一個。”
蘇樂笑道:“又不是你給我扔水里面的,算了!”他拿起手機,向高大寬揮了揮手。
高大寬道:“你渾身都濕透了,我家就在前面,不如去我家坐坐,洗個澡換身衣服。再找個吹風機幫你吹吹手機,興許能夠恢復正常呢。”
蘇樂搖了搖頭表示不用,可高大寬又跟了上來,看到人家誠意相邀,蘇樂也覺得盛情難卻,再加上自己一身[]的實在不適合到處走動,于是跟著高大寬來到了不遠的河畔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