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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9【康先生講美學】

  吹了一天牛比的康劍飛回到賓館,與香港那邊通過了幾個電話后,便無聊地看著中央臺的《新聞聯播》。

  電視畫面是一隊隊士兵退伍,個個眼含熱淚,與戰友們激情擁抱后,昂首挺胸地上了運兵車。半個月前,最高領導人宣布再次裁軍,而且這次一裁就是百萬軍隊。

  部隊退伍的新聞結束后,馬上又播放昨晚的金雞獎頒獎禮,坐在前排的康劍飛還漏了幾次臉,陳凱哥、劉小慶、張一謀等人,則是被鏡頭一掃而過。

  康劍飛是在中戲喝了點酒回來的,看著無聊的新聞節目,沒幾分鐘居然閉眼睡著了。

  “叮鈴鈴…”

  一陣電話鈴將康劍飛吵醒,接起來一聽,卻是賓館前臺打來的,對方說道:“康先生,有個叫鞏莉的女同志在賓館大堂,她說是你叫她來的,但又記不清你的房號了。”

  康劍飛打盹兒正睡得香,突然被吵醒有些不爽,打個哈欠說:“讓她上來吧。”

  跟在賓館服務員后面的鞏莉心情復雜,她對于康劍飛莫名其妙的邀請既激動又擔憂,反正整個人都忐忑不安。

  鞏莉不是一直生活在象牙塔的單純少女,連續兩次高考落榜到現在,她當過印刷社的零時工、幼兒園的阿姨等等雜工,無時無刻不想著出人頭地。能夠在中戲的專業課考試表現優異,也是鞏莉死皮賴臉拜尹大偉為師的結果,如今她還不知道能不能夠考上大學。近距離接觸康劍飛的機會她是怎么也不會放過的。

  電梯行至第十九層,鞏莉走在賓館的過道上,心里糾結著萬一康劍飛對她意圖不軌怎么辦。是要掙扎跑開,還是咬牙承受。萬一跑出去了是不是要報警,報案警察會不會幫著康劍飛這個華僑說話…

  鞏莉知道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康劍飛主動邀她到賓館實在太詭異了,所以一路上都在胡思亂想,但卻從來沒有想過不去賓館赴約。

  嚴格說起來,鞏莉也算得上這個時代的白富美了,父親是經濟學教授,母親也是工廠財務人員,幾個哥哥姐姐全是教書的。當初尹大偉之所以收鞏莉當徒弟。也是因為鞏莉父母親自登門兩回起了作用。

  但這些都不算什么,教授與工廠會計工資都不高,鞏莉小時候兄弟姊妹太多,上面又有幾個老人要養,家里其實過得很困難,一直到她的哥哥姐姐工作后,家里的經濟才寬裕起來。

  在鞏莉的眼里,來自香港的康劍飛是個不折不扣的大人物,就連中戲的副校長都要一路陪同,說不定跟康劍飛搭上關系后。她考中央戲劇學院的事情就能定下來。

  一直走到房門前,鞏莉突然緊張起來,心頭不斷地安慰自己:康先生是香港的大導演,什么美女沒見過,怎么會看上我?

  “叮咚,叮咚!”

  賓館服務員按響門鈴,主席套房的門突然打開,張得功問道:“有什么事?”

  這次康劍飛只帶來司機張得功一個人來京城,后者就住在套房最外面的一個房間。

  服務員恭敬地說道:“同志你好。這位女同志是康先生的客人。”

  鞏莉從后面探出身子。沖著張得功靦腆一笑。

  張得功警惕地看了鞏莉一眼,然后開門說道:“進來吧。”

  服務員完成任務知趣地離開。鞏莉跟著張得功身后進去,找話搭訕道:“聽口音你是東北人?”

  張得功回頭覷了鞏莉一眼,沒說話繼續往里走。

  鞏莉進門前很緊張。現在居然好了許多,她還在繼續跟張得功套近乎:“我爸媽也是東北人,不過我在山/東長大。”

  “里面請!”張得功說完回到自己房間,這賓館的主席套房隔音條件好,康劍飛那邊玩得再嗨他也聽不見。

  鞏莉自討沒趣后,多少有些氣憤,獨自推門進去看到康劍飛正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來啦,請坐,”康劍飛起身沖了杯白開水給鞏莉,說道,“你的手絹還沒來得及洗呢,沒想到你今晚就來了。”

  “手絹就不要了,也不是什么值錢東西,我明天就要回濟.南。”鞏莉其實也想在北京多玩幾天,不過她下個月就要參加高考,得回去好好復習一下功課,而且從尹大偉那里借來的300塊錢已經所剩不多了,再呆幾天就得睡大街才行。

  康劍飛小小地驚訝道:“你不是中戲的學生?”

  鞏莉笑道:“我是來參加中戲的專業課考試的,還要回老家參加下個月的高考。”

  “哦,原來是這樣,專業課發揮得怎么樣?”康劍飛仔細地觀察了鞏莉一會兒,對她的表現非常滿意。

  鞏莉剛剛進來的時候還有些緊張,但說了兩句話后就慢慢恢復正常,而且身上有一種大家閨秀的氣質,遠勝劉小慶那骨子里透出的市儈味道。

  鞏莉一家有四五個老師,長時間的文化熏陶肯定有效果,再加上尹大偉的授課里有儀態訓練,鞏莉往那里一坐就能讓人感覺與眾不同。

  鞏莉見康劍飛似乎很平易近人,膽子愈發大起來,笑道:“專業課考得很好,不過有個老師說我牙長得不要,要我回去拔了重新安假牙。”

  經鞏莉這么一提醒,康劍飛才發現她在笑時露出兩顆虎牙,笑著說道:“其實這兩顆虎牙挺可愛的,不過你的氣質偏向于嫻靜成熟,所以湊在一起看會有些別扭。”

  “原來還有這種說法,康先生你懂得真多。”鞏莉適時地拍個馬屁過去,其實她平時是大小姐脾氣,畢竟從小在父母和哥哥姐姐的關愛中長大,她還真沒恭維過幾個人。

  康劍飛剛要說話。突然看到鞏莉坐著的沙發上有一條黑色絲襪上,那是劉小慶昨晚激戰時留下的東西。

  “其實美就是一種感覺上的和諧,”康劍飛走到鞏莉身邊坐下,屁股不著痕跡地將沙發上的絲襪給壓住。開始和鞏莉研究起美學,“所謂的和諧,不一定要整齊,你看有些國畫有大片大片的留白,但看起來讓人非常地舒服,把這些留白補齊了反而顯得擁擠。”

  鞏莉本來與康劍飛各坐一條沙發,現在康劍飛突然坐到她身邊,著實嚇了她一跳。好在康劍飛沒有進一步的舉動,鞏莉才安心下來。說道:“原來康先生還懂國畫。”

  康劍飛一只手將那條絲襪揉成團,然后悄悄地塞到自己褲兜里,才輕松地說:“畫漫畫我懂一些,國畫卻是門外漢,不過世間萬物道理是想通的,拍電影時的鏡頭也要講究留白。女孩子也是一樣,頭上插一朵花會很可愛,插滿頭地鮮花只會把蜜蜂給招來。”

  “呵呵呵,你說話可真幽默。”鞏莉被逗得發笑,似乎是聯想起女孩子插滿頭鮮花的樣子。

  康劍飛又朝鞏莉那邊坐了一些。說道:“留白是和諧,是虛與實的搭配。而事務本身的局部也需要和諧搭配,你長著一對很可愛的虎牙,如果配上一張蘋果臉就會相得益彰,可惜你是溫柔型的圓臉,這對虎牙反而破壞了整體的美感。”

  鞏莉下午的時候就全程聽完了演講,感覺就像是在聽傳奇故事一樣,心中對康劍飛充滿了景仰。此時如此近距離地與康劍飛坐在一起,鞏莉都沒怎么注意康劍飛說話的內容。只眼睛盯著康劍飛的臉頰。覺得這個男人有一種說不出的魅力。

  康劍飛還在繼續胡侃:“女人的美需要搭配,像你現在這一身打扮。體現出的就是一種青春少女的美,并不能完全體現出你身上的動人氣質。”

  “那我該怎么穿衣服?”鞏莉好奇地問道。出身教師家庭的她并不太會化妝,而且穿衣服也不講究。只要干凈整潔就好,身上這一套還是專門為考表演課而買的。

  康劍飛拍了那么多年電影,跟許多造型師、化妝師、美術指導打過交道,對此還是頗有研究的:“首先你必須要知道自己的長處在哪里,然后再覺得你穿著打扮的風格,而且具體的過程中,一定要揚長避短。比如你的臉型很好看,就一定不要用頭發遮住臉頰,可以選用特殊的豎領裝太凸顯和搭配嫵媚柔和的臉型,也可以選用心形領口來放出臉蛋和脖頸…”

  鞏莉對康劍飛愈發地崇拜,只聚精會神地聽著康劍飛教她穿衣服,居然下意識地忽略了康劍飛在她身上毛手毛腳。

  康劍飛已經一手攬著鞏莉的腰,另一只手貼著她的小腹,說道:“你的腰身并不是很纖細,所有穿衣的時候,就要避開這個短處,用胸和臀的長處來吸引別人的注意力,這就叫揚長辟短。在衣服的選擇上,可以在胸襟處添加蕾絲花邊或褶皺,這樣既凸顯了胸部的豐滿,又可以給人一種細腰的錯覺…”

  康劍飛在另一個時空見過鞏莉數次,不過都只有遠遠看著的份兒,最接近的一次也不過是短暫地握了個手而已。

  昔日yy的對象,如今就坐在身邊,康劍飛怎么可能放過到嘴的肥肉?

  鞏莉原先還在聽康劍飛講如何穿衣服,后來隨著康劍飛的動作越來越大,她就開始變得不知所措起來。

  按照鞏莉原本的脾氣,就該是狠狠地扇康劍飛一耳光,然后氣呼呼地摔門離開。但不知怎么回事,鞏莉此時面對著康劍飛的咸豬手,居然只有輕微的抵抗,半個身子都被康劍飛抱到懷里愛撫。

  “康先生,別這樣,我們還不熟。”鞏莉抓著康劍飛的手往外推,那只手撫摸多時,摸得她整個人都燥熱起來。

  康劍飛嘴巴咬著鞏莉的耳垂,朝著她的耳洞呼著熱氣,那氣流造成的酥癢感覺讓鞏莉渾身一顫,只聽耳邊有人深情款款地說道:“小莉,你真美,從我昨天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上你了。”

  此時國內風氣還比較保守,在馬路上擁抱都會被人看成是耍流氓。自幼家教甚嚴的鞏莉,哪里聽過如此火辣辣的表白,心中頓時又羞又喜。

  換成是一個普通男人對鞏莉說這種話,她絕對是不屑一顧的,但康大導演這種有名人光環的卻不同,何況康劍飛本身就長得不賴。

  聽到康大導演直白火辣的求愛,鞏莉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女生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同時她還自動把整件事給圓上,欣喜地想到:原來他對我一見鐘情,難怪拿了我的手絹,還叫我來賓館找他…

  “不要,太快了…”鞏莉捂著衣襟掙扎。

  “我會一直對你好的。”康劍飛撲到那動人嬌軀上,他過兩天就要回香港了,哪有時間在這里陪鞏莉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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