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我就沒有從這里生還的念頭。這是個人類的世界,而我們始終是異類。我不能允許你放出威廉,我不能允許這個世界進入一個全是狂暴人狼,到處都是毆斗和殺戮的災難境況。”
“這里作為我們這些異類的墳墓,很好。”
“沒有人愿意傾聽你那無聊的堅持和感情。”馬庫斯憤怒的回首咆哮了一聲。
厚重的石塊在蝠化馬庫斯的怪力之下,短短的時間內便被撞出了一個坑洞,但隨后,一溜耀眼的火光,直接將馬庫斯轟了下來,重重的摔在大廳的地板上。
“這處大廳周圍,在我們戰斗時都被布滿了各種各樣的觸發式炸彈,外面還有著數量眾多的人手監護,沒有誰能夠從這里逃離的,放棄吧馬庫斯。”看著身體如同被潑了硫酸一樣,散發著刺鼻氣味與裊裊青煙,狼狽不堪馬庫斯,亞歷山大柯文納斯溫聲勸解著他道。
“很抱歉打斷了你們父子間的談話,不過鑒于時間有些緊迫,我該做一些正事了。”唐白一臉歉疚的插進了亞歷山大柯文納斯與馬庫斯之間的對話中。
唐白的話,立時吸引到了在場有些手足無措的眾人身上。
不同于剛剛醒來不多久,對這個世界的了解,仍然處于一個略帶幾分淺薄程度的馬庫斯,無論是高高在上的吸血鬼長老阿米莉亞,還是精通各種武器的瑟琳娜,以及對人類科技有著深刻了解與渴切的路西恩和瑞茲。他們都很清楚,他們以武力統治的強大時代,早已經是一個過去式了。
哪怕是現在實力大增。內心無比驕傲的阿米莉亞,也都不會自傲的認為自己有著無視人類科技殺傷力的能力了。一般的槍械,哪怕是改裝過的狙擊槍,還有普通的炸彈,她自然是不懼。但更大威力的科技武器,她就不能不忌憚了。
亞歷山大柯文納斯這一次顯然是做了充足的準備,要將他們留在這里。憑借著他在這個國度。以及人類世界的勢力和影響力,任何科技類的武器,哪怕是最高限制的違禁武器。對他而言都不是難以得到的。
按照亞歷山大柯文納斯的話來說,他們現在無疑已經成了一只只只能等待著被人宰殺的甕中之鱉。這種隨時可能丟掉生命的危機感,自然算不上好。
順著劍身溢流到地上的完美之血,隨著唐白的手勢一滴滴的漂浮了起來。而后在半空中凝聚成一個越來越大的血團。將血團收進一個冰做的罐子里后。一口龍息倏忽而至,將虛弱到無力躲避的亞歷山大柯文納斯整個冰凍成了一塊。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下,包裹著亞歷山大柯文納斯的六棱形大冰塊,像是身處泥沼一樣,一寸寸的深陷進鋪滿了地板的冰面。
剛做完這一切,就像是掐準了時間一樣,整個修道院各處接二連三的都發生了劇烈的爆炸,唐白他們所處的大廳。更是如同處于地震中心的房屋一樣,劇烈的搖晃。然后坍塌。
“過來!”唐白的魔杖飛舞,距離他最近的瑟琳娜還有阿米莉亞,立刻被一股牽引力給直接飛向了唐白的方向。手腳仍然有些麻木的路西恩和瑞茲兩個,則是像想到了什么一樣,眼睛猛地一亮,勉力揮霍出體內的余力,也跟著沖向了唐白的方向。
馬庫斯和一旁看呆了的安德里亞斯泰尼斯,在這種混亂的情勢下也都將唐白當做了唯一一根救命的稻草。只是眨眼一瞬間,眾人便匯聚到了唐白的身前。
灰塵和火光,以及暴虐的沖擊力和灼熱射線,浩浩蕩蕩,決堤的洪水那樣光臨了唐白他們身處著的大廳。
馬庫斯他們只是頭腦一昏,緊接著像是被塞進罐頭,亦或是水管內的一樣,感覺到四周充斥著的壓迫力與狹窄貼身,難以呼吸的空間。當這種讓人感覺不舒服的感覺突兀消失,胸腔重新呼吸進了新鮮空氣后,眾人才如剛才那一陣過山車般的顛倒眩暈中清醒了一下有些昏沉的腦袋。
體驗過這種飄忽感覺的路西恩和瑞茲兩個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冷冰冰的空氣,抬眼打量一下環境。果然,他們現在身處的,已經不再是那個危機十足,一片狼藉的修道院大廳了。
郁郁蔥蔥的松柏上掛滿了皚皚白雪,視野一片開闊。
“這里是哪里?”清醒的阿米莉亞也跟著環顧了一眼四周,發現自己身處在一處巨木參天的樹林間。聯想到視線模糊之前所看到的那一道洶涌的火光,她心里不由得就生出一股心有余悸的慶幸感。
不過短短一個月不到的時間里,她就接連面臨了兩次瀕死的境地。而接連兩次能夠死里逃生,又全都是因為唐白。盡管之前的危險是因為唐白而引致的,但這不妨礙阿米莉亞心里對唐白再多上幾分感激。
“途徑修道院的某一處。這里距離修道院應該并不算太遠。”唐白估摸了一下這一次移形幻影的距離,開口回道。
袖珍的小龍從唐白的衣襟間大模大樣的溜了出來,順著他的脖頸轉了個半圈,從唐白的后腦勺爬到了唐白的頭頂,有些向前凸顯的肚皮隨著倒伏的身軀,直接壓在了唐白的頭皮上,引頸向前,張開大口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一雙金黃色的瞳眸睜得溜圓,微昂著頭,鼻孔一探一探,像是頂端的狩獵者正在空氣中分辨著什么氣味一樣,輕嗅著周遭的空氣,似是很喜歡四周冷冰冰的氣溫一樣,顯得精神十足。
忽的,腳下的地面隱隱傳來一陣輕微的震顫,還有遠處微不可聞的轟鳴聲,也都落入了眾人的耳朵。馬庫斯直接拍打著蝠翼,飛到高空看向了聲音的來源之初,看著那一道在夜色下耀眼無比的火光,臉色帶著幾分陰郁和復雜的嘀咕了一句:“真是一場恢弘的爆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