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唐白感到遺憾的是,哈夫茲他們尋來的太陽金經,同樣沒有唐白想要尋求的內容。上面和亡靈圣經一樣,同樣只是記錄了一些古埃及的符咒。和亡靈圣經唯一不同的是,太陽金經上面銘刻的內容,除去符咒之外,還有幾首用來贊美和歌頌神祗的華麗詩篇。
唐白將這些詩篇反復誦讀了許多遍,也重新排列了許多遍,卻也沒有從中發現什么有實質意義的內容。不過出現這種情況,并非是不能想象,亡靈圣經和太陽金經,有資格閱讀的人絕非只有法老一人,大祭司之流的人也同樣可以閱讀。
無論是出于保密的因素,還是其他的緣故,不將有關神祗的秘密銘刻記載在內,而只是采取口口相傳的方式的話,也是再正常不過的。
“嘿,唐,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談談。”一個帶著幾分猶豫和怯弱的女聲,輕柔的竄進唐白的耳朵。
唐白立刻就從聲音中辨識出了來人是誰。抬起頭,果然見到了聲音的主人。
伊芙琳在他的帳篷口面帶猶疑的駐步不前,一雙瑩潤的瞳眸,卻帶著一股子的強作鎮定。似乎是為了給她壯膽一樣,手中都拿著槍械的歐康納和喬納森兩個,寸步不離的站立在她身后。
“談什么?”唐白看著似乎恍若一個小倉鼠般,臉上明明掩飾不住那發自內心的驚惶不定,卻在他面前又強自維持著自身冷靜和鎮定姿態的女孩,微微抑郁的心情立刻變得晴朗了些許。
“我們之間的約定。你說過若是找到哈姆納塔。并取得太陽金經等書籍的話,就會讓我也擁有它的閱讀權的。”看到唐白依然平和,伊芙琳緊張的情緒立時間就得到了舒緩。
唐白臉上生出的那一縷笑容。就像是打氣一樣,讓伊芙琳的膽子也變得稍微大了起來。少女伸出一根纖指,指了指唐白面前那一張簡陋的桌子上擺放的兩本書,竭力繃著自己的臉,一本正經的嚴肅指出。
“現在?”唐白頭微微向后揚了一下,似乎對她在此刻提出的要求有些訝異一樣,反問道。
“現在。”伊芙琳先是肯定了回了一句。隨后看到唐白一臉思索的表情。少女本就是強行裝作堅定的模樣,立刻就變得患得患失,忐忑不定了起來。在雙方間詭異的沉默了幾秒之后。少女心里那剛剛花費了許久才用勇氣壘砌成的強硬壁壘,立刻以一種雪崩般的速度,飛速崩塌陷落。
“當然,要是你現在不方便的話。我也是可以等的。”伊芙琳話一出口。心里頓時就生出了一股子的懊惱。懊惱自己似乎過于輕易的被唐白營造出來的環境和氣勢給影響到了。
“不,你可以現在就閱讀。”唐白搖了搖頭。這點承諾和擔當,唐白還是不至于會反悔的。伊芙琳和歐康納兩個,暫時而言還是需要他拉攏的人物。尋找蝎子王等等的后續發展,伊芙琳情愿幫忙的話,也是能讓唐白省去不少麻煩的。
反正只是借給伊芙琳翻閱一下,又不是將亡靈圣經和太陽金經這兩本書的擁有權一起轉讓出去了。更何況,唐白剛才心里突兀的浮現出了一個設想。還需要伊芙琳來驗證一下。
“真的?”伊芙琳顯然沒有預料到唐白竟然會如此的好說話。或者說,在還未見識到唐白那匪夷所思的能力。與一手炮制了那一場血腥屠殺之前,伊芙琳對于唐白的觀感還是相當不錯的,但眼下,這種好感已經悄然發生了變化。
“書籍開著,無論是亡靈圣經還是太陽金經,你都可以翻閱。當然,你只能夠在我身邊翻閱它們,我不會讓你借走其中的任意一本書的。”唐白點點頭,退后了兩步,將空間給伊芙琳騰開了一些。
帳篷的空間不算小,但也絕算不上太大。本來是屬于哈夫茲和安蘇娜的轉世的,但在兩人淪落為唐白的俘虜后,這個帳篷自然而然的就被唐白征用了過來。
“謝謝您的慷慨。我不會將它們帶離你身邊的。我,我只是對這些古籍有著一些閱讀癖。收藏什么的,反而要在其次。”伊芙琳雀躍的進入了帳篷,一手捧起了亡靈圣經。
由于唐白之前并未將亡靈圣經和太陽金經重新鎖上,所以伊芙琳倒也不需要向唐白借用什么鑰匙。歐康納則是如同一個忠心耿耿的侍衛一樣,緊緊的跟在伊芙琳的身后。
喬納森在帳篷口倒是糾結了一下,看到伊芙琳和歐康納兩個前后腳大大方方的進入,偷眼瞥了唐白一眼后,從帳篷口貼著篷布,繞了一個大圈,特意遠離了唐白所在的方向,顯然他心里對唐白已經有了一個相當深刻的陰影。
忽的,莫名的音節,自手捧著亡靈圣經的伊芙琳口中流淌而出。
“伊芙琳?”一直關注著伊芙琳的唐白,自第一個音節自伊芙琳口中泄露時,他便猛地出聲大喝了一聲,同時手中的魔杖也微微的舉了起來。
然后伊芙琳依然是一臉的專注,似乎她已經完全的沉浸在那本書的內容里了一樣,對唐白那一聲那一聲近在咫尺的怒喝,沒有流露出半點異樣的神色。反倒是帳篷里的歐康納和喬納森兩個,被唐白那毫無征兆的一聲大喊給嚇了一跳。
歐康納近乎條件反射的將槍口對準了唐白,盡管他心里也摸不準槍械究竟能不能對唐白形成威脅和造成傷害。但對他而言,手中的槍械,就是他內心最大的勇氣來源。
正順著篷布的弧度繞到一處角落的喬納森,在唐白那一聲猝然間響起的喝聲下,瘦弱的身軀頓時就是一個哆嗦,后背不留一絲空隙的貼在背后的的篷布上,腿膝一軟,差點就要癱軟在地上。如果不是他的兩只手死死的抓住身后的篷布,接著手臂的力量和篷布的支撐穩住了自己的身體的話。
昏昏倒地!
唐白眉頭一皺,指著伊芙琳的魔杖杖端,猛地竄出了一道咒語。如此近的距離之下,哪怕是鄧布利多,在猝不及防之下,唐白也有信心使咒語完全生效。但是接下來的一幕,卻是超出了唐白預想,讓他感到了一絲意外。
咒語的確沒有失手,卻也沒有生效。
在接觸到伊芙琳身前的那一刻,咒語就像是撞到了一層無形的壁障一樣,被直接反彈了出去,擊打在帳篷的穹頂。
“你干什么?”本就被唐白那一聲陡然大喝弄得有些警惕的歐康納,雖然沒有看到那一道咒語,但那經歷了多年戰場廝殺,在生死之間磨礪出來的敏銳感知,卻是在唐白咒語出手的那一刻,很輕易的就覺察到了一種危險。
唐白沒有理會歐康納,而是在咒語受阻的那一刻,體內澎湃洶涌的魔力一個大幅度向內塌縮,進而如同一顆炮彈一樣,轟然炸裂。
魔力震蕩!
這并非是一種魔咒,而是純粹的一種魔力應用的技巧。這種技巧無關對魔咒的領悟和天賦,但凡一個能夠精細控制自身力量,并魔力儲量不菲的巫師,想要掌握這個技巧都很簡單。只需要注意一下次數,還有自己的身體承受能力而已。
這個技巧也許沒有什么絕對性的殺傷力,但卻勝在毫無死角。無論是用來應對多人混戰,還是被人圍毆時用來沖散和破壞那漫天飛舞襲擊向自己的咒語,都有著極為顯著的效果。
況且魔力震蕩沒有絕對性的殺傷力,也是和阿瓦達索命咒,以及厲火咒相比的。唐白全力爆發出的魔力震蕩,威力要遠超障礙重重、四分五裂以及粉身碎骨之流的咒語。以他的體質,他的魔力儲量甚至要比一些有名氣的精英傲羅來的還要多的多。
當然,眼下這種場景,唐白若是不想直接殺了伊芙琳和歐康納三個的話,他是不可能用出全力的。唐白在爆發魔力震蕩的威力時所需要考慮的,也就只是三人不直接在魔力震蕩下死亡。只要不是直接死亡,哪怕他們受到再重的傷勢,唐白也都可以將其挽救回來。
帳篷里就像是刮起了一陣颶風一樣,一道恍若實質的,呈淡藍色球狀體的能量風暴,自唐白身周狂暴的洶涌而出。歐康納幾乎毫無抵抗能力的被直接撞飛。
桌椅,篷布,在魔力震蕩的爆發下直接被撕裂,除去手捧著亡靈圣經的伊芙琳外,沒有什么人和物,還能夠在肆虐的能量風暴之下安然無恙。
若將洶涌的能量風暴比作海洋上的驚濤駭浪,那么手捧著亡靈圣經的伊芙琳,就是一個在風浪中巋然不動的礁石。
風暴中央的伊芙琳聲音甚至越加激昂。當最后一個字眼自她唇中吐露,余音未散之時,一聲憤怒中混雜著憎惡,似是自幽冥歸來的惡鬼一樣的咆哮聲,突兀的自地下以一種沛不可擋的聲勢,響徹整個哈姆納塔。
隨后,一陣悶雷般鋪天蓋地的振翅聲,裹挾著黃沙呼嘯而來的風聲,接著那道讓人后心生寒的咆哮余韻,由遠及近,挾著一股暴風雨一樣鋪天蓋地的聲勢,向著哈姆納塔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