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老輕輕的拍了拍罐子,在他看來,最近這幾件事無一不是在向他證明,吳迪就是常家的靈眼貴人!而今天,更是奇峰突出的帶來了傳國玉璽的線索,這怎能不讓他心潮澎湃?在生命的最后一年里,收了這個,就沒有一天讓他停止過驚喜,這是他的幸運,也是常家的幸運啊!
“你去辦事吧,這件事情我來處理。東西先放我這兒,我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什么?還有一個星期就過年了你要去陜北?”
孟瑤和聞斕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扮演咋咋呼呼、張牙舞爪的那個角色,私底下卻不知道被吳迪欺負的有多慘。可是,或許她樂意呢?誰知道!
“沒辦法,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點都耽誤不得。不過這次去的也不遠,大概一千公里吧?我帶上機器貓和貍貓,順利的話兩、三天就回來了。”
“那你路上小心點。這幾天我會安排爸媽和阿姨見面,瑤瑤的媽媽也會見見阿姨,只是,讓瑤瑤受委屈了,我一找到機會就…”
“好了,你煩不煩,一天要說多少遍?阿迪,要不你帶我們去吧…”
“呵呵,你老老實實的在家陪我老媽吧,和三個大男人擠一個車,奔波幾千里,很好玩嗎?對了,你們兩個待會就帶大牛買車去,保證有一輛越野,其他的你們看著辦就行,這人越來越多,車都不夠用了。我看看能行的話,吃過午飯我們就出發了。”
吳迪從師父那里出來就直接奔了王林峰的四合院,還在四合院里數著ri子等出國的王老爺子沒有讓他失望。送他扁壺的那個老鄉他記得很清楚,叫做王大寶,今年應該快六十了,世代貧農,是陜北革命圣地一個叫做土屯的村子的村長,當然,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收拾了幾件衣服,吳迪帶著機器貓和貍貓出發了,今天半夜他們就能趕到縣里,順利的話明天一早就能見到王大寶。不過他隱隱有一種感覺,這一趟不會那么幸運。難道,他和師父的判斷都錯了,這件扁壺根本就不是資料上那一件?
機器貓和貍貓輪流開車,根本不用吳迪動手,晚上九點多鐘就趕到了縣城。這里距離地圖上那個叫土屯的山村還有三十多公里,對于都修了村村通公路的現代農村來說,這點距離不過是半個多小時的事情罷了。
陜北的冬天是荒蕪的存在。在吳迪的印象中,這里應該會有一望無垠的黃土坡和奔騰咆哮的黃河,可是車子開了快二十分鐘了,高坡倒是見了幾個,卻沒見著黃土,他不由得問道:
“黃土高坡不在這一塊嗎?”
“應該是包括,可現在的黃土高坡只保留了一部分用作參觀游覽,其他的地方都種上了樹,改造的差不多了。”
吳迪恍然點頭,看樣子想看那印象中經典的漫天黃土、白毛巾老漢、羊群的畫面,還是要專門的跑一趟才行。
他們趕到土屯的時候,村里大多數人家的煙囪里正往外冒著陣陣炊煙,冬天農閑的早飯向來是要晚一些。
王大寶是村支書,據說已經干了快三十年了,很和藹的一個老頭。吳迪他們找到他的時候,正端了一碗面湯,蹲在自家院子里啃饅頭。
聽說吳迪居然是從王林峰那里找來的,王支書熱情的不得了,非讓他家老太婆給三人沖一碗雞蛋茶不可。用他的話說,這碗茶不喝,啥子都別談!
“四系扁壺?那是什么東西?”
不出吳迪的預料,王大寶果然不記得曾經有過這么一件東西,但是給王林峰送過東西他倒是記得很清楚。
吳迪將扁壺拿給他,老爺子一眼就給認了出來,
“對,就是這個東西,這名字我忘了,長的樣子我還是記得。沒錯,我當年送給他的就是這個!這還是一個在我們這兒插隊的知青送給我的呢!是誰啊?你別急,讓我想想,這三十多年了,實在是…”
吳迪一直觀察著他的表情,應該不是他,如果是他,他當年根本就不會把這個扁壺送人。但是這老爺子到底能不能想起來究竟是誰送給他的,可就關鍵了,雖然回去也能查找當年的檔案,看看有誰在那個年代在這一帶插隊,但是那種混亂時期,誰又敢保證資料一定會是齊全的?而且在這一帶插隊的知青不是少數,找起來會找死人的!
“想不起來,時間太長了。當時村里陸陸續續來了一百多個知青,那個人應該是最早一批的,和王林峰他們正好錯開了…你等等,他好像姓劉,劉…沒錯,叫劉什么來著…這樣吧,我帶你們去村頭老小家,我記得他家住的那個知青,好像和這個劉什么關系不錯。”
劉?吳迪心中一動,會不會是那個劉立人的后人呢?如果是,說不定還真能找著那件東西!
一圈子查找下來,吳迪得到了一個讓他們哭笑不得的信息。劉什么的名字倒是被一群老頭老太太集思廣益的想了起來,一個很響亮但是也讓人無從找起的名字,劉建軍,在那個年代,叫這個的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問到他是哪里人時,幾個老頭老太太都快打起來了,因為他們的意見共分為三派,有說是京城的,有說是東北的,還有一個說是滬城的!
京城的和東北的還靠點譜,發音差不多,這滬城的口音你都聽不出來?這不純粹是在瞎搗亂嗎?
還好,那個一開始找到的王家老小記得他家住的那個知青叫做張慶明,是魯省l城人,今年應該是六十五歲左右,和那個什么劉建軍關系很不錯,如果找到他,說不定就能找到劉建軍。
吳迪第一時間將信息反饋給了師父,等他們馬不停蹄的趕到l城的時候,手上已經拿到了有關張慶明的資料。六十歲以上叫這個名字的一共有十三個,分布在l城一市六縣,其中農村戶口的有四個。
“五哥,已經找到八個了,還沒有消息,如果剩下的這個再不是,是不是就找不到了?當年他們落實政策回城,怎么樣也應該是城鎮戶口吧?要萬一是那個剛剛去世的,我們可就倒霉了…”
在l城奔波了四天的貍貓看了面無表情的吳迪一眼,根據名字找人本就像是大海里撈針,能找到八個,還要感謝那些年政策不開放,人員流動少。如果是現在,估計找死也找不著幾個。
“接著找吧,當年知青回城,有很多解決不了工作,回老家的也不少。我的運氣一向不錯,不會是剛剛去世的那個,一定!”
“劉建軍?怎么會不記得?家在蒙省鹿城什么旗來著,但他是漢民,搞探礦的,當年我們關系好的不得了。他先回的城,我晚了幾年,中間我們還通過信,有他的地址,我給你們找找看!”
吳迪的運氣果然不錯,第九個名叫張慶明的老人就是他們的目標,而且他這里還有劉建軍詳細的通信地址,看樣子是要苦盡甘來了!貍貓一邊從信封上抄地址,一邊撇嘴,心里狠狠的鄙視了土屯的老頭老太太們一把,還京城、滬城?人家是鹿城人!
l城到鹿城要到京城繞一個大圈,全程一千三百多公里,加上圣地到l城的一千公里,這一圈轉下來,他們最少要跑到四千公里!加上城市里、鄉村間轉悠的路,快到長征的一半了!
回到京城休整的時候,正好是大大,因為吳迪沒有發話,麻雀等人也都是在四合院過年,這讓他很有點不好意思,忘記了。
大大忙碌了一晚上,大年初一又忙碌了一天,吳迪沒有敢再耽擱,帶了麻雀和軍師,馬不停蹄的趕往鹿城。兩女和老媽融洽的關系讓他很是欣慰,既然已經發展成了這個樣子,聞斕家里倒是不必急著揭蓋子了。
鹿城,號稱草原鋼城,而劉建軍的地址顯示,他正是其中一家鋼鐵廠的員工。
找到chun節值班的領導,吳迪手上的小本本迸發出了巨大的能量,那位副廠長迅速的調集人手,從檔案中查找到了劉建軍的資料,卻愕然發現,那人在九十年代就離廠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不過這也不是沒有辦法,廠長帶著他們挨家走訪劉建軍當年的同事,第一家就告訴了他們一個不幸的消息,劉家應該是移民了,不過具體是哪個國家,沒有印象了。
又走訪了三、四家,基本上確認,劉家應該是在94、95年移民去了澳大利亞!
一圈折騰下來,獲得了這個信息,吳迪不但沒有沮喪,反而有點高興。越是艱難,越是證明他的方向沒錯,因為他本來就不認為,號稱千古皇權第一神器的傳國玉璽會這么容易的到手,只是,這一竿子就把人給忽悠到國外去了,也未免有點太那個啥了!
常老聽到消息也是搖了搖頭,還能怎么辦?找人加班查吧!只是大過年的,被人在背后罵的滋味,呵呵,如果能找到傳國玉璽,被人把脊梁骨戳出個小窩窩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