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慶元也不知自己在虛無中待了多久,就像在做夢,又像是一個孤魂野鬼,飄飄蕩蕩,沒有任何哪怕一點的感覺。
漸漸的,張慶元感到有些麻木起來,就像這就是他的歸宿一樣,以后…甚至永遠都將沉淪在其中,慢慢的,張慶元不再去思考,對周圍的一切也變得漠然起來。
忽然有一天,張慶元感到一陣清涼,這是他從沒有過的感覺,讓他陡然驚醒,隨即他發現自己被濃濃的灰色霧氣包裹住,絲絲灰色霧氣緩緩滲入進了他的‘身體’,這種舒服的感覺讓他情不自禁的主動去吸收,就想永遠待在里面,再也不要離開。
而與此同時,在張慶元的識海中,一顆漆黑的珠子滴溜溜的旋轉起來,絲絲灰色霧氣滲入,進入張慶元識海里的波紋漣漪中,波紋漣漪也從平靜開始再次運轉起來。
張慶元體內發生的這一切,在他的體表乃至檢查儀器中并沒有任何反應,所以依然沒有人知道張慶元體內發生的變化,更不知道他的靈魂境界開始從緩慢到越來越快的提升。
元嬰后期…元嬰大圓滿…
而長白山北麓,齊眉已經在呂正謀和特種營的護送下來到了落葉鎮的鉗口村,當然,還少不了跟屁蟲一般的朱運。
鉗口村已經在長白山的山麓上,海拔比落葉鎮要高出幾百米,而齊眉爺爺以前住的地方,還在村子的最北邊,比村子又要高出不少。
故地重游,齊眉本該去老宅子看看,再祭拜一下爺爺。但她這一次卻主要是為了找參王,時間緊迫,她也只能在心里對爺爺說了聲對不起,就直接從村子旁邊的一條小路上了山。
因為擔心齊眉趕自己走,朱運也老實了下來。跟在離齊眉不遠的身后默默的走著,只是不時抬眼看看齊眉的背影,就感到一陣心滿意足。
在他們上山一個多小時后,五個米國人來到落葉鎮,打聽了一番后,徑直開車駛往鉗口村。他們正在在京城追逐齊眉的米國特工,為首的是米國中情局特工處十級異能者火狐,他的異能就是快若閃電的爆發速度和變異后鋒利異常的利爪,而火狐則是他的代號。
在火狐的手下有四個人,級別最低的一個也是六級異能者,至于其他人因為分別前往京城機場和津城機場追查齊眉的行蹤。并沒有跟他一起過來。
“江南省玉環那邊還沒有消息嗎?”火狐坐在副駕駛位置上,聲音微微沙啞道。
“沒有。電話打不通,特殊聯絡方式也沒有任何回復。”一個身形瘦高的手下道,他的手上戴著厚厚的手套,但卻穿著無袖的T恤,看起來非常怪異。
“怎么會這樣?”火狐眉頭死死擰住,一種不祥的預感讓他心情有些沉重。但他無論怎么想,也無法揣度原因。
沉默了一會兒后,火狐沉聲道:“先派人調查那個老家伙的資料,看看他那里究竟有什么古怪。”
“是。”那個身形瘦高的手下答應道,隨后開始打電話。
東北軍區機關大院中。
一個門牌上標注有副參謀長的辦公室內,一個中年人站在窗戶前,一邊聽著電話里傳來的聲音,一邊凝神望著窗外,過了許久,他低聲道:“我知道了。謝謝。”
掛斷電話后,他點燃一支煙,緩緩抽著,裊裊的煙霧升騰而起,虛化了他的面部表情。只有眼中的猶豫微微閃爍。
一根煙燃盡,他眼神猛地一凝,轉身快步走回辦公桌前,將煙蒂狠狠按進煙灰缸中,隨后撥出了一個電話。
“錦茹,是我。”他的聲音有些低沉,還有一絲沙啞。
“我知道。”電話那頭是一個中年女聲,聽起來很清冷,淡漠的像沒有任何感情。
“爸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他猶豫了一下,但還沒等他說完就被打斷了:“我說過,沒有怪你。”
“那你為什么不回家?你就忍心拋下我們爺倆?”他一邊說著,一邊低聲咳嗽起來。
電話那邊沉默了片刻,隨后道:“你還有事嗎,如果沒有事我掛了…另外我告訴你,邢玉林,我們已經離婚了,你不要再管我的事情,也不要再給我打電話!”電話里的聲音越說越大,聲音有些尖銳起來。
邢玉林捂住胸口,臉色非常難看,咬了咬牙,緩緩道:“我查到一個跟張慶元有關的消息。”
電話那邊的錦茹正要掛電話,聽到這句話立刻握緊了手機,大聲道:“什么?你說的是真的?”
邢玉林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深吸了一口氣后道:“張慶元似乎受了重傷,他的女朋友去長白山尋找參王,應該是給他治病,在邊防軍325師特種營的護送下,已經從落葉鎮鉗口村上了山,同行的還有特訓總教官呂正謀和325師師長朱丞東的兒子朱運,呂正謀還好,他的實力在武道四層,但朱運已經達到了武道八層。”
說完這些話,邢玉林已經閉了起來,神色一片痛苦。
“我知道了,謝謝你,玉林,照顧好兒子,忘了我吧,我永遠都愛你們,但…但張慶元毀了我全家,雖然我從小在外面長大,但殺父之仇、毀家之痛我不能不報…”錦茹在電話那頭泣不成聲,隨后就掛斷了電話。
聽著電話里傳來的忙音,邢玉林臉上一片呆滯,手緩緩垂了下去。
半響之后,邢玉林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大叫一聲“不”,隨后發瘋一樣的沖了出去!
齊眉絲毫不知道危機越來越多,那些因為張慶元而對他仇恨異常的人,現在都把這筆賬算到了她的頭上。
但是,即使知道這些,齊眉也不會有任何退縮,張慶元一天不能轉危為安,她一天無法釋懷,更不可能離開這里,她已經無法承受至親之人的離開,更做不到一個人孤獨的存在。
此刻齊眉剛剛跟成風通過電話,確認了他們的位置離自己這里有一百多里,隨后齊眉一邊根據當年記憶尋找,一邊等待成風幾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