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眉的心是柔軟的,雖然父母給她起了這么一個好強的名字,她從小到大也獨立自強,做事都努力去做,不想輸給別人,但在父母去世后,她的內心其實一直是彷徨不安的。
就像天突然間就塌了下來,這讓她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適應,一個人的時候總是以淚洗面,但面對弟弟,她還是給他笑臉,努力去掙錢養家,想撐起弟弟的一片天。
但是,一個人當家的不容易她才剛剛體會到,雖然她會陪弟弟一直走下去,不會退縮,但終究是一個女孩子,即使再好強,也只是剛走出學校大門,還不太會生活,就已經無依無靠。
所以,當齊眉再次從張慶元身上感受到那種貼心的關懷,像父親一樣在最危險的時候出現,給她暖心的安全感,更讓她找到這么好的一份工作,可以保證以后和弟弟的生活,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感動。雖然時間并不長,但張慶元已經在齊眉的心里占據了很重要的位置。
但齊眉又怕,因為張慶元實在太優秀了,優秀到她經常面對他的時候會有些無措,甚至自卑,總覺得自己配不上她,更不敢坦誠心里的感受,去追求這份幸福,因為她能感覺出來,張慶元對她的關懷,更多的還是出于同情。
同情!
每當想到兩個字眼的時候,就會讓齊眉心里一痛,但也無可奈何,她能做到的,只是把這份情感藏在心里,當以后,自己可以為他做些什么的時候,義無反顧的去做,這就足夠了。
張慶元并不知道齊眉心里的想法。即使知道,恐怕他會更加頭疼,因為一時沖動,他同季若琳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雖然沒有突破到最后一步,但也能感受到季若琳的情感,每一次都讓他心中有愧。
當然。說對季若琳沒感覺也是假的。至少是超越了普通朋友,但是張慶元修真者的身份,注定了他以后的道路將會波瀾曲折,當修為變高的時候。甚至一閉關就需要多少年,而這對于一個女人來說,將是多大的煎熬。
而且修真者的人生充滿了危險和變數,因為不一定什么時候就會被人殺掉,張慶元給不起承諾。
所以,張慶元從不會輕易動心,也不敢隨意的動心,因為他的性格注定了他不可能玩那種吃完了嘴一抹的事情,他會負責。所以一旦開始。他往往就會猶豫不決,甚至有些優柔寡斷。
這就是張慶元最好的寫照。
走下樓梯的時候,想到剛剛齊眉的古怪,張慶元有些想不明白,不過也沒有去多想。
重新回到地下臺球廳。張慶元看到方小虎趴在地上,緊張的藏些什么東西,而一些還清醒的混混看到自己再次回來,都嚇了一跳,趕緊趴在地上裝死。
至于發現自己正處在張慶元前進路線的人,則趕緊一邊忍著渾身的痛楚,一邊用最快的速度朝前爬去,生怕張慶元踩著他們過去。
張慶元剛剛雖然上去了,但神識一直觀察著下面,當然知道方小虎剛剛打出去一個電話,是打給他的老大的。
嘴上浮起一抹冷厲的寒意,張慶元走到方小虎的身旁。
感覺到張慶元靠近,方小虎頓時渾身緊繃,一動不敢動,甚至還有些情不自禁的瑟瑟發抖。
“你們老大叫什么?”張慶元忽然道。
聽到張慶元的話,方小虎心中一驚,有些惶恐的看向張慶元,不明所以,更擔心是不是張慶元看到自己剛剛打電話,心里極為緊張。
“把我當傻子還是什么?”張慶元跺了方小虎一腳,痛得方小虎慘叫一聲,一張臉都扭曲了起來。
“大…大哥…饒命…”方小虎顫聲道。
“剛剛別人讓你放過他們,你是怎么做的?”張慶元寒聲道。
聽到張慶元的話,方小虎為之一滯,啞口無言,同時想明白了一句話:惡人自有惡人磨,也想到: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方小虎心里更痛哭流涕的想到,如果老子知道會有這一出,當初打死我也不敢對齊志那小子下手啊,實在太他嗎的嚇人了。
雖然這樣,但想到松的手中有槍,又稍微安心,而且剛剛松在電話里告訴他,讓他把張慶元拖住,他很快就會過來。
“這家伙再厲害,總不會比槍還厲害吧?”松心思不寧的想到。
“大哥…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方小虎趕緊服軟。
“不用演了,我聽著都累。”張慶元再次跺了方小虎一腳,痛得方小虎眼淚鼻涕齊流,痛不欲生。
而張慶元說完后,則搬了把椅子坐下,道:“放心,我不走,我在這兒等你們老大,所以你最好別再開口,否則我不介意卸掉你的下巴。”
張慶元之所以要等方小虎的老大來,就是要徹底了斷這件事情,免得以后再橫生枝節,給齊眉和齊志帶去危險!
聽到張慶元的話,方小虎剛張開的嘴頓時僵在那里,呆若木雞,他怎么也沒想到,張慶元是怎么知道自己剛剛打了電話的事情。
不過,有了張慶元剛剛的話,現在借方小虎一百個膽也不敢開口,更何況張慶元不走,他也就不用再拖他。
“他既然知道老大他們來,怎么還敢留在這兒?是有恃無恐還是藝高人膽大?”
方小虎心中想不明白,但腦子里亂糟糟的,一會兒想到張慶元會不會在老大的人掏出槍的時候拿自己當人質,一會兒又想到張慶元在槍的威逼下束手就擒,然后自己好好出一口惡氣。
總之,這一段時間方小虎糾結萬分,直到臺球廳的門再次被人推開。
這一開,臺球廳的大門就像晚會進場似的,一個一個的人魚貫而入,直到進來了四五十人才停下,看到終于來了援兵。方小虎手下的混子們終于感到苦盡甘來,一個個心里全都舒了口氣,實在是剛剛的氣氛太壓抑了,他們根本不敢大口喘氣。
最后一個進來的,正是松。
當看到地上倒著二十多個混子,正一臉驚喜的望著自己,饒是之前在電話里聽方小虎說過。但依然沒有親眼看到來得震撼。松愣了一下,看到唯一坐在那里的張慶元的身影,隨即臉色陰沉了下來!
與剛剛方小虎看到彪子被打一樣,看到二十多人被打得爬都爬不起來。松臉色鐵青,怒火中燒,隨即大步朝張慶元那邊走去!
但是,越走近,松發現坐在那里的張慶元有點眼熟,心中閃過一陣狐疑,但腳步卻沒停,當走到離張慶元還有五米的距離時,松終于借著臺球廳比較低的燈光看清了張慶元的臉。腳步一頓!
一瞬間。松腦中電光火石間閃過一道靈光,在認出張慶元的同時,臉色大變!
“竟然是他!”
松臉色微白的盯著張慶元,心中不由自主的想起前一段時間在帝豪俱樂部發生的事情,當初他調戲張慶元身邊的女人。結果被張慶元揍了一頓,后來想要報復,再次被張慶元打的滿地找牙,而莫無敵當時不僅不幫他,反而還要他向張慶元道歉,不僅莫無敵這樣,連當時在場的任智也是這樣。
當時形勢壓人,松只得咽下這口氣,但后來給他老爹打電話,從任智那兒得來的消息,才真正的把松嚇壞了。
“別說是王刀子見到張老師都得恭恭敬敬的,連黃老都不敢怠慢!”
當這句話從他老爹口中出來的時候,松當時如遭雷擊,完全熄滅了所有找張慶元報復的怒火,他很清楚,打又打不過,比勢力人家能甩開自己幾條街,碾壓自己甚至不用出手,只發句話就行了,包括自己老爹在內都得完蛋!
所以,從那以后,松一直老實到現在,在外面從來不敢惹事,今天聽到方小虎的電話,實在忍不住,才帶人過來。
“張…張老師,您…您好!”松哆哆嗦嗦的來到張慶元身邊,笑得比哭還難看的彎腰道。
聽到松的話,見到他的動作,剛剛還心中大喜,趕緊抬起頭想往邊上爬的方小虎頓時力氣一泄,一頭栽倒在地,眼中滿是茫然和呆滯。
除了方小虎之外,被張慶元撂翻在地的混子們的笑意全都僵在臉上,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荒誕的一幕,大腦瞬間短路。
“原來是你?”張慶元也有些疑惑,隨后,指了指趴在地上開始顫抖的方小虎道:“你就是他的老大?”
“是…是我…”松擦了把頭上的汗,心里早已把方小虎罵了個狗血淋頭,趕緊道:
“張…張老師,方小虎這…這混蛋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您,我…我回頭一定好好收拾他,對了,還有這些家伙,我一個都不放過,一定…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交代…”
聽到松的話,方小虎心中充滿了恐懼,他怎么也沒想到,給一個背景普通的高中生下套,為什么會引來這么一尊連自己老大都要惶恐不已的大神?
而混混中一些心理素質不好的家伙,在聽到松這番話后,再也承受不住驚嚇,白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否則,我不介意自己動手,至于事情的經過,你自己找他了解,他應該比我知道得更清楚,不要試圖蒙蔽,我的耳朵很靈的。”
張慶元站起身,走到松身旁,看到松渾身驟然一僵,額頭上冷汗直冒的樣子,張慶元冷冷道:
“如果讓我不滿意了,你可以想象一下會有什么結果,另外,你所知道的關于我的事情,只是一部分,所以,不要挑戰我的底線,那將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說完,張慶元就離開了。
直到張慶元離開,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松才緩緩直起腰,吁了口長氣,擦了把頭上的汗之后,再才看向一邊趴在地上顫抖不止的方小虎,胸中的怒火像是要燃爆的趨勢,怒不可抑沖到方小虎身旁,狠狠的踹了他一腳,面色猙獰道:
“方小虎,你他嗎的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你想死別拉著老子!臥槽!告訴你,你這次惹上這個祖宗,是你自己倒霉,誰也救不了你!”
咬牙切齒的罵了一通,松才感覺心里略微松了口氣,隨后,眼神一冷,沉聲道:“今天參與事情的所有人,打斷一條腿,至于方小虎——”
松眼中殺機一閃,而方小虎也感到一股寒氣從后背升了上來,還不等他開口,松咬了咬牙,寒聲道:“打斷雙腿,送回老家!”
這個過程中,松跟本沒有了解事情經過,因為那已經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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