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得到更多關于鎖匠的信息,不過蕭焚可以從所羅門王的話語中了解到很多事情。.之前一直沒有理解的東西,現在也豁然開朗。在此之前被耶魯隱瞞和欺騙,以至于覺得中間始終少了什么的過程,這次也終于得到補充。
沒有那個沒有發生卻已經發生的輪回,沒有精靈皇帝的兩次詛咒。如果皇帝的詛咒有那么強大,那么精靈皇帝的逃跑就沒有道理。他詛咒了一次,耶魯避世,另一名女精靈的血脈最終到達了翠絲緹娜那里,而那位完成了地面世界規則鋪設的精靈,在地面上同樣有了血脈流傳。按照所羅門在那之后的說法,這些血脈平時并不會出現什么問題,一旦發生覺醒,血脈中的詛咒就會產生效果。覺醒者越是強大,詛咒的力量就越強。
蕭焚的第一次覺醒,應該是被另一個世界中的杜若溪所激發的,作為耶魯的容器,杜若溪與蕭焚的血脈相互影響。只是那個時候,就像是皇帝的詛咒那樣,他們彼此擦肩而過,互不認識。在那之后,雖然兩個人之間慢慢接近,但是始終隔著一些什么。
同樣的道理,在蘇丹的時候,正是因為當初蕭焚和杜若溪已經足夠強大,因此激活了翠絲緹娜體內的血脈,詛咒再次發作,加上他們正好在皇帝的夢境范圍內,因此被卷入了夢境中,重新目睹了一次皇帝的詛咒。
蕭焚忽然想起,他當初在皇帝的夢境中,要求皇帝讓翠絲緹娜覺醒,皇帝那種玩味的眼神,以及近乎戲謔的問題。現在看來,皇帝并沒有釋放任何力量,是翠絲緹娜血脈發生了覺醒,尤其是在看見那個精靈女祭司的尸體后,這種覺醒進一步加速,才導致了翠絲緹娜一直處于昏迷狀態。精靈皇帝所做的,僅僅只是降低了詛咒的力量,讓翠絲緹娜保持了片刻的清醒。當蕭焚徹底從皇帝的夢境中退出后,詛咒的力量重新加大,從而讓翠絲緹娜再次陷入昏迷。
至于匆匆,應該是有兩任。上一任的匆匆應該同樣是那個強大的精靈制造,甚至可能就是那個強大精靈的一部分。因為在皇帝的詛咒中,曾經說過受到詛咒的生命“意志必將分離”。
耶魯避世,避免了意志分離。那個女精靈祭祀死亡,最終發生意志分離的,只有那個強大的能夠制定地面規則的精靈。
在蕭焚覺醒后,感應到血脈的力量,或者說,詛咒的力量讓匆匆必然出現在蕭焚的面前,并且最終讓匆匆進入了蕭焚意志里。
正是因為如此,蕭焚和匆匆之間才有那種莫名其妙,甚至可以說是毫無道理的友善。在那之后,匆匆與夏洛希的戰斗讓她受到了很大的傷害,那應該就是詛咒開始正式發生作用。重新蟄伏在蕭焚意志中的匆匆最終還是離開了蕭焚,進入了現實世界。
而那部分意志原本有著上一個強大精靈的感應,因此來開意志海洋的束縛后,在現實世界中立刻與翠絲緹娜身上的血脈產生了共鳴。蕭焚的身體之所以從巴黎的地下到達蘇格蘭,翠絲緹娜之所以將蕭焚帶回了城堡,蕭焚之所以有那種隱藏著的愛戀,都與詛咒有著密切的關系。
“見面時不能彼此相認”,說的可不僅僅只是蕭焚和杜若溪。
從那個時候開始,蕭焚的意志開始了第一次的分離,在那只黑貓身上的匆匆與蕭焚制造的黑暗精靈合體,而那個黑暗精靈同時還得到了女精靈祭司的意志,這也意味著女精靈祭祀的“意志必將分離”詛咒應驗。
最終是杜若溪,耶魯的降臨剝奪了杜鵑的三分之一意志,這樣一來,精靈皇帝當初的詛咒開始一一應驗。
這一切就像是宿命,數萬年的輾轉最終在蕭焚身上實現。不過就如同所羅門王所說的那樣,這與宿命毫無關系。無論是耶魯或是那位精靈未婚妻,又或者是那個強大的精靈,他們的血脈在地面上都有很大的分布,如果說是宿命,那么這些人類和精靈應該更早而不是等到蕭焚覺醒后,精靈皇帝的詛咒才發作。
“鎖匠的血脈雖然珍貴,但是也流傳很大,但是能夠成為鎖匠的,始終只有一個人。”
在做出這樣的解釋后,所羅門王,確切的說,是精靈王朱麗思揮動手臂。轉眼間,蕭焚和匆匆重新回到了決斗世界,回到了西爾維婭的身邊。而這一切看上去過了很久,但是蕭焚發現,西爾維婭似乎根本就沒有發覺他之前的離開。也就是說,決斗世界可能還過了不到一秒。
“唯有能夠改變規則的人,才能對時間流速進行控制。”
這是所羅門王在臨走前對蕭焚說的話,僅僅是這句話,已經表明,所羅門王已經不再是簡單的高級傳奇。在這么漫長的世界里,他可能已經躍居到與精靈王,掌控規則的薩爾迪同樣的實力。不,能夠憤怒的對精靈皇帝的所作所為咆哮,而不是如耶魯那樣畏懼,說明朱麗思的等級現在可能比精靈皇帝更高。
這樣可怕的傳奇,涉足到決斗世界之中,那么其他的異世界,他們又有多少強大的存在進入了這個決斗世界?
好像有默契的那樣,無論是蕭焚還是朱麗思都回避了諾萊爾姐妹的事情,也許是第一次見面沒有必要交流的太多,也許只是雙方已經不是很在意諾萊爾的事情。有些事情,最好能夠避免發生,但是已經發生了的事情,只要認真面對就好,不需要反復提起。
至于方舟和圣杯,朱麗思同樣表現的不那么有興致,按照蕭焚的理解,歐洲的方舟應該還沒有完成。這種感覺很難說從何而來,不過想想那些鼠人和別西卜,朱麗思的到來似乎又有跡可循。
看著朱麗思離開,蕭焚扭頭看著西爾維婭,忽然笑了起來。
“怎么?”
女吸血鬼好奇的問,她下意識的掠了下頭發,對于蕭焚的目光,她感到有些不自信。
蕭焚上去輕輕擁抱著西爾維婭,說:“很高興遇見你,很幸運遇見你。”
“什么?”
匆匆上去,同樣輕輕擁抱了一下西爾維婭,然后說:“看見你們,這就是全部。”
“你說的又是什么?”
被兩人弄糊涂的西爾維婭意識到在剛才的瞬間里,一定發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她卻偏偏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這種被排斥的感覺可不好受。當初作為血統不純凈的吸血鬼,西爾維婭受到的排斥和孤立很多,這讓她對這種事情非常敏感。
女吸血鬼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如果蕭焚不想解釋,西爾維婭當然不會強求。不過她希望能夠在別的方面得到補償,以此來證明自己沒有被排斥在外。
這是一個荒誕同時也是瘋狂地夜晚,沒有其他人的打擾,只有西爾維婭。從兩個人進入這個決斗世界以來,雖然很長時間都在一起,但是能夠在一個房間里為所欲為的時間,只能從現在起算。
第二天一早,萊卡翁有些疲倦的抱怨著正在食用早餐的蕭焚他們。
“我覺得你們的動作可以更謹慎一點,”壯碩的狼人說:“我在幾個房間之外,都能聽見地板發出的哐當聲。我一直在想,你們究竟什么時候能夠把那些可憐的木板撞壞,不過還好,那些木板比我想象的更結實。”
“閉嘴吧,萊卡翁,與其關注這個,不如想想昨天晚上究竟是誰打呼嚕把玻璃都震碎了。”
卡里斯托走出來的時候,看上去表情更為疲倦,受到蕭焚和萊卡翁雙重精神攻擊的她,明顯沒有睡好。不過這從另外一個方面證明,蕭焚和萊卡翁這次徹底的放松了一次。如果心中始終充滿警惕,蕭焚不會那么放松自己,萊卡翁也不會睡得那么沉。
就在此時,笛卡爾從旅館的前廳走了進來,他的手中有張請柬,看著蕭焚,狼人管家說:“來自皇帝的邀請,邀請您今天晚上參加皇室舉辦的舞會。”
蕭焚放下了刀叉,抹了抹嘴,這里真正的慕尼黑香腸更為油膩,漢尼拔倒是吃的不亦樂乎,如果諾萊爾姐妹在的話,應該也會喜歡。想到這里,蕭焚笑了笑,把雜事拋開,說:“我原以為他會等上幾天才會‘召見’我,沒想到他居然這么沒有耐心。”
“戰爭不遠了,陛下,我想,皇帝的邀請多半也是為了這個緣故。”
聽見笛卡爾的解釋,蕭焚微微點頭,伸手接過這張裝潢精美的請柬,隨便翻閱了一下。安靜片刻,少年覺醒者抬頭問:“需要準備什么嗎?我是說,禮物。”
狼人管家有些驚訝的問:“為什么要帶禮物?”
蕭焚揉了揉眉頭,他當然無法說,腓特烈一世是弗萊曼的后代,而弗萊曼則是他的一部分意志。所以,現在的皇帝同樣也是蕭焚的后代。長輩去見晚輩,帶點禮物倒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