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教徒,但不是其他世界的生命,而是世界之樹體系下的生命。.這個概念讓蕭焚略微有些發愣,他一時無法明白世界之樹為什么會引入這樣的生命概念,但是很快,他意識到,這也許并不是世界之樹刻意為之。也許現實世界中,中世紀的歐洲確實曾經存在過這樣的生命,但是又悄然消失。世界之樹所做的,僅僅是盡可能的復原中世紀的歐洲,然后利用蕭焚進行攪局。如此一來,歷史被更改的問題將不會歸咎與世界之樹的身上,同樣也談不上作弊。
不過如此一來,世界之樹復制的將會是整個歐洲的歷史,那些不被人知,最終被歷史掩蓋的一些東西,也在這里出現。而蕭焚他們面前出現的這些鼠人,應該就是其中明顯的代表。當然,就算沒有那種奇幻的背景,見過狼人和吸血鬼的蕭焚,也不會把鼠人的出現看成是一件多么不得了的事情。
它們未必是朋友,但也不是敵人。用這種方法來標示這些鼠人,大概才是最接近事實真相。
蕭焚更加在意的事情是,這些鼠人,至少這個酒保聲稱它們相信另外的主。可是這個世界中“主”的演化蕭焚再清楚不過,從最初的耶和蘇的意志,到最后世界之樹認可耶魯掌控這個世界的所有法則。現在這個世界的真正掌控者應該是耶魯,但是耶和蘇的意志并沒有如同現實世界里那樣被驅趕進入地獄,應該還在歐洲上空游蕩。
而現在,又出現了一個全新的“主”,不同于耶和蘇,也不同于耶魯,而是另外一個對蕭焚來說完全陌生的存在。他盯著眼前的鼠人,說:“我沒有興趣和你們探討信仰,我也沒有興趣拿這個小孩和你們做任何交換。我對你們提出的利益輸送沒有任何興趣,我只對你們為什么在這里感興趣。僅此而已。”
鼠人酒保“嗤嗤”的笑了起來,這個聲音聽起來非常的糟糕,就像是兩片廢舊的鐵片在相互摩擦一樣,對于蕭焚的話,這位酒保說:“哦,我說過了,我們在這里,就是為了等待你身邊這兩位小姐的到了。贊美我的王,她們是多么的美麗。”
蕭焚皺眉,在他手中,權杖的光芒已經變得鋒利起來,骨鐮雖然還沒有成型,但是卻有著讓人膽寒的威力。這種暗藏的威懾力量讓少年覺醒者對面的鼠人酒保也萌生了警惕,雖然它說話聽起來瘋瘋癲癲前言不搭后語,但是這并不代表它的神智同樣迷糊。
“好吧,別急,別急,這位老爺,我會說清楚。”
看著蕭焚,酒保說:“并不是我們什么時候到達的這里,我們一直都在這里。你應該問的是,人類什么時候到達的這里。據我所知,第一批人類到達這里的時間,大概在60年前。”
蕭焚的眼角猛然一跳,過了片刻,才說:“你的意思是,再次之前,這里全都是你這樣的種族存在?”
“說的不錯,人類的老爺,我們才是這片山地的主人。而我們之所以在這里,是因為受到了某種約束,這種約束讓我們不得不停留在這里。想要解除約束,就需要你身邊的那兩位美麗的小姐。她們都是美杜莎的后代,不是嗎?而且是人類與美杜莎的后代,這正是我們需要的。所以,你可以認為這是一次偶然的相遇,不過所有的偶然背后都存在著必然。就算你不在這個小鎮中遇到我們,也會在下一個小鎮中遇到我們的同類,所以說,我們總會碰見。”
蕭焚沒有搭理這名鼠人在那里說的學術問題,他對于鼠人所說的約束更加在意,這種約束挺起來就像是一種,詛咒。想到這里,他隨手點亮酒館中的法則線,果不其然,在貫穿這些鼠人的法則線上,他找到了相同的陰影。
只是這個陰影,同樣讓蕭焚吃驚。
“必有一死?”
蕭焚扭頭看著酒保,說:“你們的祖先殺了一條東方龍?!不,你們將那只龍用來祭祀…”
酒保顯然沒有料想到蕭焚會知道這樣的秘聞,它的身體再次小心的向后退了一步,說:“嘿,人類的老爺,你比我想象的的知識更加淵博。”
蕭焚沒有接話,而是盯著酒保說:“你們和狼人的祖先一起祭祀了一條東方龍,但是祭祀的目標不是現在的主,而是你們自己的主。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的主庇護了你們,讓你們在這個區域內不會承受必有一死的詛咒傷害。但是那個狼人族群呢?他們為什么會受到傷害?因為他們背離了你們的主?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這不在我們的討論范圍內不是嗎?人類老爺,我們探討的是,那兩個美麗的小姐,什么時候能夠交給我們。”
正在此時,蕭焚后背的莉亞從夢中蘇醒,她蹬了蹬小肥腿,然后在蕭焚的后背上用臉拱了幾下,順便把口水糊在蕭焚的背上。然后,莉亞對蕭焚說:“莉亞,莉亞,抱,喜歡,抱。”
蕭焚沒有回應莉亞這個要求,而是謹慎的盯著酒保,他的雙眼可以看出,眼前的酒保等級不過4級,還無法構成威脅。問題是,就像是剛才分析的那樣,鼠人現在擁有絕對的主場優勢,而且它們的主現在也許就在附近觀看著這一切。所以,要么就克制自己不要動手,如果動手,就已經雷厲風行,最大限度的降低對方的反應速度。
“十七個異教徒,我對付其中的六個,西爾維婭不要行動。”
魁斯特在蕭焚用普通話對蕭焚說,鑒于對方在歐洲已經很久,所以這位壯碩的神父并沒有使用任何一種歐洲語言,而是用著對方絕對聽不懂的語言說著。
蕭焚點頭,說:“行,我來對付剩下的十一個人呢。你的動作要盡可能的快一點,我們沒有太久的時間。”
西爾維婭示意那個還在打哆嗦的紅發冒險者,問:“他呢?如果我們這么離開,他很可能被鼠人們仇恨和追殺。”
“帶上他,毫無疑問,只有帶上他。”
蕭焚回答著,隨后看著有些局促的鼠人酒保,問:“你們的主在什么地方?”
這是一個隨口問出的問題,不過這名酒保立刻回答:“在慕尼黑,我們的主一直在慕尼黑。”
蕭焚愣了一下,扭頭看了一眼魁斯特,兩人不約而同的想起之前在村頭那位神父說的話,關于領主的問題,而現在,這兩個問題似乎能夠相互印襯。
一個實力至少可以和耶魯相提并論的強大存在,居然躲在慕尼黑城中做個富家翁。這個選擇聽起來有些滑稽,不過同樣因為這個結果讓人意料不到而顯得非常正常。蕭焚考慮更多的,已經超出了慕尼黑的范圍,而是開始想到托貝爾城。那是一次與耶魯風格全然不同的“人為”災難,在此之前,蕭焚始終想不出還有別的什么傳奇能夠做到這一點。或者說,在今天之前,蕭焚無法在歐洲找到一個可以當著耶魯的面釋放災難,毀滅一個城市的強大存在。蕭焚僅僅只能以當時的想法,判定耶魯想要毀滅托貝爾,只是原因不明。但是今天在知道這些鼠人的主其實就在慕尼黑后,蕭焚意識到,至少還有一個人能夠制造這樣可怕的災難。
“你對我們為什么需要這兩位美麗的小姐似乎根本就不感興趣。是你們已經知道了她們的秘密,還是說你們根本就不敢知道這兩個孩子的可怕力量?”
酒保打斷了蕭焚的想象,接著說:“這兩個孩子在你的手中,隨時可能成為一個無法解決的麻煩,把她們交給我,這對你我都好。“
蕭焚微微一笑,收回了骨爪,隨后看上去像是放松了警惕。但是他并沒有答應酒保的建議,而是說:“我要帶她們去斯圖加特。”
與此同時,莉亞因為始終得不到蕭焚的搭理,這讓她有些不高興,她敲打著蕭焚的肩膀,大聲說:“帕林,帕林,抱,喜歡。”
也許帕林的發音有點像“PAPA”,再加上莉亞含混不清的發音,這讓酒保的眼神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鼠人酒保仔細的打量了一下蕭焚,說:“哦,我可不知道,你是她們的父親。”
蕭焚沒有否認這個錯覺,而是反問:“需要把我也留下來嗎?”
鼠人回應說:“既然你說她們的父親,應該非常清楚,當她們發怒的時候,會發生怎樣可怕的事情。這就是你要帶她們前往斯圖加特的理由?你想要封印住她們那種可怕的能力?”
這是蕭焚第二次聽說這兩個孩子發怒會帶來糟糕的事情,雖然他到現在也不知道這種糟糕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你說的太多了。”
蕭焚說著:“我怎么做與你無關,你只需要記住,我不想和你因為任何理由進行交易,尤其是涉及到她們兩個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