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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二章,溫情

  蕭焚別墅的這次聚會僅僅只是一個開場,對于蕭焚來說這種行動僅僅只是一種朋友之間的表態,或者說,對于那些不計代價給予自己幫助和支持們的朋友們的答謝。.當然這種答謝和朋友們的付出完全不成比例,不過至少他的朋友們不在意這些。

  只是這種行動在那些大家族的眼中就變得含義完全不同,蕭焚的這種行為更像是他在做出某種稚嫩的宣言,宣布自己即將開始建立一個屬于他的家族。

  蕭焚自己建立一個家族,是長老會所有家族均能接受的一個現實,他必然會帶來秩序挑戰,這也是長老會各家族默認的事情。由于他擁有的資源過于豐富,因此無論他倒向哪個家族,都不會被其他家族接受。反過來說,當蕭焚的家族成長到可以挑戰長老會秩序的地步,還有相當長一段時間要走,在這段時間里,任何變化都可能導致這個家族半途夭折。作為一個“將”要挑戰秩序的存在,反而能夠被長老會的成員們接受。

  不過,建立家族可不是憑空而起,聯姻和權利交換是必不可少的內容。無論蕭焚怎么考慮,當他將那么多的試煉者連同魁斯特這樣的覺醒者帶回自己的家中,事情就已經開始向著他無法控制的方向。

  而柳欣瑤的清醒,更是讓長老會的家族們看中了聯姻的價值。聯姻之后的后代,很可能被“覺醒”,這讓那些因為家族后繼無人而擔憂的長老們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在這種情況下,婚姻已經成了蕭焚的必要程序,而不是他的一個選項。而且,僅僅只是婚姻并不足夠,能夠覺醒的子嗣才是重中之重。換句話說,可以沒有婚姻的約束,但是必須要有子嗣的出現,越多越好。

  無論長老會的長老們出于什么目的,但是對于后代的需求,和蕭焚的母親走上了同一條路。蕭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盡快擁有后代,雖然她也承認,自己的孩子才19歲,后代這種事情似乎太早了一點。但是怎么說呢,孤獨已久的人更加渴望溫暖的家人,像蕭焚這樣的,對于親情和家人的渴望,只有他的母親才能切身體會。

  當然,蕭焚所心的事情和長老會以及自己母親的期望完全無關,他現在更加關心的是,翠絲緹娜怎么辦?

  在此之前,還有一個柳欣瑤可以和翠絲緹娜相提并論,但是隨著柳欣瑤蘇醒,甚至拔下了黑龍的封印,少女的覺醒已經成為事實。現在蕭焚的家中,翠絲緹娜已經成為了少數派。尤其是蕭焚的父母春節后一旦離開,那么翠絲緹娜可能會陷入最大的困境中。

  雖然女設計師多次在私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這些,只要蕭焚能夠在她身邊就已經足夠,即使蕭焚就此離開,翠絲緹娜認為自己已經得到的夠多。不過蕭焚還是能夠看見翠絲緹娜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落寞和悲哀,那是一種讓蕭焚無法忽略的感情。

  希望自己所愛的人過得更好,這是放之四海皆準的想法。和世俗的世界相比,試煉者的世界顯然更高一級。但是試煉者的世界是不是更好,這同樣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情,生與死的掙扎在試煉者的世界中更為突然和尖銳,幾分鐘前可能還是好好的人,幾分鐘后也許就會死于試煉世界。這種事情,蕭焚也無法保證對翠絲緹娜照顧周全。

  更何況,試煉者被照顧成長,對于試煉者本身不僅不是好事,反而更加危險。那些大家族的子弟沒有一個是通過家族照顧提升到高位,就算是李儒然那樣的存在,他得到那么多的黃金點也不是家族照顧的結果。不在世界之樹的試煉世界中一點點成長,最終的結局可能會非常糟糕。

  這是蕭焚矛盾的地方,如果讓翠絲緹娜覺醒,先不論是不是有這樣的辦法,只說覺醒后讓翠絲緹娜獨自進入危險的試煉世界中掙扎拼命,這就讓蕭焚感到有些不能適應。

  問題是,如果就這樣對翠絲緹娜的處境視而不見,也許不用多久,女設計師就會自己悄然離開蕭焚的家庭,然后不知所蹤。這恰恰也是蕭焚所不能接受的。

  坐在自己的書桌上,蕭焚像個孩子一樣晃蕩著雙腿,一邊喝著啤酒,一邊胡思亂想著翠絲緹娜的事情。直到房門被敲響,翠絲緹娜拿著一瓶威士忌走了進來,在她腳邊,是貪嘴的漢尼拔。顯然,漢尼拔已經嗅到了翠絲緹娜另外一個紙包里香腸的香味,那是女設計師剛才從微波爐里拿出來的食物。她知道蕭焚多半會在晚上忙一陣子,在此之前,蕭焚經常如此,因此這個時候悄悄過來,還帶來了給蕭焚的下酒菜。

  看著漢尼拔焦急的姿態,蕭焚微微一笑,沒有跳下桌子,而是從走過來的翠絲緹娜手中接過紙包,拿出一根香腸丟了出去。漢尼拔那個肚子顯然已經饑渴難耐,以至于蕭焚剛剛丟出香腸,肥狗就已經以和身體完全不符的敏捷姿態高高躍起,一口把香腸叼在嘴里,差點連著蕭焚的手指頭一起咬中。

  “在想什么?”

  翠絲緹娜從蕭焚的書柜后熟練的翻出暗格,拿出兩個酒杯對著蕭焚示意,不過蕭焚晃了晃手中的啤酒瓶,示意自己不喝威士忌。最終,女設計師只拿出了一個四方玻璃杯,放在了桌子上,熟練的打開了那瓶芝華士,一邊漫不經心的問著。

  蕭焚晃蕩著手中的啤酒,低聲說:“在想你的事情。”

  翠絲緹娜移除椅子,坐了下去,問:“關于我的什么事情?”

  蕭焚沒有直接回答,他安靜了一會兒,忽然說:“當我真正蘇醒,取回自己之前記憶的時候,無意中掩蓋了一部分記憶。關于我失憶之后,在蘇格蘭的那段時間里的記憶,我一直沒有用心的去考慮。直到我回到這里,偶然間清理自己的記憶時,才忽然翻起那個時候的記憶。嗯,你可以理解為,那是一種逃避,對現實的逃避。”

  翠絲緹娜喝了一口威士忌,皺眉,說:“我需要一點冰塊,這樣的威士忌讓我覺得不舒服。”

  蕭焚手指微微閃亮,隨后幾個冰塊就在他的手指中出現,細碎落入翠絲緹娜的威士忌中,發出“撲撲”的響動。看著這些冰塊,翠絲緹娜低聲說:“知道嗎,這些冰塊并不會讓我覺得快樂,只會讓我覺得和你之間越來越遙遠,遙遠到無法企及。”

  蕭焚點頭,說:“是的,我也知道這些。所以我剛才正在考慮這些,究竟要不要想辦法,讓你真正成為我們中的一員。”

  翠絲緹娜猛然抬頭,看著蕭焚,眼中充滿了驚喜,問:“真的?”

  少年覺醒者點頭,說:“當然,我一直考慮這個。能不能讓你覺醒是另外一回事,但是是不是讓你覺醒,需要認真的考慮。你知道,覺醒后可能面對的是比現在更為殘酷的世界。生和死不過是一念之間,而且我不能給你任何幫助。我一直不能確定,讓你覺醒究竟好不好。”

  翠絲緹娜微微一笑,服體,頭傾側在蕭焚的腿上,蹭了蹭,低聲說:“在沒有你之前,我也是獨自生存的。因為有了你,所以才有了改變,我不想失去你,僅此而已。如果真的能夠讓我覺醒,那對我來說,才是真正的喜訊。”

  蕭焚下意識的抬手輕輕著翠絲緹娜的頭發,然后是臉頰,雙眼,鼻梁,直到嘴唇。隨后翠絲緹娜猛然張嘴咬了蕭焚的手指一下。少年覺醒者沒有收回自己的手指,而是任由翠絲緹娜含在嘴中,如同冰塊一樣舔了舔。最終,這個變成了翠絲緹娜一路上行的舔吻,手心,手臂,直到翠絲緹娜站了起來,吻上了蕭焚的嘴唇。

  “給我一個孩子,要么讓我覺醒。”

  翠絲緹娜摟著蕭焚的脖子,低聲說:“請至少給我一個不讓我孤獨的未來。”

  蕭焚輕輕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那里有著淡淡的威士忌味,在這個味道完全在蕭焚的口腔中散開之前,少年覺醒者忽然說:“我在清醒之前,做過了什么?”

  翠絲緹娜“哈”了一聲,猛然扭頭,說:“哦,不,什么都沒做,很正常,非常正常。”

  蕭焚笑了起來,拉起翠絲緹娜的手,低聲說:“我還是做了什么,不是嗎?我知道,你也知道,但是你從來都不說。就算是現在這種情況,你也不用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來讓我有什么負擔,如果我沒有回憶起那些,又怎么會知道你的溫柔。”

  頓了頓,蕭焚用力把翠絲緹娜拉近,又親吻了一下女設計師的嘴唇,低聲說:“如果我沒有找到自己曾經忽略的記憶,就無法解釋,為什么我對你有著那種無法描述的親切感。”

  翠絲緹娜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回應說:“哦,不,上帝讓你來到我的身邊,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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