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大家的支持,今天仍然5更,讓我們在2013年的最后幾天堅持住勝利。.)
對于小弗萊曼的分析,卡朋特點頭表示同意。
不過,當他看到圣光結束,周圍重新歸于一片黑暗后,忍不住低聲問:“在那些獸人發動攻擊的時候,您是否能夠再次施展這樣的,呃,神術,讓我們獲得一些好處?”
“他不能,”康斯坦丁直接回答:“每個教徒能夠施用的神術都有嚴格的限制,過多施用神術會對使用者的身體造成很大負擔。更何況弗萊曼先生根本就不是一個正規的教團教士,使用一次這樣的神術已經非常難得,不要將太多的希望放在弗萊曼先生的身上。帶你們來到這里,把那些獸人主力引到這里,弗萊曼先生已經做了他應做的。現在應該多考慮的是你們,你們是否能夠做到你們應該做的一切?”
卡朋特嘴里似乎嘟噥了兩句,不過聽起來并不像是抱怨,而是另外一些意思。他正要轉身和自己的同伴說些什么,佇立的黑暗中的小弗萊曼忽然說:“我在神術上也許無法對你們提供幫助,但是,在戰斗上不要忽略我的存在。給我一把武器。”
康斯坦丁愣了一下,他忽然想起今天早上在酒館中看到的那些手指,這才意識到,那些手指可能就是眼前這個少年的戰果。這是一個讓苦修士感到震驚的結論,眼前這個少年并不是表面上那么弱不禁風,相反,很可能在托斯托還一無所知的時候,已經獨自和那些獸人進行了激烈的戰斗。甚至在最后,還獲得了輝煌的勝利。
這種答案和少年今天在路上那種脆弱的身體形成了鮮明的反差,除非能夠得到合理的解釋,否則之前的所有結論都會在這里完全被改寫,這種事情讓康斯坦丁的腦海中微微有些混亂。
看著康斯坦丁,小弗萊曼回應了苦修士的驚愕,棕發少年說:“主賜給我新的生命,主讓我行走在世間,主讓我殺死它們。我面對它們時,只看見光輝在我的眼前,當我重新蘇醒,那些獸人已經成為了尸體。”
“阿門。”
連同尼萊爾一起,三個人同時祝禱。
康斯坦丁當然知道小弗萊曼剛才說了什么,主曾經降臨過,讓這個少年的身體無比強大。正因為這種降臨,所以小弗萊曼才能如此平靜的承受洗禮帶來的苦痛。同樣,正因為這種降臨,少年才能從黑森林的另外一端來到了托斯托附近。主指引了一切。
現在一切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釋,一切都是主的意圖,一切都是主的恩寵。
想到這里,康斯坦丁再次低聲祈禱起來,伴隨著他的低聲祈禱,整個森林似乎都開始嗡嗡轟鳴,那些松濤不斷起伏,和康斯坦丁的節奏彼此應和。在這樣的祈禱中,那些矮人的身體都開始慢慢綻放光芒,連同他們的武器一起,隨后又慢慢熄滅。過了一瞬再次明亮,如此反復三次,當矮人身上的光芒完全消失后。康斯坦丁這才停止祈禱。
“勇氣可以讓人不畏懼敵人。堅強可以讓人不畏懼打擊。生命可以讓人戰斗更久。”
康斯坦丁如此對著小弗萊曼解釋:“作為你的教父,我只能為你的屬下做到這些。”
“做到這些已經足夠了,感謝您。”
小弗萊曼如此說著。于此同時,他的腦海中同樣做出這樣的結論。這可是同時對一群人進行加生命值加防御力加士氣的多重加持啊!這樣的加持不知道要多少級牧師才能用出來,光是這一手就已經足以讓小弗萊曼感到振奮了。
有了這樣強大的牧師助陣,即使不能回血,那也是不得了的幫助。想到這里,小弗萊曼扭頭看著卡朋特,說:“好了,把我的武器拿過來,至少讓我戰斗前適應一下它們。”
“盡管如此,我還是希望您注意,作為一個為主在地面上傳播聲音的人,你應該更加在意自己的生命。畢竟主給予了你一次新的生命,并不是讓你在這里用來浪費的。”
聽見康斯坦丁略微有些疲倦的勸阻,小弗萊曼僅僅只是淡淡一笑,他不能就此躲開,如果那些矮人被獸人完全殺死,那么之前的設局將毫無意義。更何況,他必須在康斯坦丁面前表演下去,如果這個時候變成一個膽小鬼,那么康斯坦丁又該有什么想法?
在黑暗中,他的雙眸閃閃發亮:“是的,我知道這些,不過我同樣知道,主讓我行走世間,并不是讓我逃避惡敵。無論是作為主在地面上傳播聲音的人,還是作為一名領主,我絕對不會看著敵人近在眼前而不去戰斗。”
康斯坦丁身體有些發抖,他說不出那是因為什么,似乎內心中某些壓抑已久的東西因為小弗萊曼平淡的話而點燃,那些曾經有過的理想或者是隨便什么東西,此時在他的心中正在重新展現出瑰麗的光芒。
“救贖主的子民,懲戒主的敵人。讓每一位信徒都能得到最大的救贖,讓每一個異端都在主的面前死去。”
康斯坦丁低聲說著:“我曾經做出過這樣的誓言,并以此開始我苦修的生活。通過苦修,我的等級不斷提高。曾經以為這就是全部,現在聽見您的話,我才發現,現在的路已經偏離了當年的誓言。主賜予我神圣的道路,當我偏離道路時,是您修正了我的路。贊美主。阿門。”
苦修士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身上的僧袍脫下,在這件黑暗中看不清顏色的麻袍里,康斯坦丁只穿著一條長長地亞麻褲子。他的背上有著無數細小的疤痕,那是他反省時不斷用荊條抽打的結果,現在這些疤痕已經變成一個個細小的坑洞,讓苦修士的后背顯得坑坑洼洼。
月光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從頭頂上方灑了下來,康斯坦丁背后的那些小坑看起來就像是他在背上的無數只細小眼睛。隨著月光下的垂影生成,苦修士的后背到處都是一半陰影一般光明的景象,在那瞬間,小弗萊曼似乎能夠感覺到這些眼睛全部睜開,正在對著這個世界到處張望一樣。
“我和你一起戰斗,我的孩子。當我活著,您必然活著,當我死亡,您依舊活著。”
深秋的黑森林夜晚格外冰涼,偶爾出現的山風就像是尖銳的小刀在那些矮人的身上切割,無論他們縮的多么小,寒冷還是不曾放過任何人。
就在這樣的冰冷月光中,康斯坦丁上半身沒有任何遮擋,非常平靜的看著小弗萊曼,非常堅定地說著。
小弗萊曼微微一笑,伸出右手,說:“我接受你的照顧,我也會用同樣的方式回饋你,教友,我允許你親吻我的手指。”
康斯坦丁聽見這樣的話,似乎感到無比欣慰,而不是覺得尊嚴受到傷害。他恭恭敬敬的彎下腰,在小弗萊曼的手指上方虛吻,隨后說:“用異端的血來證明一切。”
夜色并不曾因為康斯坦丁的這些話變得沸騰,山坡上因為小弗萊曼使用5級神術而喧鬧起來的狀況終于開始慢慢恢復正常。當矮人們重新感覺到夜風寒冷時,一切都好似回歸了正軌。
夜梟的咕咕聲在遠處的樹林中響起,夜晚的樹木在月光的洗滌下,似乎正在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那些聲音也許是松針鳴響,也許是冷杉樹葉在風中鳴動,無論是什么聲音,在這樣空曠的山林中,似乎都能傳播的很遠,聽起來反而讓整個山坡映襯出一種幽靜的感覺。
不過在這樣的幽靜下面,隱藏著無聲的血腥廝殺。
戰斗是什么時候爆發的?是誰引起的?沒有人知道,也無人在意。無論是獸人還是矮人,都在暗中殊死搏殺,默契的沒有發出聲音。在這樣黑暗的叢林中,發出聲音的往往是最先死去的那個,或者說,只有即將死亡的生命,才有權利發出一聲嘆息或者是一聲哀鳴。
小弗萊曼在林中輕巧的奔跑,他不用目光就能感覺到那些獸人的存在,圣潔的光明只能在那些旁觀者的眼中照耀一時,但是卻能夠在小弗萊曼的腦海中留下異常深刻的印象。
前面的大樹后面,應該有一個獸人手中拿著巨大的斧頭。小弗萊曼沒有停止自己的奔馳,而是抬起右手食指,虛虛點了一下前方。在他身后的一側,康斯坦丁猛然轉身,從大樹的另一個方向繞了過去。相對于小弗萊曼,多年苦修對康斯坦丁的身體不僅沒有造成損傷,反而讓他的身體異常健壯。表面上的瘦骨嶙峋,并不能展現出他那樣兇悍到了極點的爆發力。
僅僅只是一晃眼的功夫,康斯坦丁已經越過了小弗萊曼,沖擊到了那顆大樹的后面。隨著一個低沉的撞擊聲發出,小弗萊曼隱約聽見了獸人壓抑的哀鳴。他的身體猛然一矮,在前面低垂的樹枝撞到他之前,已經沖了過去,不等大樹后的景象完全展現在他眼前,兩把鋒利的刺劍已經從袖子中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