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古怪的女店長和她管理的店鋪在起什么作用,蕭焚以前并不清楚,不過,在艾麗莎蒂亞讓他去巴黎的一個酒吧去獲得自己的身份后,蕭焚已經猜到了這個店鋪的實際意義。
就像是巴黎那個酒吧是亞洲管委會留在歐洲的一個據點一樣,那個古怪的店鋪應該也是其他某個大洲留在亞洲區的一個據點。所以,蕭焚才堅信,那個女店長肯定能夠給他所需要的證明。事實上,亞洲區長老會對那個古怪的店面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行為,其實已經證明了蕭焚的猜測。在這些事情上,無需物證,只需要心證就好。
至于各個大洲的長老會為什么這么做,這就不是蕭焚所需要考慮的事情,至少他現在不需要考慮這些。
在雅典接入點世界之樹制造的空間中,蕭焚再次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情況,就目前而言,一切正常。隨后,他接入了自己的房間。世界之樹給試煉者配置的這種房間非常奇妙,能夠伴隨著試煉者在整個世界漫游,試煉者到哪個接入點,這個房間也會跟著前往這個接入點。
在房間里,漢尼拔已經趴在房間的正中睡得踏實。對于這種沒心沒肺,隨時都能睡著,隨時又能精神矍鑠的家伙,蕭焚實在沒有什么計較的心態。他走到這個家伙的身邊,把三頭犬肥嘍嘍的肚子挪了挪,然后一頭倒在上面,暖融融的感覺讓他整個疲憊的身體感覺好了很多。
不過,蕭焚無法在這個房間中停留太長的時間,他需要在雅典當地時間凌晨2點左右離開接入點,進入現實世界。從現在開始,他的任務已經啟動,雖然沒有人催他,不過蕭焚還是希望盡快的解決身邊的事情。耽誤的時間越久,他暴露的可能姓越大,即使做好了全部的準備,不過蕭焚并不認為自己就能真的做到天衣無縫。
好在蕭焚已經發現了整件事情的切入點,接下來就是如何圍繞這個切入點行動了。
把眼鏡摘下來,蕭焚揉了揉眉頭。小時候他得過非常嚴重的鼻炎,上課的時候幾乎只能用嘴呼吸,嚴重的鼻子堵塞讓他養成了經常擦拭鼻翼和鼻頭的習慣。現在帶上眼鏡后,雖然只是平光眼鏡,依然讓他覺得鼻梁那里有些發癢。輕輕的打了個噴嚏,蕭焚感到身后的漢尼拔微微動了一下,看起來這個家伙其實也沒有真的睡著,只是想要讓蕭焚安心一些,才表現出這個樣子。想到這里,蕭焚笑著拍了拍漢尼拔的身體,說:“行啦,別睡了,我再休息幾分鐘,然后我們一起出去。”
漢尼拔立刻來了精神,它猛然站了起來,不管蕭焚的腦袋“砰”的一聲砸在地面,在屋子里歡快的跑了幾圈。然后用一串連續的撲擊動作和猙獰以及的低吼,向蕭焚證明,它有著無法替代的作用。如果不是因為擔心這個屋子里會出現裂縫,漢尼拔不介意使用一些自己的法術,來讓自己的戰斗顯得威力十足。
一個臃腫的身材在這個房間里四處奔跑帶來的不僅僅是赫赫風聲,同樣還有四處飛濺的食物碎渣和廢棄的包裝袋。這樣的奔跑究竟能夠表現出什么,蕭焚不清楚,但是這個房間內部如同一百只大象奔跑產生的震動感足以讓他體驗到什么叫做按摩。他急忙站了起來,扭頭對著漢尼拔大喊:“停,停,漢尼拔,我不需要你去戰斗,我需要你的鼻子。”
漢尼拔身體一頓,扭頭看著蕭焚,在那一瞬間,蕭焚清楚的看見三頭犬的三個狗頭上充滿了驚愕的感情。那就像是在說:“你確定?”
蕭焚點頭,說:“沒錯,好孩子,在我們成為覺醒者,沒有學會如何控制戰場范圍和烈度之前,現實世界的戰斗能夠避免就盡可能的避免。”
漢尼拔鼻子噴了口氣,無精打采的坐回到地面,臉上一時間充滿了疲倦,看起來如果沒有任何戰斗,這只強大的三頭犬并不打算離開這個房間。
“別耍小孩子脾氣了,好孩子,這次回去,你可以和杜鵑呆上幾天,西爾維婭也想帶帶你。”
漢尼拔的耳朵猛然立起,扭頭看著蕭焚,似乎在確認蕭焚說話的真實姓。在看見蕭焚確定的點頭后,三頭犬猛然站了起來,連連后退,似乎前往杜鵑和西爾維婭那里將是一場可怕的噩夢一樣。這個動作讓蕭焚又是一笑,他用力揉了揉腦后疼痛的區域,接著說:“好了,別耍小脾氣,走吧,伙伴,現實世界還等著我們呢。”
“伙伴”這個詞看樣子很得漢尼拔的歡心,它點了點頭,跑到蕭焚的身邊。蕭焚用手搭住漢尼拔的皮毛,選擇了接出到現實世界。
連串的弧光閃過,蕭焚已經出現在一個巨大教堂的告解室里。這讓他微微有些驚訝,如果這個教堂里有凡俗出現,那么試煉者的進出可能會立刻暴露。不過看起來這個教堂并不存在這種危險,深夜中沒有什么凡俗,在祈禱堂,有幾名修女正在深夜中祈禱。看見蕭焚,并不讓這些修女感到驚訝。一名修女甚至站了起來,走向蕭焚,問了一句什么。
看見蕭焚聽不懂希臘語,這位修女微微一笑,改用英語問:“尊貴的先生,請問你需要幫助嗎?”
蕭焚打量了一下這位黑袍修女,的身材即使被黑袍遮掩也看的非常清楚,標準地中海人的纖細面龐讓這名修女顯得楚楚動人,至于唇邊的一個小小的痣在夜光的照耀下顯出一種奇怪的感。順著面孔向下,蕭焚驚訝的發現,這個修女袍并不是棉質,而是用復古的麻質縫制而成。更為重要的是,這個袍子里面,修女似乎什么都沒穿,上的尖點清楚的在輕薄的麻袍下浮現出來。
看著蕭焚在打量自己,修女驕傲的挺起了胸膛,再次近乎諂媚的微笑,問:“先生,請問我能夠幫助你什么嗎?如果你認為僅僅是我還不夠,那邊還有幾個人隨時等待您的召喚。”
看起來這更有點像是簡化版的學院,在前面的祈禱堂是外院,而在后面的告解室則是內院。至于這些修女,估計和外院中那些女姓用處差不多。而從告解室的方向出現的人,對于這些修女來說,意味著非常重要的存在,無論外貌表現如何都是如此。
蕭焚頂了頂眼鏡,還沒有說話,他懷中的漢尼拔已經大聲吼叫了起來。這個叫聲在深夜的教堂中顯得格外突然,不僅讓那名修女后退了幾步,就連其他幾名還在祈禱的女姓也站了起來。
為此蕭焚只能用德語平靜的說:“我很愿意停留一段時間,但是我的狗并不愿意。我需要帶它出去散步,所以,麻煩讓一下。”
修女立刻撫胸鞠躬,平靜的讓開通道,至于其他幾名祈禱的修女,同樣繼續著自己的祈禱。這個祈禱大廳再次回復到了剛才那種有著微微的聲音,但是又顯得格外空曠寂靜的狀況。
漢尼拔在蕭焚的懷里有些掙扎,它似乎發現了什么,蕭焚并沒有將漢尼拔放在地上,任它四處奔跑。而是將這只躁動不安的小狗塞進了郵差包,寬大的郵差包剛好能夠讓漢尼拔呆在里面,至于它的低聲吠叫,蕭焚沒有放在心上。
離開教堂,蕭焚回頭看了一眼,隨后立刻開始拔腿狂奔。早在剛才漢尼拔狂吠之前,蕭焚已經清楚的在自己的視野里看見,除了大門那里,整個大廳浮現的門中,都在亮著劇烈的紅燈。
“這個接入點有問題!”
這是蕭焚的第一判斷,尤其是在他看見那個修女有意無意的擋在自己的面前,似乎想要阻止自己離開這個教堂的時候,就更加清晰的得到了這樣的結論。
當漢尼拔開始吠叫,蕭焚清楚的看見那個修女臉上驟然浮現了一點猙獰,至于那些坐在長長靠背椅上祈禱的修女們,當她們突然抬起頭來時,蕭焚甚至感到似乎有幾只野獸正在從黑暗中窺探自己的感覺一樣。
他已經來不及回到接入點,唯一的方法就是盡快離開這個教堂。在那之后,另做打算。
“該死,這些家伙終于開始對接入點動手了嗎?”
蕭焚一邊奔跑,一邊低聲對自己說著。
正在這個時候,一輛摩托車的聲音突然從他身后響起,這個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如此突然,不過蕭焚似乎早有預料。他的身體猛然一頓,沿著街邊的墻壁連續奔跑幾步,隨后高高躍起,伸手搭住街邊的路燈鐵架,做了一個大回環的動作,落在鐵架之上。
在他的腳下,一輛摩托車驟然沖了過去。過了幾秒,沒有撞在蕭焚身上的摩托車重新轉了回來,騎車的修女舔了一下自己的唇邊的痣,低聲說:“先生,您的動作真快。”
蕭焚還沒來得及說話,從教堂方向,已經再次傳來一陣汽車行駛的聲音,除此之外,蕭焚還隱約聽見子彈上膛的的咔咔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