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重新變得燥熱起來,蕭焚重新審視了一邊這里,低聲說:“好了,我參與過這些,我贏得了這些,然后,我會記住這些。”
漢尼拔顯然不懂蕭焚在說些什么,不過它中間的那個大腦袋倒是非常乖巧的沖上來,對著蕭焚拱了拱,就像是從前它曾經對它的母體/父體做過的那樣。
這個腦袋就有半個蕭焚大的三頭犬,就這么拱上來,產生的推力非常之大,以至于蕭焚不得不向后退了幾步,校園中的那些景色,在一瞬間被漢尼拔肥碩的身體擋在了后面。
蕭焚抱著杜鵑急急忙忙的向著校園后的巷子里走去,過了一會兒,在他身后的黑暗中,艾麗莎蒂亞的身影慢慢浮現出來。
作為旁觀者,艾麗莎蒂亞從一開始看到了最后,包括李家最后的希望就此破滅,她對整個過程都非常感興趣。當然,最讓她感興趣的是那只小狗在瞬間變成了巨大的三頭犬,將伊莉莎擊飛,同時還能讓整個絕對神圣領域都為之破滅。
在此之前,艾麗莎蒂亞曾經考慮過,如果李家在這次的爭奪中失去希望,伊藤家最終應該如何是好。而現在,她發現了一個不錯的苗頭。
想到這里,艾麗莎蒂亞沒有再多做停留,緊緊跟在蕭焚的身后。伊藤家的人早已離開這里,而她則需要和這個叫做蕭焚的人好好談一談。。
“向左拐,蕭焚,那里有個民營的旅社。”
蕭焚點頭,杜鵑的身材不算太重,而蕭焚增加的力量足以讓他輕松的摟著這個還在微微痙攣,兩眼失神的女試煉者走很遠。
“旅社的2樓,西爾維婭已經在現實世界里把2樓的兩個房間包下來了。可以確保,在你們回到現實世界的過程中,絕對不會受到任何打擾。”
聽著匆匆所說的一切,蕭焚忍不住低聲贊嘆說:“真是一個很棒的主意。”
“另外,蕭焚,什么叫做鐘點房?還有,什么叫做學生特價?”
蕭焚劇烈的咳嗽了兩聲,低聲說:“現實世界的你看的還真是仔細,不要問我,你在我的腦子里能夠找到這些答案,當然,我也不是非常清楚。”
“你是色鬼,蕭焚,絕對的色鬼。”
蕭焚啞口無言,好在這個時候,眼前的那個3層樓的個體旅館已經出現在眼前,他急急忙忙的走上2樓。在他身后,漢尼拔的身體正在慢慢變小,最終變成了原來一樣大小,這個時候兩名試煉者對于漢尼拔來說已經無力承擔。它悻悻的叫了兩聲,在旅館的門口丟下魁斯特和伊莉莎,興高采烈的跟在蕭焚的身后,向著樓上跑了過去。
不對,對這個小小身材的漢尼拔來說,這只能算是爬。
過了不到一分鐘,在漢尼拔勉強爬上4級臺階之后,一只它熟悉的手把它撈了起來。在房間中放下杜鵑掉頭回來的蕭焚低聲說:“走吧,我和你一起回到現實世界里去。”
漢尼拔興奮的又叫了兩聲,重新用自己最為舒服的姿態趴在蕭焚的手臂上,舔了舔自己的毛發,順便還把蕭焚的手臂也舔了幾下。
滑膩膩的小舌頭中還帶有一些倒刺,這種觸感讓蕭焚忍不住用力摸了摸漢尼拔的腦袋,低聲說:“好孩子,我們今天都長大了。”
就在他們即將走進2樓房間的時候,艾麗莎蒂亞一手提著一個試煉者走上臺階。伊莉莎對她來說還算好,魁斯特的體型對她來說實在太重,以至于即使只有很短的路程,都讓她現在有些氣喘吁吁。
在伊莉莎看見這兩名試煉者被漢尼拔拋棄后,心中倒是一喜,如果她能夠在后邊幫助這兩名強大的試煉者離開這個重構世界,肯定能夠得到足夠的友誼。而伊藤家在電話竊聽事件爆發后,缺的正是這些友誼。
出于這些考慮,艾麗莎蒂亞主動提著這兩名還在昏迷狀態的試煉者進入這個門臉狹小的旅館。抬頭看了一眼蕭焚離開的方向,艾麗莎蒂亞微微一笑,忍不住喊了一聲:“蕭焚君,幫幫我。”
蕭焚扭頭走回到樓梯口,看著艾麗莎蒂亞,問:“你哪位?”
艾麗莎蒂亞用力一拽即將倒地的魁斯特,說:“問我是誰之前,先幫忙把他們拉上去。”
蕭焚揉了揉眉毛,如果之前沒有人看見他放任兩名試煉者不管離開,這還好說。問題是現在下面的這個女人已經看見一切,如果還裝作一無所知,只怕回到現實世界后,在試煉者的圈子里會掀起軒然大波。
想到這里,他嘆了口氣,低聲說:“我本來不想惹麻煩,也不喜歡什么麻煩的。”
一邊說著,他一邊走下樓去,將魁斯特拽在手中。看了一眼伊莉莎,那個和瘋子可以劃等號的女人手中武器已經消失不見,估計掉在了路上。就連黃金面具和羽冠也消失的干凈,這么說吧,伊莉莎身上除了那個簡陋的草裙,已經沒有什么遮掩了。
除了她的那個無框眼鏡,這個眼鏡居然神奇的沒有掉落,就掛在伊莉莎的臉上。配合伊莉莎如同孩子一樣的面孔,以及面頰上那可怕的刺青,當然,還有美滿的身材。這一切在昏黃的走廊燈光中,顯出了一種邪惡的美感和誘惑。
蕭焚急忙轉過頭去,看著樓梯上方,說:“你負責叫醒這個可怕的女人,我對她無能為力。”
艾麗薩蒂亞微微一笑,對于蕭焚這樣的態度反而生出了某種親切感,當初她的弟弟也曾經這樣,在青春期中進行過天人交戰。
“好的,兩個人都由我負責叫醒,不過我們需要好好地談一下。”
蕭焚抱著漢尼拔,一邊用力拖著魁斯特,一邊聳肩,說:“隨便,不過我對接入點什么的再也沒什么興趣了。”
“扶桑也有未被發現的接入點,而且不會有人爭奪。”
艾麗莎首先說了一句,然后接著說:“不過我不認為你在這些接入點上能夠幫什么忙。我們需要談的,只是一些簡單的事情。蕭焚君,我們之間至少可以從朋友開始做起。”
蕭焚沒有說話,在用力將魁斯特丟入西爾維婭在現實世界訂好的另外一個房間后,自顧自走到坐著杜鵑的房間里,看著杜鵑微微皺眉。此時的杜鵑依然沒有醒來的跡象,她的痛苦似乎還在不斷蔓延,以至于整個身體到現在還在不斷發抖。
“還有多少時間,匆匆?”
“不到22分鐘,我們必須加快。”
蕭焚點了點頭,看著懷里的漢尼拔,小狗同時也抬頭看著他,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滿了無辜和好奇。這個姿態讓蕭焚發了一會兒愣,在用力揉了揉這個小家伙的腦袋,把它頭上那撮灰毛弄得散亂后,蕭焚低聲說:“好吧,無論如何,總要嘗試一下。”
說完,他重新將杜鵑抱在懷里,就像是抱著漢尼拔那樣,任憑漢尼拔主動爬上自己的腦袋,呼叫出了世界之樹的光屏。
就像在此之前他不知道如何把漢尼拔從天空之語帶入到現實世界一樣,漢尼拔能夠跟著他在各個世界中反復穿行本身就是一件無法解釋的事情。蕭焚依稀覺得,也許這樣的摟抱,可以讓杜鵑跟著他一起回到現實世界。
這聽起來完全是一種妄想。世界之樹對于接入和接出有著嚴格的限制,如果隨便就能帶著一個生命在現實世界接入接出,那么這個世界早就混亂不堪。所以,蕭焚想要帶著杜鵑回到現實世界,從本質上說,是在對世界之樹權威的挑戰。
不過現在蕭焚也別無選擇,誰知道杜鵑什么時候才好,現在就這樣任憑她留在這里然后因為世界重構取消而死去,這對蕭焚來說也無法做到。
所以,無論如何,蕭焚總要嘗試一下。
他用力摟緊杜鵑,低聲問漢尼拔:“漢尼拔,準備好了嗎?”
小狗興奮的發出旺旺聲,同時也用力爬梳著蕭焚的頭發,作為剛才蕭焚弄亂它灰毛的報復,至于世界穿行,對它來說似乎沒有任何壓力。總之,這個開始逐漸活潑的小狗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隨著蕭焚身邊的色塊不斷泛濫,他驚訝地發現,就連杜鵑身邊也開始出現了大量的色塊。這意味著,杜鵑確實可以被他帶出這個重構世界。
這可真是意外的驚喜。
就在此時,讓兩名覺醒者微微有些清醒的艾麗莎蒂亞已經繞到這個房間,在看見這個奇跡后,她大聲喊著:“等一下,蕭焚君,我們還有些話要說。”
說完,女試煉者同樣呼叫出光屏,在灰色的光屏背景中選擇了離開。
在大量的色塊不斷出現,然后進行了一秒的充足后,艾麗莎蒂亞再次回到了現實世界。她此時正站在房門與臥室的通道上,衛生間里的水還在滴滴答答作響。這一切和重構世界毫無二致,不同的是,在她面前,坐著一個同樣表情驚愕的女姓。
那個女人看起來完全沒有預料到,首先出現在現實世界的不是最先離開的蕭焚,而是艾麗莎蒂亞。
在看到艾麗莎蒂亞的同時,兩個人幾乎異口同聲的問:“蕭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