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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大路通天各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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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于山上寺廟方丈的死亡,蕭焚并不怎么關心,有些事情,是這個試煉世界中那些人自己應該解決的。蕭焚首先需要解決的,是自己的任務問題。

  君子再次指揮蕭焚讓開道路,雖然眼神中有些背棄,不過他還是沖著卡里斯托微微一笑,說:“女英雄剛才敲得好鐘,果然英氣澎湃,讓人如在殺場搏殺一般。”

  卡里斯托搖了搖頭,回答:“請說重點,你的話我基本上都聽不懂。”

  蕭焚沒空為這兩位古今不同中外不同雞同鴨講完全靠蒙的人進行翻譯,他迅速沖到那個惡魔身體前,冷冷的看著這只近乎垂死,同時又在迅速恢復的身體,低聲說:“再見。”

  受到重創,那個惡魔已經不能繼續再動,只能憑借天生的防御力抵抗一切,此時聽見蕭焚說話,龐大身軀胸口上的幾只眼睛各自有著不同的神情,看著蕭焚,看著蕭焚的一舉一動。直到看見蕭焚扒開瓶塞,將手中的藥水涓滴不漏的倒入那個停頓了火流還沒有完全收口的傷口中時,這個惡魔身軀才驟然發出一聲怒吼。

  這聲怒吼聽起來中氣十足,完全沒有任何虛弱的樣子。站在那里準備觀察后續反應的蕭焚雖然做好了所有的準備,但是被這樣的吼聲迎面一撲,依然控制不住身體,猛然向著君子那個方向飛了出去。在空中只覺得好像有無數把大錘不斷砸在身上一樣,雖然疼痛無比,卻有沒有什么明顯的傷痕,除了大口噴血,完全沒有力氣做出任何應激反應。

  不過另外一邊的惡魔身軀此時也耗完了最后一口力氣,在對著蕭焚猛然噴出最后的氣息后,這個龐大的身體猛然一僵,接著開始迅速的塌陷,更多的粒子從這個身體的各個部分逸散出來,顯然,這個已經死過一次的惡魔尸體在這時算是真正的消亡。

  看著這個陣勢,另外一邊的萊卡翁停止了對那些鑰匙的探索,大步跨過那些書生的陣線,一把撈住蕭焚的身體,隨手將剛剛開啟到的一瓶藥水往蕭焚的嘴里塞了進去。

  “感覺如何?”

  對于萊卡翁這樣的問題,略微有些好轉的蕭焚只能勉力掙扎,跳下地,扭頭看著那個還在不斷蒸騰的惡魔身軀,低聲說:“感覺你應該及時穿上衣服。”

  不遠處的卡里斯托忍不住噗哧一笑,重重壓力之下,雖然險死還生,但是到了現在,終于任務完成,那種輕松感足以讓人愉悅的想要發瘋。而卡里斯托這樣的笑容正是一切的導火索,聽了這個笑聲,不僅萊卡翁,就連蕭焚也忍不住傻傻的狂笑起來。

  沒錯,蕭焚并不清楚自己為什么要笑,要笑到腰疼,要笑到無法站立,要笑到不能遏制,心中的重壓突然紓解,讓他暫時忘記了一切,只顧著放聲大笑。

  這個笑聲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君子輕輕拍了拍蕭焚的肩膀,這次沒來由的狂笑盛宴才曳然而止,蕭焚抬起頭來,隱約看著那些書生的臉上沒有笑容,卻充滿了悲戚。到這時,蕭焚才忽然想起,剛才君子所說,在山下他有4名弟子被那些變異生物殺死的事情。想到這里,蕭焚同樣意識到,剛才那陣狂笑,對于這些書生來說該有多么刺耳,又是多么讓人憤怒。

  “讓君子見笑。”

  聽見蕭焚這么說著,君子倒是微微一笑,臉上悲戚的表情雖然沒有任何變化,但是語氣卻比蕭焚想象的更加溫和,他說:“不妨事,不妨事,你有你們快活,我有我們悲傷,總有不同,彼此不需相互負擔。倒是這里,還有一別,你們還走你們路,我們還行我們道,所謂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到這里聯手一次,就此別過,還望下次還能聯手退敵。”

  蕭焚的神色微微一動,問:“你們這要走了?”

  君子點頭,說:“我們若是一起行走,只怕引起域外天魔更多警惕,倒不如各尋個的道路,反而讓那域外天魔顧此失彼,不能專心致志。”

  蕭焚苦笑了一下,點了點頭,說:“既然如此,就此別過。”

  君子愣了一下,問:“你卻不問我,那個域外天魔究竟是誰么?”

  “你要真想說,不會現在問。你若不想說,問了也無用。”

  君子聽完,點了點頭,笑著說:“正是如此,正是如此,你不問,我不說。”

  一邊說著,君子一邊信步走下山去,在他身邊,那些書生很有幾個悄悄擦淚,又怕君子看見,動作很小,有很隱蔽。不過這樣的動作怎么能夠瞞過君子,走在半路,君子忽然說:“哭便哭了,藏個甚么,我們行事,該哭則哭,該笑則笑,壓著心中,卻不難受么?”

  說到了這里,君子對天大哭三聲,又大笑三聲,這才低下頭,和緩了表情,一邊走一邊忽然吟誦起一首古詩。距離蕭焚遠了些,一時聽不清前面的句子,倒是中間,蕭焚聽見了兩句。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

  他嘴中微微一咂,低聲跟上了后面兩句:“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杜康是誰?”

  萊卡翁一邊穿著自己的衣服,一邊好奇的問,在沒有得到蕭焚的回答后,他又指著君子的背影問:“他們就這么走了,沒有什么任務線索嗎?”

  蕭焚抬頭看著萊卡翁,點了點頭,說:“沒錯,他們沒有提供任務線索,也不打算提供任務線索。”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們決定自己去干掉那個惡魔,我們可以靠邊站,回家該干什么干什么去。”

  萊卡翁微微一愣,過了一會兒,才問:“為什么會這樣?”

  蕭焚聳肩,說:“因為我們的等級太低,那個君子已經看出來了,去對付那個惡魔,以我們現在的實力,除非發揮得宜,否則不是送死就是添亂,所以才會對我們說,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意思就是,他們獨自去完成刺殺惡魔的事情就夠了,而我們就不要參與進去了。”

  萊卡翁有些暴躁的揉了揉腦袋,說:“我們等級過低,我承認,這個試煉世界的那個惡魔,按照等級比對來算,至少有7級左右的實力。如果我們都有4級,雖然還會存在等級剪刀差,但是差距不會太大,還有一定的戰斗力。但是我們現在不到4級,實際上與惡魔差著兩個等級,對方擁有3級技能,而我們只有1級,就連合并技能也只有初級,說是我們送死,說是我們添亂,我一點都不否認。但是,為什么他們能去,我們不能去?”

  蕭焚低頭說:“歷史上沒有我們,但是這些人肯定也去刺殺了那個惡魔,而且,我們從來沒有聽說過華夏的惡魔記錄,換句話說,這些人確實殺死過那只惡魔。你明白這一點嗎?既是我們不去干掉什么惡魔,那個惡魔同樣會死,我們的任務同樣能夠完成,一樣能夠離開這個試煉世界,而且更加安全。可能只需要睡上幾覺,把我們手上的鑰匙全部開啟,然后在附近干掉幾個平常的變異生命,就足以讓我們愉快的離開這個世界,不是嗎?”

  萊卡翁的眉毛皺了起來,他看著蕭焚,說:“說實話吧,帕林,我不喜歡你這樣的態度,直接告訴我們,你想要說些什么?”

  蕭焚抬頭看著萊卡翁,說:“我想說的是,你們要自己做選擇,冒著死亡的危險繼續走下去?還是在這里平安的活下去?兩條路都沒有錯誤,取決于你們自己,而不是我。”

  萊卡翁扭頭看了一眼卡里斯托,長長吐了口氣,一屁股坐在被各種鮮血和膿液泡軟,又被人反復行走踩爛的地上,說:“沒錯,一個正常的選擇,活著,或者去送死。”

  蕭焚扭頭看著卡里斯托,問:“你覺得如何?卡里斯托,坦率的說,剛才那些過程,讓我非常害怕,真的非常害怕。你看見我笑了不是嗎?那是因為我很恐慌,害怕的要命,所以才會有那種歇斯底里的笑。你說過你們的種群只剩你們兄妹倆,但是我還有父母,如果我在這里死去,我不敢想,我的父母會怎樣。他們辛辛苦苦,你知道嗎,他們辛辛苦苦把我養大,并不是讓我到這里送死,而我,也還沒有對他們有任何回報,死在這里,對我來說,真的是一件非常恐懼的事情。尤其是不斷面對死亡的時候,這種恐懼讓我全身發抖。”

  卡里斯托平靜的看著蕭焚,看著蕭焚無法自抑的雙眼流淚,安靜了一會兒,女試煉者忽然說:“每個人都畏懼死亡,帕林,正是因為有這種深入骨髓畏懼,所以需要我們變得更加勇敢。逃避一次必死的結局并不會讓你有什么污點,但是我要說,戰勝一次懦弱,會讓你變得更加光輝。如果畏懼死亡,那么就讓自己更加成熟,不要去死亡,這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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