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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郡主府的男人們

  沒有人知道,郡主度過了一個怎樣的夜晚。

  醉酒真的會忘記所有發生的事情嗎?阿圓將會再一次親身體驗并佐證。

  房間里的燈光很暗淡,可是很清楚這就是自己的臥室,只是,身邊多了一個男人而已。

  就像是初到這個世界,驚愕的看到的那個的男子…

  其實,這廝的身材還是超級棒的,燭光下的倒三角比例,健碩的肩膀和雙臂,兩條長腿——結實的兩片臀部,微微的泛著暈黃的光澤…

  阿圓再次聽到了來自自己喉間的吞咽聲。

  “白——承光?”質問的有些遲疑,腦子里似乎成了一片混沌,想點什么很艱難,似乎,這廝不應該在這里出現吧?

  不過,這樣也不錯,夏夜的風從窗口吹進來,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暢快的呼吸,這樣的夜晚其實不應該獨處,不是有首歌這么唱的么?

  “孤獨的人,是可恥的——”。

  在酒精的刺激下,更加不能繼續可恥下去,阿圓微笑,努力的斜支起半個身子,腫眼泡兒也散發出幾分嫵媚來:“承光——來——”。

  所謂烈火見干柴,就是目前的火辣狀態。

  白承光腦子里殘存的那點顧忌全部煙消云散,扒衣服的程序早就做完了,那還等什么?狂歡吧!

  別人狂歡都是笑聲陪伴,這倆人可不是,半開的窗戶里傳出來的都是嗚咽,就像兩只野獸,在最寒冷的懸崖上宣泄溫度,腳下就是萬丈深淵,卻貪戀著生命中最后的一點點兒懷念…

  歡愛與仇恨,完全可以交織到一起,因為兩只緊緊相擁的野獸還會互相撕咬,引發出狼一般的嚎叫…

  一次又一次,母獸攀援著雄獸。指甲深深的扎進肉里。

  一次又一次。雄獸的汗水和淚水燙到了母獸的身體,轉而化為久久的清涼。

  世界是瘋狂的,瘋狂而寂寞。

  直到筋疲力竭,直到沉沉睡去…

  然后,天還是亮了。

  阿圓睜開眼睛時,一切似乎都不一樣了,屋子里有了男人的味道。

  那個男人此刻,正無限歡欣的支著胳膊瞧著慵懶的媳婦兒,就像很久以前所做的一樣。

  只有失去過,還失去的那般久。才能擁有這般的歡欣,才知道。睡醒起床,被窩里還有一只母獸,是一件多么心滿意足的事情。

  白承光的銅鈴豹眼里面都是溫情似水,欣賞著阿圓短暫失神的表情,聲音粗噶的問道:“想吃什么?我去做。”

  多么溫馨的道白,場景近乎完美,如果。這頭母獸不那么煞風景的話。

  抱著薄被子坐起身子的阿圓,露出一截光膀子,這其實不礙事,剛剛狂歡過的男女,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枕頭下摸出一張銀票,遞了過去:“你先回去吧,這是你的報酬,昨夜,活兒干得不錯。下次——再來啊!”

  傻漢子就是傻漢子。阿圓從被子里數到了二十,才聽到了傻漢子的一聲怒吼:“齊阿圓——你!”

  好吧好吧,智商其實有進步,原本還以為得數到五十才能反應過來呢!

  “別叫!外面的人會笑話的。”阿圓和聲細語的勸慰:“你要是下次還來,我給你個建議,最近腰上的贅肉出來了,很快會長成游泳圈,我可不喜歡,趕緊的,出去多練練!”

  “齊阿圓——”!

  又是老一套的嚎叫,丫鬟們都圍在門外邊了,真不嫌丟人。

  丟人的漢子撒腿走了,郡主大人板著面孔,那就沒人敢拿身上和脖子上的紫草莓紅草莓說事兒了,沐浴,更衣,肚子早餓的“咕咕”亂叫了。

  說句良心話,傻漢子的服務很不錯,最起碼,這具身體認可他。

  郡主心情不錯,盡管走起路來有些別扭,三個孩子在玩泥巴,當娘的跟著捏了幾個泥人。

  “捏個——光爹——”,“小老二”還在提建議,三個孩子手里的四不像,據說就是同一個人。

  日子很完美,除了在外面逛蕩的白承光,現在郁悶的想要碰墻,守身如玉好幾年,實在忍不住也只會去借用五指姑娘,好不容易才跟媳婦恩恩愛愛了多半夜,孰料想只是一場噩夢,醒來了就是翻臉無情。

  自己這個將軍不需要上朝,四方無戰事更不需要帶兵,白承光算是白生了一場氣,溜溜達達最后還是又拐去了郡主府。

  看門人今兒對他可真算尊敬,跟郡主過了一夜,到底身份大增。

  丫鬟們的笑容也神神秘秘的,護衛們根本不稀罕搭理他,白承光尷尷尬尬去尋找孩子們,發現了滿手都是泥巴的娘兒四個。

  傻漢子發現一個規律,只要守著孩子的面,媳婦那張臉就總是仁慈的沒有界限,于是湊上前去跟著和泥巴,對三個娃娃的作品贊不絕口。

  “展堂捏的這個是豬?真像!”

  “展鵬最棒了,捏的一定是只狗——”。

  “好好捏的——小兔子?”

  為什么三個孩子都用仇恨的眼神看他?媳婦拃著兩只泥巴手狂笑?

  被笑話了也愿意,其實孩子們捏的東西真不錯,沒準兒你爹上輩子就跟這仨兒動物有親戚,才讓你們找到了相像的地方。

  不過,你們娘可不如你們有天分,瞧瞧,這一大坨一大坨的都是啥子呀?白承光咬著牙關在那兒胡咧咧,腦袋上就被那一坨泥巴護住了。

  孩子們很開心,合伙兒把親爹按倒在地上,七手八腳去抓撓那坨泥巴,等白承光從重圍中沖出來,媳婦的身影已經走遠。

  追妻之路漫長而艱辛,傻漢子原來傷害媳婦傷害的忒深。

  據說府里已經在準備郡主的車駕和行程了,白承光心中如同烈火噴濺。

  桑七兒這幾天忙得歡實,《竇娥冤》的行情太火,戲園子里每天都人滿為患,那個計劃好的“備胎”已經在玩了命的道白和演唱,觀眾們還是不買賬,場場都鬧騰著要他來開場白才行。

  這就是“腕兒”,這就是“角兒”,戲子根本沒出頭露面,就紅了半邊天。

  “其實你可以嘗試一下真人扮演角色,丟開皮影,戲園子會更火!”這是阿圓的提議,最近找不到桑七兒的影子,原來可是每天都要找著來匯報行情的。

  桑七兒的眼睛往地下看,語氣也有些波動:“皮影更讓人喜歡,藝人藏在幕后也安全。”

  堂堂郡主家的戲園子,哪個不開眼的還敢來生事兒不成?莫非,發生過什么不安全的意外?

  “你別擔心,只要大家行得正坐得直,我這個郡主就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膽去做!”阿圓鼓勵著,研究著桑七兒的異狀,忽然笑起來。

  “桑七兒,不會是你的那兩個紅顏知己出岔子了吧?怎么了?有競爭對手?勢力很強?沒關系,跟我說說,幫你搶回來!”

  難得郡主露出這么多匪氣,卻依然沒讓桑七兒歡快起來,深深的鞠一個躬就想跑,哎,臉皮兒忒薄兒!

  “郡主那天喝多了,桑七兒也多了,追在白將軍身后叫著郡主,摔在地上就哭了呢!”青兒這丫頭不能留了,對于男女之事看的非常清楚。

  “趕緊定婚期,成了親,再說些三姑六婆的八卦就名正言順了。”阿圓白了青兒一眼,桑七兒的眼神的沒人能夠忽視,自己也只是揣著明白裝糊涂罷了。

  誰這輩子還不喜歡幾個異性?傷神的不過是各種客觀原因的制約太強罷了,阿圓沒有再尋找另一個男人做伴侶的雄心壯志,那樣需要的過程忒長,她寧可選擇這樣單過。

  何況現在白承光肯上門服務?居然把銀票給撕了,好志氣,下次白干活兒,還不給賞錢了呢!

  不過,桑七兒的這股熱情沒完全淡化之前,一起出行還真是不適宜,既然不要人家,就別吊著去引誘,以后還得繼續合作掙錢呢!

  其實不但是桑七兒那夜受到了刺激,老約翰也不舒服,自己相中的嫩草被牛啃了,換誰都不樂意。

  曾經膽大妄言“you!”的異族男人,只能把心緒都轉化成雕刻刀,紀念他曾經的歲月和留戀過的女人。

  這幾天郡主的心情不錯,吉它彈奏的越發嫻熟,從岳陽縣捎來了幾把制作更精美的吉它,袁縣令還手書一封信,說是不日即將進京面圣,帶著老婆孩子。

  袁剛子如今怎么樣了?音樂有沒有讓他更快樂?阿圓這幾天就在回憶過去所學過的各種歌曲,希望可以為袁剛子找到新的突破口。

  桑七兒終于要出發了,男子漢嘛,兒女情長可以,千萬別當做生活的重點,影響了人生的軌跡就不劃算了。

  只有老約翰只能宅在郡主府,除了拿木雕消磨時間,現在又開始苦練吉它,左手指肚上沒有一塊好皮了,才讓彈奏的聲音順暢流利起來。

  “府里還有誰喜歡這種樂器?一塊兒來,我們可以組成一個樂隊,彈得好的,有賞!”郡主又有新號召,一時間,湊熱鬧報名的可真不少!

  人生就是一場玩笑,玩好了,才能笑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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