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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托瑪琳

  相傳在公元644年,唐太宗征西時得到了一種寶石,用來刻制印章,就叫做“托瑪琳”。

  延續到清朝,又稱作“碧璽”,彌足珍貴的樣子。

  再后來,阿圓的前世里,似乎是發現這種礦物質跟“電氣石”有牽扯,利用了電氣石可以發熱增進血液循環的性質,制作出了護頸護腰護腿的自發熱用品。

  至于其中具體是怎么操作的,阿圓不了解,但是,可以確信的就是這種石頭,對于健身真的很有用。

  “我只要這一盒就夠了,太后,皇帝弟弟的頸椎不舒服,正好可以用這些東西制作個小物件做治療。”阿圓彎腰抱起裝著“托瑪琳”的首飾盒,樂呵呵的說道。

  看看這傻閨女,只要一盒子首飾,還是專門為皇帝著想的!

  太后愈發感動,也不多說,對身后的宮人擺擺手,那意思,晚會兒直接送到公主府去就得了。

  結果,當阿圓回到府邸,伴隨著明晃晃的圣旨而來的,除了皇帝的賞賜,還多出了很多太后賞下來的金銀玉石首飾,更讓她歡欣不已的,就是幾大盒子的“托瑪琳”。

  現在,名頭有了,公主府的門匾換成了“郡主府”,田地也有了,小皇帝一出手就是五百畝地,隨便你怎么作去。

  到了晚上,新的禮物上門,皇帝讓人征來的黑白花奶牛,足足運來十八頭,直接就送到郡主府來了。

  一時之間,福瑞郡主的名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聰明的文武百官們也聞風前來恭賀,送來的禮物五花八門,有小道消息靈通的。打聽到郡主大人最喜歡農家的牛羊等活物,于是投其所好,一下子,郡主府里雞飛狗跳牛走羊跑…

  還有一件稀罕事兒,第三天,皇帝率領文武百官上祭壇祈福時,三個福娃兒照舊各就各位。手里抓著玩具瞧著這些好玩的大人們。

  老道士一個沒注意,那個天殺的馬王爺就湊到了“小老二”跟前,貪婪的看著孩子那張跟自己一個模子出來的面孔,咧嘴笑了一笑。

  或許。是這模樣笑起來太丑陋,或許。是當初在大殿之上,此王爺給小家伙留下不好的回憶了,總之,一直沒有在祭壇上哭鬧過的孩子,忽然“哇――”的一聲,奏響了三重奏的首章。

  當然。隨后沖天而起的,還不能少了另外兩只同胞,三個孩子的哭聲凄厲又憤怒,始作俑者馬王爺,黑臉變成紫紅,差點兒沒嘔出血來。

  就在眾人譴責的目光注視下,老天爺也驟然變臉了,“咔――”一道霹靂電光,“轟隆隆――”一聲炸雷。全部云集而至。

  一場沒打任何招呼的大雨,傾盆而下。

  三個丫鬟再也顧不得規矩。沖出來抱起各自的主子往休息室跑,“小老二”尤不解恨,隔著碧兒的肩膀對馬王爺揮手,清晰的一個字直砸向黑臉“爺爺”:“打!”

  自然,小皇帝可以隨時撤進休息室,跟三個小家伙享受同等待遇,文武百官可不敢往屋子里擠,更不能往祭壇下面跑,只可以哆哆嗦嗦的跟著老道士繼續拜倒在地,口呼:“蒼天保佑,大宋朝國富民安!”

  偏老道士歡喜無限的不停發揮,跪在雨水里仰天大感慨:“福瑞童子,無姓無名,三星開泰,福佑大宋――”。

  這本是當初在大殿之上拿出來驗證的偈語,老道士此刻反復嘟念的上癮,沒辦法,身后同跪的文武百官,也得跟著喊啊!

  被淋得六透的文武百官,自然,得把這筆賬算到馬王爺身上,您老人家活膩歪了,非得在祭壇上招惹福瑞童子,干嘛挑一個打雷天兒,這要是老天爺發怒,一氣兒把咱們都給劈了,到哪兒說理去啊?

  休息室里,倒是一片的溫馨,阿圓在郡主府料理那些奶牛的起居問題呢,就小皇帝跟孩子們在一起,大眼瞪小眼,“啊――啊――”的敘談著彼此以為會懂,其實根本不懂的語言。

  多么美好的祈福儀式啊!老百姓們最喜歡夏日的大雨呢,在干旱的北方,每一滴水都珍貴無比。

  據報,這場雨綿延了內城外城甚至黃河以北的部分地區,據報,大河小河里面都滿滿當當的了,足可以解決莊稼生長直至秋收的全部問題。

  據報,莊稼漢子們紛紛贊嘆皇帝圣明,才能感天動地,普降大雨――

  阿圓的那五百畝地,也得到了雨水的滋潤,原來已經在耕種的良田,讓佃戶們繼續放心打理和收割,小五與白老二把戰場轉到了外城,具體布置規劃磚窯廠的興建地址和養殖場的圍墻修葺。

  這么溫暖的天兒,就那味道兒,那蒼蠅,公主府里面的奶牛會成為京城一大公害,被千夫所指的。

  為啥呢?牛奶香香的,不是很受歡迎的嗎?可是牛本身邋遢啊!

  當務之急,就是把奶牛妥善轉移到大自然的懷抱之中。

  不過,養殖場建圍墻和牛棚的同時,文武百官們送的“豪禮”也陸續到了,阿圓很客氣,除了這些農家飼養的活物,別的禮物,拒收。

  她還只是一個柴禾妞兒,沒學會汲汲營營,現在所擁有的的東西就已經太多了,實在想不出多出那么些金銀珠寶來去作何用。

  自己戴?她嫌累贅,插那么一頭,還要不要走路了?給孩子留著?那還不如留些田地做個富家翁安逸一輩子呢!

  有田萬事足的村姑,就這么大點兒出息。

  祭壇捧場的只剩下三個小娃子了,無良的娘親完全大撒手,也投身到了外城的五百畝地中去,一個久違的少年,哭哭唧唧的趕來了。

  “嫂子,阿文不爭氣,在路上,感染了風寒,老是不好,耽擱了時間,讓嫂子,受欺負…”,少年又瘦的只剩一個大腦袋,身上沒有幾斤肉。

  咱們的探花郎――白承祖同學回京了呢!

  白老二也跑來哭,就一個冷心冷面的女人,只揉了揉臉,疑惑的問道:“哭什么呢?這不個個都挺好的?”

  好什么啊?大哥不是黑心不要你了嗎?

  哥兒倆很是掉了幾顆淚,才讓阿文席地而坐,講講周游四方的經歷。

  遠處的那個師爺跟書童,后面還有十幾個人的樣子,看起來,探花郎督查使的部隊也在強大。

  小阿文始終在小心的觀察嫂子的臉色,觀察的阿圓都要惱怒了:“別瞎琢磨了!離了你大哥,我死不了,還活的更好呢!我看你夠閑的,正好,我答應了太后做點定畫液出來,你去辦。”

  定畫液其實不難配置,就是用1份的松香,溶于10份酒精中便成了經濟實惠的定畫液。

  需要提前制作出一個噴壺,再蒸餾出75的酒精,把松香溶解,放入噴壺,噴在素描畫的表面,就可以了。

  讓瑣碎的事體占據這個人小鬼大的弟弟的時間吧,老這么鬼頭鬼腦的擔心自己,消受不了!

  還有想給小皇帝做的護頸兒,交給了郡主府的一個細心又手巧的小丫鬟,把“托瑪琳”縫進護頸里,可以穩穩的貼在后脖頸上,用水濕一濕,就會持續發熱,舒緩頸椎的僵硬與疼痛感覺。

  “你先回郡主府,取了護頸再進宮覲見皇帝,教給他使用方法,記住了沒有?”

  看看,人家好歹也是神童探花郎一枚,你現在也不是人家嫂子了,支使起來,還那么理直氣壯的。

  不過,好像阿文還就吃這一套,看到嫂子神色如常,彪悍如常,反而放下了心,擦干凈臉上的淚痕率眾遠去。

  白老二忽然出聲:“嫂子,現在一切都妥當了,阿文也在你身邊,我――我想――回去。”

  是呢,一晃,離開迷糊陣已經很久了,綠柳還懷著孩子,白老二為自己所做的,已經夠多了。

  “那就回吧!咱們的幸福苑應該早就建好了,你自己拾掇著搬過去,磚窯廠的生意,租車鋪子的生意,也都得回去看看,我寫個委托書給你,拿著,先接管過來我在那邊所有的生意,再送幾個得力的師傅過來這邊,以后,京城里的買賣也要跟朱陽縣一樣做起來。”

  往日種種,紛至沓來。

  有什么毛茸茸的小東西順著鼻溝兒爬了下去。

  “我就在這邊看著,等走上正軌了,也回去。”

  “還有西紅柿種子,也帶回去一些,別管季節只管種,咱磚窯里一定能長出來反季的甜柿子。”

  “還有――去看看李薇――楊老爺子――袁縣令――給李叔李嬸兒――賈師傅阿東李柱子阿英他們捎禮物――”。

  一時之間,說起迷糊陣,說起朱陽縣,竟然,有那么多可以惦念的東西,和人。

  終于已經不再是孤身一人闖天下了嗎?原來,自己也可以擁有這么多牽掛,這么多真情,這么多溫暖的可供回憶的東西。

  “最多,我用半年的功夫,就可以全部做好籌備工作了,叫他們等著我,我會回家…”。

  孤兒阿圓,也有了家了。有了一個可以惦念的溫暖的港灣。

  雖然,港灣里面一個重要的水手,失職逃離了守候的崗位。

  “嫂子,我走以前,要找一找大――馬將軍,一定要――問問他――我大哥――什么時候回家!”白老二握緊了拳頭,丟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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