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很快就得到了炮兵四師及江師長的認同,于是全軍馬上就進入了三天的戰前準備。
炮瞄雷達方面就不用說了,這玩意可是這場戰斗的重中之重,可以說整場戰役都是圍繞著它為中心展開的。
我給陳維華等人的命令就是:“不管這炮瞄雷達平時的故障率怎么樣,總之在進攻老山的這段時間內不允許出故障,尤其是前幾天!”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這玩意要是關鍵時刻出故障那都不知道會害死多少人。如果出現這種情況,我這個直接負責炮瞄雷達測試甚至可以說是制定這個計劃的指揮官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陳維華等人當然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對炮瞄雷達那是一遍又一遍的檢查、一遍又一遍的測試,一旦發現有什么地方有些小問題就寧愿更換一些新的零件上去。
從這方面來說,裝備因素的問題的確會在很大程度上制約軍隊的戰斗力。
試想,就算陳維華等人對炮瞄雷達一修再修、一試再試,但機器就是機器,誰也不敢百分百的保證它不會在戰斗中出現故障,而一旦出現故障那對這場戰斗的破壞性卻是難以想像的。
也正因為這樣,所以我們不得不制定出另外一套方案,也就是一旦炮瞄雷達出現問題的時候我們該怎么打。
當然,這只是備用方案。如果我們有兩架或是兩架以上的炮瞄雷達,那么連這個備用方案都不需要了。
伍登雄的炮兵營也進入了最終的準備階段。
他們的主要任務就像之前一樣,就是打擊越軍的炮兵部隊。
之所以會讓伍登雄的炮兵營執行這個任務。一個是因為伍登雄的炮兵營剛剛才與越軍炮兵部隊交過手而且取得了可人的成績。也就是事實證明伍登雄的炮兵營是完全有能力壓制并摧毀越鬼子的兩個炮兵團的。
在戰場上的東西。是上到指揮官下到普通戰士都相信甚至可以說是“迷信”一點,那就是“事實”。
簡單的說,在平時的訓練或是比賽中成績再好也沒用,必須是在戰場上打一戰有真實的戰例才能讓人信服。
這一點的確是有道理的,畢竟真實的戰場跟平時是完全不一樣的,所以伍登雄手里的炮兵營自然就責無旁貸。所有的干部都相信,合成營之前能夠壓制并摧毀越軍兩個炮兵團,那么現在也行。
另一個原因。那就是伍登雄等人有與炮瞄雷達協同的經驗。
其實要我說吧,有沒有這個經驗其實并不是很重要,就像我們所了解的一樣,與炮瞄雷達之間的協同無非就是陳維華等人從炮瞄雷達讀取坐標數據,然后炮兵營就按照這個數據開炮就是,這與平時的炮仗并沒有多大的區別,要真說有區別…那就是與炮兵偵察員的聯系少的,與炮瞄雷達這邊的通訊員聯系多了。
但問題就是我們知道這一點,炮兵四師的干部們卻不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們一致認為…在有協同經驗的情況下。最重要、最關鍵的任務,也就是摧毀越軍炮兵的任務還是由合成營來做。
這對于伍登雄等人來說當然不是問題…他們這幾天在北京的基地里一天到晚不是演習就是訓練差點悶出病來。這一到前線來就痛痛快快的打了一場大勝仗,正直呼過癮呢,哪里還會拒絕再過一把癮。
再說了,對于炮兵來說能夠摧毀敵人炮兵會有更大的成就感…這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比如做為一名狙擊手雖然會以擊斃敵人的數量感到自豪,但這種自豪完全不能與擊斃敵人狙擊手相媲美。
同樣的心理,也讓伍登雄想也沒想就接受了這個任務。
這里最為緊張的當然還是做為主力的炮兵四師。
至于其緊張的原因就不用多說了,就是加農炮的問題。
炮兵四師一共有四個團,分別是一個加農炮團、兩個榴彈炮團再加上一個火箭炮團。
按照我軍現有的編制,一個炮兵連一般有六門炮,也就是一個炮團要有五十四門炮。
換句話說這炮兵四師原本應該要有一個加農炮團也就是五十四門加農炮。
這個數量原本用于老山一線的戰場雖是不足但也不會差太多,再補充個幾十門加農炮也就差不多達到要求了。
但很不巧的是炮兵四師不久前剛剛進行過一次精簡改革,每個營撤銷一個連,各炮連均由六門制改為四門制,也就是一個團的火炮數量由原來的五十四門銳減為三十六門。
要知道我們合成營里的炮兵營,擁有的火炮都有三十門,這都跟炮兵四師一個團的火炮數量差不多了。
這就直接導致了這個計劃所需要的加農炮嚴重不足。
于是只能緊急從昆明征調了一個加農炮團來,但七十幾門加農炮還是略顯不足…最后沒辦法了,只能一個炮兵團轉為加農炮用。
開始我聽了還覺得有些奇怪,這榴彈炮還能轉為加農炮用?
后來聽了林星的解釋才知道,原來炮兵四師的兩個榴彈炮團確切的說應該是加榴炮團,也就是加農榴彈炮。
這種炮的炮管是在加農炮與榴彈炮之間,即可以用作像榴彈炮一樣曲射又可以像加農炮一樣平射,區別只在于其當作加農炮使用是就是大號裝藥小射角射擊,當作榴彈炮使用時就小號裝藥大射角射擊。
當然,將其作為加農炮使用的時候其只是接近加農炮的性能。但在這需要大量加農炮的時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另一方面,將整個團的加榴炮轉為加農炮使用后,榴彈炮方面就出現了空白,不過好在榴彈炮附近各個部隊都大量裝備,緊急調一個榴炮團補充進來也就可以了。
接下來的事自然就是把這些火炮轉移到面向老山一線的各個高地上…
這就是人力和體力上的問題,任務看起來很艱巨,因為這是要在夜色里把上百門火炮拆解運輸到各個高地上,接著還要組裝,修路運上這些火炮所需的炮彈等。
但類似于這樣的問題對于我軍來說從來都不是問題…人多力量大嘛,而且我軍的組織性紀律性那是沒得說的,上級一聲令下,那步兵和炮兵就在一線上緊密協同,只一晚的時間就無聲無息的拆解了五十余火炮進入了預定位置,炮彈也隨之跟進。
按照這樣的速度,顯然是能提前完成任務了。
不過這也不奇怪,因為一線的那些步兵戰士們都很清楚,這些火炮及炮彈那都是將來他們在戰場上保命的玩意啊,那幫助炮兵同志運輸還不是幫助自己?
至于保密方面就更不用說了,步兵四十師之前就接受過考驗的,也就是我們有意放出的那個“新式望遠鏡”用于迷惑越軍特工的謊言,差點就因為步兵四十師出人意料的保密性就放不出去了。
據說,步兵四十師的戰士們在執行任務時,為了能夠達到悄無聲息的運輸的效果,就效仿古人的方法每個人在嘴里咬一根筷子。
當然,在一線的戰士們往往是連筷子都沒有的,平時他們吃的東西大多都是壓縮餅干用不著筷子,各種罐頭就用軍刺來解決了。
按四十師的話來說,那就是之前已經因為他們沒有守住723高地給炮兵兄弟帶來損失,現在說什么也不能一錯再錯了。
“楊營長!”在第二天的時候江師長就給我打了個電話:“恭喜你,目標已經轉移了。”
“唔!”聞言我心中不由一喜,知道江師長指的這個“目標”指的就是316a師。
雖然我也很想乘著這時候一口氣把越鬼子這316a師也解決了,但之前的經歷告訴我在戰場上千萬不要意氣用事,戰爭為的是戰略目的,而不是報仇或是面子。
“越鬼子也不好騙啊!”江師長感嘆道:“我們在扣林山一線共布置了五百余臺各型電臺,而且調動了一個師的兵力,才最終讓越鬼子相信了這個局!”
一個師…聞言我不由為之咂舌,這幾乎就可以說不是佯動了,真正的進攻也差不多只需要調動一個師吧,就像我們在老山這個方向的總兵力也不過一個師多一些。
好在咱們部隊兵多將廣,裁軍裁到現在還有三、四百萬呢,最多的高峰期可是有六百多萬人。
“一切都布置妥當了吧!”江師長又問了聲。
“布置得差不多了!”我回答:“就是陣地上的加農炮還有待加強,畢竟時間太緊,另外合成營與炮兵師之間的協同指揮方面也需要進一步加強!”
在這個時候我才發現要指揮起炮兵來還真不容易,原因是這炮兵可不像步兵那樣哪個團放到哪里進攻哪里這樣事先安排好大體就差不多了。
炮兵的指揮會有更多的問題,比如在前期炮火準備時要有多少單位參與,炮擊后要不要轉移陣地,轉移陣地后多長時間才可以再次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