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上尉的建議我似乎沒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絕。
畢竟我來此的任務就是做為英軍陸軍的顧問,所以現在協助sas進攻馬島恰恰就是我的本職工作。
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做為合成營營長的我也想親自參與到sas的戰斗中去,這毫無疑問對我們合成營甚至是我軍特種部隊的組建是有很大的好處的。
我唯一擔心的問題就是…
“上尉!”我問:“我可以知道你們是在哪艘軍艦上?”
之所以會這么問,是因為我知道如果要配合sas的工作,那必然又是要回到艦隊去了。要知道我剛剛才千辛萬苦的找個借口從“謝菲爾德”號逃出來,現在如果又莫名其妙的回去了那還不冤枉。
“安特里姆號!”上尉有些奇怪:“上校問這個干什么?”
“哦,沒什么!”聽著這艘軍艦不是謝菲爾德號我就放心了。
不過這似乎本就應該這樣,要知道sas可是特種部隊。
特種部隊就意味著他們常常要戰斗在第一線,同時也需要一些軍艦的火力支援,如果把他們直接安排在克拉普的指揮艦上那顯然是不合適的。
“沒有問題!”想著我就點了點頭說道:“我們什么時候出發?”
“非常感謝!”上尉回答道:“就是現在!”
我看了看旁邊在翻白眼的林霞就不由覺得好笑,我們才剛從軍艦到這南島不久,馬上就又要回艦隊了。
不過很快我就知道我們錯了。因為直升機在黑夜中僅僅只飛行了半個多小時就在一艘軍艦上停了下來。
于是我很快就明白了。sas其實是脫離了艦隊獨自到南喬治亞島演習的。同時我也意識到了一點:sas在登陸馬島的方案上很有可能碰到了難題。
原因很簡單,南喬治亞島距離馬島可是有一千三百多公里,這一千多公里對于直升機來說也許就是幾小時的問題,但對30節航速的軍艦來說少說也要二十幾小時。
簡單的說,就是我們現在馬上趕往馬島也需要一整天…這在英軍隨時都需要對馬島發起登陸戰的時候簡直就是無法想像的,除非是在登陸馬島時碰到了棘手的問題。
“上校!”就在我若有所思的走出直升機來到甲板上時,一名英軍面容嚴肅的軍官走到我面前熱情的與我握手道:“聽說你打敗了我的部隊,我很意外!”
“你的部隊?你是指sas?”聞言我不由多打量了眼前這名軍官一眼。
看他的軍銜應該是個中校。在剛才握手時我很清楚的感覺到他右手食指有一塊厚厚的老繭,顯然是一個長期扣扳機練成的。其長相雖然平平無奇,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英軍士兵,甚至你還會從他眼角的幾道皺紋上以為他是個“過氣”的士兵…我們所說的“過氣”指的就是到了一定歲數的老兵雖然經驗是有,但不可避免的會出現體力消退、反應速度變慢等不適合在上戰場的情況。
然而我顯然沒有在這個中校眼里看到這些,反而是隱隱透出一點淡淡的殺氣。只看這一點,我就有理由相信他完全有不輸于年輕人的身手。
原因是老與不老這東西,其實很大一部份是取決于心態和自信,這就是為什么有些人在沒退休時還覺得自己體力充沛而一退休就覺得自己老了許多的原因。
“抱歉!”中校介紹道:“我是肯特中校,特混艦隊sas部隊的指揮官!”
“很榮幸見到你!”我暗道這sas的軍銜倒是都不高。比如這個指揮官也只是個中校。
不過這似乎也符合特種部隊的編制…特種部隊人數少嘛,比如這次sas隨著特混艦隊一起出征的只有四百人。那最高指揮官是個中校也就不奇怪了。就像我們合成營…做為最高指揮官的我不就是個營長嘛!
但軍銜這東西對于特種部隊來說似乎并不是很重要,因為身為特種部隊的他們相對于普通部隊來說有一種超然的身份地位…不管是什么軍銜,普通部隊只要一看到sas隊員肩膀上的翅膀加匕首的圖標,以及下方一行“whodareswins”(勇者無畏),那立馬就服氣了。就像之前威爾少校對著一個sas少尉也要低聲下氣一樣。
“楊學鋒上校!”肯特中校一邊將我迎進了船艙一邊說道:“聽說你參加過阿富汗戰爭與蘇聯人打過仗,可是我并不知道你們也精通特種作戰!”
聞言我不由一驚,暗道原來這肯特中校眼力還真是有些不俗,他敏感的從我在演習中的表現知道了我們也訓練過特種作戰的科目,否則不可能會把他們的每一步行動都估算得那么準。
與此同時,我也意識到sas讓我來這的目的也許并不僅僅是他們所說的協助他們作戰那么簡單,很有可能還有試試我們有多少功夫的意圖。
這一點應該說很正常,首先是做為一支特種部隊,尤其這個肯特還是個中校,那么他們天生就會對信息比較敏感…特種部隊嘛,從某方面來說就是獲取可靠的情報和信息并憑借著這些信息一擊即中。
其次,肯特以前顯然是以為我們中國沒有特種部隊,但現在看來事實并非如此,于是做為同是特種部隊的他們,當然想知道我們這個潛在的競爭對手跟他們比起來到底孰優孰劣。這樣一來萬一將來在戰場上彼此成為對手,也會有心理準備。
這時的我當然不會這么傻,為了面子或是什么榮譽就把我們的家底給一古腦兒的就透露給肯特知道了。
“我當這是夸獎了!”我笑著回答道:“不過對于‘精通特種作戰’這一點,我卻受之有愧,眾所周知中國沒有什么特種部隊!”
“至于我們為什么會在這次演習里取得勝利吧!”我故做回憶的停頓了下,然后就接著說道:“我想除了運氣之外很有可能是因為我們參加過許多戰斗,尤其是在阿富汗戰場上與蘇聯空降兵也就是蘇聯的特種部隊面對面的打過仗的原因!”
“嗯!我也聽說了!”肯特點了點頭:“據說你們還和阿爾法部隊打過仗,而且他們還吃了虧!”
“的確是這樣的!”我說:“也正是因為我們跟特種部隊打過仗,所以對機降、傘降這些東西并不陌生,很明顯這經歷在演習中也發揮了作用。簡單的說,我們并不能說是精通特種作戰,而是知道怎么與特種部隊作戰!”
聞言肯特中校不由點了點頭。
這就是我的高明之處了,我在回答他的話時并不是簡單的否定或是一味的說都是運氣的原因,而是提出了一個完全可以讓人信服的原因誤導肯特往這個方向去考慮。
“至于精通特種作戰吧…”我說:“說實話我們也想過,畢竟我們跟蘇聯的特種部隊打過,知道特種戰術的優越性。但卻因為條件所限…你知道的,我們的直升機以及其它方面的裝備,比如通訊系統,偵察系統根本就達不到特種作戰的要求。
所以…”
我無奈的攤了攤手。
“為你表示遺憾!”肯特顯然是相信了我的話:“我完全相信如果你們擁有這些條件的話,就足以建立起一支優秀的特種部隊!”
“我也是這么想的!”我滿臉的惋惜。
突然我發現自己越來越適合做演員了,看來這做為一個指揮官還真不容易,因為正是身處這個職位才逼著我不得不學會“假話真說”的。
“情況是這樣的!”在走進肯特做為指揮部的床艙的時候,肯特很快就表現出他的做事風格,他甚至就連給我一些休息或是介紹下他的助手這些開場白都沒有,就直奔主題指著地圖說道:“我想你已經猜到我們在登陸馬島這個問題是遇到困難了。事實上,從一開始我們就在計劃登陸馬島,但卻始終拿不出一個令人滿意的方案!”
“怎么會這樣?”聞言我不由有些奇怪。
我這倒不是裝出來的,原因是歷史知識告訴我英軍在登陸馬島時并沒遭到多少抵抗。當然,除了阿根廷空軍在英軍展開登陸時又發起猛烈的進攻之外。至于馬島上的阿根廷陸軍吧…就像之前所說的,兩百人死,幾百人傷,其余一萬多人全部投降。
這樣的一支部隊怎么還能讓sas頭疼呢?
不過想想這的確是有可能,首先是這時的sas并不知道馬島上的阿根廷陸軍會是這種情況。事實上誰也沒想到這一點,因為這時候的英軍以為阿根廷海軍不出戰那是迫于潛艇及反潛設備過于落后,而阿根廷空軍又表現得如此英勇,于是想當然的…阿根廷陸軍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于是他們要面對馬島上上萬名阿根廷陸軍就頭疼了,更何況這些阿根廷陸軍還是在島上站穩腳跟以逸待勞的,而英軍一萬多人卻要搶灘登陸。
更何況這其中還有萬事開頭難的原因,尤其是特種部隊還要以這支四百人的部隊在上萬名阿根廷部隊駐守的馬島上打開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