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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化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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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明顯的是,陳隊長不僅是個反偷能手,還是一個好老師。

  因為在他的課堂上無論是公安還是武警個個都聽得津津有味的。

  不過我想,這其中有一部份的原因是這些知識都是與他們的工作和生活息息相關的,話說當年我在學校讀書的時候,就實在想不明白那些數學、英語之類的課程對我們會有什么用,也不知道這些玩意跟生活有什么關系,于是會沒有興趣也就是常理中的事了。

  然而這卻苦了陳隊長,要知道咱們這個基地的參訓人數可首實不少,為數一千的武警再加上兩百多的公安,另外還有對此也有興趣的合成營的戰士…話說我本來是考慮讓他們聽課的,他們本來也沒打算聽,只是陳隊長講了一節課后那前前后后討論的都是陳隊長課堂上講的內容。

  不久之后合成營的戰士們心里就癢癢的,部份人就偷偷的跟著一塊去聽了,這一聽就一發不可收拾,很快就越來越多的人擠了進去。

  我和趙敬平等參謀這邊就一合計:這聽聽課長點知識也不是壞事,何況如果學會了察顏觀色這一招的話,不說學全,學到那一星半點,那有朝一日在戰場上面對混進我軍部隊的越軍特工時說不準也會有用。于是也就同意了讓他們與一起去聽課,甚至還建議參謀部、警衛員、通訊員等都一塊去聽。

  這一來可好了,每到陳隊長講課的時候那操場上就擠上了足足兩千人,就算是有高分貝的喇叭這陳隊長也要扯破了喉嚨大聲吼,于是沒幾天陳隊長這聲音就吵啞了。

  戰士們開玩笑的對陳隊長說:“本來是來這里參訓的沒想到還當起老師了!”

  陳隊長對此似乎也是樂此不彼,按他說的話,就是:“俺這老師當得高興,看到那么多同志喜歡聽俺說話,這也不知道是為什么,就是高興!”

  陳隊長不知道這是為什么,但我卻知道,這就是一種滿足感,得到別人認同時的滿足感。

  另一方面陳隊長也知道像這樣的本領光用嘴巴講戰士們用耳朵聽是沒用的,最終還是要回到實踐上來。

  這點當然是正確的,這就是我們常說的理論要與實踐相結合。

  可嘆的是陳隊長這個80年代的人都知道這個,而我們現代的教育卻還是絕大多數停留在紙面上和課堂上。從這一點來說也不知道是時代在進步了還是倒退了。

  陳隊長的實踐方法很簡單,那就是讓戰士們化妝成百姓親身去體驗。

  當然,在此之前先要教給戰士們的是如何化妝成百姓…這個有許多戰士初時都以為很簡單,這百姓還要化妝嗎?咱們就是地道的中國人,說的也是中國話,甚至咱們這基地里的武警、公安絕大多數都是本地人,說的還是方言。那換一身衣服不就是百姓了嗎?!

  但問題絕不會這么簡單。

  首先正是因為公安和戰士是本地人,甚至有些還是瑞麗市的,所以認識他們的人就多,他們換身便裝走到街上碰到熟人的話,一旦被追著問:“誒,那個某某某,你不是公安嗎?今天怎么穿成這樣了?”

  那還裝個啥?暗中觀察就變成一個笑話了!

  其次就是軍人的一些姿態已經定型了,在這一點上公安相對來說會好很多,他們平時接觸得最多的是百姓,同時也是生活在百姓中,所以行為舉止與百姓沒有多大的區別。

  但是這武警部隊吧…要知道他們中相當一部份人可是在戰場上混過的,而且還經過了這些年的改革,那坐姿、站姿等等,還有隱隱透出的一股子殺氣,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個當兵的。

  不過好在武警戰士學習這些也只是為了多了解或是在特殊情況下能識別毒販,所以對他們的要求并不是很高。

  于是陳隊長在把手里這支部隊放到社會上實踐的之前,就對他們進行了一些必要的化妝訓練。

  這個又是陳隊長的拿手好戲了,按他的話說,就是他以前在捉小偷的時候也常常干這事,原因就是他名聲太響了,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把他認出來,這一認出來就不好了…小偷也認得他了,結果好長一段時間他都抓不到小偷,最后逼得他不得不想出了化妝這個點子。沒想到還真能行,剛開始時的化妝還是簡單的,時間一久就越來越復雜也越來越像了,后來就連鄰居沒認真看的話也認不出他來。

  問他有什么秘決,他就只說了四個字:“多看多學!”

  所謂的多看多學,就是平時注意觀察別人的言行舉止和神態,比如想化妝成一個駝背,那不是說背一彎就能學得像的,想要裝成一個老頭也不是拄根拐杖別人就把你當老頭了。

  這其中必須要有個學習和模仿的過程,也就是平時認真觀察駝背及老人等等這些人的動作細節,比如走路輕重緩急,上樓梯的動作等等,然后一遍一遍的模仿…功夫一到那就是學什么像什么。

  當然,對參訓部隊的要求可沒有像陳隊長那么高,事實上咱們也沒有那么多的時間,如果要把他們都訓成像陳隊長那樣的話,非得一年半載的時間不可,咱們可沒有那么長的時間。

  另一方面,咱們其實也沒必要學得那么精。

  干嘛要裝什么像什么呢?只要能學好其中一樣,比如裝成旅客、裝成農民等能混進百姓中不會輕易被人識穿也就可以了。

  陳隊長的看法也是這樣,他的分析就是:從毒販的角度來講,他們在運送毒品的過程中精神往往處于高度緊張的狀態,這時他們的注意力更多的是集中在毒品的安全以及有沒有公安或是武警的搜查上,多半不會注意百姓中會有什么可疑人物。

  這點我是認同的,但觀點卻與陳隊長有點不一樣,我認為主要還是因為在此之前公安部門幾乎沒有采用這種便衣觀察的方式,因此毒販對此才會沒有戒心。

  否則的話,這樣時間一長,等毒販也知道了我們有便衣警察這支部隊,他們就會時時注意百姓中是不是有人在偷偷觀察他們了!

  不過這顯然還不是我們現在所需要考慮的,而且到了那時,毒販開始對此有所防范的話,咱們這些便衣警察說不準也已經練就了一身“深藏不露”的功夫了。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我嚴令戰士們在進行社會實踐的時候不準暴露自己的身份,也就是在他們發現有可疑人物的時候,堅決不允許親自上前搜查或是逮捕,而應該向附近的公安匯報情況或是發我們與公安部門約定好的暗號。

  其目的就不用說了,當然就是為了讓這支部隊不致于過早的暴露在毒販面前而讓他們有所防備。事實上,不僅是社會實踐要這樣做,就算是真展開行動的時候,也要求他們這樣做,有時寧可放過幾個犯罪份子也不能暴露他們的身份。

  這一來每次從外頭實踐回來都會有一批戰士憋著一肚子氣,原因很明顯,明明就看到了有人偷東西、走私甚至疑是攜帶毒品等,卻因為附近沒有公安而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不法份子在眼前大搖大擺的走掉。

  這對于像我們這樣的執法部隊來說無疑是個奇恥大辱,但我卻覺得,這卻可以訓練他們的忍耐力,有一天他們在面對這些小事波瀾不驚能夠鎮定自若的“放長線釣大魚”的時候,那他們的修行也就差不多了。

  相比起便衣警察來說,對于臥底的訓練就要復雜得多了。

  “這種打入販毒集團內部的便衣警察對我們來說的確很有用!”陳副局長在與我討論這個問題時說道:“首先是我們嚴重缺乏毒販的信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對有些販毒組織的了解還處在空白狀態,比如毒販的組織結構,販毒數量等等,而這種便衣就可以使我們了解到這些信息并做出有針對性的準備。其次是這種便衣還可以使我們先一步了解到毒販的運毒方法和路線等等,這樣對毒品的打擊就更有針對性更有效率!”

  “對!”陳隊長點頭道:“簡單的說,普通的便衣是打擊外圍的,也就是運毒的小嘍羅,而打入內部的便衣就是打擊內部的,主要負責抓大魚。咱們來個內外夾擊,看這些毒販還能跑到哪去!”

  “可問題就是…”隨后陳副局長就搖頭嘆道:“想要做到這點可不容易啊!同志們想想,這可是要打入毒販內部,也就是要得到毒販的信任。咱們這些人,可都是干公安好多年了,而且這一帶熟人很多,個個都知道咱們是公安,想要得到毒販的信任…談何容易啊!”

  “如果是公安的話,那的確很難得到信任!”我說:“但如果是被開除了呢?”

  “開除?”聞言陳副局長和陳隊長不由一愣。

  我不由暗自好笑,這方法對于我這個現代人來說是老調重彈了,但對他們來講卻是新鮮玩意。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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