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噥一聲，文晸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喘息一會，費了好大勁，文晸佑才睜開眼睛，但是天花板每家幾乎都一樣的，文晸佑也沒法分辨這里到底是哪…那么就只能靠人來分辨了。當然，倒不是身邊躺著人，而是門輕輕被打開，也只有進來的這位似乎可以和自己有心靈感應一樣，自己這邊剛剛醒，她就恰好察覺然后過來。
“醒了？”
“沒有，還睡著呢。”
李順圭輕笑一聲，上前扶著皺眉揉著頭的文晸佑靠著床邊坐好，枕頭也給他墊在背后，順便拿過一杯水喂給他喝。宿醉都會口渴，文晸佑喝掉整整一杯才呼出一口氣，杯子遞過去上下打量著李順圭，順便透過衣領看看里面，被李順圭抬手拍開。
文晸佑看著她，皺眉開口。
“我昨晚沒有對你…”
“沒有。”
“沒對秀英…”
“我去之后沒有，之前不知道。”
迅速你問我答，結果到這就卡殼了。
文晸佑愣愣看著李順圭，突然開口：“對了。記得和她一起喝酒的，怎么現在換成你了？”
李順圭失笑：“你怎么每次都這樣，酒量一般還非得酗酒搞得自己什么都不記得。”
文晸佑表情驚愕，半響試探看著李順圭：“難道我們三個…一起…”
“你去死吧你！！”
李順圭直接推著他的大頭按在一邊用力照后背捶了幾下。
文晸佑呵呵笑著承受，翻身靠在她腿邊仰頭憨笑：“要是這樣我是即吃虧又幸運…”
“呀你還說還說！！”
李順圭干脆上床用小短腿踹他后背。然而相比李順圭永遠一米五五的身高，文晸佑一米八五又健壯堅實的后背。卻已經不能像小時候踹得那么舒展了。
現在踹幾下他就呵呵笑著蠕動幾下，根本也沒什么需要承受的。
不一會踹累了。文晸佑驚訝轉頭：“呀你還沒說話呢。我剛醒就踹我到底昨晚怎么回事？”
李順圭負擔笑著：“你真是，我為什么踹你的原因你就直接給抹掉了是吧？直接就是你醒了我進來踹你？”
文晸佑湊過去憨笑著。
李順圭白他一眼，似笑非笑揉著他的頭發：“我去之后，她就把你交給我自己走了。至于之前我不知道你到底對她做過什么。臉色發白還很難看，看著你神色復雜我問什么又不說。”
停頓一下，李順圭支著頭看著他：“會不會是你喝醉對她動手動腳，她受不了就打電話叫我。然后自己溜掉了？”
文晸佑嗤笑：“就她的竹竿身材，清醒的時候都沒什么想法，喝醉了，酒瓶都比她凹凸有致，再長幾年或許我會產生看待女人的興趣。”
李順圭失笑：“呀。好歹人家陪你聊天聊那么久，你就這么說人家有點過分了吧？”
文晸佑皺眉沉思，半響點點頭：“也是啊。”
看著李順圭。文晸佑開口：“要不我違心夸她幾句，你替我轉達？”
李順圭出神看著他，半響搖頭開口：“無所謂，反正我現在最感興趣的，是你們之間到底談了什么。好像讓她很震驚，也有點…”
李順圭皺眉停頓一下。不一會不確定地看著文晸佑：“害怕？我感覺是害怕的表情和情緒，而且看著你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文晸佑撓撓頭，看著李順圭：“難道我真的對她做了什么？不應該吧？那里還是公共場合，而且是她親戚開的咖啡廳，不可能的。”
“當然不可能！”
李順圭瞪他一眼：“她還把我和你一起送上車的。只不過自己卻急匆匆的離開了。”
文晸佑隨意開口：“不可能就好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李順圭點頭：“我也沒想那么多，就是問你怎么突然想起找她喝咖啡。還好像有什么秘密似的。”
文晸佑沉默一會，笑著看著她：“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因為不能輕易告訴別人。”
李順圭平靜看著文晸佑：“連我都不能說…卻可以同她講？”
文晸佑一頓，試探詢問李順圭：“你真想知道？”
李順圭偏頭：“也不是那么在意…”
文晸佑點頭躺在一邊繼續睡：“那就算了。”
“呀！！”
李順圭咬牙揪著他領子扯過來，文晸佑失笑掙脫她的手：“衣服都扯壞了。口是心非。”
李順圭喘息著，忍著笑拍他一下：“快說！”
文晸佑皺眉：“最近真的，很多不知所謂的人過來逼我要這要那問這問那，你不是也要這樣吧？”
李順圭仰頭斜眼看著他：“我和他們一樣嗎？”
文晸佑表情嚴肅搖頭：“完全不一樣…你比他們矮，比他們胸大。”
“呵呵。你怎么不去死！”
直接跪在他背上用力墩了幾下。
李順圭扳著他手臂好像擒拿似的仰頭大叫：“快說！！說啊混蛋！！”
文晸佑哭笑不得費力轉頭：“你怎么和瘋了似的就那么想知道？”
趁李順圭不注意，文晸佑突然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扳住她掙扎的手，瞇著眼睛和她對視，不一會突然將頭埋進她胸口亂蹭：“讓你敢擒拿我！咬死你咬死你…”
“呀…呵呵呵，別…癢！！”
文晸佑鬧了一陣終于抬起頭來，不停喘息贊嘆：“真的順圭，每次從你胸口出來都好像游泳浮出水面一樣，要大口大口呼吸才行。”
李順圭揪著他的耳朵，輕笑開口：“我都懶得說你了。越來越混蛋。”
揉著他的大臉，李順圭輕哼一聲：“便宜你也占了。現在可以說了吧？”
文晸佑一頓，皺眉翻身到一邊：“你干嗎一定想知道？”
李順圭支著頭看他，手指劃動他皺著的眉：“因為我是至親，連最了解你任何事的優越感都沒了，我會無所適從而且落差會很大的。落差大我就接受不了，接受不了就會胡思亂想，胡思亂想就會沖動，沖動之后就會歇斯底里。歇斯底里之后做出什么事，我自己都不知道…”
“好了好了好了。”
文晸佑無奈擺斷她，白了偷笑的李順圭一眼，文晸佑沉默片刻，看著她開口：“我先問你個問題。”
李順圭隨意點頭：“你問。”
文晸佑看著李順圭，不一會湊上前開口：“如果我有一天和別人結婚，你會怎么樣。”
李順圭臉色一變。不一會故作平靜地笑著：“那我也和別人結婚嘍，有什么的。”
文晸佑瞇著眼睛，半響輕笑開口：“你覺得我會同意？”
李順圭失笑看著他：“呀。你結婚可以，我就不行？”
文晸佑抿起嘴角，攬著李順圭笑著詢問：“你說這樣好嗎？我和別人結婚，然后把你養在別的地方。是不是也算一個不錯的發展方向。”
李順圭嗤笑：“是不錯的發展方向，不過是對你來說。”
揪著他的臉撕扯，李順圭咬牙開口：“你不是一次兩次表露出這種混蛋想法了，現在不但沒有忘卻，反而更加蠢蠢欲動了是嗎？”
文晸佑掙脫她的手：“那反過來。我娶了你…外面養著別人呢？”
李順圭皺眉，疑惑看著文晸佑。不一會似笑非笑偏頭擺弄被子：“是個混蛋想法，可是為什么我偏偏可以輕易對號入座呢。連你娶誰養我和娶我養誰我都能腦海中瞬間浮現出那個身影。”
文晸佑看著她：“你會同意的對嗎？”
李順圭平靜看著他：“你很自信啊。就覺得我離開你不行是嗎？”
文晸佑搖頭，定定看著李順圭的眼睛：“我是自信，但不是你離開我不行。而是…我離開你不行。”
李順圭一愣，咬著嘴唇，偏頭不語。
文晸佑皺眉探身扶著她的肩膀：“你不信我？”
李順圭沉默半響，平靜笑著看著他：“我信…不過你過了別人那關還有我阿爸那關，再說吧。”
文晸佑表情驚愕：“這么說你同意了？！”
李順圭輕笑搖頭，沒有說話。
文晸佑愣愣退開，半響喃喃自語：“原來，真的可以。”
李順圭身子一顫，瞬間抬頭看著他：“什么真的可以？”
李順圭臉色撂下：“你拿我做實驗嗎？炫耀你的魅力和優越感？”
沒等文晸佑回過神，李順圭推開他起身就朝門口走去。
就在她開門要出去的剎那，熟悉的懷抱和堅實的雙臂，將她從背后攬到懷里，緊緊的，不放開。不讓她離開。
李順圭一愣，瞬間就要劇烈掙脫開。只是耳邊那低沉的話語，已經縈繞在耳旁，掙扎的手，也慢慢放下來。
“我沒有騙你，也沒有做什么實驗。你沒見過我為什么事還要猶豫試探過。但是這件事，我一直不敢。我總想著自己沒有權利和資格，可以讓很多誰留在身邊。我開玩笑的時候居多，可我做的時候，卻真的沒敢想過。只是現在，或許不同了。敢不敢，能不能，或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真的，沒法眼睜睜的，看著誰屬于別人。”
“順圭…尤其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