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目張膽的利用金泰妍,逼得文晸佑承認他其實是用練習生的身份參加選拔賽,從而在他已經獲得一位大賞的時候取消他的資格并趕走,坦白說他就沒怕金泰妍知道或拒絕這份高級練習生的合同改去別的公司。
讓鄭淳元把她引走錯過了整個頒獎儀式,更多也是造成文晸佑的不確認以致就沒法做出正確的選擇而已。為什么會如此不在意金泰妍的態度?甚至是她知道自己被利用而拒絕來s.m?兩點原因。
第一,因為這里是s.m。是大韓民國最大最有實力的娛樂公司,沒有之一的名頭。第二…她沒成年。
這對小男女一樣的重情重義,至少聽鄭淳元說出金泰妍的反應之后,金英敏是如此嘆息著的。而且也是一樣的倔強,一樣的有實力。不過最關鍵的,也是金英敏始終抓住的最根本問題。就是兩人都沒法為自己的人生做主。至少,暫時是這樣。
簽合同是要金泰妍的父親簽署的,其他工作,他也一定會做通。本來也是如此,金泰妍從始至終不但沒有任何損失,相反如果不是取消文晸佑的資格,一位大賞也不會給她。如今不但是歌唱類的大賞,全員一位大賞也給她了。
畢竟整個第八屆青少年best選拔賽,他眼里基本只有這兩個孩子。平心而論,單說實力和天賦,9000:1的幾率都有點低了,基本上這一屆只有他們兩個最顯眼,無出其右不適合形容兩個人。那至少他們兩個是左右的差別。
只是敲門進入社長室的時候,金英敏不由失笑。自己肆意用他們未成年監護人做主的現狀設計他們的同時,本身卻也被身份束縛著。自己不用監護人幫忙做決定,可是,卻也有決定自己方向的人。
“這次選拔賽很不錯,所以身為海外事業組的組長,你去美國再舉辦一次吧。相信你會比這次更出色。也一樣會為公司選拔出更好的外籍韓裔人才。”
就是這么一句話,李秀滿一如既往的平靜,少許威嚴和淡定地說出這個決定。
沒錯,是決定。不是商量。
金英敏沉吟半響,笑著站起:“那我何時啟程?”
李秀滿低頭簽署著文件,公式化地開口:“機票定好了,是明天的。回去收拾一下行李…今天不算你曠工。”
本來很平靜還帶著點詼諧情趣的金英敏,聽到最后一句,臉色慢慢撂下。
盯著李秀滿,金英敏慢慢又坐下了。
李秀滿眉頭微皺,抬頭看著他:“還有什么問題?”
金英敏笑著靠在椅背上,看著李秀滿:“回家收拾行李不算我曠工?李社長,那我熬夜加班工作的時候,你給過加班費嗎?”
李秀滿沉默一會,將筆放下:“想說什么就說吧。”
金英敏搖頭:“碰觸你的底線了?還是影響你的權利掌控范圍了?一個決定把我發配海外,彰顯您的社長地位和創始人身份?”
李秀滿不以為意:“什么時候你能理解其實我在乎的不是這些。或許你真的會是一個好社長。”
金英敏點頭:“我知道你不在乎,所以我更不明白。只是一個未成年的小子,就算身份背景不一般,s.m又不是沒有。我也是幫他家里的忙讓他走回正軌,換做是你,你怎么選擇?”
李秀滿看著他,搖頭開口:“我已經做出了選擇。”
金英敏失笑:“我怎么都想不到,一個浸淫商場娛樂圈多年的社長,大韓民國最大娛樂公司的創始人,居然會選擇站在毛都沒長齊的一個孩子這邊,尤其現在您的官司也正在審查期間,操心這么點小事…您還不知道他家里的情況吧?所以才誤判了?”
李秀滿皺眉,似乎有些不耐:“我的事就不是你操心的了。況且我的確不知道他家里太多情況,但是就算知道,又怎么樣?”
金英敏一愣,一臉怪異的樣子。李秀滿平靜開口:“金理事,hot當初進軍中.國的時候,我讓幾個成員在那里活動的間隙學習那里的語言和文化。以便打開市場有助溝通。然而他們的進展簡直慢到令人發指,但在期間,我卻無意當中學了一句那里的古話…”
直視金英敏,李秀滿輕聲道:“寧欺白須翁,莫欺少年窮。”
金英敏臉色一變,瞇著眼睛看著李秀滿,輕笑搖頭:“不懂。”
李秀滿看著他:“中.國的文化博大精神,總是可以把深奧復雜的哲理用簡單的詞匯或話語總結出來。我們大韓民國也有這個道理,卻沒有能總結這個道理的能力。這就是文化底蘊的差異。”
站起身,李秀滿倒了杯水過來,放在金英敏的面前。金英敏一臉詫異,下意識躬身接過。
李秀滿拍拍他的肩膀示意,隨即站在窗前看著窗外:“整件事,沒那么復雜。而這句古語,就是你我態度的差別。你了解他家庭背景的龐大和可怕,但是他本身是從那里走出來的,比你更了解。可他還是選擇和家里對抗,你都沒想過嗎?”
金英敏因為這杯很普通的水,態度也變得嚴肅一些。不再是剛剛不忿的語調,而是真心求教:“他本身就是文家的人,所以他根本就不怕什么。”
李秀滿點頭:“你這么想沒錯,但是考慮的角度錯了。他不怕,就是因為知道家里不會對他怎樣。可你呢,你是文家人嗎?幫著他們壓制他們自己的子女,就算你贏了,難道他們會真誠感謝你?”
金英敏失笑來到李秀滿身邊:“大家族,恩怨分明。不會這么不明事理吧?是他們要我做的。”
李秀滿終于露出笑容,轉頭看著他:“小時候我們是爸媽養著,現在呢?反過來我們要供養爸媽。只要是家庭,都逃不開這個倫.理關系。我走過風風雨雨到了今天,不會莫名因為一個男孩的天賦和品性判斷他的未來,他或許以后會是個人才。但能有多大影響力我不敢保證。”
直視金英敏有些復雜的神色,李秀滿開口:“但是如果你真的成功幫他家里壓制了他,那我基本可以預測了。等以后他家里的一切由他接手,甚至哪怕接手一半,金理事…你猜他會不會恩怨分明很明事理的不來找你敘敘舊?”
李秀滿坐回自己的老板椅上,此時再次恢復冷淡的樣子:“如果那時你還在s.m,甚至身居高位。S.m會成為你的鎧甲,但我卻不想s.m成為你的保護,跟你一起陪葬。”
金英敏臉色變幻好一陣,半響舒了口氣,坐在沙發上搖頭:“所以您這算是表態,借著將我趕走的名義,緩解他的怨恨。”
金英敏感覺自己已經想通了,可是最后的這句總結,卻依舊被李秀滿否認掉。
只是這次的否認,李秀滿也是一臉嘆息的摸樣:“晚了。你現在想脫身,覺得容易嗎?”
金英敏一愣,抬頭和李秀滿對視。而李秀滿也只是平靜看著他。
在最終金英敏露出笑容的時候,說出口的話語,卻終于讓李秀滿淡定的表情不復存在了。有的只是愕然和驚訝。
金英敏站起身,整整衣領,來時什么情緒,此時又恢復過來。
看著李秀滿,似乎很享受可以讓他意外的情緒,金英敏搖頭開口:“李社長。您說的對。”
轉身朝著門口走去,話語卻沒斷:“寧欺白頭翁,莫欺少年窮。”
關門的剎那,金英敏笑著看著李秀滿,眼神卻很堅定:“但是別忘了,其實…我也還年輕。”
砰地一聲,門被關上。最后一句話也適時傳到耳邊,讓李秀滿神色復雜,似乎是擔心,卻也有一絲放心。
“我會回來的。而且時間…一定不會太久。”
這樣的態度,幾句話反應了什么意義?李秀滿當然能理解。金英敏的選擇,是他自己的選擇。此時此刻,李秀滿已經沒有了說教的心思。
他說的不錯,莫欺少年窮,但他本身也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如果真的等到那個小子有了能力和他對抗時,誰又能保證…金英敏就一定選擇束手待斃?或者那時的他…已經有了抵抗一切的能力。
不想s.m成為他的保護,如果他有能力把s.m打造成龐然大物,連那樣的力量都可以承受,這又似乎同自己的想法并不沖突。尤其,是自己挪用公款去了美國一年多才回來接受調查的現在或以后。
只是說不得,暫時,他還是要借助那個家族的力量。這里的攻防轉換更為復雜,卻也…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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