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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擦肩而過的身影,讓梅吟雪片刻間有了一個愣神――
刺空了?
躲開了?
梅吟雪停姿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是被對方的一劍帶偏了方向,而自己竟然毫無所覺,還以為對方利用身法避開了這一劍。
就宛如兩人的初見…
擦身而過,
只余一縷幽香…
梅吟雪倏然站立,但自己這一劍帶起的真氣和殺機卻消弭不散,梅吟雪一聲輕哼,狂涌的劍氣轉眼匯聚到“凝玉寒”上,一抖手,寶劍脫手而飛,將正面一處無人的哨樓整座冰封…
梅吟雪恢fù到了正常的樣貌,緩緩轉身,平淡地看著的施施然往回走去的身影,眼中的疑慮和慎重一閃而逝,滔天的怒火似乎都隨著那一劍脫體而出。
視線越過葉清玄,幾個蒙面人手提一桶不明液體正準備朝井里傾倒的畫面,被定格在了眼前…
原來是因為他們…
梅吟雪輕輕將深陷樓體之中的“凝玉寒”拔了出來,再次走向凝眉皺目的葉清玄。
身后那座冰封的哨樓轟然倒塌,梅吟雪恍如未覺,眼皮都沒跳一下…
此時的梅吟雪,又是目空一qiē的樣子,仿佛周遭的一qiē都不放在她的眼里,她只注意她自己感興趣的東西,此時此刻,連葉清玄都不在其中,有的,只是那幾個可以的蒙面人。
葉清玄一手抱胸,一手摩挲著下巴,眼前的四個人,俱都是面巾遮面,僅露出一雙眼睛,同他們的身體一樣,冰封之間的那一抹驚懼,此時也被完完整整地凝固在了眼睛之中。
梅吟雪盈盈站立,她的身上有一種氣質,讓她無論她走到哪里,無論身邊有多少的人,在別人的眼里,她都仿佛是孑然一身,孤寒冷傲地獨自站在那里。
用“鶴立雞群”來形容這種氣質,未免顯得庸俗;說它是“寒梅傲雪”,卻又顯得過艷和過傲了…
就像是酷暑難耐的盛夏,一抹令人舒暢的涼風一樣,
帶著一股冰涼的香氣,就像是冰山上的雪蓮花…
氣氛,在此刻變得詭異。
剛剛還一副生死大敵模樣的兩個對頭,此刻相距不遠,都緊盯著四個僵立的蒙面人。
“他們死了么?”葉清玄輕聲問道。
梅吟雪看了對方手里的水桶一眼,淡淡說道:“只是冰封了他們經脈內的真氣和身體,死不了…”
葉清玄暗暗活動了一下抱在胸前的另一只手,暗暗點頭。
剛剛的那一劍,雖然借著斗轉星移將對方的攻擊帶偏,但雙方長劍輕磕在一起的那一下,一股冰氣侵入經脈,還未來得及用北冥神功化解入體的冰氣,整條手臂的經脈都被冰封,連帶著里面的真氣一起,難動分毫。
剛才的交鋒看似葉清玄占了上風,但其實,現在葉清玄整條手臂都不能再次使用,盡管現在他的左手可以運使的跟右手一樣靈活,但若是再次交手,勝負難料,而葉清玄的勝率明顯低于半數。
葉清玄不停地運轉北冥神功,緩緩化開冰封的經脈,心中暗忖:果然面對有屬性的真氣,無屬性真氣便吃了大虧,處處被壓制。
當初與學會了紫霞神功的六師兄賀清竹較量之時,也是有如此的感慨,加注了“紫薇環”的紫霞神功,呈現的是一種極為少見的屬性,金、木、水、火、土五大屬性之外的奇異屬性――光,紫色的霞光。
自己的北冥神功本來足以碾壓紫霞神功,但有了“紫薇環”幫助他經脈,自己的北冥神功無功而返,對方的丹田,如同一顆散發著“紫色光芒”的太陽,“北冥真氣”在其照耀下,如同冰雪一般的消融。
這是金庸武學與異世武學結合出來的第二個神奇武學,第一個是太極培元功,但因為組成這門武學的基礎不夠好,所以經歷數次提升之后,這門終于升無可升,止步在青級武學的上品地位,只差半步進入黃級,但卻已是止步不前了。
而紫薇凝環決融入紫霞神功之后,兩門黃級武學,卻形成了一部紅級上品的絕學。威力讓人心生畏懼。
而此時,葉清玄領略到了另一種完全不輸于新紫霞神功的絕世武學――太虛冰魄訣。
失去知覺的右手,讓葉清玄明白,這個小妞真的是極度的不好惹。
眼前的四人,兩個放哨,一人搬桶,一人正打開密封的桶蓋…
從稍稍打開的桶縫當中,里面湛藍的液體清晰可見。
葉清玄心中一緊,想到了什么…
接著又是一笑,這東西就算倒進了井水中,這藍色的水又有誰敢用呢?
葉清玄伸手扯下四個人的面巾,有些熟悉的樣貌出現在自己面前,可是,到底是從哪個地方見過他們呢?葉清玄想不起來。
四周衣袂紛飛的聲音朝這邊撲來,剛才兩人的動靜太大,尤其是梅吟雪將哨樓弄塌的那一下,更是驚天動地,堡內的僅留下來的高手早已被驚動,此時正紛紛朝著這邊趕過來。
梅吟雪轉身便走,未曾看向葉清玄分毫,仿佛這里根本沒有這個人一樣。
“他們是誰?”葉清玄淡淡問道。
梅吟雪恍如未覺,徑直而走。
“喂,你不用這樣吧…”葉清玄喊道。
梅吟雪佇立,側臉,淡淡道:“好劍法…”
葉清玄呆呆愣住,目視著對方的離去,心頭卻只有那句“好劍法”,哼,這不是自己跟她第一次見面時,說得第一句話么?
她是什么意思?
表示記得自己么?
可這只是昨天發生的事情誒,沒有一點的浪漫感覺。
四周人聲開始匯聚,一陣衣袂聲起,有人明顯看到了這里的情景,大聲喝道:“什么人在此鬼鬼祟祟,統統不許動,束手就擒…”
葉清玄長嘆一口氣,道爺我什么時候動過,明目張膽地站在這里,也成了鬼鬼祟祟?
身后腳步聲紛起,顯示來人頗多,葉清玄看了看右手手心,一抹寒氣飄出,將自己的氣息變成一片煙霧,攥了攥拳頭,侵入經脈的最后一縷寒氣終于被自己逼了出來,整條手臂完全恢fù了知覺。
好霸道的太虛冰魄訣啊…
一個霸道的聲音響起,“TMD你們幾個小子沒聽到我的話么?把手里的東西放下,給我轉過身來!”
現場五個身影,只有葉清玄緩緩轉身,沒辦法,其余四個人都凍住了。
“是你!”對方顯然認識葉清玄,而葉清玄顯然對他沒有什么印象。
“你是誰?”葉清玄詫異地問道。
說話的是一個滿臉大胡子、身材有些肥胖的壯漢,豎立著環眼,朝著葉清玄吼道:“你TMD給我閉嘴!現在是老子在問你話,你反倒問起老子來了…他們是誰,是不是你的同黨?讓他們轉過身來…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鬼鬼祟祟的,果然不是好東西,我們季家把你當成客人,你卻深更半夜出來惹是生非…”接著又一指倒塌的哨樓,“這是不是你干的?破壞季家財產,有錢賠嗎?”
葉清玄神色一愣,接著啞然失笑,心忖:這季家都是什么人?張嘴就知道要錢,如果這哨樓是自己弄塌的,他就不知道先害怕么?
撓了撓鼻子,葉清玄答道:“這哨樓嘛,啊,算是我弄的吧…”
“是你弄的就好,”大胡子漢子臉色立即一喜,一伸手,喝道:“拿來吧?”
“什么?”
“能是什么?銀子!”
“多少?”
“怎么也得賠個百八十萬兩吧…”
葉清玄明白了,這還碰到個明目張膽勒索自己的家伙,看了看他身后,二十幾個弟兄沒有一個善茬,橫眉豎眼的,簡直就是一群土匪流氓。
“看什么?怎么沒有?”大漢臉色一沉,眼睛就瞪起來了。
“百八十萬兩的,還真沒有,幾萬兩,還是有的…”
大漢倏然臉色再變,喜上眉梢,“也行,拿來…”
葉清玄一樂,將懷里的那塊青銅令牌遞了過去。
品格惡劣,小道爺有這牌子,康延年來了我都不害怕,我看你怎么說。
大漢一愣,下意識地接了過去,上下一看,翻來翻去,回身問身后的兄弟,“嗨,弟弟,給哥看看這上邊寫的什么玩意?哥不認字…”
葉清玄笑容一僵,感覺有點不太好。
“好嘞哥哥,這上邊寫的是‘叔查’…什么意思,是不是這小子名字?”
拍了手下一記腦袋,大胡子一把將令牌搶了過來,嘟嘟囔囔地道:“叔你大爺的查,這明顯是有錢人家給孩子打造的長命牌,應該是金的…”
接著嘿嘿一樂,笑道:“這位兄弟別不樂意。俗話說,有錢好辦事。這一出哥們就能給你擺平,半夜打水是吧?半夜拆房子也沒關系,爺們跟康爺有關系,關系匪淺,這事哥都給你擺平嘍…”
“你要把誰擺平啊?”一個蒼老的聲音悠悠傳來,大胡子的表情倏然一驚,慌手慌腳地想將手里的牌子藏起來,身上卻沒個地方,順手交給手下,二十幾人一起閃躲…
“我還給你了…”
大漢一抖手,將牌子丟還給了葉清玄。
葉清玄微微一笑,一抖手,卻將牌子丟給了出現在人群之后的康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