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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河東事了

  尚惠嫻死了。筆?趣?閣W。iquge。fo

  不是死在李幕儒手上,而是她自己殺了自己。

  羞憤難當的苦楚,讓她無顏茍活。

  但恐怕令她死也猜不到的是,趁著血未寒,李幕儒最后竟然吸干了她全身的血液。

  百嬰魔血神功的“煉血大法”,可以轉化對手全身三成的功力。李幕儒以之調息血體。

  若要修煉百嬰魔血神功,必須有一個血尸之體,而他從來都是玄門功法打下的基礎,并非魔門功法的根基,所以要想盡快灌輸“百嬰魔血”,成就無上魔功,從現在起,便要比摩門中人還要殘忍地吸食人血,淬煉血體。

  尚惠嫻的尸體被找到,很顯然死于魔門血縱之手。

  李幕儒和厲莫引的尸體卻沒有找到,江湖上更沒有了二人的任何消息。

  有傳言二人已經同歸于盡。

  這讓一劍山莊的聲譽陡然達到頂點。

  事實上,兩個人都沒死。

  李幕儒沒殺死厲莫引,當然也不會幫他恢復身體。厲莫引被李幕儒裝進一個巨大的甕里,里面全部都是人血,侵泡其中的厲莫引絕不會斷氣,也絕沒有反抗的力量。

  僅余的一條胳膊也被斬落,厲莫引如今只有呼吸和說話的功能,被李幕儒背在背后,形影不離。

  沒有了厲莫引的支持,“靠山王”占山為王的想法只能是一個笑話。

  一場比武大會,風云盟損失四大歸虛高手,被完全激怒的趙封禪率領白道群雄殺入王府,魔門其余幾宗高手在稍作抵抗之后,便紛紛棄之逃走。

  “靠山王”皇甫守拙只風光了短短幾天,便被趙封禪一劍削掉了腦袋,人頭掛在河東府城門樓上,七天七夜,在祭奠了風云盟四大太保的亡靈之后,連同靠山王府一把火燒了個干凈。

  “七星手”陶武和“奪命棍”戴虎二人護著少王爺從密道逃走,而被劫持的風山之子,風青青的大哥風亦飛卻完全無蹤,消失不見。

  “藏鋒谷”從這一天起,重新恢復到了寧靜之中。

  不過谷內的氣氛卻更加熾烈了。

  “青青,你真的跟我們一起闖蕩江湖嗎?真是太好了!”唐柔興奮地連連跳躍。

  隊伍當中女伴越多她越開心,梅吟雪姐姐回了師門,這里的幾個女伴中,藍雅不太愛說話,弦月問什么才答什么太溫柔了,趙幻嫣卻是個傻大姐,幾人當中也就是風青青最能談得來,她能跟大伙一路,怎能不讓唐柔特別開心。

  風青青捏著衣角,目光堅定地道:“我是去找我大哥,只要找到哥哥,我就回來。”

  藏劍老人嘆了口氣,道:“去吧,去吧。藏鋒谷看似安寧,但如今武林之亂我們也無法再置身事外了。等到谷中事情稍歇,我跟你爹也會出谷,助正道一臂之力。”

  眾人聽得齊齊點頭。

  有藏劍老人帶著劍奴、風山出馬,正道實力明顯又增高一層。

  而他們現在不能離去,主要還是有幾把劍并未鑄造完成,月宗高手紫鋒意外逃走了,原因不明,但此地必然被魔門知曉,以至于劍奴和風山這樣的高手絕對不能離去,以免被外人所乘。

  一眾人馬被恭送著到了谷外,唐柔翹首四處尋找,面露驚奇之色。

  “大馬猴似得看什么呢?”孟源筠叼根狗尾巴草,好奇的問道。

  唐柔沖他翻了個大白眼,喃喃道:“大仁那小子呢?平日里柔姐柔姐叫的親熱,枉我還傳了他幾手唐門的暗器手法,臨走了卻送也不送。”

  唐柔這么一說,眾人也發現卻是如此。

  風山嘆息一聲,道:“畢竟還是個孩子嘛,大家在一起的時間雖然短,但大仁很重情誼,只怕離別傷感,躲在哪里哭鼻子呢。”

  眾人不由得哈哈大笑。

  唯獨孟源筠嗤笑一聲,自言自語地道:“那小子會哭鼻子?才怪!”

  “你說什么?”旁邊的唐柔沒有聽清,詫異地反問。

  孟源筠聳了聳肩肩膀,道:“沒說什么…正所謂,熊孩子主意多,主意多啊!”

  “莫名其妙。”唐柔再次大翻白眼,接著甜甜一笑,挽起風青青的胳膊,二人先上了出谷的小船。

  眾人順著地下水洞,一路出谷。

  谷外鳥語花香,正是鐘南山一年當中最舒服的日子。

  “不知道道宗兄現在如何了…”坐在葉清玄旁邊的“小鷹王”展羽擔憂地嘆息一聲。

  葉清玄道:“一劍山莊出了這么大的事情,當然是回家了。母親亡故,父親不知所蹤…你讓他如何安得下心?無論如何,但愿他無恙吧。”

  展羽神色黯然地點了點頭。

  這一次的河東府之行,固然除去了大魔頭厲莫引,但正道也損失了“金锏”朱勝北,看著人群之后,低著頭不停撫摸腰間大锏的歸鱉生,展羽心中更加悲傷。

  那只金锏就是朱勝北留給歸鱉生的遺物,本來是一對,但另一只已經毀在厲莫引的手中,歸鱉生與朱勝北交往日子雖然不長,但感情深厚,他同樣也想不到,歸鱉生竟然如此看重這份情義,不禁嘆息一聲,想要勸慰,卻不知如何說起,惟有長嘆一聲,重新收拾心情。

  這個時候,身后卻傳來歸鱉生故意壓低了聲線的聲音:“嗨,彪子,你幫我看看,這大锏是不是純金造的?”

  “天絕高手的兵器,比金子值錢!”

  “得嘞,沒錢的時候,咱們就把這東西當嘍…”

  “妥!”

  這兩個王八蛋!

  展羽頓時氣的七竅生煙。

  不過此時可不是跟那個龜兒子發飆的好時候,目光掃過更遠的人影,低聲向葉清玄問道:“老七,那三個人在一起…麻煩可是不小。”

  葉清玄不回頭也知道展羽說的是哪三個人――

  齊濡林、宗軒和燕絕翎…

  葉清玄淡淡一笑,道:“燕兄大可放心,他是個武癡,頂多是找我比劍,論個高低;另外兩個…呵,齊濡林三陰絕脈還需要我的九陽神功壓制,宗軒繼承霸道刀法如今正是用功之時…二哥放心,這兩個人,雖然各有心思,目的不純,但我還能掌握…”

  “一切小心為好。”

  咚,咚,咚…

  山中寺廟的鐘聲遠遠傳來,帶給人心一片寧靜。

  幾個小和尚挑著尖底的大木桶,里面裝著滿滿的泉水,呼吸極有節奏,快步從李慕禪的身邊跑了過去,直奔山頂寺廟。

  李慕禪抬頭看去,不由得自失一笑。

  大禪寺。

  想不到自己失魂落魄之際,竟然迷迷糊糊地到了這里。

  難道是水月庵的鐘聲,讓他對寺廟產生了留戀?莫不成他寧慧茹當了尼姑,他李慕禪就要削發當和尚不成?

  仰頭哈哈一笑,不顧左近小和尚詫異的目光,李慕禪轉身就要離去。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就在他轉過身的剎那,腳下羊腸小路的終點,一個枯瘦的老和尚笑盈盈的走了過來。

  無念禪師。

  “是你?”李慕禪臉色一冷,不含一絲情感的聲音問道:“你怎么會知道我來?”

  “我當然不知道你要來,不過是我一路跟著你,走了三天三夜,才意外發現你到了我家…”

  回頭再看了一眼深山,李慕禪嘲諷道:“怎么?出家人把寺廟當成家了?那你們還講什么出家在家的,不過是換個更大的房子罷了。”

  “出家在家,不在居所,而在人心。”無念禪師打了個禪機。

  李慕禪冷嗤一聲,徑直而去。

  “檀越既然來了,不如跟老衲喝杯清茶可好?”

  “免了。廟里光頭太多,晃得我眼睛疼。”李慕禪難得的開了個玩笑。

  無念禪師哈哈一笑,道:“老友多年不見,忘了我的清心小剎了嗎?”

  李慕禪住了腳步,轉身看著他,道:“你還住那個破地方?虧你還是天下第一大派的方丈。”

  無念禪師微微躬身,“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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