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葉城鴛鴦酒樓,聶云眉頭皺在一起,端著面前的酒杯,沉默不語。
來到百葉城三天了,天眼天賦將整個城市掃視了一遍,竟然并未發現傳送陣的痕跡,按照道理這么大的城市不應該沒有傳送陣啊!
不使用傳送陣,繼續前行,危險極多,時間也會耗費很長,時間越長,父母等人就可能越危險,讓人心急如焚。
“出去,出去!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這是鴛鴦酒樓,整個百葉城最豪華的地方,不是你這種要飯的能來的,滾出去!”
正在喝酒,就聽到酒樓外響起了一連串呵斥。
扭頭一看,就見店小二正叉著腰站在門前對兩個人拼命擺手。
這兩個人一個老者,一個少年,老者一襲青色被洗的有些發白的長袍,看起來有些邋遢,手中舉著“推衍禍福”的招牌,少年背著個箱子,一看童子打扮,這二人單從模樣上看,應該是個靠算命混飯吃的先生。
算命、推衍禍福在浮天大陸也很流行,尤其是一些傭兵非常喜歡,他們每次執行任務都九死一生,雖然心底也知道這種算命是無稽之談,但執行任務前都希望聽些安慰話語,圖個安心。
前事不可料,未來不可知,禍福最難推衍,牽扯天機、天道奧秘,除非實力達到一定境界才能對未來有模糊認識,實力過低,都是騙人。
因此,這種江湖游士在一般人眼中都帶著“騙子”“乞丐”之類的標簽,店小二一看到就向外攆。
“我知道這是鴛鴦酒樓…”老者被店小二推搡了幾下,縮了縮脖子。
“知道還不快滾,這里一頓飯都要好幾枚上品靈石,你消費得起?”店小二輕蔑的看了一眼。
“一頓飯就要好幾枚上品靈石?”老者似乎被這個價格嚇了一跳,神情恍惚了一下,似乎覺得丟了面子,心有不甘,嘴巴一硬:“當然不是我消費。是別人約了我,我現在過來找他!”
“別人約了你?吹牛也不打草稿!能來這里的非富即貴,你以為他們這些人會相信你的騙術?真是笑話!”店小二根本不相信這話。
鴛鴦酒樓在百葉城算得上一流,能在這里吃喝的幾乎都是名流,這種人實力極強。自然也知道這種所謂的推衍禍福都是假的。怎么可能請一個騙子來吃飯!
“吹牛?我可不是吹牛!真是有人約我過來的!”被對方嘲笑,老者臉色漲紅。
“真有人,那好,你把這個人找出來。如果找不出來,給我知道你在撒謊,信不信我將你皮扒下來!”店小二哼道。
“好,我這就找…”被對方一激,老者眼睛在大廳轉了一圈。突然落到聶云身上“就是這位小哥邀請我來的!”
說完帶著童子大步就向聶云走了過來,邊走邊擠眼睛,表情說不出的滑稽。
“嗯?”見他這副模樣,聶云左右看了看,禁不住啞然失笑。
整個大廳就自己一個人單獨落座,別的最少都是兩、三個一桌,這個老者看樣子是覺得自己孤身一個,人又年輕,比較好說話。這才選擇自己。
“他?”看到老者一指,店小二猶豫起來,一臉疑惑的來到聶云跟前“這位少爺,這個…他是你請來的?”
“讓他過來吧!”聶云道。
自己前世剛來浮天大陸的時候,沒錢沒實力。純屌絲一枚,也和這個老者一樣,四處蹭吃蹭喝,裝模作樣。現在看到他,想起那時的時光。到有一絲親切感,也就沒否認。
“是,是!”見少年承認,店小二臉色一下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兩步跑到老者跟前伸手接過他“推衍禍福”的招牌,滿臉堆笑:“老人家,剛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有人請你老,快請過去…”
“嗯!”老者知道這種做生意的人變臉比翻書還快,也不多說,招呼了身后的童子一聲,幾步就向聶云的桌子走了過來。
“看這位少爺眉宇間透露出陰霾之氣,應該有什么困難事難以解決吧!”老者坐在聶云面前,一捋胡須,一幅神棍模樣。
“喝酒!”
聶云知道這種算命者見到別人一般都是用大話將其震住,故意說“大兇之兆”“不吉之光”讓人心靈失守,然后再趁機攪云動雨,當下也不接話,笑著舉起酒壺。
“這是你請我喝的,我不用付錢的!”老者踟躕了一下,眼神中露出渴望之色,卻生怕少年讓他付錢,一幅典型的小農模樣。
“相逢就是緣,能坐在一起喝酒更是緣分!說錢,就俗了!”聶云將酒遞了過去。
“那我就不客氣了!”見少年不說錢,老者眼睛一亮,烏黑的雙目露出餓狼的興奮,嘿嘿一笑,連忙端起酒杯就一飲而盡,喝完還閉上了眼睛,仔細品嘗,似乎很久沒喝過如此美味的酒了。
“好酒,好酒!忌酒人家釀制的美酒就是不同凡響,如果我猜的不錯,這酒應該正是忌酒人家賴以成名的雪果酒,喝到體內舒爽透氣,實在是難得一見的佳釀!”
睜開眼睛,老者搖頭晃腦,窮酸書生模樣,意猶未盡。
“果然好見識,這的確是忌酒人家的酒!”聶云淡淡一笑。
忌酒人家,名字叫做忌酒,卻是整個浮天大陸最有名的兩大釀酒基地之一,特制的雪果酒,入喉爽辣,進肺舒爽,喝完后讓人渾身舒爽,非常珍貴,聶云也是在彌星等人身上翻出了幾壇,說實話,就連鴛鴦樓這樣的地方都沒得買。
這個老者看起來有些邋遢,竟然能直接認出忌酒人家的雪果酒,看來對酒還真了解不少,算得上酒國前輩。
“這雪果酒我當初給一個大戶人家算命,喝過一次,沒想到這輩子還能再喝第二次,不虛此行啊…”老者抓起酒壇,再次倒了一碗,一飲而盡,一邊感慨,一邊喝酒,生怕別人和他搶了,看得聶云一陣好笑。
“師父,如此好酒,也給我喝一些吧…”
老者連續喝了三大碗,酒香四溢,他身后站著的童子咂了咂舌頭實在有些忍不住了,連忙走上來,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