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拓武的死亡只是個意外,這樣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物,無論死活都對我的攻略任務沒有任何影響,根本沒有算計他的必要。
倉島千百合對有田春雪的感情太深——大概就像桐乃對京介的感情一樣,就算黛拓武和有田春雪一起死亡也相當難以攻略,因此她從一開始就不在我的攻略范圍之內。”
楚軒面無表情地推了下反光的眼鏡,淡淡地對言不由衷的黑貓解釋道。
也許是因為想到了那個喜歡上了自己的親生哥哥的變態好友高坂桐乃的關系,黑貓的嘴角輕輕地翹了起來,她微微低著頭,眼睛向上十分可愛地看著楚軒,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對、對不起哦,我本來還真以為你是故意的呢——雖然我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做到讓BOSS殺掉自己想殺的那個人,但我相信如果是你的話,一定可以做到的!”
黑貓的這番話雖然好像是在表揚楚軒沒錯,但卻總讓人感覺好像有點不對味,看來能力太強了也會產生麻煩,那就是一有什么意外發生,很容易被某些喜歡“陰謀論”的人懷疑。
——事實上,在之前的喪尸世界里,就有這么一個太過了解“楚軒大校”究竟是多么妖孽的輪回者,因為始終沉浸在自己的“陰謀論”之中,最后終于精神崩潰了,想要殺掉楚軒以求自保,結果被正當防衛的楚軒無奈地殺死了。
“想要利用怪物殺死特定的某個人,成功率不可能是百分之百,就算是我也不可能保證‘一定做到’。
至于利用之前根本沒有多少了解的BOSS殺死黛拓武,就更充滿了不確定的因素,成功率甚至不足百分之十,在這種情況下勉強布局沒有太大的意義。
不過在第一次開荒推BOSS的過程中,有一兩個人死亡,這的確是在我的計劃的容許范圍之內,不經歷真正的戰斗,她們就無法真正獲得成長。
而如果不出現足以影響到整個計劃的意外的話,死亡的人很有可能出現在近戰人員之中。
黑井奈那子作為MT雖然要承受最多的攻擊,但她也會受到治療職業的重點保護,自身的戰場生存能力也十分出眾,反而是最不容易死亡的幾個人之一,倘若將‘氣運’和實力也考慮進去的話,那么黛拓武是最有可能因為‘意外’而死亡的,其次則是莉法。”
楚軒若無其事地為黑貓詳細剖析著自己之前的開荒行動計劃,絲毫不在意這可能會讓自己“謀殺”黛拓武的嫌疑再次加大,但是能夠如此光明正大地表明在自己的計劃中最有可能“意外身亡”的那個人果然還是黛拓武,這反倒是說明了楚軒問心無愧吧?
不不不…這個可怕的男人,就算是心里有愧,也絕對可以擺出這樣一副若無其事的撲克臉,所以他才可怕啊!
正是因為十分清楚自己的男人究竟是個多么可怕的家伙,所以黑貓此時也無法確定,楚軒究竟是不是真的有意算計死了黛拓武,哪怕她經過了強化調整,智力已經得到了大幅提高,但卻仍然覺得一籌莫展,根本無法推理出事情的真相。
“唔唔唔…”
黑貓頗為苦惱地用兩只手按住了自己的太陽穴,頭頂上的黑色貓耳朵也無力地垂了下來,她冥思苦想了好一陣子也沒有結果,最終只得決定放棄思考。
楚軒都已經將“真相”告訴她了,她又為什么不可以相信這個“真相”呢?難道就因為楚軒的智力太過妖孽,有實施這個不可能的犯罪的能力,又有充足的“犯罪動機”?
但是,楚軒可是她所選擇的人,是她愿意與之結下永遠之約定的命運之人,她又為什么不可以選擇相信楚軒呢?
——哪怕楚軒是在說謊也無所謂。
“我相信你。”
這一次,黑貓目光堅定地注視著楚軒的臉,毫不動搖地對他點了點頭。
接著,黑貓的臉上立即露出了十分陰森詭異的笑容,整個人身上好像都散發出了肉眼可見的黑色妖氣,非常邪惡地笑著說道:
“而且…就算你要殺死誰,我也只會幫你望風、幫你遞刀子、幫你毀尸滅跡。
因為——
我可是你的妻子啊。”
雖然餐廳里的其他人都離黑貓和楚軒比較遠,沒有人能夠聽清楚她和楚軒之間的對話,但大家卻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顫,感覺這個還算暖和的寬敞餐廳里的溫度好像瞬間下降了好幾度似的。
不過…這應該只是錯覺吧。
雖然現在已經是十二月下旬了,這個游戲世界里的氣溫也下降到了接近零度左右,再想毫無準備地露宿街頭和野外已經是不可能的了,但是在“神圣黑貓騎士團”的公會駐地里,大家卻仍然可以穿著輕便的單衣走動,就和住進了有空調的房子沒什么兩樣。
來回摩挲著突然激起了一陣雞皮疙瘩的胳膊的女孩子們都茫然地左右張望著,大概是因為女性所特有的直覺的關系,她們的目光最后都不由自主地落到了會長黑貓的身上。
“呃…”
或許是幻覺,許多人好像都看到了在黑貓會長的身后不停翻滾著的,簡直就像是某種正在張牙舞爪的恐怖活物一樣的黑色妖氣,不過她們都識趣地迅速移開了視線,當作自己剛才什么也沒有看到。
雖然很遺憾,但她們的會長不僅得了名為“中二”的流行病,而且已經病入膏肓,徹底無藥可醫了,因此大家只能像對待癌癥晚期的病人一樣,用包容的目光微笑著對她的各種奇怪言行表示理解。
“謝謝你,黑貓。”
楚軒若無其事地推了下反光的眼睛,十分認真地對黑貓道了聲謝,好像根本沒有發現黑貓身上的濃厚黑氣似的。
而在楚軒道謝之后,纏繞在黑貓周圍的黑氣立即就消失殆盡了,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似的。
黑貓的肌膚突然變得閃閃發亮,如同紅寶石一樣漂亮的眼睛也璀璨生輝,她的臉上帶著羞澀的微笑,有些俏皮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