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殺掉之后我也去死好了!”
情緒異常激動的泰介突然哀嚎著向楚軒沖了過去,雖然這應該和剛才他想用拖布把來打楚軒的頭一樣,只不過是好朋友之間在開玩笑,但楚軒的眼鏡卻反射出了強烈的光芒。
“哎?”
就在泰介馬上就要撲到楚軒身上的時候,楚軒卻一下子從他面前消失了,然后泰介發現自己的上半身已經完全探出了露天陽臺,而且還有繼續向外滑的趨勢。
“誒——!”
泰介緊張地大叫起來,手臂在半空中徒勞地揮舞著。
他現在已經有超過二分之一的身體越過了涂了漆的鐵管扶手,現在身體和扶手的支點是在大腿骨的中段,可以說已經是進入自己作死的節奏了。
——這就是楚軒為什么突然避開了泰介這明顯只是開玩笑的舉動的原因了。
根據楚軒的計算,如果他的身體素質只是普通人,又沒有提前注意泰介的一舉一動的話,一定會被這只黃毛猴子撲個正著,然后兩個人糾纏在一起從露天陽臺翻出去,甚至連伸手抓住扶手或其它什么的機會都沒有。
只可惜澤永泰介一動,楚軒立即就注意到了他那不正常的沖擊速度和角度,并且在瞬間計算出了兩人相撞之后的結果。
因此即使楚軒的身體素質一般,也不會被大叫著“把你殺掉之后我也去死好了”的泰介一把抱住,然后兩個好基友就稀里糊涂一起跳樓“殉情”了。
但是——不管黃毛猴子泰介究竟是有意還無意的,要不要就這樣看著他墜樓而亡呢?
這可是一個好機會,能夠合法地干掉這個有可能是主角的家伙。
幾乎是一瞬間,楚軒就做出了決斷,沖過去雙手抱住了泰介的小腿,止住了他繼續向外沖的勢頭。
——雖然事后只要楚軒推說自己當時沒有反應過來。就算警察有所懷疑也不能定他的罪,但這只黃毛猴子死了會給還不熟悉這個任務世界的他帶來很多不可預知的風險。
如果澤永泰介家里的勢力其實很大,又認定楚軒是導致泰介死亡的罪魁禍首的話,那么會不會想方設法讓警察把他關進監獄里。或者直接干掉他這個“殺人兇手”為泰介報仇。
而且除了楚軒和泰介之外,還有其他一些學生在這附近,他們就算沒有看到楚軒和泰介的身影,也很有可能聽到那句“把你殺掉之后我也去死好了!”
這之后就算楚軒平安無事地過了警察和泰介親屬的那一關。卻還要面臨著在同學之間瘋狂流傳的可怕謠言,很可能被冠上“殺人兇手”或“基情破裂”的名頭,受到孤立甚至是霸凌。
在這種不利的校園人際關系之下想要攻略三個妹子,尤其是看上去十分文靜優雅。應該很重視交往對象的“風評”的指定攻略對象——桂言葉,那除了強“嗶——”以外,幾乎就不會再有第二個在明年的3月15日之前成功攻略她的方法了。
正是因為這種種考慮。所以楚軒還是救下了泰介這家伙。
不過。給這只黃毛猴子一個深刻的教訓也是十分必要的。
“嗚咦——疼、疼死啦!我的腿要斷了啊——!”
幾乎整個身體都懸在陽臺外面的澤永泰介此時一個勁地痛嚎著,還拼命扭動著身體,也不怕掙脫了楚軒的胳膊之后真的掉下去。
之所以泰介疼得甚至都顧不上害怕了,是因為此刻他的兩條小腿迎面骨正作為支點磕在扶手上。
不過還好,泰介看起來并不缺鈣,小腿骨并沒有因此而折斷。
——不過,也許他其實恨不得自己的兩條小腿立即骨折了才好。
因為人體的小腿迎面骨這個部位。在日本可是被稱作“弁慶的哭處”,就是說即使像“仁王挺立”的不屈勇士武藏坊弁慶那樣堅強勇敢的人,被踢到這里也會疼得忍不住流出眼淚。
可以說,在制造痛感上,擊打這個部位的效果不亞于擊打下陰。
“啊,太危險了——!”
這個時候,不知道為什么出現在這里的西園寺世界看見這副情景,連忙花容失色地向這邊跑來,然后與楚軒合力,拽著泰介的小腿把他拖了回來。
“這、這是怎么回事?
簡直嚇死人了!”
拖回泰介之后,西園寺世界拍著胸口,心有余悸地問道。
“泰介剛才說要把我殺掉然后自己也去死,不過被我閃開了,于是他就自己一個人沖出了陽臺。”
楚軒面無表情地推了下反光的眼鏡,巧妙地利用對客觀事實的陳述技巧,將所有的過錯全都推到了澤永泰介的身上。
“嗚…我那只是在開玩笑啊!!!”
泰介原本正在一邊哭一邊輕輕揉著自己那已經腫起來的小腿迎面骨,聽到這種污蔑也忍不住大聲地為自己辯解了一句。
“在陽臺邊上就算開玩笑也不能這樣打鬧啊!
幸虧我及時閃開了,才能把你救下來!
如果剛才我沒能躲開,那么現在我們兩個就一起摔到樓下了,根本沒有人能來得及救我們倆!”
楚軒好像就等著泰介說這句話,立即板下臉來,狠狠地訓斥了他一頓,順便把自己閃開才導致他直接沖出了陽臺這一事實轉變成了因為自己閃開才救下了沖出陽臺的他。
“對、對不起…
真是多虧了你,謝謝、謝謝啊!
楚軒,你真是我澤永泰介一生的摯友啊!”
“緣分!這都是緣分啊!”
——楚軒當然不可能這么回答,所以他只是沉默地推了下反光的眼鏡,面無表情地微微點了下頭,表示他已經原諒泰介剛才的危險行為了。
原本就因為疼痛和后怕而心神不定的澤永泰介雖然覺得好像哪里有點不對勁,但還是終于在楚軒的教育下深刻地認識到了自己之前在陽臺邊打鬧所帶來的危險性,并且打從心底感激起了救下他性命的楚軒來。
等泰介平靜下來之后,楚軒才轉過頭對應該已經回家了才對的西園寺世界問道:
“你剛才過來,是找我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