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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發言了沒?
“戴笠得罪你了?”
宋美齡鬼使神差地問出了這么一句。不過這也怨不得她。如果是在別的有領海的國家,那海軍部長的地位肯定都不低,甚至可以說是很高。你看英國那樣的,誰敢說海軍大臣的位子不比陸軍大臣更猛?日本陸軍囂張霸道,不可一世,可海軍依然能與之對抗。可以說,日本從明治維新以來的發展,每一場重要的發展都離不了海軍的功勛。而如果不是海軍率先奮起,日本陸軍再強也就是窩里橫的命。還有美國、法國、德國、意大利,等等,哪一個不是把海軍當成重中之重的發展對象?
可中國不行。
中國從來都不是一個海上國家。雖然中國擁有廣闊的領海,擁有長達一萬八千多公里的海岸線,可中國的海軍從來都在世界上數不上名次。偶爾數上那么一兩回,也很快就被別人打下來。而等到了民國,海軍更已經幾乎是上不了臺面的角色,就這樣一直到江陰海戰,被日本人打得全軍覆沒。
即便是到了現在,海軍終于又擁有了航母、戰列艦、重巡、輕巡、驅逐艦,但比起強大的列強海軍,依舊還是上不了臺面的角色。而國民政府也依舊對海軍的發展無法提供任何幫助。說句粗話,海軍…依舊是后娘養的。
所以,秦衛向老蔣和宋美齡替戴笠討要海軍部長的位子,也就難免會引起別人的遐想。因為軍統如果可以比成白天鵝,那海軍頂多也就是個癩蛤蟆,而且還有可能是命不久矣的癩蛤蟆!這要不是恨極了戴笠,怎么會下這么毒的黑手?
“他沒得罪我啊,我們現在挺好的…以前算是酒肉朋友,現在患難之交了,都!”秦衛聳聳肩,回答了宋美齡的提問。
“可是海軍部…”宋美齡感覺自己都不太好意思了。這可是海軍部,不是財政部,也不是國防部,這個部甚至連中國地面兒上的什么事兒都管不了。讓幾乎沒有權力界限的軍統的大老板去當這么一個部的部長,那不是給國民政府上上下下發信號,讓大家一起來把戴笠往死里逼嗎?
“海軍部的權力也不小啦,而且只要等美國人一點頭,他們馬上就有功可立。我這可是送好處給他。”秦衛道。
“那你的意思,是讓他兼職?”宋美齡又問道。
“不不不,”秦衛接連搖頭,“這怎么可以?軍統的權力已經那么大了,如果再兼上一個海軍部長,那他姓戴的以后還不翻了天?我堅決反對這樣的事情。”
“那你總不會是希望委員長撤掉戴笠的軍統局長職務吧?”宋美齡又好奇地問道。
“可以分權。”秦衛道,“軍統現在不僅有正常的情報工作,還控制了一些大專院校的‘抗日鋤奸團’、海關、邊卡和交通要道的緝私大隊、稅警大隊、鹽警大隊、鐵路沿線的交通大隊,以及江南各淪陷區的‘忠義救國軍’等公開的武裝部隊,甚至還管著一些地方的警察…這樣么多的事務,軍統一家管得過來嗎?所以我認為,最好是把情報工作單獨規劃出來,交由康澤將軍負責;再把其他的那些什么緝私大隊、稅警大隊之類交給唐縱接掌,或者干脆納入警察序列;忠義救國軍嘛,最好是直接劃歸國防部或者交由當地軍政長官管轄。”
“你這想法告訴過戴笠沒有?”宋美齡奇道,“要知道,這幾乎是等于把軍統直接拆分成了三份兒。”
“他不知道。”秦衛搖了搖頭,“我要是提前把這些告訴他,他恐怕早就跟我拼命了。”
“既然知道他不會同意,你還這么干?不怕別人說你不夠朋友?”宋美齡愈發的好奇。
“正是因為夠朋友,正因為感謝他這兩年幫了我不少忙,我才這么幫他。不然我理他是死是活?”秦衛嘆了口氣,又看了宋美齡一眼:“夫人你應該知道軍統此時的權力到底有多大。說起來,戴笠直接掌控的力量已經不在一個集團軍之下,而且軍統幾乎是他一手創建,人員也都基本上是他招來的,上上下下也幾乎只聽從他一個人的命令。這也就代表著,他戴笠對軍統的控制力度還要甚于各大集團軍的軍事長官。更有甚者,軍統從行政、到軍事,各行各業無孔不入…再這么下去,哪里還能盛得下一個戴雨農?他又得得罪多少人?”
“別人都是想方設法地爭權奪利,你倒好,居然覺得權力太大太多了不好…”宋美齡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想法,只是覺得眼前坐著一個超級大怪人,怪得不像是人。
“如果沒有什么負面影響,誰不希望自己的權力越大越多越好?”秦衛苦笑了一聲,“可我以前聽過一個人的演講,雖然他用的是英語,我沒聽懂,可那意思后來有人翻譯了。他說,‘人類千萬年的歷史,最為珍貴的不是令人炫目的科技,不是浩瀚的大師們的經典著作,不是政客們天花亂墜的演講,而是實現了對統治者的馴服,實現了把他們關在籠子里的夢想。因為只有馴服了他們,把他們關起來,才不會害人。’…我還看過一篇文章,文章里面有這樣一句話:‘1799年,有兩個人死了。一個是咱們中國的乾隆,一個是美國的華盛頓。這兩個人在歷史上都挺有名氣。美國華盛頓,通過立憲制和代議制,實現了對統治者的馴化,把權力關進籠子,從而成為了世界偉人。可咱們那位乾隆爺呢?他花費60年,在中國實行了保甲制,禁止百姓自由遷移,將民眾關進了籠子里。’…可最后的這兩個國家的結果顯示了什么?不受制約的權力,最終走向的只是毀滅!而在我看來,軍統的權力已經超出了它本身能夠控制的界限,如果再這么發展下去,戴笠這個創始人也要受到連累,并最終被他所創建的軍統毀滅掉!我謝謝他,所以才救他,哪怕他現在會以為我是在害他,以后也會感謝我。”
“我看過孟德斯鳩所著的《論法的精神》,我記得里面也有過這樣一句話:‘一切有權力的人都會濫用權力,這是萬古不易的經驗。要防止濫用權力,就必須以權力約束權力’…秦衛,你對這些理解的非常透徹!戴笠能有你這樣一個朋友,是他的運氣,也是他的榮幸!”宋美齡看向秦衛的目光已經完全變樣了,竟然有了那么一丁點兒的尊敬。
“夫人能這么看我,也是我的榮幸。”秦衛笑道。
“那么…你剛剛的那些‘把權力關進籠子’的話,也是對我,或者委員長說的?”宋美齡突然又問道。
“那夫人覺得,委員長會濫用自己的權力嗎?”秦衛笑呵呵地反問道。
“呵呵,”宋美齡也笑了起來,笑容意味深長,“秦衛,我從來沒有發現你居然這么聰明。”
“那說明您有些遲鈍了。”秦衛道,“像我這樣三十歲出頭就混到一級上將的人,不聰明能行嗎?”
“那我如果真的向委員長建議分拆戴笠手里的權力,你又怎么向他交待,聰明人?”宋美齡又復問道。
“簡單。”秦衛一攤雙手,“美國人想要對付日本,就必須聯合我們。而隨著軍事行動一起的,首先就是情報。我覺得戴笠完全可以負責這方面的事務,至少,我聽說他英語不錯。”
“胡說。”宋美齡頓時失笑,“戴雨農幾乎連一個英語單詞都不會,你居然敢說他英語不錯?你就算想補償他一點兒東西,也不用這么枉顧事實吧?”
“夫人您說錯了,不是我補償,是委員長補償!”秦衛笑道,“畢竟,戴笠也算是為他老人家立了不少汗馬功勞。所以,他提前給那姓戴的透點兒風聲,說只要抗戰勝利,保戴某人能戴上一個上將的帽子,這應該不錯吧?”
“如果戴笠真能明白你的苦心,那他這個上將肯定就跑不掉。我只擔心啊…”宋美齡又微微搖了搖頭。她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權力這種東西,一旦沾上,比毒癮還要可怕。很少有人能禁得住權力的腐蝕的,尤其是國民政府里面,這種人更是無數。而這其中又尤以她和蔣介石為代表。就像原本的歷史上,美國人考察了延安,回來之后對她訴說中共的廉潔和高效。可她卻對此不屑一顧,只回了一句:我想,那是因為中共還沒有嘗到權力的滋味。一句話,顯示了她對權力的認知和貪婪。而有她和老蔣這對夫妻為“榜樣”,他們那些手下人又怎么可能輕易放棄到手的權力,而且還是那么大的權力?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凡事盡心就好。”秦衛笑道。
“你倒是豁達,可惜我和委員長卻不能像你這樣。”宋美齡苦笑了一聲,也不再提及這個話題,“我還有件事要告訴你。”
“什么事?”秦衛問道。
“日本人攻下了米納斯和杜里兩大油田,美國人急了。已經答應向我們提供貸款,不過具體的數額還要商討…”宋美齡說道。
“那就讓顏惠慶跟他們談好了。我就不信美國人能撐得了多久。”秦衛笑道。
“談判不只是在美國舉行,美國政府還打算派人直接跟我們談判,而且人選已經到了。”宋美齡的臉上微微有些泛紅。這件事也是她原本用來勸告秦衛的籌碼之一,她原本的打算是一旦勸告不成功,就以將秦衛排除在談判人選之外來表示威脅。畢竟現在的形勢都是秦衛一手策劃的,他不可能為了報復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就放下這樣一件大事。而且秦衛向來都不放心國民政府那些人在面對列強時的表現,肯定會選擇參加談判的。可她沒想到秦衛的條件居然如此簡單…雖然讓孔令偉一輩子不許回國這條有些生猛,可過幾年,等這件事都過去了,她和老蔣在從中好好說和說和,不信秦衛還會死抓著不放。可這樣一來,她的心里就忍不住有些羞愧了…什么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就是了。
“人已經到了?誰啊?”秦衛奇道。美國人的代表已經到了重慶,他居然沒有得到消息,這可是奇事。
“這人在中國也是個名人,我相信你跟他一定有不少共同語言,因為他還是燕京大學的校長…”宋美齡看著秦衛笑道。
“我擦!”秦衛頓時驚訝不己,“司徒雷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