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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發言了沒?
孫殿英盜了乾隆和慈禧的墓藏,結果惹怒了當時還算比較有實力的滿洲貴胄,一群有錢人叫囂著要嚴懲,而且這事兒也確實很不地道,民議洶洶,孫殿英怕了,急匆匆地把最珍貴、最著名的一些寶貝送給了當權者:給老蔣的是乾隆的九龍寶劍,托戴笠轉送的;給何應欽的是乾隆的另一把陪葬寶劍,戴笠轉送的;給宋子文的是翡翠西瓜,戴笠轉送的;宋美齡的,慈禧嘴里含著的夜明珠,戴笠轉送的;給戴笠的,是乾隆那108顆朝珠里面最大的兩顆…本來沒孔祥熙夫妻倆什么事兒的,可禁不住宋靄齡跟宋美齡姐妹情深,宋美齡拿著夜明珠給自家大姐欣賞,惹得宋靄齡眼紅加著惱…這姓孫的沒把她們夫妻倆看在眼里啊!于是,遞了個兒話,孫殿英知道了,趕忙補救,把慈禧鑲在朝鞋上的兩串寶石托戴笠送了過去,這才算彌平了孔氏夫婦的不滿。同樣的,也使得自己在一連串喊打喊殺的叫喊聲中穩如泰山。
而現在,孫殿英帶著自己被改編為新編第5軍的雜牌部隊駐扎在河北、豫北一帶跟日軍作戰。而同時,他又和日本人保持著一定程度的聯系,還跟八路軍有不少交往。在他的新5軍軍部附近,他開設了三個招待所,分別招待國民黨將領、八路軍和日本人,可謂“狡兔三窟”。
不過我們這回說的不是這位孫殿英先生,說的是他曾經的委托人…戴笠。
秦衛的一通勒索讓孔祥熙夫婦極其憤怒,何應欽也是暴跳如雷…可他們都不可能直接去找秦衛算賬。孔祥熙夫妻倆害怕找上秦衛的時候就被提及欠賬的事情,慈禧陪葬的寶石還值不了那么多錢,如果能用這兩串寶石把欠秦衛的賬先抵一抵,說不得還算賺了呢;至于何應欽就更不敢了,他可是支持老蔣撕毀跟八路軍協議的主要成員之一,這時候要是找上門兒去,怎么跟秦衛交待?可不好找秦衛,兩伙人又不約而同地想到了戴笠…孫殿英送給他們這些寶貝可沒幾個人知道,經手人就只有一個戴笠,而戴笠偏偏又是秦衛在重慶交情最好的一個人,秦衛這么精準地拿捏住了他們,是不是有戴笠的從中作梗呢?哪怕不是故意的,誰又敢肯定不是戴笠偶爾跟秦衛說話的時候說漏了嘴,從而讓那秦衛記在心上了?反正不管怎么說,戴笠都有責任。
“坑人,坑人啊!這混賬東西,他怎么就敢下這種黑手?”
曾家巖戴公館。
戴笠剛剛回來就開始大發脾氣…太虧了。孔祥熙和何應欽雖然沒把他怎么著,甚至連句重話也沒說,可他卻不得不把孫殿英送他的那兩顆朝珠分別“交”了上去,以彌補兩人的損失。因為這兩人他一個也得罪不起。可那畢竟是乾隆爺佩帶的朝珠啊…交上去的時冇候大大方方,面不敢色,他心里卻在滴血。
“什么黑手,惹你發這么大脾氣?”
樓上走下來一個女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影后胡蝶。此時的胡蝶才剛過三十,正是女人最紛芳成熟的時候,可謂是美艷不可方物。而她的到來,讓原本還怒氣沖沖的戴笠立時偃旗息鼓。
“也沒什么,就是個不著調的家伙。”隨意地擺了擺手,戴笠攬著胡蝶的腰肢一起坐到了沙發上,“他被人得罪了,就反過來報復,結果連累了我。”
“那就是個大人物嘍?”胡蝶微笑道,“不然怎么可能連累到你堂堂的戴老板?”
“大人物?也算是吧,”戴笠苦笑,“認識那小子,我也不知道算是幸運還是倒霉,誒…”
“其實也沒什么,多個朋友多條路嘛,你雖然是委員長的學生,可終歸不能只靠自己一個人。”胡蝶并沒有追問那個人是誰,她也不想知道,她只知道戴笠對她很好,而她以后可能就只有依靠這個男人了…女人難啊。
“是這么說,可那小子就是個坑貨,一不小心就要被連累,我現在想起他就頭疼。”戴笠搖頭苦笑。秦衛幫過他不少,可自從那小子在空軍擔任了職務之后,兩人之間的聯系就沒那么多了。秦衛也不像之前那樣總是給他提供情報。不過這也是情理之中…這年頭誰不是先顧自己再顧別人?相比起其他人,秦衛做得已經夠不錯的了。至少別人現在都知道他跟秦衛關系好,所以,想要對付他的時候,總要想著能不能過得了秦衛那一關…何應欽和孔祥熙被秦衛敲詐之后卻找他算賬,其實也正是這種想法的一種體現。雖然他是孫殿英那些禮物的經手人,可如果他跟秦衛沒有多大關系,何應欽和孔祥熙也不會朝他下這樣的“狠手”。找他的麻煩,其實還不就是找秦衛的麻煩?
“對了,剛剛有人打過電話來,說是你找過他…”胡蝶突然又道。
“誰?”戴笠問道。
“姓陳,叫什么陳紹寬的。”胡蝶聳聳肩,答道。她對這個名字并不熟悉。
“陳紹寬?嗯,知道了。”戴笠點了點頭,順手抄起了一邊的電話,“我是戴笠,給我接陳紹寬將軍府邸!”
“這位陳將軍…”胡蝶看著戴笠莊重的神色,忍不住問道。
“海軍總司令!”戴笠隨口答道。
“海軍?”胡蝶一怔。她雖然只是個演員,可也知道中國目前的大致形勢。現在的抗戰,跟海軍還有什么關系嗎?
“別看我,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兒。反正…就是那個連累我的混蛋要找的。”
“剛才飛過去的,就是中國人的‘地獄貓,?”
太行山,某地。
從一邊山洞里鉆出來的多田駿看著天上漸漸遠去的小點兒,皺著眉頭向身后的武藤章問道。
“根據南京派遣軍司令部提供的照片,應該沒錯。”武藤章沉聲答道。
“看來,蔣介石終究還是沒能攔住他的那位空軍司令。”多田駿把指揮刀拄在地上,“各部進展怎么樣?”
“飯沼守君的第110師團已經擊潰八路軍沿途的阻擊,不日就可以穿過太行山,在東北方向展開攻勢。”武藤章答道,“另外,他們的身后還有獨立第6混成旅團!”
“喲西。”多田駿松了口氣,“只要110師團趕過來的及時,那八路軍就逃不掉了。”
“可他們還有空軍,而且中國空軍也參戰了…”武藤章看了天空一眼,“我們想要一舉消滅八路軍主力,生擒朱德和彭德懷的目標恐怕很難實現。”
“我們面前現在至少有20個團的八路軍,等飯沼守君到達,在東北方向發起攻勢,那就會有近30個團的八路軍被我們圍困在中央。中國空軍的運輸力量再強,也不可能把這些人全部運走。何況,他們又能把這些士兵運到哪里去?而這些部隊的離開,也代表著八路軍在華北勢力的進一部萎縮,他們將無法再應付我們接下來的進攻…”多田駿卻是信心十足,“所以,不要為敵人一時的得意而感到頹喪。勝利終究還會是我們的。”
“司令官閣下睿智。”武藤章微微鞠躬,多田駿這一番話確實讓他郁悶的心情為之一松。是啊,不管八路軍有沒有來自空中的支持,他冇們終究是在逃跑。而只要八路軍的主力跑了,那留在華北的力量在面對他們的時候就更加沒有還手之力了,還不是由著他們收拾?不過,八路軍“實力大損”固然可喜,身為華北方面軍的副參謀長,他必須在華北全局的高度進行考量…為了應付這一戰,他們華北的能調動的部隊調動了,不能調動的駐軍也有不少被調動了,而連番的趕路戰斗,士兵們可說是極其疲憊。他們現在雖然打得八路軍步步后退,卻并不代表著全面的勝利:“山西方面會不會有事?我聽說,蔣介石又把衛立煌放了出來,重新調回了中條山…筱冢司令官還報告說,胡宗南部似乎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不用擔心他們,中條山已經沒有幾個國民黨士兵了,衛立煌就算再了不起,就算再有蔣介石的全力支持,也至少要一兩年才能重新建立一塊堅實地基地;至于胡宗南…”多田駿嘴角掠過一絲輕蔑的冷笑:“不過就是一頭披著華麗外衣的草包罷了。他對我們的威脅,甚至還比不上內蒙的傅作義!所謂的蠢蠢欲動,在我看來不過就是做個樣子,他不敢進攻的。”
“嗨…”
武藤章回憶了一下胡宗南在戰場上歷年的表現,點了點頭。雖說是蔣介石的“第一門生”,可胡宗南的征戰史實在沒有多少拿得出手的東西,成績與其現在的地位可說是嚴重不符。其一向以來的表現,基本上也都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而剛在太原城外被筱冢義男狠狠教訓了一頓,蒙受了巨大的損失,胡宗南如果沒有切實地把握,確實不太可能再次發起進攻。多田駿的觀察可說細致入微,不得不讓人佩服。可是,就在他想再表示一下對多田駿的景仰的時候,通信兵卻跑了過來:
“大本營來電!”
“大本營?”多田駿依舊風騷的拄著指揮刀望著天空,雖然有些奇怪電報為什么是直接從大本營來的,可他依舊沒有回頭:“念!”
“茲…多田駿晉升大將,武藤章晉升少將軍銜!另,望華北方面軍再接再勵,迅速消滅主力,…以待軍令!”通信兵一字一句地把電報念了出來。
“以待軍令?什么意思?”武藤章滿腔喜悅,升軍銜了嘛。不過想到電報上的最后一句話,他又滿是不解:“難道,大本營要再給我們什么任務嗎?”
“肯定是的。”多田駿抿著嘴,“如果我猜得沒錯,真正的大戰,恐怕很快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