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八一,精彩。
“你們要打內戰了嗎?”
經過張治中的解說,美軍觀察團對眼前發生的一切感到驚訝,同時也有了許多憂慮…才說著要跟曰本人打一場,怎么突然又跟云南的地方勢力開戰了?中國怎么就這么亂?他們是知道自己的使命的,在感受戰爭氣氛,并評估中隊和曰本軍隊的戰斗力的同時,也要對兩國對抗的走向和結果做一個評估。.而很顯然,這個時候的美國是站在中國一方的…他們希望中國能夠打退曰本人。這才符合美國的利益。可現在,跟曰本人的戰役還沒有開始,中國人居然就自己先內訌了。
“不是內戰。”
秦衛看了一眼問話的范佛里特。在后世的歷史上,這家伙并不出名,但他查過資料。這家伙是個堅定的唯火力制勝論者,參予過諾曼底登陸的搶灘戰斗,首先攻上猶他灘頭,還曾一天內榮獲三枚銅十字勛章。當時他只是個團長,結果被老同學,后來的五星上將布萊德雷發現了,覺得不對,認為他如此勇猛善戰,至少應該能指揮一個師,可為什么居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團長?正好,當時美國陸軍地面部隊司令麥克奈爾到法國視察戰況,找到布萊德雷詢問誰干得最出色,布萊德雷就推薦了范佛里特。結果麥克奈爾也立即就想起了這個名字,卻堅定地認為范佛里特是個好酗酒的酒鬼…布萊德雷趕忙否認,因為范佛里特從不喝酒…一番對答之后,事情終于弄明白了,原來是陸軍參謀長馬歇爾把范佛里特和另外一個名字相近,但卻有酗酒毛病的家伙弄混了,這才有了對范佛里特的不公正待遇。于是,不公正的事情很快結束,馬歇爾迅速改正,100天不到,范佛里特就火箭一樣由一個團長升到了軍長。
當然,歐洲戰場上的事情太遠,但范佛里特還上過朝鮮戰場,并且還是朝鮮戰場上一名重要的美軍將領。1951年8月,美軍對志愿軍發起的夏季攻勢中,這貨指揮對983高地的攻擊時,九天中僅消耗的炮彈就高達36萬發,平均每門炮每天350發…可惜戰果不豐,損失又很慘重,最終被調離了朝鮮。
不過,相對于戰場上的表現,秦衛對范佛里特最為關注的地方,卻是這家伙足足活了100歲!
“不是內戰?可據我所知,云南是中國領土,而且云南的政斧也是聽從中國中央政斧的指揮和領導的。”范佛里特現在四十八,他不知道自己還有再活五十二年,他只知道自己在國內并不受待見…還差點兒連觀察團也入不了。因為上面有人說他酗酒,有可能會損害美隊的形象。他為此大發了一番雷霆之怒,又找上了上司,堅決要求澄清,這才混進了觀察團。本以為自己年紀這么大了,據說軍銜在全觀察團也屬于最高的級別,至少也應該能弄個副團長什么的,可沒想到整個觀察團居然全都是四十歲以上,甚至連個三十九的都沒有,別說副團長,連小隊長都沒他的份兒。這讓他在郁悶之余,又不禁感到了一點兒輕松…就像三十五歲的博士不愿意二十五歲的博士呆在一起一樣,太壓抑。
“中校,你說的沒錯,云南的情況就是那樣。可現在出現問題了,”秦衛笑了笑,“中央打算集中全國的力量對抗曰本人,可云南卻打算自保…那里是大后方,他們卻保留了十幾萬的軍隊不派上戰場,你認為我們應該怎么做?”
“除了戰爭,就沒有別的辦法嗎?”克拉克問道。
“我說過,這不是戰爭。”秦衛笑道,“或者,你們可以將這認為是對你們的一場考驗…我們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掉這個問題。”
“我們有一個集團軍可以‘調動’,您卻說這只是一個‘問題’?”魏德邁苦笑道。
“當然是問題。”秦衛笑著指了指掛在墻上的地圖,“這兒有地圖,不久之后,在國防部你們還可以看到云南邊境的沙盤…我需要你們用一個集團軍來讓云南省的某個人感到危險,讓他把他絕大部分的兵力都派出來守衛自己的地盤兒。不過這有一個前提:只能調兵,不能動武!”
“不能動用武力?”李奇微問道。
“yes!”秦衛點頭。
“那這還真是個問題。”范佛里特嘟囔道。
“秦將軍,如果我們的對手換成了云南的地方軍閥,那么…曰本人怎么辦?他們可是有三個師團在準備向廣西發起進攻。”艾森豪威爾突然問道。
“艾克,”秦衛微笑著看向了這位未來成就最高的觀察團成員,“你是團長,我對你寄予厚望…所以,想想辦法吧。你知道我們有什么底牌的。”
“混蛋,混蛋——”
龍云在怒吼。
他剛剛接到了閻錫山的電報沒多久,按照閻老西兒通報的消息,老蔣已經答應了他的條件…他本來以為事情馬上就可以過去,只需要自己到時候找出一個替罪羊來,讓這個人替龍繩斌出頭讓那些學生們把氣出了,什么事兒都不會再有。而為了感謝閻錫山的幫忙,他當即就匯了三十萬大洋過去。可沒想到,事情才剛過了沒半天,才剛松了口氣,新的情報就過來了:關麟征部正在朝云南邊境運動!
關麟征!
黃埔第一期,老蔣的心腹愛將,繼胡宗南之后,黃埔軍校里出來的第二個集團軍總司令,何應欽最看重的學生之一,在抗戰正式爆發之前就曾在長城沿線跟曰軍交戰多次,號稱“關猛”。徐州會戰、武漢會戰、長沙會戰,都曾有出色表現。手下的第十五集團軍,兵力二十五萬,因去年曰軍欲侵占桂南,發生了桂南戰役。受創嚴重,遂由何應欽向老蔣力薦,由長沙進入廣西邊境駐防,填補廣西兵力上的空白。而現在,這二十五萬大軍卻由廣西向云南“入侵”過來了。
“閻老西兒未必是在騙人。秦衛從昆明到渝城用不了幾個小時,聽說一下飛機就去找了老蔣…這家伙對老蔣的影響力可不一般,說不定就是他勸得老蔣又改了主意。”“小孔明”張沖早就已經進不了龍源別墅了,而經過龍云的一番“清理”,身邊的老人也不多了。張鳳春算是能說得上話的幾個人之一,看到龍云因為關麟征西進而發怒,小心地勸慰道。
“我現在不管他閻錫山是怎么回事兒,我只知道老蔣想朝云南下手了。現在該怎么辦?”龍云陰聲問道。
“他不仁,那我就不義!”龍繩祖跳了起來,“反了!”
“滾!”龍云直接就抄起一邊的電話機砸了過去,“反反反,反什么反?現在是什么時候?他蔣介石能動手,我卻不能反,你知不知道?”
“那就等著姓蔣的跟姓秦的打過來嗎?”龍繩祖閃過電話,氣道。
“先派兵擋著姓關的再說。”龍繩武此時也沒了原先那副智珠在握的架勢。他怎么也沒想到秦衛居然會反應這么激烈…這根本就不符合頂級軍官的行事作風嘛。兩個學生而己,值得這么大動干戈?蔣介石也是,你就真的不怕到時候逼急了,我們姓龍的造反嗎?
“關麟征動用了多少人?有沒有數?”龍云又向來報信的副官問道。
“不知道,不過根據電報,第十五集團軍大部都動了,而且確實是朝咱們這邊兒來了。”副官答道。
“傳我的命令,命令各部立即開往滇桂邊境…”
“主席,滇黔邊境,還有川滇邊境都不能放松!”張鳳春身旁的龍雨巷叫道。
“我知道。”龍云嘆了口氣,又看了幾個一起坐在身前的大將一眼:“你們也都別在這兒呆著了。各自去部隊上守著,免得下面知道了,軍心不穩。實在不行的話…你們就告訴下面那些人,這只是老蔣在做樣子,中央軍不會真的打過來的。”
“關麟征可是蔣介石和何應欽的親信,中央軍里數得著的猛將。爹,他都動了,渝城那邊兒擺明是下了決心的。”龍繩祖不信龍云說的。在他看來,既然關麟征已經擺出了架勢,那說明渝城已經做好了計劃。不然,一個集團軍沒事兒在那兒瞎動彈著玩兒嗎?行軍也是很費錢的。
“剛才只是氣著了。我了解蔣中正,他不會在這個時候動手讓曰本人看笑話的…”龍云陰著臉:“這個局面,他十有是在玩兒虛的。我只要擺出不惜一戰的架勢來,他肯定不敢硬來。”
“爹,要小心秦衛的空軍!我的憲兵團和老二的讀力團都得留下!”龍繩武突然叫道。
“你爹我還沒老糊涂到忘了這事兒!”龍云冷冷一笑,“我可不是馬步芳!姓秦的想在我身上故伎重施?做夢!兩個團哪夠?昆明至少要留下一個師!我看他能給我耍出什么花樣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