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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鄭介民他…”
戴笠要說不吃驚是不可能的。鄭介民自從上一次突然發飚把毛人鳳打壓了一回,就恢復了以往對軍統的態度…不上心。這對他自然是有好處的。不過前段時間秦衛被提升為軍統局長,他又擔心這家伙會成為秦衛的馬前卒。畢竟,軍統里面跟秦衛關系最好的也就是鄭介民和沈醉了。他能把沈醉打發去云南,卻不能隨便動鄭介民。可他沒想到,鄭介民依舊悠悠然地在貴州上課,而且還上得挺認真,據說還在寫書…秦衛呢?也理都沒理軍統的事務。這讓他松了一口氣之余,又不免有些尷尬。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雖說沈醉去云南本來就是秦衛提前向他要求的,可他卻一直拖著不辦,偏偏在自己有可能地位不保的時候才把人調去了云南。這種行事手段,只要有點兒心思的,都能猜得出他是在防備秦衛。可現在倒好,秦衛沒理會他,還把鄭介民也弄走了…什么何應欽、白祟禧、張治中?鄭介民有多大點兒本事能巴結上這老幾位?擺明了是秦衛把這些老家伙拉過來幫忙當說客的么。可話說回來,秦衛就這么看不上軍統的權力?
這讓戴笠又感覺有點兒受到了輕視。
“鄭介民確實沒有什么帶兵的經驗。這個我是知道的。”蔣介石卻沒理解戴笠那復雜的心理活動,還以為是這家伙舍不得一個搭檔得蠻好的手下:“只是根據陸大方面的報告,高級軍官訓練班的紀律堪憂。尤其是那些帶職受訓的軍官,居然沒有幾個人正經上課,即便是上課,作業也都是隨身帶著的參謀在做…只有鄭介民和寥寥幾個人在認真進修。所以。我向陸大下了命令,要整頓校風校紀。可除此之外,我還要重用那些真正認真學習的軍官。鄭介民表現很好,又有那么多人支持,加上平時也算勤勉,自然要提拔一下。”
“這是鄭介民平時表現好,校長才會讓他帶兵。”戴笠想了想,終于還是咬了咬牙:“學生只是感到有些奇怪,秦衛從來都不摻和這種事兒的。怎么這回…”
“…你跟秦衛有矛盾了?”蔣介石看了他一眼。
“沒有。”戴笠急忙搖頭,“學生自從上次受責,一直都在努力地想將功贖罪。而秦衛雖然被校長任命為了軍統局長,卻很少插手軍統事務…他對學生一向都很支持的。”
“這些我當然知道。”蔣介石道:“可正是因為這些,他舉薦的人我才要優先考慮…自從他到重慶以來。你看他都舉薦過誰?”
“好像沒有…”戴笠想了想,不禁苦笑。秦衛自從到重慶,并逐步有了一定地位之后,還真沒把腳真正地伸進國民政府的權力圈子。而那家伙之所以能夠越混越好,也完全是被他們這些人一點點兒拉起來的…放著這么一尊有點兒靈驗的大佛在一邊不理會,那不是浪費么?這家伙的情報幫了他們多少大忙?
“所以我才要給他這個面子。何況鄭介民這些年也一直都想帶兵,又對黨國忠心耿耿。我自然沒什么話說。”蔣介石輕嘆了口氣,又道:“不過鄭介民一走,軍統主任秘書的職務就要空下來…你覺得誰更合適接替?”
“學生以為,唐乃健比較合適。”戴笠答道。
“唐縱?嗯。就他吧。”蔣介石點頭,算是應下了這個推薦。
“聽說日本人要撤了?”
黃山別墅那邊在商量鄭介民的去留的時候,秦衛正在國防部跟人聊天兒,而他聊天的對象。則是目前罕有人知道其真實身份的郭汝瑰,國防部作戰規劃處處長。中共潛伏在國民黨高層的最大間諜之一。
“是有這個跡象。不過薛岳可不會這么輕易地就放他們走。”郭汝瑰很“喜歡”跟秦衛聊天兒。這家伙可是目前國民政府里最有影響力的巨頭之一。雖然手底下沒有兵權,也沒有什么會聽話的實權將領,可人家就是有那個能力影響戰局。別的不說,就是這一次的長沙會戰,薛岳自己都承認,他的戰術就是脫胎于秦衛在軍委會會議上所提出的“將岳陽一帶的兵力主動后撤,把鬼子讓進來。然后將兵力在作戰帶布成網狀的據點,以伏擊、誘擊、側擊、尾擊等方式,分段消耗敵軍的兵力與士氣,最后,把敵軍‘拖’到決戰地區,再狠狠的圍殲之”的那句話。可問題就在這兒,整個軍委會,還有國防部里的人都很清楚秦衛不懂軍事…這家伙可能連一個排都指揮不了,卻偏偏就能設計出這樣高明的戰術,實在是奇怪的很。要知道,會戰開始的時候,連白祟禧都對保衛長沙沒有信心…
“是不能輕易地放他們走。”秦衛抿了一口茶,“阿南惟幾最喜歡的一個兒子死在了中國戰場,他對咱們中國人是有恨的。雖然這次算是打疼了他,可他肯定還會再來。所以,只有狠狠再打斷他幾條腿,才有可能讓長沙一帶少經幾次戰事。”
“那就要靠秦長官的空軍了。”郭汝瑰笑道。他是作戰處的處長,對整個長沙會戰的計劃都了解得通通透透。當然知道在最后關頭會有什么等著日軍。而他也承認,自從秦衛調到空軍之后,空軍在對日作戰中的作用越來越大,甚至在某些戰場直到了決定性的作用:沒有空軍的傾巢而出,傅作義能在北方打得那么舒坦?包頭和歸綏(呼和浩特)都打下來了,兵鋒直指張家口。而眼看著傅作義打得熱鬧,胡宗南等人也終于呆不住了…眼讒啊!幾伙人嘗試著進攻了幾個縣城,居然還打下了一兩個。
“空軍雖然可以打擊敵方,可戰爭最終靠的還是陸軍。”秦衛嘆了口氣,“當然,也還有海軍。”
“海軍?”郭汝瑰怔了一下,旋即苦笑,“咱們的海軍不行啊。”
“這才是最麻煩的。”秦衛搖頭嘆息,“打日本,咱們早晚能嬴。可沒有海軍,卻根本動彈不了人家的根本…甚至可能連臺灣也弄不回來。”
“臺灣?”這家伙提這個干嘛?郭汝瑰眨了眨眼,有些疑惑地看著秦衛。
“你對戰后的世界各國的勢力變遷,怎么看?”仿佛覺得僅僅只是談論臺灣還不夠層次,秦衛把話題又抬了一階向郭汝瑰問道。
“戰后?”郭汝瑰苦笑,“這個我還真沒想過。”
“得想想了。”秦衛笑道:“雖然咱們還沒有打嬴,甚至還沒有看到完全勝利的曙光,可我們堅信我們能嬴。而既然能嬴,自然要考慮到戰后的情況…不然等真正的勝利了,兩眼一抹黑,還不得出亂子?老百姓已經被連年的戰爭,還有日本人禍害苦了,難不成再被咱們禍害一回?”
“有道理。”郭汝瑰舉起茶杯向秦衛敬了一下,“秦長官果然深謀遠慮。只是為什么一直都不愿意顯露呢?”
“我顯露什么?我是真沒多少本事。”秦衛苦笑:“我就是平時閑得無聊,所以才多想了一些…對了,你對臺灣怎么看?”
“臺灣?”怎么又提臺灣?…而且對我說又有什么用?郭汝瑰有些莫名其妙。
“臺灣可是個好地方啊。不沉的航空母艦!”秦衛看了一眼這位隱藏的最深的中共間諜:“知道什么叫睪丸么?”
“咳咳咳…”郭汝瑰被嗆得連連咳嗽,好一會兒才兩眼通紅地瞪了秦衛一眼:“秦長官,不帶這么開玩笑的?”
“我可沒開玩笑。”秦衛搖頭嘆息,“臺灣是中國的睪丸,也是日本人的命根子!…誰掌控了臺灣,誰就可能隨時進攻大陸;誰掌控了臺灣,誰就掌握了日本人的海上生命線。”
“可我們的海軍太弱…”郭汝瑰覺得秦衛可能只是說一說,故意在逗他玩兒…這家伙的不著調可是出了名的。對著白祟禧就敢叫白健生,你又不是人家白長官的平輩,咋就敢這么稱呼?甚至有一回他還聽人說這家伙當著白祟禧的面叫過“白狐貍…”這已經不是不著調,根本就是不知所謂。可問題是,白祟禧也拿這家伙沒辦法。
“所以我們要往前看,也必須向前看。”秦衛當然不知道郭汝瑰已經走神兒了,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臺灣對咱們中國是幾乎致命的一環,一艘不沉的航母!控制了臺灣,就能戰略威懾中國80的海上貨運線路,逼得我們只能大力發展廣東省的港口貿易,而把其余地區尤其是北方的港口建設擱置!同時,對方還能保證自己陣營的海上通道不被中國進行戰略威懾。而除此之外,你能想象中國被完全封鎖在大陸上的的情景么?”
“被完全封鎖?”郭汝瑰一怔。誰會封鎖中國?以中國的現狀,有必要封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