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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就由著這個人?”柯爾禮愉快的走了。在白公館,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可周恬卻對這個結果很不滿意:“以前可都是別人對你服服帖帖,連那個蘇聯顧問你都對付得了,怎么遇上一個英國人就不行了?”
“什么話?”秦衛惱怒地看了過去,“什么叫不行?我這叫拉長線,釣大魚好不好?”
“我可沒看出你這條魚有長大的希望。”周恬不在意地一笑,“那就是一個領事,而且還是被政府辭退的領事…這可是污點。只要他一回英國,只要他一在政壇露頭,他的對手立即就能抓住這個把柄。連自己國家的利益都能不顧,得罪的又是殼牌那樣的巨頭,你真認為他能混出來?”
“只要有錢,就一定能混出來。剩下的無非就是操作手法罷了。”秦衛的手很自然地勾上了周恬的細腰,“你看,這個柯爾禮本身就是一個政客,他的先決條件有了。領事,擅于外交,那就是擅于講話…講那些不容易被人抓到把柄,還能讓人聽著舒服的空話。”
“然后呢?”周恬覺得臉上稍有那么一丁點兒的發熱,但她很快就將之歸為了今天的太陽…重慶可是火爐!
“外交官講話,糊弄的一般都是政府,可如果能糊弄政府,糊弄普通老百姓還不簡單?”秦衛笑笑,“再加上他有銅礦的股份。這足夠給他提供活動的資金…在那些洋鬼子的國家,沒有錢可沒資格搞政治。我們的那個銅礦至少能提煉出幾百萬噸銅,他雖然只有百分之十幾的股份,但也足夠了。”
“可你還沒說怎么幫他解脫那個壞名聲。”周恬問道。
“這有什么難的?”秦衛一笑,“就說殼牌有壟斷的趨勢,而為了國家的發展。壟斷是斷不可行的。所以,他傾向于了那個詹森…這一點,西奧多.羅斯福強行拆份洛克菲勒的標準石油公司就是明證。再提個口號什么的,就說‘難道英國人想用汽油,只能聽殼牌的擺布了嗎’這些,反正差不多就行,肯定能掙不少分。”
“跟詹森合作的是孔令侃。”周恬臉色微紅,卻并沒有阻止秦衛越來越向下的手,“孔家可是中國人。而且在他們的合作中還占了大頭。”
“那你為什么不再看看現在的杜里油田?”秦衛舔了舔舌頭。一本正經,“孔令侃現在雖然還是大股東,卻已經被迫讓出了許多的利益。可以想見,再過幾年,孔家在杜里油田的股份將被嚴重稀釋…玩資本游戲。他們還差得遠呢。”
“被你這么一說,他倒真像是個好人了。”周恬猶豫著要不要把那只越來越搗蛋的手推開,可想想這是自己期盼了好些天的,雖然突然進展快了些,終究還算在可接受的范圍之內,她終于還是默默地吸了一口氣,打算繼續忍一忍:“不過他能瞎說。對方自然也能進行反駁…”
“怎么反駁?”秦衛得意地笑道:“領事是政府工作人員,正式的外交官,又不是殼牌的打工仔。想幫誰不是幫?反駁…只要對英國有利,他干什么都不算錯。而相比起殼牌。他一個小小的領事算什么?所以,只要再從中好好地操作一下,就可以把他塑造成一個‘弱者’!”
“弱者?”周恬一怔,“不是強者?”
“你心亂了。”秦衛一呲牙。“弱者才能讓人同情。尤其是向強者挑釁的弱者,更值得人們的同情。歐洲可是‘童話’的故鄉。弱者挑戰強者。那就跟勇者斗惡龍差不多…何況,殼牌公司經營這么多年,仿佛就是大權在握的執政黨,而柯爾禮呢,不過是個剛冒頭的在野黨…‘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這是全世界都通用的規則。執政黨雖然獲得了巨大的利益和權力,可能也給老百姓帶來了不少的好處,可在老百姓眼里,做得好那只是他們應該的,做不好的地方卻是他們的失職。所以,你覺得會是恨殼牌的人多,還是恨柯爾禮的人多?”
“你如果不把手拿走,我會恨你。”周恬臉色緋紅地瞪著他道。
“又不是什么要緊地方…”好有彈性!秦衛忝著臉笑道,手卻在周恬挺翹的臀上不停游動…他還把手伸進去了。
“滾!”
周恬受不了了。她不是沒想過這一天,甚至這段時間還一直希望有這么一天,可這一天來了,她又覺得太快了…所以她跑了。只留下秦衛一個人,看著剛剛觸摸過那兩團挺翹之處的手,豬哥樣的奸笑個不停。
“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秦衛終于變得好心情了,可某些人卻過得非常不舒服…土肥原放下當前的戰局,專門從南京趕回了上海。而他之所以著急回來,原因只有一個:76號遇襲!徐遠舉這個在戴笠面前唯唯諾諾,在秦衛面前同樣也“羞羞答答”的家伙,來到上海之后突然就變得膽大包天,他居然在某天的大清早,把幾個炸藥包扔進了76號。
“用的是中國軍隊常用的那種‘沒良心炮’,雖然沒有汽油桶,可他們卻另辟蹊徑,將兩個鐵皮水桶去掉底兒連成了一塊兒!”
“傷亡怎么樣?”
土肥原沒看急著報告的中島信一,只是向站在一邊的丁默村問道。
“死傷多人。不過重要人物都沒有太大問題。”丁默村小心地答道。而他一邊的李士群卻陰著臉,一條胳膊還掛在胸前…對方下手非常狠。炸藥包里不僅有石灰粉,還有不少鐵砂和鐵釘,且多是生了銹的。要不是用了藥,他恐怕現在就要準備后事了。
“云子,你是怎么搞的?”土肥原這才看向了南造云子,“區區幾個殺手,就把上海灘搞得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我聽說,你在出事之后卻并不急著在全城進行搜捕,為什么?”
“老師,敵人非常狡猾,而且膽量奇大。他們既然敢來,自然有逃避搜捕的手段!”南造云子上前一步,“我這么做,無非是想著外松內緊…我已經命令76號調動青幫成員在全上海進行秘密調查。相信,他們在這方面肯定比我們的憲兵要強的多。”
“是這樣嗎,丁默村君?”土肥原向丁默村問道。
“是的。”丁默村再次答道。可他身邊的李士群看向南造云子的眼神卻隱隱帶了絲煞氣…這娘們兒確實是讓他們調用了許多地痞流氓,可關鍵是對方也用了同樣的手段。戴笠通過杜月笙向上海灘的各幫各派各大碼頭傳了話,這件事青幫不得插手,誰插手,后果自負。那可是杜月笙,好些日子不出面了,一出面就展現了其上海三大亨之首的氣勢。一時間,上海灘的青洪幫成員都成了縮頭烏龜…不縮不行。張嘯林、吳四寶、張德欽等人殷鑒不遠,再加上兩年前被刺的季云卿,誰不害怕?沒錯,這些痞子里面多的是不怕死的愣種,但不怕死的終歸是少數。而那些混出地位的,又有幾個不擔心對方找上門來?軍統這回可是殺氣騰騰,連南京政府的中執委都殺了三個,還在乎他們這些混江湖的?何況杜月笙還攛掇了黃金榮,那老家伙也偷偷地讓人給上海的幫派頭目們帶了話…于是,幫派幾乎都不能動用了。就算聽他話的,也大多出工不出力。他把這個情形告訴了南造云子,希望南造云子能出動憲兵,甚至干脆就從駐軍里調動人手幫忙,可結果倒好,卻被指責為無能。而之后,這娘們兒依舊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你們在調查,可他們卻殺向了76號。那么,明天,梅機關是不是也要受到襲擊了呢?”土肥原的聲音很輕,但誰都知道,這老特務發火了。
“老師,這是我的錯…”
“我這一次回來不是想追究誰的責任。”輕輕擺手攔下了南造云子的話頭,土肥原又把在場的人挨個兒都掃視了一遍,“我只想問你們,什么時候能抓到這些人?這一次跟那個沈醉來的時候可不一樣。沈醉只不過是匆匆而過,救了人,殺完了人就走,所以抓不到,可這一次對方顯然是要大干一場…如果這樣再被敵人跑了,我們大家都難逃罪責。”
“閣下,這還需要你的指導。”中島信一道。
“我指導不了你們。在這方面,你們比我有經驗。”土肥原看了這家伙一眼,“我只想告訴你們,你們的時間不多。一個星期之內,我要見到這群殺手的人頭。”
“嗨——”
沒有人訴苦,也沒有人說難,一干人魚貫而出,只留下了南造云子。
“川島芳子的死對軍部震動很大…那可是能頂一個精銳裝甲師團的女人。結果才到上海就被刺殺…如果不是大本營剛剛把你升為機關長,提升了少將,你現在早就進了軍事法庭。”土肥原的聲音依舊不大,但顯然,他比剛才要嚴厲的多,甚至還帶出了殺氣。可問題是,南造云子卻并沒有因為他的語氣而感到緊張,相反,這女人還問起了毫不相關的事情。
“老師,我聽說阿南惟幾在長沙已經陷入了不利?”
“這跟你有什么關系?”土肥原皺眉道。他發現自己居然有些看不懂這個學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