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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寒磧鐵衣調新弩

  “就愛讀書”

  齊御風看了身邊掩體之中,忙著裝箭上弦的一個小隊,心中直道:“這兵器有如此威力,相比之下,自己的快劍雖然能在縱然瞬息之間,連殺十幾名高手,可效率跟這弩箭一比,卻也還是差得老遠。”

  正在這時,城中又是一朵煙花展開,直沖天際,眾傳令兵見到,急忙大聲疾呼:“遠!”

  齊御風身邊那掩體之中的小隊的主弩手聽到這話,急忙叫道:“快將床弩拿來,這個拎到一邊去裝。”

  一邊早有兩個人搬起床弩,立在洞口,一邊有人上來絞軸張弦,有人搭上足有木干鐵翎,主弩手校準方位,不斷從洞口向外張望。

  齊御風看那床弩之上搭載的弩箭足有三尺多長,比自己的長劍還長上那么幾分,而絞軸上弦,盡用滾軸之力,巧妙無比,便是一名老人也能輕易應對,不禁回頭問道:“這床弩如此巧妙,是何人所設計?”

  一邊說不得道:“這床弩本來自唐而興,稱為絞車弩,在宋朝《武經總要》中也有記載,可惜后來戰亂,許多精妙之處,便有所世傳,我與冷謙研究多年,雖日益修繕,終究不得其法,一直到了前幾年,波斯總教的智慧寶樹王,召集能工巧匠,將西域造弩之法傳了過來,結合我和冷謙所研,才有了如此靈便的床弩。”

  齊御風聽到現在明教居然與總教還有這等軍火上的聯系,不禁“哦”了一聲,又問道:“那這連弩也是大師和冷謙師傅所設計的了?”

  說不得點點頭道:“不錯,這連弩產于三國諸葛亮,一次可擊十支箭,后來經過魏國馬鈞改裝,變成可五十支箭,我兩人這些年尋遍大江南北,與巧匠相互研磨。終于造出了這一次可百余支弩箭的弓弩,只不過工藝繁復,這幾年所得,卻也只有這么多了。”

  齊御風聽得萬分佩服,心說這等器械防守城池營寨,當真可以一當百,端的是利器。這一次守寨有如此寶物,當真可謂驚喜。

  這時候,只見弓弩裝配完畢,前面瞄準之人手臂一動,后面有人一扣扳機,只聽得那床弩微微一顫抖。三支長箭瞬間擊出去,一道霹靂震動,登時只見遠處元兵集結之地一陣騷動,遙遙有慘呼之聲傳來。

  齊御風看見遠處連人帶馬被刺中,身上插著巨箭,鮮血噴涌,在倒在地。這床弩居然一箭射出足有六七百步之遙,遠勝過自己長弓的距離,不由得大喜道:“憑此利器,當可無憂矣。”

  說不得臉色凝重,微微嘆了一聲,搖頭道:“卻也未必。”

  齊御風微微一怔,卻聽得元兵大營之畔,齊聲怒吼。中氣十足,急忙抬頭一看,卻見數百名大漢行走在地上,身披重甲,頭戴鐵盔,手持長刀盾牌,氣勢雄渾。有如猛虎下山,散亂的沖了過來。

  這時西方一處隘口,陡然毫不留情的射出第三輪弩箭,那群大漢紛紛聚攏成一團。持鐵盾圍擋,密不透風,弩箭射過,都“叮”的一聲點了一下盾牌,隨即輕飄飄落地,居然絲毫無功。

  一邊段薔奴持著兩柄短劍,略有些遺憾的搖頭道:“弩箭畢竟還是勁力小了一些,床弩行不行?”

  齊御風也目光灼灼,看著遠方道:“試試看。”

  他知道此時機械工藝巧妙,有些實在不亞于后世,只是限于材料不足,精度不夠,但今日這兩樣弩箭令他大開眼界,卻也不由得為止震撼,心中實想看一眼這弩箭再立一次功,破解了這敵人的盾陣。

  這時候只見幾處床弩裝填完畢,“嘭”的一聲,再次射出,那邊群大漢齊齊一聲喊,相互招呼,登時眾人竄高縱低,化整為零,那巨箭零星落下,卻只射中了三五人,卻是對這些人功效甚微。

  段薔奴眼看弩箭無用,不禁呆了一呆,隨后冷笑一聲道:“他們持著短刀盾牌,想疊羅漢爬上來么?”

  齊御風眼看眾大漢快步如飛,氣勢如虹,看似不可抵擋,但卻絲毫沒有準備各種登城器械,也心中一松,道:“且看他們有什么花樣。”

  他話音未落,突然看到那群大漢背上皆背負著一個小包,不禁心中一驚,叫道:“不好,他們帶了炸藥。”

  段薔奴一聽,不禁著急起來,這土墻雖然有一丈之后,但畢竟是黃土所壘,不及石墻堅固,倘若對方在城角買下炸藥,那可如何是好?

  齊御風看向對方并無其他人馬出手,只有這幾百名重甲大漢,當即轉頭看向說不得道:“大師,我長劍鋒利,下去沖殺一陣。”

  說不得目光灼灼,看他一眼,直盯了他半晌,才點頭道:“這伙人都身負武功,你須小心一些。”他身負守城之責,便不能如齊御風這般魯莽。

  齊御風揚眉道:“好!”說罷他揚起一根繩索,系在一處木樁之上,抓起另外一頭,看著段薔奴也躍躍欲試,當即對著她道:“你留在這里,隨時接應我。”

  段薔奴知道這種幾百人的混戰,并非自己所長,當即聽到這話,便點頭道:“好。”

  齊御風揮舞繩索,跳下城墻,待繩索拉直,他伸出左足,在城墻上一點,隨即放開繩索,便如同一只蒼鷹一般飛躍了下去。

  而于此同時,城門洞開,卻是周顛、張中、段思邪、施宗、施秀等人從城中魚貫而出,并肩持著長兵,站在他身后。其余五散人之中的冷謙主持大局,彭瑩玉、說不得各自統領一方,卻是沒有沖出來。

  齊御風回頭看向這幾人,笑道:“看來今天咱們幾個,卻個個都要以一當百了。”

  段思邪道:“小兄弟,敵軍勢大,不可莽撞,咱們并肩上前,切莫沖突太遠。”

  齊御風點點頭道:“我記得了。”

  只見那群大漢沖到近前,人人手持鋼刀,在盾上一敲,齊齊“嗵”一聲響。聲勢甚為駭人,齊御風正待沖殺上前,準備尋幾個凸出的殺掉,卻見大漢齊聲停步,陡然從腰間都抓起一柄短斧,劈頭蓋臉的投擲了過來。

  齊御風心中陡然一驚,心說這是什么戰術。獨孤九劍之中,可沒有破解飛斧子的招數,當即他手持長劍出手似電,氣勢如風,在空中接連斬下,布成一道劍網。只見方圓一丈之內,碎斧紛紛而落,如同朽木一般。

  那群大漢陡然見到這般人物,也不由得一驚,但兩方接陣,不過百步,齊御風有如蜻蜓點水。連躍數下,陡然身化長虹,凌空躍起,手中光芒一閃,便投入了敵營之中。

  他劍術精湛,那群大漢縱然猛勇剽悍,卻又那一個能抵擋得住他神劍之威,當即他一個起落。便有數朵血花綻放,披甲飛起,所經之處,頓成一片白地。

  而在他身后,張中、周顛等人也沖殺過來,或使長槍攢刺,或使鳳嘴刀劈砍磨撩、兩方相交。登時便有百余名蒙古兵倒地身死,他等雖然悍勇,但在這等大高手之下,卻也走不過一個回合。

  齊御風身如灰鶴。忽高忽低,飄忽無方,那里人多便朝何處沖殺過去,他長劍銳利,不像張中等人對付重甲之兵頗耗費力氣,長劍閃動,如靈蛇攢動,凌厲之際,倒下的元兵之中,倒有一半人為他所殺。

  而其余人等,皆瞄準了對方肚臍、咽喉等要害之處,一點一崩,便能奪了一條性命,如此連珠般的無數人接連倒下,眾人各顯耀其能,大殺四方,一時整個陣前,登時成為這六人所造的修羅地獄。

  齊御風正殺得性起,突然聽得張中叫一聲:“不好!”

  他急忙回眸一望,百忙之中,還一劍化為三劍刺出,刺向了三人咽喉,待三人慘呼一聲,倒地身亡,他才叫道:“怎么了?”

  鐵冠道人張中久病方愈,此時面色稍微有些白,他抬起長槍,向前指去,叫道:“你看。”

  齊御風抬頭一看,卻見元兵營地之中,陡然顯出一支足有千人的隊伍,人人騎馬,揮動著長刀弓箭,斜著向自己這方襲來,而另外一方,也沖出一支人馬,飛馳而來,顯然是打的合圍的盤算。

  齊御風陡然一皺眉頭,心道,就算我六人再強,這幾百重甲大漢,一時卻也不能殺盡,他們人手即多,只要有三五人持了炸藥沖到近前,這土城也非得遭受重創,土崩瓦解不可。

  可是這兩千人刀槍如林,弓箭如雨,倘若合圍過來,咱們六人可怎么脫身?

  當即他心念陡轉,叫道:“你們先回,我再沖殺一陣!”

  周顛叫道:“不錯,你們先回,我和他在這里!”

  張中急切道:“那怎么能行!”

  周顛怒道:“馬勒格巴子的,快點,我有暗器護身!”

  張中無奈道:“好,你們二人小心為上!”

  說罷他一轉頭,對著一邊猶在廝殺不停的段思邪等三人叫道:“咱們先撤!”

  段思邪叫道:“那怎么…”

  張中叫道:“你莫管,快回!”

  段思邪與施宗、施秀無奈,只能陪著張中,四人施展輕功,一路回轉,此時城門關閉,段薔奴垂下了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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