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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五更旗鼓大漠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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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更新,別忘記右上角的簽到哦第一章五更旗鼓大漠香  翻過一片山,前面還是山。

  走過一片沙漠,前面還是沙漠…

  可是齊御風還是要穿過那片山,那片沙漠,總要親自去去看看后面是什么,才能甘心。

  春分之時,玄鳥至,雷乃發聲,雖然自空氣之中,已經能勉強感受到春日的氣息,他此時眼前卻只有一片灰蒙蒙的沙漠,漫無邊際,朝天邊延伸。

  即使這沙漠的頭頂,天高云淡,陽光明媚得幾乎刺眼,可他的心情卻沒那么燦爛。

  “這他娘的還得走多遠啊,”他一邊懊惱的想著,脫下鞋子,倒出里面的沙子,然后繼續艱難的前進。

  人腿可不比飛機,想要走出這片巨大的荒漠,非得受一番大苦頭不可。

  不過經過兩天兩夜的行走,齊御風雖然口干唇燥,滿臉脹得通紅,全身汗如雨下,可謂狼狽萬狀,但卻也不疲憊,積蓄了多年的內功一點一滴的發揮出來,越是使力,就越是神采奕奕。

  他尋到一彎湖水,揀了幾個沙棗充饑,足不停步,繼續向東而去。

  “也不知道現在是哪朝哪代…”齊御風感慨道,他自前天與江小獵分離,此時便連一個人影也未曾見過,不禁有些郁悶。

  不過這兩天他獨行荒野,心中明凈堅定,卻也思索明白了更多的事情。

  “我自回歸現代以來,自覺礙手礙腳,武藝退步,卻原來是重見了花花世界,接觸了五色迷離的生活,心思便對武道不那么堅持了,這一番與江小獵交談,確實深得感悟。”

  齊御風想起最近這段日子,自己所遇的事情,繁復雜亂,既有家庭瑣事。也有財富地位權勢之誘惑,心思都已經不如當年那般純潔明凈,一心沉浸其中了。

  這對于他這以人生確立目標的關鍵時刻,無疑是一種重創,許多人便是在二十歲開頭的時候,就逐漸放棄了自己最初的理想。

  幸虧他結識了江小獵這等奇人,不但與他分享招數心得。更明確的以自身實力告訴自己:“武至巔峰,無所不能。”

  齊御風心中暗忖,若非江小獵出現與自己過招,令自己有所開悟,自己雖然已經體會了許多武術的精髓之處,可功夫卻始終不能如此精純。

  不過領悟是領悟。功夫要上身,還要經過許許多多的磨練。

  江小獵不過只是為自己指明了一條通往巔峰的道路,至于如何登上這武道巔峰,卻還是要看自己的作為。

  他低下頭去,看著自己在地面縮成一團的影子,心中涌起了萬千感慨:“也不知道家里人怎么樣,至少也讓人回來享受幾天上學的時光吧…”

  他不禁又想起。前天夜里的情景:

  “無所不能?”齊御風不自覺的重復了一遍。

  江小獵轉頭看他:“怎么,你不信?”

  “武功再練到絕頂,也不能凌空飛行,不懼核武吧?”齊御風見他踔厲風發,侃侃而談,絲毫不像他先前那般飛揚佻達,行為乖張的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將信將疑。

  “這個么…就需要你自己去尋找答案了。”江小獵手持長白劍。灌注真氣,只見清芒如氤氳一般在劍身上乍起,但見他右手一抖,向前一刺,長白劍頓時亮如銀河,璀璨奪目,奪人心魄。

  接著他隨手一劃。只聽滋一聲劃出一道劍氣,劍尖三尺之外,空氣震蕩,嗡嗡嗡幾聲。一道泛著藍色光芒的傳送門攸地一聲打開。

  “去吧!勇敢的少年,快去創造奇跡。”江小獵收劍入鞘,笑著將長白劍遞還給他。

  “怎么…怎么這么快!”齊御風大吃一驚道:“我剛回來還不到一個月…,而且你怎么能這么隨便的就打開了?”

  “呃…無所不能嘛!這次再不走,可能三四年就都走不上了…”江小獵先是強硬的回答道,但隨即卻又口氣一軟,似乎有點心虛。

  “為什么?”

  “重置CD了唄,這么簡單都不懂,你愛去不去,我走啦!”江小獵一擺手,便轉身大踏步向沙漠中走去。

  “你去那里,這悍馬你不要了?”齊御風看著江小獵說走就走,絲毫沒一點猶豫,不由得遲疑問道。

  “去西伯利亞散散心,車和東西,都送給你了!”江小獵余音裊裊,霎時間影蹤不見。

  就這樣,齊御風在悍馬車和傳送門之間琢磨了五秒鐘,便將車上東西,收拾了一個包裹,步入了傳送門中…

  “按照道理說,這片沙漠不應該有這么大…”齊御風抬頭看著太陽,仔細辨別方向,約莫著自己這幾天怎么也走出四五百里,可是四下里除了沙山沙丘、風蝕洼地、剝蝕山丘,可是怎么卻愣是看不見一個城鎮,村莊、河流、道路?

  莫非又迷路了?

  這時候天色將晚,再睡沙漠,這一夜可不好受。

  正當他喪氣之時,突然抬頭一望,看見前方遠處,似乎閃過了一抹別樣的嫩黃?

  他急忙定睛看去,卻見遠遠沙丘的輪廓外面,果然露出了幾條樹干,已經綴上嫩黃蓓蕾!

  有樹!

  齊御風心中一喜,登時踏沙如飛,奔騰而去,一躍上那沙丘,登時一個小小的村子,顯露了出來。

  齊御風“哈”一聲笑,立刻也不管身上慘兮兮的襤褸衣衫,直撲村子而去,臨到門口,不由得大吃一驚,原來村口處,那棵金英翠萼、花開燦爛的迎春樹上,居然掛著兩個干尸!

  但見那干尸形狀,一老一小,顯然是一人成年,一人卻還是個孩子,一個干尸這時候被風吹得回過頭來,只見她長發披肩,是個女尸,瞧上去滿臉都是猙獰怨恨,顯然是被人掛上去不甘愿而死。

  而另外一個孩子,約莫只有五六歲,卻顯然是在掛上去之前,便已經被利器捅破心腹,早已死掉了。

  齊御風雖然也殺過人,見過血,但此時見到這一對母女隨風飄擺,晃悠晃悠,死狀如此之慘,不禁也為之悚然。

  他信步走進村子,果不其然,這里家家戶戶都是空屋,竟然連一個人影也無,他上下翻遍,到處搜索,卻也只在一間破屋的地窖之中又尋到了一具尸體,只見那老者肚腹干癟,雙頰深陷,一見便知是活活餓死了的。

  齊御風心下不由得惶恐:“難道碰見了大旱之年,甚么都沒得吃?咱也要這般活活餓死了不成?”

  他細思極恐,沖出門外,忙從包裹里拿了一個原本一直舍不得吃的蘋果,咔嚓咔嚓吃掉,這在登高遠望,仔細辨別了一條路徑,繼續走去。

  他這兩日在沙漠中艱難跋涉,鞋子已經破爛不堪,此時一走上土路,終于踏得破了,可是他舉目四望,卻連尋寸縷絲線也是艱難,只能在鞋上穿洞,割破幾縷衣衫綁在上面。

  他走了一會兒,只見路邊臥著幾具尸體,一看就是餓死之人,沿途田地盡皆龜裂,田中長滿了荊棘敗草,一片荒涼。不禁心中慌亂,這餓殍滿天下,到底是什么年代?

  一直到了傍晚,他才見道路旁邊,有個村落,走進村子,卻見遍地都是尸骸,只因為臨近沙漠,空氣干燥,尸身才能保存完好,死時慘狀絲毫未變。

  他嘆一口氣,看天色已晚,當即便尋了一間稍微干凈的住屋,安頓了下來。

  等他吃過晚飯,看著這村破戶殘,尸骨滿路,處處饑荒,遍地餓殍,死者人人臉色發黑,肌肉扭曲,死狀甚是可怖,而一路所見所聞,盡是怵目驚心,慘不忍睹之狀。

  當即他不禁心中感慨,想起一句曲非煙念過的詩:“水自潺潺日自斜,盡無雞犬有鳴鴉。千村萬落如寒食,不見人煙盡見花。”

  就在他覺得朔風及體,已然生寒,準備回房中休息之際,突然聽得遠處喊聲大作,蹄聲轟轟隆隆,有如春潮夜至,千軍萬馬,殺奔前來。

  齊御風聽到人喧馬嘶,連綿不絕,不由得吃了一驚,心道便是幾千人馬,估計也未必有此聲勢。

  他連這年頭到底是什么時空都不知道,耳聽響聲越來越大,震耳欲聾,不禁心生警惕,忙回屋取了長劍,隱在房后一棵樹下。

  不一會兒,只聽得成千上萬的軍馬奔過村子,但聽得戰馬嘶叫、兵器撞擊、士卒呼喊亂成一團。

  齊御風生平之中,雖然在長白山和泰山之巔,都見識過千軍萬馬的威風,可那些人全是步兵,并非騎手,這還未曾見過這般大的聲勢,覺得那些人馬排出,在這些軍隊面前,簡直便如唱戲的和習武的區別一般。

  這些人馬經過村鎮,邊有人停駐言談,齊御風耐心細聽,卻也聽不出話中意思,只覺得嘰里咕嚕,似乎并非漢語,過不多時,大批人馬掩至,只聽得馬蹄擊地,猶如雷鳴,大旗展風,狀乎熊熊烈火,任何人說話,便都聽不見了。

  一直過了三個多時辰,這大軍才堪堪過完,耳邊一片清靜,齊御風挺劍而立,心道終于可以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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