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起床吃過早飯,齊御風一家將諸多親戚一個個送走,齊若成舒舒服服的坐在沙發上,拿起遙控器,一個個換著頻道,享受著假日里最后難得的清靜。
過一會兒,他看曲非煙穿著一身睡衣,從房冇中出來打水,嘴角不由得抿起一絲微笑,打趣的問道:“非非,昨天晚上沒看出來你這么能喝,一會兒午飯的時候,再陪叔叔喝點?”
曲非煙無精打采的耷拉著腦袋,聽到這話,幽怨的看了一眼陽臺上的齊御風,撅起嘴巴道:“不喝了,喝多了嘴唇腫。”
正當此時,突然聽的門口門鈴“叮鈴鈴”不斷聲響,齊御風急忙從電腦旁邊挪開,開門下樓一看,卻見門口停著一臺黑色轎車,兩個穿著警服的人,手里夾著包,正有一搭每一搭的,按動著門鈴。
“你這是…?”齊御風就知道他在街頭拽起郝景的時候,不可能沒有人看見,這種案子,總不能把他一個當事人撇下不理,但是警冇察乍一出現在他眼前,卻還是令他有些吃驚。
“這里是齊御風的家嗎?”一個瘦高的年輕警冇察,極為不友善上下打量了他兩眼,開口問道。
“是,我就是齊御風,請問有什么事?”齊御風點了點頭。
“我們是刑冇警隊的,現在請你去警冇察局去一趟,我們有點事情,需要你配合一下。”那個警冇察突然面色冷峻,大聲說道。同時唰一甩手,出示了證件。再甩回自己衣兜里,動作干脆利落。
“請問是什么事情?”這時候齊若成看見樓下的警車,也吃了一驚,急忙跑下樓。
那名警冇察搖搖頭,轉頭看了他一眼,見他一身家居常服,腳下還蹬著拖鞋,不由得滿臉的不屑:“什么事情。進去了之后自然就知道了。聽說你也是公職人員,應該知道怎么配合警冇察吧?”
齊若成滿頭的霧水,一時也不知道那樁案子,帶人究竟是什么原因,不由皺眉道:“喂,我說,你知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憑什么帶走我兒子,總得給個說法吧?”
那位沒吭聲,也懶得理他,只是對著齊御風繼續道:“你現在收拾收拾,馬上跟我們走一趟。”
齊御風緊皺眉頭,一時有點惱火。心說你如果帶我問詢,起碼也得有個原因吧,但他不明就理,卻也不便發火,便點了點頭。
一邊齊若成見此。卻哪能咽下這口氣,當即他挺身而出。站到齊御風面前,手一伸,沉聲說道:“等等,你把證件給我看看。”
那位傲然的上下掃他兩眼,冷哼一聲,再次摸出個警官證,舉到齊若成面前,食指中指一分,便展示開了開來。
齊若成看也不看,直接抬手一奪,那位想要后撤,卻不料齊若成這一手快愈閃電,令人難以閃避,任憑他回手再快,終究還是不敵。
齊若冇成抓了警官證在手,向后退了一步,一手護住了齊御風和曲非煙,一手展開警官證:“清溪區,你等等,我給你們關隊長打個電話…”
那位小年輕的警冇察,一出手警官證即被奪走,心中不禁惱火:“你…你敢襲警!”
“小伙子,新警冇察吧?”齊若成側著腦袋冷冷的看他,“我這也算襲警?你告我去吧!”
“不說明白了什么事,就想帶走人,真當穿了一身警皮就能無法無天?”
“每個公民都有配合警方調查的義務!”那位警冇察牙縫里冷冷地擠出幾個字來,“你再不配合,我們可是要采取強制措施了!”
“我艸,來我家里采取強制措施,”齊若成把警官證慢悠悠放在自己上衣兜里,瞇起眼睛冷笑道:“我就站這了,你試試!”
那位警冇察一看這種氣勢做派,登時就有點作蠟,知道這種老油條,非但熟稔法律,更是知道他們行事的規則,從人家這言語來看,就知道什么刑冇警隊辦案的招牌,根本糊弄不住人家。
正當他目瞪口呆,不知道如何接口的時候,一邊另外一個一聲不吭的警冇察終于開口了:“那個…其實我們也沒什么事,就是前幾天建設銀行的搶劫案,我們調查到他曾經出現在第一現場,想帶他回去,做個筆錄,如果沒有其他嫌疑,晚上就能回來。”
齊若成聽到這話,不禁一呆,心說如果人家有憑有據,自己要是過分囂張了,那反倒失了理。只有剛才那樣跋扈的警冇察,自己才好借題發揮,鬧上一鬧。
那位矮個的警冇察見到齊若成閉嘴沉吟,當即臉上浮現了一絲笑意:“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警民合作么,我們也是例行公事,希望您能理解一下,哈,理解萬歲么。”
齊若成點了點頭,將警官證從衣兜里抽冇出,還給了那名小白臉的警冇察,用手指點著他的鼻子:“就你這種態度,我遲早會向你們領導反映!”
他話未說死,對方也聽得出來,說是“遲早”,但那就大有可商榷之處。
那位警冇察一聲不吭,收回了警官證,冷聲道:“那你兒子現在可以跟我們走了么?”
齊若成手一揮:“走吧,該怎么查怎么查,不過要是執冇法中有什么不文明的行為,嘿嘿,我記得我們財政局好像跟你們還有點合作關系吧?”
那兩人一聽,心中都是一驚,心說那財政局豈止是合作關系,關系簡直大了去了,公冇安局的撥款和工資,說是歸省財政管理,實則除了自己那點獎金,每年都是指望著地方財政出錢呢!
光調查這位是個普通的小科長,沒想到人家居然處在這種要害位置,當真失察!
登時兩人眼光看著齊若成的目光就有所緩和,連那位臉色白皙的高個警冇察都不自然的一笑:“其實真沒啥大事,就是得走個流程…”
齊若成又點了點頭,示意可以理解。
兒子做下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覺,而且他一身武功,又能吃什么虧?
那兩人看他如此表情,又不免心慌,那位矮個警冇察琢磨了一會兒,又問道:“要不您也跟著過去看看?”
齊若成搖了搖頭,他雖然對此不懼,但兒子進了局子,終究是不好聽,當今之計,還是得找大哥商議一番,至于跟不跟的,自己如果碰不見熟人,也沒多大作用;要是有什么陰謀詭計,齊御風單挑一個防暴大隊都綽綽有余,實在沒有什么意思。
當即齊御風跟著兩人上車,絕塵而去,齊若成轉頭看著身后目光冰冷的曲非煙,心中不由得打了一個jī靈。
“那個,你可好好呆著,這事我來處理!”他心驚膽顫,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生怕曲非煙心中一個不爽,做下點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
曲非煙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那兩個人腳步虛浮,不是他的對手,我在家等著。”說完轉身,裊裊而去。
齊若成站在院中半晌,一時關心則亂,心亂如麻,嘆息一聲,回轉到了房間,抬手給齊若峰打了幾個電話,傳來的,卻都是關機的聲音。
等了半晌,他卻想起齊若峰昨夜喝醉,手機忘了充電,恐怕現在還在回省城的途中,一時半會,恐怕也開不了機。
正當他絞盡腦汁,回想警冇察系統上有什么朋友,能夠打探些消息之際,突然門鈴聲響,不徐不緩,他心中生著悶氣,當即提起屋中的對講,劈口粗聲問道:“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