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敲門聲,鄭薇薇便以為是豐清揚來了,于是急忙從床上蹦起來,穿上拖鞋,迎了出去。
走向房門之前,她還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一旁梳妝臺上的鏡子,似乎是怕自己現在這狀態不夠有吸引力,當然,這是她的潛意識在作怪,她自己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很臭美的。
開玩笑,她可是以女漢子著稱的鄭大警花,怎么會跟那些小女人一樣,沒事整點小嗲呢!
“小姐,要服務嗎?”可是讓她火冒三丈的是,她美顛美顛的打開門之后,發現站在門口的并不是豐清揚,而是一臉笑意的阿三國帥哥,有著黝黑的皮膚,但卻穿著一身雪白色的西裝,裂開牲口一般的大白牙,笑容里滿是怪異的味道。
“服務你妹啊,有多遠給老娘滾多遠!”鄭薇薇噗通一聲關上門,然后氣鼓鼓的回到床上,抱起枕頭就是一陣亂捶。
白激動一場,還以為是豐清揚來了,她連臺詞都想好了,先是夸他果然不愧是一代劍仙,神通廣大,她沒告sù他酒店和房間號,他都能這么快找過來。
然后就是一陣埋怨,出去玩也不帶上她,害的她只能是躲在酒店看電視,除非他把她住店的錢掏了,否則就得帶她出去吃頓好的,彌補一下。
結果來的不是他,真是白白一段思量,辜負她一片大好的桃花心。
不過發了一陣牢騷之后,她心情又好了,因為她覺得自己“高估”豐清揚那家伙了,那家伙來了會敲門嗎?他好像從來不走門的吧!
“煙雨觀春柳,月夜聽笑聲,誰在月下吹簫。伊人白衣飄飄…哈哈…”恰如鄭薇薇所說,豐清揚不大喜歡走門,此刻他正在街上慢步呢!
走的不是擁擠的人群,而是阿里河畔,一邊走,一邊吹奏著七竅玲瓏角。
百年前,他來這里和三密教三大高僧切磋的時候,他們就是在這里用千齡壇招待他的。
雖說當時他覺得,那三個老和尚又是準備地方。又是準備美酒,請他過來切磋,就是想擊敗他這個道門的劍術高手,以便證明佛門劍道在道門之上。
可是現在想來,那三個老家伙還蠻夠意思。知道他這個散漫慣了,所以選擇了在這阿里河畔給他擺宴。
要知道,三個天天吃齋念佛的保守貨,做出這樣的決定是多么的不容易。
眼下已是物是人非,阿里河畔再也沒有那張大石桌了,也再也看不到那滾滾河水,取而代之的是跨河大橋林立。和轎車交織,還有嘰嘰喳喳的行人。
外加三密教后來似乎發生了很大的變故,眼下已是到了消亡的境地。
這讓大仙人不禁傷懷,不過樂觀的人。即便是傷懷,也不會是坐在那里唉聲嘆氣,而是抱著酒壇子,暢飲一番世事無常。吹一首曲子,追憶一下昔日風華。
看吧。吹著吹著,他竟然還想到了慕容妙湘和趙紫靈,這兩個丫頭都曾陪她一起吹奏簫曲,然后把酒言歡。
現如今,妙湘丫頭已經不在,不過卻給他留了不少后人,讓他頗為欣慰。
而紫靈丫頭呢,至今仍是杳無音訊。
伊人白衣飄飄,不知何時才能再次一睹那樣的風采。
吹著吹著,他就來到鄭薇薇入住的酒店了,雖是心有所思,神識飛馳百年,但像他這樣的高手,即便是在想事情,節奏還是不會亂的。
黑佛陀的魂魄已經拿到了,那就該帶薇薇丫頭回去了。
且不說他不太喜歡阿三國,光是那個甜甜丫頭,就得逼著他不得不早點回去。
回去晚了,那丫頭的腿就要留下傷疤了。
讓小丫頭的腿上留下傷疤,那還不如殺了她呢,很解風情的他知道這對一個女孩子來說,有多重要。
來到酒店門口,見酒店里面的服務員都擠在門口,他便知道又做壞事了。
一路走來,他的樂聲吸引了很多人。
盡管他們都不知道是他在吹,但還是能聽出聲音傳來的方向的,一個個都是伸長脖子看著他這邊呢!
“先生,你知道是誰在吹曲子嗎?”尚未走進門,擠在那里的穿著紫色制服和黑色絲襪的女服務員就好奇的問到。
因為她們發現,曲子似乎就是從這人身上傳出來的,可是卻看不到他在吹啊,真是奇怪。
主要是那曲子太好聽了,就連掃廁所的阿姨都聽的入神了,更何況是她們這些小年輕?
她們雖然不懂音律,但都能聽得出來,吹曲子的人一定很瀟灑,也很浪漫,所以她們都想看看那人長啥樣,會不會像他們國度古老神話的王子一樣英俊帥氣。
“不知道!”豐清揚淡然的笑了笑,然后就邁步進去了。
不走樓梯,也不坐電梯,輕輕一個閃身,他就出現在了鄭薇薇的房門前。
以他的道行,不用碰房門,房門就會自動打開。
可是他已經不止一次的發現,薇薇已經小丫頭了,該大的地方都已經很大了,怎么還是小丫頭呢?
那就得注意點了,這樣冒冒失失的進去,會讓她覺得不舒服的。
除非里面有好酒,或是緊急情況,否則他還不是那么急躁的。
咚咚咚!
大仙人頗為禮貌的敲了敲門,這么禮貌,他還是頭一次,果然如死鬼師父所說,等他修行到一定程dù,他就會變得和他老人家一樣沉穩了。
他當時嘴上笑哈哈,心里卻是漫罵不休,像他老人家一樣沉穩,那做人得多無聊啊!
可是現在卻是覺得,死鬼師父不愧是蜀山一代高人啊,說話就是有道理。
他老人家所說的修行,并非是指道行,而是指俗世修行,經歷的越多。越能讓一個人成熟起來。
“都說了,老娘不要服務,你們再敢啰嗦,老娘一腳把你們踹下阿三河…”房門很快打開,緊接著看到的是鄭薇薇氣沖沖的臉龐,不過很快那張俏麗的臉蛋就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神色,“是你啊,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啊?”
這話明顯是緩和氣氛的圓場話,免得豐清揚因為她的毛躁生氣。
他怎么知道她在這里?先前她不就分析過了嘛。他要是連這點事都沒有,還能一劍打出漫天火焰來?
“服務?什么服務啊?”豐大仙人背手笑到,隨即跟著小丫頭進了房間。
雖說小丫頭裹著浴巾呢,可雪白的肌膚還是有小半在外,尤其是雪白的脖子和柔嫩的雙肩。外加她身上飄散出來的香氣,讓人有些神迷。
不過對于這丫頭,豐清揚早有定論,那就是她的皮膚很有彈性,看上去的感覺很舒服,他知道,摸上去肯定更舒服。
“沒什么。現在都這么晚了,要不我們就在這里住一晚吧,明天再回去好不好?”鄭薇薇現在是極力尋找話題,一來是第一次和豐清揚共處一室。而且還是在異國他鄉,她心里難免有些緊張。
再者便是,她總不能把阿三國帥哥來推銷服務的事情說出來吧!
那是什么服務,明白人都清楚。這事要是被人知道了,估計今后半年。都會有人笑話她,要不要找個阿三國的帥哥來給她做點特殊服務啊?
“你可以適當的休息一會,但是今晚我們是必須要趕回去的!”豐清揚咪了一口酒,隨即笑到。
雖說時間很趕,可是他還是懂得憐香惜玉的,這丫頭跟著他一路走到阿三國,肯定是累壞了,所以才想在這里住一晚的。
他不能答應,但讓她稍作休息還是行的,等她有精神了,他帶她御劍回去就是了。
現在帶她御劍飛行,她很有可能會睡死在他身上。
倒是一段軟玉溫香,不錯的享受,可那不是要害的他心有雜念,飛的不穩嘛!
“哦!”鄭薇薇撇了撇嘴,然后善解人意的笑到,“那你先去洗把臉吧,身上都臭死了,然后我們起身回去!”
“是嗎?好吧!”豐大仙人嗅了嗅身上,的確,剛剛在三密教總壇出來,身上滿是香火味。
現在小丫頭就覺得難聞了,那一會御劍的時候,她豈不是要跟他吵一路?
那行,洗洗就洗洗吧!
“這是什么東西,簫不像簫,笛子不像笛子…”豐清揚轉身進衛生間之后,鄭薇薇便發現了他順手放在了梳妝臺上的酒壺和七竅玲瓏角。
對于豐清揚的酒壺,她是熟悉的很,這家伙到哪不帶酒壺,沒啥好奇的。
可是七竅玲瓏角吸引住了她。
一來是金犀角的材質,絕對比玉器更有玉的光澤,很漂亮。
再者便是那東西的精細制zuò,上面雖是刻了小孔,但看上去卻像是渾然天成,而且小孔四周還雕刻著精密的符,遠遠看去,就像是那些符在發光一樣,很夢幻。
鄭薇薇何曾見過這般稀奇的東西啊!
于是便拿起來把玩了片刻。
似簫又似笛子,很奇怪的東西!于是她便拿起來吹了幾聲,看看它到底是不是樂器。
這一吹,出事了!
七竅玲瓏角是不能亂吹的啊,尤其是道行不高的人,一旦吹了,是很容易步入幻境的。
先前鄭大警花就在想著豐清揚,盡管她打死都不承認,她想著他不是因為在乎他,而是討厭他,但她的面紅耳赤是抵賴不掉的。
這么一來,她吹響了七竅玲瓏角,整個人就不知不覺走進了沖動的幻境之中。
夢境中,鮮花盛開,她和心上人手拉手,甜蜜的不行!
而實際上呢,她正在走向衛生間,且是一路走一路解身上的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