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濱湖大飯店留下兩根煙頭,似隨意,實則是一種古老的約談辦法,這個自然是難逃豐清揚的法眼。
煙屁股都是指向北邊,實際上是代表八卦的乾位,乾代表天,說明約談的地點是北邊的一座山上。
兩根煙頭又成內八字,說明時間是晚上八點。
土的掉渣的約談辦法,豐清揚雖是的明白,但卻從來不用。
對于約談,他向來也是不屑一顧,要打就打,不打就滾蛋,談個什么勁啊,浪費口舌。
只是他暫時不太清楚,對方是什么來路,怕他們會繼續給年志國制造麻煩,所以他還是決定去一趟。
夜色降臨之時,他便已經向北行進了,一路上是車水馬龍、萬家燈火,一片祥和的生活氣息,令他是心情愉快。
老城區沒有新城那么繁華,遍地高樓,但卻有著新城區無法比擬的一面,那就是古樹頗多,尤其是梧桐,當真是有著遮天蔽日之勢。
夜晚納涼的人很多,老人家搖著蒲扇、牽著孫子孫女,享受天倫之樂,年輕男人摟摟抱抱,盡享下班后的甜蜜時光。
遠遠的,豐清揚就到了自己的目的地,一座小山,雖是不高,但卻挺拔,好似少女初長成的身姿,很是俊秀。
山頂之上建了一座樓閣,上去應該有些年頭了,但卻是大紅燈籠高高掛,古韻十足,顯然是一個比較高檔的休閑場所啊!
“這個地方倒是蠻適合喝酒的!”豐清揚滿意的點點頭,隨即開始慢步登山。
越往上走,讓他越是覺得,這個地方真的很適合喝酒。
四顧山下,都是古樹蔥蔥,古樹下面,或是小河滔滔,兩岸行人說說笑笑,氣氛祥和;或是小廣場,上面有人在跳舞,老太太們是扭腰踢腿,年輕姑娘們則是盡情舞動著連衣裙,都是開心的不行,讓人著也覺得開心。
再昂首望天,月出東山,和點點星辰光芒輝映,對于習慣吐納星辰之氣的豐大仙人來說,這無疑是魚兒回到了水中,渾身舒坦,舒坦程dù只比重孫女捶背差那么一點點。
轉眼間,豐清揚已經來到那座樓閣跟前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這是一個吃飯的地方,門口掛著一個金字招牌:齊福樓。
“請問是不是豐先生?”豐清揚剛到門口,站在那里的迎賓小姐就笑瞇瞇的迎了上來,穿著大紅色的旗袍,分叉開的很高,以至于走路的時候,雪白的大腿根都能到。
“嗯!”豐清揚瞇眼點頭,雖說眼前這位旗袍女很漂亮,大紅旗袍也很合身,無論是身前的高凸,還是身后的圓滾滾,都是很有吸引力,但豐大仙人還是覺得,此女子穿旗袍,遠不如沈清妍好。
嗯,說到沈清妍,似乎好久沒去她的棲心亭喝酒了,改天一定抽空去一下,這丫頭釀制的山楂酒還是別有一番滋味的。
“哦,快快里面請,洪先生和岡村先生正在里面等著呢!”聞言,旗袍女急忙開始引路,一邊扭動著小腰肢,圓滾滾的部位擺動的很有節奏,一邊還不忘扭頭對著豐清揚笑。
在上下打量著他,似乎有些納悶,洪先生和岡村先生同時現身齊福樓,她還以為是宴請哪位大拿呢,哪知竟是一個年輕人。
齊福樓在濱湖的酒樓里面也算是排的上號的,因此這一帶的大拿都來吃過飯,她也便認識不少人,只是這個人是從未見過,難道是新起的大拿?
豐清揚沒再應聲,只是有些納悶,岡村先生是哪位?
至于那個洪先生,他基本已經猜到了,是洪家的人,其實先前在濱湖百貨大樓的時候,他就已經有所察覺了,暗處之人使的是風水道法,和他先前遇見的洪星淵似乎源自一脈,有可能是洪家的人。
齊福樓一共三層,每一層都很大,旋轉樓梯一路向上,可以到,一樓和二樓都是大廳雅座,三樓是包廂。
只是沒什么人,除了清一色的大紅旗袍服務員之外,只有零星的幾個食客坐在那里談笑。
不過貌似無論他們談什么,眼睛都是盯著旁邊的旗袍服務員,估計他們喝的冰酒也很難降下他們心中的火焰吧!
旗袍女是直接引著豐清揚上了三樓。
雖說三樓是包廂,但也有一個小客廳,不單單是沙發、桌椅齊全,還陪著盆栽、浴缸和山水畫,很有特色。
大圓桌上坐著兩個人,都是正對著樓梯,一人穿著淡藍色的八卦袍,一人則是白色西裝,西裝男身后還站著兩個人,雖都是赤手空拳,但一就知道有點底子。
“豐先生,久仰久仰!”一到豐清揚,西裝男就站了起來,學著東方禮儀,拱手笑到。
他正是岡村寧艾,身邊那位自然就是洪星河了。寧村寧艾站起來的時候,洪星河也跟著站了起來。
“有屁快放!”豐清揚徑直坐了下來,拿起自己的酒壺,慢悠悠的喝了起來。
這西裝男一就是島國賤骨頭啊,他沒興趣陪他廢話。
“是這樣的,豐先生,今天百貨大樓的事情,是我們邪龍會的失誤,那個兄弟瘋了,給豐先生帶來了麻煩,我岡村寧艾在此代表邪龍會給豐先生賠不是了!”對于豐清揚的冷淡,洪星河有些不悅,但岡村寧艾卻是面色一改,一副笑嘻嘻的模樣,并且是站直身子,給豐清揚鞠了個躬。
“這是你們和警方的事情,與我無關…就為這事找我?那恕我不能奉陪了!”豐清揚冷冷一笑,然后起身就要走。
賠禮道歉?去跟那些死者的親屬道歉去吧!找他道什么歉?感謝他為民除害,干掉了亨瑞?節奏不對吧!
“不不不,豐先生,我希望這事不要影響到邪龍會和豐先生的關系,為此,邪龍會略表歉意,還請豐先生笑納!”岡村寧艾急忙提起桌子下面的一箱子鈔票,遞到了豐清揚跟前。
這讓站在他身后的兩人不禁蹙眉,兩人都是邪龍會的高手,野天君和山本大郎,雖是聽副會長岡村寧艾的使喚,從東海市緊急趕了過來,但他們不忠于副會長,而是忠于會長。
因此對于副會長的這副嘴臉,他們感到很不滿,這不是丟邪龍會的人嘛!
邪龍會怎么說也是東方第一大殺手組織,不至于被人欺負成這樣吧?
“不必了,我和你那個什么會本來就沒關系!”豐清揚仍舊是不買賬,他沒有因此橫掃邪龍會就已經很給面子了,還想他怎么樣?跟邪龍會做朋友?拜托,酒劍仙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島國人。
“豐先生請留步!我弟弟洪星淵死于豐先生之手,雖說是他技不如人、咎由自取,但豐先生好歹也要給我們洪家一個說法吧?”見豐清揚又要走,洪星河不樂意了。
其實他最不樂意的是岡村寧艾,這家伙一上來就想撇清邪龍會,讓豐清揚不要再計較亨瑞的事情。
這是什么意思?留下洪家孤軍奮戰?先前不是說好大家共進退的嘛,島國人真不夠義氣。
“你弟弟?洪星淵?不錯,是我殺的,你想要什么說法?賠人是不大可能了,人死不能復生嘛!要不,送你去給他陪葬,如何?”豐清揚扭過頭來,笑的是一臉淡然,他早就說過了,要是洪家人敢找上門來,他絕對不會手軟。
“你…”洪星河大怒,他好歹也是一方霸主,哪容人這般羞辱?
其實他也沒想豐清揚怎么樣,口頭上認個錯就行,好讓他回去有個交代,否則洪家日后如何立足于修行界?
哪知這家伙這點面子都不給,狂妄的很啊!
但他也是無可奈何,打不過這家伙啊,本還指望邪龍會能幫他鎮下場子,哪知岡村寧艾上來就服軟了,也對,邪龍會是做生意的,恩仇在金錢損失面前,他們絕對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拋棄恩仇,免得帶來更大的損失。
“有話好好說,豐先生,您先消消氣,其實洪大仙也不是想讓你賠人或者賠錢什么的,就是想大家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聊聊這事,然后大家一杯酒把這事給涂了!”岡村寧艾倒是會做人,明明是洪星河怒了,但他卻是在讓豐清揚消消氣。
搞的他是今天的和事老一樣,不知不覺就把亨瑞的事情翻篇了,賊的很。
兩邊都不得罪且不說,要是一杯酒能把這兩人之間的恩怨給涂了,那亨瑞的事情自然而然也就沒了啊!
“豐先生,剛剛是老夫冒昧了,老夫先干為敬!”雖然對岡村寧艾的人品很有意見,但洪星河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臺階下,便立馬起身,舉杯昂頭。
“對錯、同道相殘就不說了,光是使用火藥,便是犯了我道之禁忌,洪家還是好好反省一下吧,降妖除魔可以不擇手段,同道斗法用此卑劣手段,便是敗類之舉,時日不多也!”豐清揚才不會坐下來陪他們喝酒呢,不過既然這兩人并無歹意,那他也就懶得開殺戒了,他向來懶得去殺軟腳蝦,提不起半點打架的精氣神。
“豐先生此言,老夫深表贊同,我道中人理應好生修煉,不應醉心于旁門左道!”洪星河見豐清揚并無殺意,當即也是來了精神,侃侃而談。
這家伙既然讓洪家好好反應,那肯定是不準備對付洪家了,他心中的大石頭也就放下了啊!
回去還可以吹一下,說自己和豐清揚是一拍即合,可謂是志向相投啊,一心匡復我道,豐清揚年紀輕輕就有此覺悟,讓他都不忍心殺了,權當是為我道振興留一絲血脈吧!
“久聞華夏道法出神入化,我野天君想見識一下,不知道豐先生肯不肯賞臉?”見洪星河和岡村寧艾都軟了,一旁的野天君和山本大郎不爽了,這是談判嗎?明擺著是服軟來了嘛!
就算是服軟,也不能是這么個玩法吧,洪家他不管,邪龍會不能這么玩,否則日后再來此地,不得是這家伙的臉色行事?
他不管岡村寧艾在耍什么把戲,但他回去要給會長一個交代,因此沒到豐清揚真本事之前,他是不會讓他就這么走掉的。(